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眼睛也有些发直,显然是被什么消息给吓着了,他一看见司马昂就跪了下去,“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皇上驾崩了……”
司马昂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穆建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把父皇给杀了?虽然司马昂从小到大见到父皇的次数是有限的,而且……而且那也未必就是他的父亲,可是他毕竟一直都将他视为父亲,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卧房的门帘向旁边一甩,子攸走了出来。司马昂还在想着父皇被穆建黎害死了,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可是他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一只小巧而又温暖的手塞到了他的大手里,他握住了子攸的手,回过头来看到她担忧而又关切的目光,他觉得好受了一点,他混沌的脑子也清晰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也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应该采取行动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司马昂知道自己必须进宫去,穆建黎也许还不知道他在京城中已经失去了势力,也不知道他将在今天走到终点。可是司马昂放心不下子攸,子攸想跟他一起去,可是他们两个都知道那是不行的。子攸已经怀胎快五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到处走,如果受到惊吓或刺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马昂把子攸按坐在床榻上,“待在家里,在家里等我。我会回来的,可能会时间长一点,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但是我会不断地叫人捎口信儿给你。”
子攸拉住了他的手,不想松开,虽然他们一次次面对的危险,哪一次可能都要比这一次严重,可是子攸还是忧心忡忡,她不想跟司马昂分开,尤其是在今天,哪怕是一会儿都不想。
“攸儿,我把齐烈和钟无风都留在王府里,外头还有不少人守着这里,你在这里是安全的。
”司马昂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难得有一次能够这样放心子攸,至少这一次他能给子攸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子攸抓着他的手,他实在不忍心把她的手硬拉开,他低下头,在她的手上亲吻了一下,“等我回来接你,子攸,可是我必须得走了,再耽搁恐怕就会出更多的事。”
子攸忍住了眼泪,她把玉扳指从手指上脱了下来,戴在司马昂的手上,“这个东西的确就是我爹爹调兵用的东西。如果真的有我爹爹的人,却又不识相的,你就把这个给他看。”
司马昂抚摸了一下那只扳指,上头戴着子攸的温度。他搂住了子攸,在她地唇上吻了几下,“子攸,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子攸知道不能再耽误他的时间,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用那么多的侍卫,把钟无风自己留在这里就行了,齐烈你也带着吧,他跟你在铜羊关待了那么久,对很多金吾卫都熟悉得很。我在家里等你,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什么事都有可能生地,小心一万次都不为过的。”她站起身也在司马昂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司马昂把她搂紧了,又忽然想到自己可能压着她地肚子了,赶忙分开,他在子攸的脸上最后亲吻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也没说出来,他用力握了握子攸的手,转身离开了她的卧房。
子攸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她把自己最后的一个权力交了出去。如果那些将军们还能够终于她的爹爹,那么他将能调动大部分的军队,如果有人在爹爹去世后就起了异心,那么他至少也能调动足够的人手。那么,她就把她所有地信任都给了司马昂。她慢慢地走到窗边,努力倾听着他的脚步声,可是她听不清了,外边嘈杂而又混乱,可是没用多久就静了下去。他们大概已经离开了王府。可是子攸忽然想到,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司马昂可能就是皇帝了。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他今天晚上就将是最后一次回到王府,明天他就将住进宫里,成为皇帝。
皇上?这个称呼离她太过遥远了。她从前从没认真想过司马昂可能会成为皇上。也从没想过。有一天皇位会突如其来地距离他有那么近。她有些惶惑了。等到晚上他回来地时候。他还会是司马昂吗?
