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子攸连忙跟着跑过去,“不要用我的爱马拉渔网。”
“凭什么,”柳叶故意跟她找别扭。两个叽叽咕咕了半天,做了差不多十笔交易,柳叶才放过司马昂送给子攸的那匹宝贝马,只拿自己和侍卫的马去出力气了。
渔网一点一点地离开了冰窟窿,可是还是没见着一条鱼,柳叶一面赶着马,一面急切地回头看着,“小攸,小攸,怎么还是什么都没有。”
“再等等,你急什么。”子攸叫了一声,可是自己也急坏了,着急地抖着网。可是突然之间,银白色和黑色的鱼出现在网里,子攸乐得上去扯开网,银亮的大鱼高高地跳起来落在冰上,最大的那一条有半个子攸那么高。
柳叶回头看了一眼,也呆住了,忘了继续赶马,剩下的渔网“刷”地一下拖了回去,气得子攸差点蹦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捕鱼(下)
“我师父呢?”柳叶愤懑地看着子攸,他刚刚差点把铜羊关翻过来也没有找到她,他哪能想到这功夫她正扮作个小厮模样,在铜羊关外五里远的一个湖面上蹲着…》
“我怎么知道呢?他又不是我师父,又不是我夫君,我看着他做什么?”子攸正在看着几个王府的侍卫在湖上凿开一块冰,“快些呢,天这么冷,不快一点,刚凿开就又冻住了。”
一个侍卫笑着向子攸说道,“王妃娘娘,就算天冷,可也不能冻得那么快,现在结上的只是一层浮冰,只要轻轻打碎就是了。”
“嘘,不是说了吗,在铜羊关里,不要叫王妃。”
那侍卫连忙应着。柳叶却恼得很,向前几步走到子攸身边去,很不得把她拎起来,“穆子攸,是你说的我师父现在正在铜羊关,我才跟你来这里过年的。可是我来这里两天了,连我师父的影儿都没找到,来问你,你竟然敢说不知道了?”
“我就是不知道啊。”子攸哈了哈手,这里可真是冷,“你去问司马昂不就知道了么
“我问过了,”柳叶气得踢飞了一块碎冰,“他也不知道,而且他说他都好几天没看见我师父了。你就是把我骗来的是不是?我就知道,连王爷都不知道我师父在哪里,你怎么在京城里反倒还知道他在哪里?”
“那他早晚不是会来这里的吗?”子攸还是一脸不服气,“他本来就是踪迹不定的,谁能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嘛,不过总之他现在就活动在这一带,时不时地就应该在铜羊关出现
柳叶委屈的很,“明明就是想拿我当个保镖送你过来,现在你也到了王爷身边了,我走了。”
子攸却拉住了他。“我知道你就是喜欢热闹。尤其过年地时候。我答应你过年地时候一定把义兄找着还不成吗?你来看看我弄地这个玩意儿。”
“你能有什么好玩意儿?在冰上打洞?我看小攸就是闲出毛病来了。我现在就回去告诉司马昂。让他把你叫回铜羊关锁着。”柳叶嘴里说着。可是眼睛却忍不住向子攸面前地冰洞里瞥。“你要把鱼砸出来吗?”他看了看脚下地冰面。冰面上有许多深深地裂缝。可是冰却依然冻得很结实。他能看见几尾小鱼就被冻在他脚下一指深地地方。好像砸破了冰便可以把那几条小鱼捞出来。
“那能砸出几条来啊?”子攸忍不住笑起来。“小叶儿你是南方人吧。怪不得不知道。”
柳叶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这块湖很大。风从远处地荒野中直吹过来。巨大地冰面就像一块碧玉。湖面地冰是浅色地。然而深邃地湖底却有一种古怪地蓝色。冰里冻上了好些气泡。看起来越神秘莫测。他好奇地用脚跟敲了敲冰面。就好像会掉进去似地。
“你要把冰一直砸到底儿吗?”
子攸拉他过来细看。他惊讶地觉一层冰之下竟然是流动地湖水。“这么坚硬地冰竟然不是冻到底儿地?”
