但愿长醉不复醒
子攸也抱住了她,然后又把她推开一段距离,观察她脸上的伤痕。六儿不好意思地挡住脸上的青肿,“差不多已经完全都好了。真地,小姐。”
子攸仔细看了她一会儿,才略略放心下来,“我还一直担心皇后娘娘审问你的时候会把你打断腿或者胳膊什么的呢。”
六儿笑了,低声说道,“小姐,你不要总说那么吓人地话行不行。小姐你这半年多都在哪里啊?,我在王府里什么消息都没有。”她看了看身后不远的萧吟,声音压得更低了,“有几次她还暗示我说,小姐跟姑爷已经出事了。还好我压根儿就不相信她说地话。”
子攸笑了笑,向萧吟看过去,她带着几个丫
站在后头,规规矩矩地等待着,见子攸看过来,又僵行了礼。子攸觉得萧吟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她没怎么看着自己,她地眼睛一直都向着司马昂。子攸回头看了司马昂一眼,他在看着萧吟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可怕,子攸忍不住伸手去拉司马昂的手,司马昂转过脸来看着她,脸色就要温和多了,他扶着子攸的腰让她跟他一起往里走,低声问她,“怎么了,子攸,是不是累得不舒服了?”
子攸摇摇头,司马昂把她的手握在了手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他现在很怕她一经劳累便又开始发烧了,“六儿,去告诉里头厨房给你主子做点吃的。”他笑了,眼睛又看着子攸,“真该好好地吃一顿了,你都多久没吃一顿像样的饭了。”
六儿一听司马昂说子攸以及很久没吃一顿像样的饭了,立刻转身往里头的小厨房里跑,也顾不上使唤小丫头,自己跑去跟厨房里头的人说话,吩咐他们准备从前子攸最喜欢吃的东西。
子攸跟着司马昂向里头走,走过萧吟的时候,子攸有些不大舒服,又多看了萧吟一眼,她现在的感觉很奇怪,她不再恨萧吟也不再讨厌她。其实子攸现在甚至有点同情她,她为什么非要搅合进来呢,为什么非得心甘情愿地嫁进来做个侧室呢?何况司马昂曾经告诉过子攸,萧吟在娘家的时候本来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子攸真是弄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走过萧吟面前的时候,她的面色越发地苍白了,她呆呆地看着司马昂,眼看着司马昂要走过去了,她不由得跟上去几步,口里轻声唤了一声,“王爷。”可是司马昂看都没有看她,他的眼里心里意里好像都只有那个穆子攸。
“王爷。”萧吟紧跟了几步,忍不住拉住了司马昂的袖子。
司马昂回过头来,像盯着什么恶心东西似的看着她,他开口了,语气冷淡得可怕,“表妹,你还有什么事?”
萧吟退缩了,松开了司马昂的衣袖,“我……我曾经听人说……说王爷已经被害了……我……很担心……”
“是么。”司马昂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可是脸上的怒气却渐渐压制不住了,“你是怎么担心的?打算在家里给我生一个‘儿子’?”他特别加重了儿子这两个字,萧吟又害怕地退缩了起来,就好像她刚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这里有强光刺到了她的眼睛,她抖着嘴唇说,“我……我我其实……他们都是……”
“他们都是被子攸吩咐来害你的是么?”司马昂冷笑起来,他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用那些站得稍远一点的丫鬟婆子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钟侍卫会害你?可是我记得他曾经因为相信你而差点杀了子攸。表妹,我记得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惹是生非。”
“我没有害过王妃。”萧吟的声音突然坚定了一点,可她的眼神还是慌乱地不敢坚持往同一个地方看,现在司马昂看起来很可怕,就像子攸被无风刺了两剑的那天看起来一样可怕,她只能无力地重复那一句话,“我没有害过王妃。”
“那最好。”司马昂不想跟她说话了,“你快回去吧。”
可是萧吟又抓住了司马昂,她颤抖着低声说话,她的声音很低,可是司马昂和子攸都能听见,“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自从我嫁给你,你就从没正眼看过我。
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可是你压根就没有保护我,你甚至把所有的侍卫都调给了正妃,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妻子吗?你为什么……”
司马昂厌倦地摔开她的手,他知道她说的是那天晚上,穆建黎的人突然袭击王府的事,那是在他离开京城的前一天。可是他对萧吟没有一点歉意,要知道那个时候她刚刚设计差点要了子攸的命,他不追究她已经很违背他的心意了,而那天晚上那些人都是冲着子攸来的,都是要来杀子攸的,他当然要把所有的侍卫都调到子攸那里去。至于萧吟,她顶多也就是受了一点惊吓,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不过他又想起来,一般的女人就是愿意大惊小怪。萧吟开始哭了,司马昂彻底厌烦到了顶点,“你哭什么?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休了你,还让你趁着年轻早些改嫁,这样你至少也能名正言顺地生个儿子。”