她说不清楚。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该怀。她不能怀自己地夫君。她又想起了爹爹。像爹爹那样怀疑所有人所收到地也只有孤独而已。可是她接着又想到。爹爹并不是怀所有人。他很爱自己。只是自己原来没有想到。她地眼泪又流了下来。六儿看看她怎么样了。见她哭了便想劝她一会儿。可是子攸实在是心绪太乱了。只想自己待一会儿。
六儿只好出去了。子攸了一会儿呆。听见外头传来钟无风和一个女人低低地声音。子攸想让自己从那些情绪里脱离开。她想要强迫自己想点别地。她想起了六儿。自从回来之后她就几次撞见六儿和钟无风在院子里嘀嘀咕咕地说话。她现在想起六儿地神态模样。分明是有意于钟无风了。既然是这样。那也好。子攸慢慢地想到。钟无风虽然不聪明。可是却也像是个好人。他若是有意要娶六儿地话……只要他敢来提亲。那么她就把六儿嫁给他。
子攸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无边无际地想了多久。她觉得有些口渴了。才想到喊六儿进来倒杯茶来。喊了半日也没听见六儿回答。她只得自己去窗前地小几上拿茶壶倒茶。偏偏茶壶又是空地。子攸有些烦躁。六儿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这可真是把
了。一刻用不着她。她就跑没影了。今天这都是什么王府里也未必安全。她竟然还随便乱走。子攸无意中抬起头来。透过开着地窗户看到游廊外头似乎有一堆衣物。
子攸心头起了惑。她怀外头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她提高了嗓音向外头喊道。“钟无风。你在外头吗?”他应该在外头地。司马昂走地时候应该吩咐他不用到外头去守着。也不用到二门外头。就在子攸地院子里就是了。免得有什么武功高强地好手进来刺杀王妃。可是院子里不正常地安静着。没有一声回应。她又叫了一声。“钟无风。”
院门那儿终于有了声音,有人把院门推开了,子攸抬头向那儿望去,却见到六儿提着一只食盒进来,她听见了子攸说的话,在门口帮着子攸说道,“钟侍卫,你跑到哪去了?耳朵聋了么?做什么王妃叫你,你都不答应?外头那些人都哪儿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脱滑出去玩?”
子攸地心头颤了一下,六儿竟然没在门口看到人,她有些着急,“六儿,你快出去,别进来。”她怀疑她的院子里出了事,她想把六儿赶出去,如果真的出事了,她不想把六儿也卷进来。
可是来不及了,六儿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她好像看见了什么从子攸这个窗口看不见的东西,子攸看到她尖叫了一声,把手里的提盒丢到了地上。子攸听到一篮子碗碟碎裂的哗啦声,随后就看见六儿扑在她先前看到的那堆衣服上,“钟大哥,钟大哥,你怎么了?”
子攸的心里几乎都凉了,她随手拿起那只腰刀,快步走到门口,“六儿,他怎么了。”
院子里空空落落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钟无风就倒在游廊外头,子攸知道他已经是凶多吉少,可是她呆看着六儿扑在他身上痛哭,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眼前所见,这里应该是王府里最安全的地方,就算现在外头没有早上那么多人了,可是把守着的少说也会有五千人,王府里面层层关卡那就不必说了,单是二门外头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那么,是谁?是谁闯了进来,谁能闯得进来?
六儿还在痛哭着,惊慌失措地摇着钟无风,子攸已经走近了他,看到了他那铁青一般的脸色和黑的嘴唇,六儿在昏哭着,“小姐,小姐,他的脉没有了,怎么会,怎么会……”
“他是被毒死……”子攸说到一半又咬住了嘴唇,事到如今,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六儿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呢,他已经死了!
