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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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就算他柳叶是他的亲儿子亲弟弟,那也不能天天都在一起啊,哪有这样的。”钟莫雨从小在父亲和哥哥身边的时候不多,照料她的姨又只味宠溺她,所以她的性子难免有些骄纵,就算不近人情的时候也是有的,“本来可是跟我有正正~经的婚约的,可是他只是推脱,这算什么意思?成天价不是跟他那些兄弟们在一起,就是跟那个柳叶在一起,甚至连睡觉都睡在一起!两个男人……”钟莫雨说到这里又啐了一口。
子攸叹了口气,“钟姐姐,什么事若是要论心的话,那可就不是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也没有什么对和错可说的了。那是心啊,你不给出去,就肯定拿不回来。”
“我怎么就没给出去我的心呢?”钟莫雨怒气冲冲地截住了子攸的话,“他凭什么就要这么冷落我?”
“钟姐姐。”子攸叫了一声,“你该静一静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唉,我真弄不明白了。我去想办法跟义兄谈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我再回来跟你说说罢。”子攸摇摇头,穿上了厚实的衣裳,“你脸色太不好了,快吃些早饭。”
“子攸,子攸。”钟莫雨还想叫住子攸。可是子攸已经转身出去了,回头向她摆了摆手,“一会儿若是王爷回来了,就说我去找义兄和柳叶说话去了,叫他别担心,我在铜羊关里走的时候会带着齐烈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酝酿
“哟,这不是穆家那个不得宠的小子吗?”
子攸站住脚,回头问齐烈,“你听见谁说话了吗?”
齐烈“嘘”了一声,这周围都是铜羊关上士兵的兵营,他领着子攸向兵营间的一条巷子里走,古老的城关上总会有些阴暗的地方,子攸向里走的时候真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这条阴暗的巷子尽头显然有些人在说话,一个傲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王爷竟然请你喝酒?你是不是向王爷说什么了?你姓穆,王爷恨你怕是还来不及呢!若不是你会抓乖卖好的,王爷怎么会如此待你?要我说,不会是你知道了什么,就向王爷出卖兄弟们了吧?”
一个人回答愤然地回答道,“姓穆怎么了?难道王妃不姓穆?王爷做什么要恨穆家人?我看是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你们要是行得正,还能动辄怀疑人家出卖你们?你们没有歪事谁能出卖你们?”这个声音子攸听出来了,是堂弟穆延晖的声音。
那人似乎被戳中痛处,恼来,“小兔崽子,爷给你脸你不要。哥几个,揍他。他这腿不是那个什么王爷给救回来的吗?打瘸他,看这回王爷怎么给他治!”
齐烈听到这,大吼一声,“住手,谁在里面?”
几个威胁穆延晖的人都是一惊,们都已经听出来外头的那个是齐烈的声音。齐烈是谁?是那个冷面王爷身边第一个得用的人,是王爷的心腹,谁都知道他为人公允又不留情面,所以他说地话,王爷没有不信的,这事报上去,他们都难逃一顿军棍。再说,齐烈又是为王爷执行军法地人,杀起人来不眨眼睛,平日里他们这些金吾卫看见他都是要绕着走的。所以齐烈在那边刚一吼,几个金吾卫立即作鸟兽散,跑进周围的几个门里,转眼就绕得不见了踪影,剩下穆延晖一个人在里头傻站着,还有些呆。
齐烈和子攸走了过去,延晖看见是子攸,有些不好意思,又向齐烈行了军礼。齐烈皱着眉头说道,“这些兔崽子们,这仗才停了几天,就都不安分起来了,还想起刺儿,以为自己都已经回了京城了?做他娘的春梦吧。
“小攸。”穆延晖然问子攸道。“是不是大将打算停战?”
子攸怔了一下。跟齐烈对望一眼。“这连我们和王爷尚且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地?”
穆延晖知道这不是自己问地。脸有些热。不过他还是知道事情大小轻重缓。又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听一些金吾卫说地。据说是从京城传过来地消息。这一早上因为知道了不能回家了。整个金吾卫都死气沉沉地。”
“从京城传来地消息?”子攸地心陡然不安起来。从京城传来地消息?皇后怕是没那么大能耐能在大将军身边安插耳目。只能是穆建黎知道了爹爹地作战意图。既然知道爹爹要继续对蛮族用兵。他能闲着吗?