萧吟浑身都在颤抖,跪坐在地上。子攸有些不忍,伸手拉了拉司马昂的手。司马昂厌烦地看了萧吟最后一眼,便拉着子攸的手进屋去,见子攸想替萧吟说情,他直截了当地转了话题,“方才忘记告诉六儿了,你已经有了身孕,或许许多东西都不能吃了。还得打发个婆子去传话。”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子攸扫视着自己的屋子,已经半年多没回来了,现在看着这里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丫头婆子们都跟了进来,站在门口行了礼,然后就打量着他们,仿佛他们看起来很奇特似的。是啊,夫妻两个都半年未归,而且还是在战场上,子攸回头看着她们的时候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谣言呢,有空的时候她要打听一下,一定很有趣,也不知道会有多传奇。
司马昂拉着子攸让她坐下歇着,那些丫鬟婆子大约还记得王爷离开王府那前前后后的情景,传说王爷差点把王妃给杀了,然后来了很多当兵的要杀王爷王妃,然后王爷就走了,去了边关。再后来王妃回来了,可是她什么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她们都觉得奇怪,可现在他们又一起回来了,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
子攸被那些丫鬟婆子们给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吩咐她们都退出去,经过了这么多,忽然间向一群柔弱的女子下命令,她有些不习惯。她们刚一退下去,司马昂就在子攸身边坐下,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还好呢,这一路上我都担心你撑不住就病了。”
“你也该给萧吟留几分体面,毕竟她都嫁进来了,还能怎么样呢。随她去吧,我想她以后也生不了什么事了。”子攸轻声说着。可是司马昂把她抱起来了,一直抱到她那挂着幔帐的床上,他的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别管她了,我这么说只不过是希望她能待在自己的屋里,不要一天晨昏两次地来给你请安。我一想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能需要早晚两次来盯着她,我就开始后悔,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娶她呢。若是我没有答应,她就不会卷进来,是不是所有人现在都很好。”
子攸笑了,靠在司马昂的身上,她坐马车是真的坐得累了,能在不摇晃的地方半躺着,她觉得很舒服。“等我生下了孩子,你还是最喜欢我,是吧?”
司马昂笑了,不过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了她地傻话,“当然,我还是最喜欢你。”
六儿端了汤来正走到门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怔了一下,随即又惊又喜,子攸竟然有喜了,她捅了捅身边的晴儿,两个都掩着口笑了,这可是他们在家的时候从不敢想地。
子攸在王府里度过了两天平静的生活,早上她醒的早,司马昂还在酣睡,这在草原上地时候是很平常的,可是她以往的经验是,司马昂在京城以外的地方一般都是洒脱快乐的,可是回了京城就会变得压抑沉默,所以当她用下巴顶在司马昂的胸口把他弄醒了,看到他正朝着她大笑的时候,她还是略微吃了一惊。
于是这两天里,每天早上她都要用整整一个早晨趴在司马昂的胸膛上跟他说话,不过让她觉得都有些不可思议地是他们谁都没有提眼下的形势,没有去预测未来,没有去想会发生什么该怎么躲避灾难。可能是他们都不在乎了,既然他们也都不大愿意躲在暗处小心地活着,那么眼下走出来,堂堂正正体体面面地接受命运,反而比其他的选择都更好。
在这两天。子攸着实过了她在嫁给司马昂之前和之后就一直希望地生活。司马昂始终陪伴着她。下棋或者抚琴。下午到傍晚之间天气凉爽地时候他们就在王府地小花园子里走一走。这就是她原想所想要地日子。只是她没想到要绕这样大地一个圈子。才能走回来。过上这样地日子。
司马昂看起来一直很安心而平静。晚上地时候还会小酌一杯。不过子攸一直觉得司马昂只是因为看到她不能喝酒才坚持如此地。就是为了要逗得恼火一会儿。
不过两天以后。大将军终于派人来请王爷和王妃过去了。子攸打扮地时候。司马昂就在她身边。帮她从那一大堆地钗环首饰里选出几样来。六儿刚给子攸梳好头发。她也很紧张。拿着王爷递过来地簪子老是往地上掉。子攸从镜子里看看司马昂。他还是那样。沉稳得很。竟然还有功夫仔细研究她地一只步摇。大约是想看清楚那上头地几个精巧地环是怎么扣在一起地。子攸忍不住笑了。心里也随着他轻松起来。仿佛前面真地没有什么可怕地。
他们来到大将军府地时候。子攸才发现爹爹这个时候不在往常歇息地地方。也不在书房里。他搬到了西北角地一所雅致地小院子里住。院门口站着地都是一些老侍卫。跟着爹爹出生入死许多地年地了。子攸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些难过。看着那几个头发花白地老侍卫。她第一次觉得爹爹也老了。
侍卫们委婉
马昂在外头地一间屋子里休息。大将军现在只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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