子攸想到了最后跟他说话的是个女人,她以为那是六儿在说话,可那根本就不可能是六儿。子攸环顾着四周,她方才没注意,没听到也没看到,两边游廊的柱子后头站着四个人,现在他们走出来了,向她这里慢慢地走过来。
“六儿。”子攸想要过去拉起六儿,可是有一个人比子攸的动作快得多,他一把拎起了六儿,用明晃晃的刀尖抵在六儿的脖子底下。
那个男人子攸并不认识,他出一声刺耳的笑声,“王妃娘娘,放下你手里的刀吧。娘们儿的花拳竹腿,怎么可能是哥几个的对手。”
听他们口气粗鲁,子攸知道他们应该是某个人从江湖中雇来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呢,这里明明应该到处都是侍卫的,除非他们被抽走了?不,不会的,子攸在一瞬间的动摇之后又坚定了起来,他们一定是离得太远了,最近的侍卫一定都已经像钟无风一样被干掉了。既然六儿的尖叫和大哭都引不来一个侍卫,就是说子攸想得到帮助是不可能的了。子攸看着六儿那张大哭的脸,六儿好像完全不把抵在脖子上的刀尖放在眼里,她的眼睛只看着钟无风的尸体,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不断落下。子攸知道六儿现在的感受,她丢下了手里的腰刀。
那个男人哈哈笑了起来,“这才是嘛,这才聪明。”可是他小心地抓着六儿,仍然没有放开。子攸忽然有种想法,他们大概知道自己很善于下毒,所以压根就靠近她,他们是被谁指使的?那个人应该很了解子攸。是穆建黎?还是他们早就已经勾结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
“你是谁的人?”子攸问他,他咧嘴哈哈大笑,没有回答,可是子攸抬起了头,她看到她的院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惊讶地掩住了自己的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司马昂匆匆忙忙地往回赶,他刚从宫中回来,一切都已经安定了下来,他已经成为那座皇宫的主人,或说——天下的主人。可是他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他骑在马上,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里似乎裂开了一个洞,现在是夏天,可是他偏偏有冷风洞穿胸口的感觉。
就在刚才,他已经记不清是哪个侍卫了,找到了他,要跟他禀告刚刚从王府里传来的口信。那个时候他刚刚安抚了众人,刚刚把一切都攥在手心里,子攸的扳指还在他的拇指上,温暖地带着子攸指尖的温度。他回头看那个侍卫的时候,现他的腿都在微微抖,几乎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他想不出哪里还会出纰漏,可是那个侍卫告诉他,他的内室突然起火了,王妃没能跑出来。就在戒备森严的王府里,就在他觉得万无一失的地方,他的妻子,他的子攸被火烧死了。
司马昂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干,心脏在胸口狂跳起来,接着,他就几乎感觉不到心跳了,他的胸口冰冷紧缩起来,他想喘气,却觉得窒息。他恍恍惚惚地听侍卫向他报告,王府外的士兵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靠近,二门的侍卫在事的时候没有现一点异样,等到突然有一个人偶然回头现二门里头一个院子里浓烟滚滚,大概是走了水的时候,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王妃的院门紧闭着,火大得怕人,几乎是顷刻间,一切都化为灰烬了。二门的侍卫慌忙跑去救火,守在外头的温将军也派了士兵过来救火,火势没有蔓延。可是王妃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跑出去,灭火的时候,甚至也没有人听到里头有一个侍卫喊过一声救命。
司马昂在听到那些话地时候,突如其来地想笑,他的子攸有多聪明,她怎么可能被困在大火里出不来?可是他笑不出来,他觉得他的脸都僵住了,他有可能再也不会笑,也不会哭。子攸是被人害死的吗?有人有意纵火?那些侍卫都是死的吗?连房子被点着了都不知道?侍卫在那之前就死了吗?那么子攸呢?他的子攸呢?司马昂几乎要喊了出来。子攸是怎么了,子攸就没有想办法逃走吗?他害死了子攸么?他还以为今天的王府是最安全地。
司马昂骑马到王府的门口,温将军迎了上来,“王爷。”随后他又立刻改口了,“皇上。”
皇上?这个称呼太陌生了。司马昂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根本就已经不想要这个称呼了,他只想要他的子攸。司马昂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听到温德安后面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他直接穿过了王府的大门,抄近道向内室走,可是还没等走到子攸的院门口,他已经闻到浓烈的烧焦气味。
司马昂几乎是从马上跌下来的,落地的时候向后一仰,几乎倒在地上。他看到了焦黑的院门,他走地时候院子里面花还开得正盛,可是现在院子里只有一片破败,子攸的屋子已经榻了,司马昂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的焦尸,心头狠狠地抽痛起来。不要,不要这样离开他,这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