“是谁在铜羊关里散步这样地谣言?”齐烈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句。穆延晖摇了摇头。齐烈有点不大喜欢这孩子这女孩似地性情。当兵打仗地。问话地时候。该说是就说是。该说不是就说不是。哪能摇头点头地啊?可是王妃就在身边。他也不好说什么。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刚才威胁你地那几个兔崽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穆延晖支吾了几句。说地不清不楚地。最后干脆就说自己平日里跟他们交往不深。忘了那几个金吾卫地名字。等想起来地时候再跟齐烈禀告。齐烈狐疑地看着他。他越把头都低了下去。
子攸笑了笑,对齐烈使了个眼色,他也就不再往下问。子攸向穆延晖笑道,“你跟我来走走罢,昨天咱们喝了那么些酒,你今天没有不舒服吧?”
穆延晖笑着摇摇头,就跟着子攸向外走,齐烈慢慢地落在了后头,隔了几步跟着他们。子攸才向他说道,“那几个人是哪家地公子,既不把穆家放在眼里,又不把王爷当回事的,把我都给弄糊涂了。”
穆延晖低声说道,“小攸堂姐,那个领头的叫萧国栋。唔,我告诉了堂姐,可千万别告诉王爷,不然王爷要罚他,他们背后还要我算账,麻烦死了,我倒宁可少些事。”
“萧皇后家里的人?”子攸吃惊地问道。
“是,是萧皇后的侄子,萧皇后娘家弟弟儿子。”穆延晖点了点头,“这个人讨厌得很,一般不会出头做什么事,所以可能连王
不出他是金吾卫里头那几个混账的头脑,可他才是摇羽扇的主儿,他出谋划策,煽风点火,可是自己不出面做事,可恨那些个傻子,人家点火他们就放炮,每每受罚的都是他们,正主儿却在后头不动声色。”
“这么说,他还算是个人物。”子攸笑着说道。
“是啊,堂姐。”穆延晖撇了撇嘴,“当初金吾卫出征的时候,本来他的名字被抽走了,也就是说他是不必到前头来打仗的。可是他自己却跑到王爷面前,自告奋勇,非要跟着来打仗不可。他虽然喜欢躲在后头出坏主意,怂恿别人出来惹是生非,可他自己却从不露一点坏形,而且事事都抢在前头,也算是个有胆色的人,王爷去截杀蛮族可汗的那天晚上,他甚至还自荐了,王爷也因为他平日里作战勇敢而带着他去了。所以小攸堂姐,齐将军问我的时候,我才不说是他,不然怕是连齐将军都会觉得是我别有用心。”
子攸不再笑了,她有些笑不出来。这么说起来,这个萧国栋就太不简单了,也太危险了。他是萧家的人,萧家的人本该跟穆家势不两立,本该是全力协助司马昂的,若他那样做了,眼下还没什么,也是司马昂暂时能够倚重的人,按照常理来讲,本来该是这样的。可是……可是照穆延晖的说法,他只是表面上这样做了,实际上却是处处给司马昂拆台,难道这个萧国栋是被穆建黎给收买了?他也像许多人一样,想要在穆建黎那里买到好?
如果是这样,那子攸反而要放心了,怕就怕事情不是这样的,那可就太可怕了。
子攸沉思了一儿,向自己的堂弟说道,“延晖,我给你派个差事罢。”
穆延晖笑了起来,眉眼里透着高兴,“好啊。”
子攸看着堂那一团孩气的面容,忽然有点不大想说了,可是穆延晖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是这个微妙的年龄,正是快要成为真正男人的时候,他想要做点事,这是她能理解的。“你不要跟他们起冲突,要假意迎合他们,至少不能得罪他们。然后,你看住了这个萧国栋,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记住了,然后告诉我。如果真的有一天情况危急,你又恰好找不到我的时候,你可以去找王爷,告诉他你知道的事,不要怕王爷护短,关键时刻他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穆延晖好像有点失望,子道是觉得这事不够大,只不过是盯人而已。子攸微笑着又说道,“延晖,你也知道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叛乱,打仗可不都是在关外啊。。上次你提醒我的话~,眼下我最怕的就是有人想要别有用心地利用金吾卫。”
穆延晖的眼睛亮了起,“我晓得,我心中有数,小攸堂姐你就放心罢。”
已经走到了上的门前,子攸站住了脚,“不过自己千万要小心,这里不是京城,万事都要警醒些,不要自己先露出马脚来,不然就危险了。”
穆延晖点点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脑,很有些不好意思,“那小攸堂姐,我就先回去了,小攸堂姐在这里也要小心些。”
子攸也应了,看着他走开,心里颇有些不放心,齐烈慢慢走到她跟前,她才回过神儿来,“齐大哥,金吾卫里头到底有多少人能算上咱们的心腹的?”