“是啊,只有一层冰,大鱼都在下头游呢。”子攸指着那个圆形地冰窟窿笑着向他说道,“好玩的很。”
“啊,这里头有渔网,你从哪里弄来的?”柳叶觉那网似乎还连着别地方,连忙向四周张望,果然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冰窟窿。
“渔网当然是从家里带来的了。”子攸又哈了哈手,冻得站起来直跺脚。
柳叶紧张地看着她,“这么薄的冰,你还跳,你可别掉进去,你会游泳么。”
“不打紧,这冰结实得很。”子攸摸了摸自己冻凉地鼻子。
柳叶也来了兴致,仔细看了看子攸布的网,在一个冰窟窿里现那渔网上还连着根粗大的绳索,长长地一直连到多远之外,“拉这根绳子就能收网吗?”
“我见过渔民是这样做的。所以应该是的,就是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子攸也走到柳叶身边去,“网都已经布好了,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我来试试。”柳叶也顾不得装作不感兴趣了,抢着抓起那根粗绳索,谁知那绳索沉甸甸地,他拉着勉强走了两步,网还买拉出来呢,就觉得绳子那头用力坠了一下,他脚底下一滑,一坐到冰面上。
子攸连忙拉住他,“慢着,慢着,你别掉进冰窟窿里,怎么拉不动呢?”
柳叶不服气地又试了试,最后也只得作罢,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扫到一边正悠闲地溜达着地几匹马,“小攸,小攸,用马拉着绳索怎么样。”
一个侍卫听了笑道,“北边那些渔民冬天捕鱼的时候倒真地是用马拉的,只不过中间要有绞车,马只要拉着绳索围着冰窟窿一圈一圈地走就是了。”
“可现在咱们哪里找绞车去,说不得只好用马拉着试试了,好在咱们地网小,倒还使得。”子攸一拍手,“可惜了,要是有那些东西,就能拉动更大的网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柳叶嘟囔了一句,已经急不可待地去牵马过来了。
子攸连忙跟着跑过去,“不要用我的爱马拉渔网。”
“凭什么,”柳叶故意跟她找别扭。两个叽叽咕咕了半天,做了差不多十笔交易,柳叶才放过司马昂送给子攸的那匹宝贝马,只拿自己和侍卫的马去出力气了。
渔网一点一点地离开了冰窟窿,可是还是没见着一条鱼,柳叶一面赶着马,一面急切地回头看着,“小攸,小攸,怎么还是什么都没有。”
“再等等,你急什么。”子攸叫了一声,可是自己也急坏了,着急地抖着网。可是突然之间,银白色和黑色的鱼出现在网里,子攸乐得上去扯开网,银亮的大鱼高高地跳起来落在冰上,最大的那一条有半个子攸那么高。
柳叶回头看了一眼,也呆住了,忘了继续赶马,剩下的渔网“刷”地一下拖了回去,气得子攸差点蹦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的鱼好不好?”子攸正在装模作样地抚琴,一面偷偷瞧着司马昂的脸色有没有缓和。
马昂随口说道,“冬天竟然能捞上来这么大的鱼。你也别吃它了,借我用用吧。”
“唔,好的,好的。”子攸连连点头,有点得意,手指头在琴弦上越动越快,曲调越杂乱无章,司马昂终于忍不了了,坐到子攸身边去,把她挤开,自己来抚琴。
子攸就罢了手,倚在司马昂身上。司马昂的曲调渐渐变得平和悠远,子攸听了半天,“你现在不想送我走了,是不是?”
司马昂微微笑了,转过头来,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你就只管在这里混闹罢,还扮作个小子模样,再过几日,兵士们恐怕就要传说王爷有断袖之癖了。”
子攸笑出了声,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离开京城的事,穆建黎一点也不知道,我把事情都交代给了你师父,也就等于是禀告了爹爹了。京城里的烂摊子,我还是丢还给爹爹的好,不然的话,爹爹不放心穆建黎,还要用我牵制他,那本来倒也没什么,可一来二去,要是还要把你也算计进去,那我就不值当了。再说,我也得到了爹爹大军里的消息,只怕是爹爹在年前就能结束南边的战事。”
司马昂抬起头来,看着对面墙上挂的一幅地图,沉默了一阵子,子攸也跟着他向那张图上看。“子攸,你觉得大将军得胜之后,会立即回京吗?”
外头一阵大风刮过,窗棂里透进一阵冷气,子攸向他身边缩了缩,他把大裘的披风扯过来围在她身上,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就算再皮,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在这里受得了么?”