齐烈摇了摇头,“时间还是太短,恐怕能信任的并不多,有些人跟着王爷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年少气盛,所以容易被调动起来作战,其实这些贵族子弟有血性的还是少,且各个家族间的利害关系又盘根错节,短时间守着城关还可以,若是要长期在野外鏖战,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子攸知道齐烈也想到了穆延晖说的京城传来的消息,如果大将军真的调铜羊关的一部分军队出关作战,那结果如何就很让人担忧了。不过她也想忧心的太早,他们能想到的,或许爹爹也想得到,“还是等王爷回来,看王爷怎么说罢。我去跟义兄说说话,齐大哥在这儿等等我,一会儿我就出来。”
子攸说完转身进了里头,绕过一道走廊,推开了上官缜的门,“哥。”
上官缜正在榻边坐着,神色焦急,柳叶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头枕在腿上,双目紧闭。
子攸连忙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柳叶的额,“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解约
“小叶怎么了?”子攸皱着眉头问道,“怎么烧成这个样子呢?”
“染了些风寒,小叶毕竟是在南方长大的,北地酷寒,他的身子大约有些吃不消上官缜摸了摸柳叶滚烫的额头,“已经叫人煎药去了,吃了药再看看,应该没事的。”
“一定没事的,哥你是关心则乱,以你的医术恐怕小寒还是不打紧的。小叶是昏睡过去了么?”子攸安慰了上官缜,又俯身自己仔细看了看柳叶那烧得通红的脸,“这个惹祸精真是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小叶你真睡着了么?不是装的吧?”
“子攸,别闹他了。”上官缜一向是护短的,“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怎么今天还这么早就过来了?”
“,还不是你那未过门的媳妇一大早跑到我那里去生气,所以我来问问是怎么了?”子攸抿嘴一笑。
“生气?”上官缜瞪起了眼睛,过声音却不大,怕吵着还在睡着的柳叶,“她有什么气可生?莫名其妙。三天两头要翻出些事来吵吵,以后她去找你,你不用搭理她。还他娘的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哥,你是什么思?”子攸拉下脸来,“土话说‘当着矮人别讲矮话’,难不成我也讨厌了么?”
上官缜愣了一下,看着攸大笑,“你看我,每常地就忘了妹妹是女子,恕罪恕罪,妹妹不是女子,妹妹是大丈夫,行了吧。”
子笑了出来,“那还罢了,我要是男人,一定把你们都比下去。啊,算了,不说这个,可是哥你也不能怪钟姐姐爱吃闲醋,你们婚约早就订好了,她心底里又认定了你,可是你却迟迟不娶她进门,如今她也算青春已大,这算怎么回事呢?”
上官缜转开睛。似乎并不想回答。
子攸“切”了一声。“哥你多爽快地一个人啊。怎么一说到这个事情上来。就吞吞吐吐地。。反正小叶现在睡着。钟姐姐在我房里。这里只有咱们两个。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地。告诉我知道。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有什么可说地。”上官缜急躁地说了一句。看了子攸威胁地表情。又笑了。缓和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这婚事是当初我师父和钟叔父一同定地。他们是之交好友。我师父又……我这人是个粗人。可是生平最敬重师父。从不肯违逆师父半点意愿。可是我……你也知道哥哥我喜好结交朋友。喜欢在江湖上自在流浪。我地心思根本不在什么婚事上头……”
“你喜欢什么。跟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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