子攸已经缩进了他怀里,把他的手从琴上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里暖着,“嘘,嘘,别叹气,我最怕你叹气了。琴也别弹了,弹得手好冷啊。”
司马昂搂住子攸。他地心里面原来只有些冷冰冰地东西。所以他本以为他最受不了地就是女人地琐碎。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他原来最喜欢子攸嘀嘀咕咕着说些琐碎地小事。他地心就被子攸地这些小事细细密密地紧紧缠绕住了。他不觉得烦乱。反而觉得安定。
子攸被他这样抱着。心满意足地就快要睡着了。他见她闭上了眼睛。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换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些。
子攸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地时候。忽然想起他方才问地话。又张开眼睛。“你也觉得我爹爹会趁这个难得地机会。攻打蛮族地腹地么?不过爹爹倒是一直都有那个心愿。想要找个机会。跟蛮族决战一次。你觉得眼下有那样地机会吗?”
“那要看……”司马昂又想了想。忽然笑着向子攸问道。“请教夫人。蛮族汗位地传承制度是怎样地?”
子攸忍不住笑。她还是不习惯司马昂向她叫夫人。每次听到都有些羞涩。司马昂难得见她有这样忸怩地小女儿态。便偏偏每日都要着叫上几次。子攸看了司马昂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本来是坐在司马昂怀里地。这时候恼火地转回头去。故意用力向后一倒。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撞在司马昂地下巴上。司马昂“哎哟”一声。笑着连忙向后躲。子攸这才满意地小猫一样地舔舔嘴唇。“我也只知道一点点。”
她想了想。才说道。“咱们地祖宗家法里。继承皇位地人。一般都是长子。或嫡子。又或也有立贤地。”她看了看司马昂。他正在用心听着。那张俊朗地脸上满是专注地意味。她便顺便狗腿了一下。“像夫君你。又是嫡长子。又很有贤能。就把这三样都占上了。好得很呢。”
司马昂原是在想着事的,被子攸突然这样一夸赞,脸上就有些泛红,刚好被子攸瞧在眼里,她笑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可是蛮族人刚好相反,他们认为小儿子是继承祖先帐篷和车马地人。”
“幼子是继承人?”司马昂着实吃了一惊,“如果可汗死的时候,幼子年纪还小,他如何坐得稳汗位?”
子攸笑着点点头,“说地就是这样,我听爹爹说,草原上的许多地战乱是因为这个生的。”
“那么,草原上有立女子为汗的制度吗?”司马昂想到了月奴,她好像说过,她并没有兄弟姐妹。
“有过,可是都不长久。”子攸答道,“女人当可汗并不合蛮族人的祖宗制度,更加让那些手握兵权的族长们无法服气。所以最终那些女可汗多半都是很快就被
男人们杀死了。”
“也就是说,蛮族人心里都清楚,月奴是当不了可汗的?”司马昂又问了一句,话题已经越说越接近眼前的事了。
子攸坐了起来,看着司马昂的眼睛,她知道司马昂在想什么,她也想到了草原上马上就要进行的政权更迭,那将绝难是一次平静的汗位传递,“那是自然,只要现在的可汗去世,那么,用他们的话说,所有血统最高贵的部族领都有资格争夺汗位。
就看……就看先在的可汗有没有那种智慧,那种让自己死后,部族不会自相残杀的智慧。”
“那还是后话。”司马昂思索着说道,“那种可能生也可能不生的事,现在还不用考虑,现在该考虑的是什么事是一定会生的。不管可汗安排了哪一个人作为汗位的继承,可是如果他死的时候,这个人不在身边,那么任何人都可以矫诏。不到可汗身边,便没有继承汗位的可能,这一点蛮族的那些个贵族们,也会想到的。”
子攸笑了起来,“你是说,那些驻守在蛮族后方的大贵族,会在这个时候擅离职守,回到可汗这里来?那么我爹爹一定会趁这个机会从迂回到蛮族的腹地,对蛮子来个包抄的。”
司马昂点点头,“所以眼下就只有两件事是至关紧要的,一是拖住铜羊关下的蛮子,二是要让那个可汗归天。”
子攸有些犯愁,“倘或蛮族的可汗现在归天了,那撤不撤军就都是次要的了。说起来那可汗也是命大,被你当胸射了一箭竟然不死,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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