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 作者:卓心(起点vip2012.12.14完结,帝王)





润君子。只是遗憾,胡人的攻来,怕是想要结连理却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把始平公主托给她的侍人妈妈看顾后,司马蘅便站起来,朝殿外走去。然后走到河东公主的身旁,她很少与这个长姐这样亲密的一起呆过,不知是否都知道日后的不容易,平时不敢做的事,这会做起来却是特别的自然。
  “那些声音你可是听到了?”河东公主并未回头看,但却似乎感觉到了司马蘅,所以等司马蘅在她身边站定后,她便开口问道。不知是否站得久了的缘故,她的声音并没有傍晚时的清冷,反而柔和了些。
  “什么?”司马蘅听了她的问话,有些疑惑。
  “城外那些胡人盔甲的摩擦声,他们手中刀戈的嘶鸣声,还有胡人进宫的呐喊声。”河东公主的声音有些轻,听上去更像是喃喃自语。
  “阿姐怕是听错了呢,宫里与城外相隔远矣,又如何能听到?”司马蘅苦笑了下。
  “他们的铁蹄已近到了眼前,只是一墙之隔,又如何会远,要想破墙也只是一瞬间之事。”河东公主冷哼了一声,嘴角有些不屑的撇了撇。
  “阿姐,你怕乎?”司马蘅没有理会河东公主对她的反驳,只是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问道。
  “谁会不怕?”河东公主很快开口回道,说完后似乎又感觉到自己这样说,显得懦弱了。她也转过头,与司马蘅对视着,眼神一如以往的冷淡:“我倒糊涂竟与尔说这些,尔也不过十六,又如何会懂这些?”
  “怎如何会不懂。“司马蘅第一次这样大胆的反驳道:“虽比阿姐是小了些,但国之兴荣之事,却还是明白的。”
  “是吗?”河东公主却是冷笑,然后转过头继续看向黑暗中:“说得如此轻松,日后却不知能否受得住。”
  司马蘅没有再接过她的话,受不受得住,只有到了那个时刻才能知道,这会却是说不出来的。
  风司马蘅沉默下来,河东公主却也没有再开口。两人迎着从深宫深处吹来的夜风,各自想着自已的心事,在门口静静的站着。这样宁静相处的机会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司马蘅渐渐有些担心君父与母亲,却是不知他们在大殿商对得如何了。胡人定是不能再击退了的,若君父与母亲也要出宫,却是不知是几时。母亲只有她们三姐妹三个孩子,不知是否先把她们安定下来后,她才想法子出宫。
  直到侍人妈妈前来唤她,司马蘅才回过神,然后跟着她进了殿内,只听侍人妈妈在她身边担忧道:“公主也歇息会吧,如此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知道这也是为她好,司马蘅只是叹了一气:“妈妈,你可有君父与母亲的消息?”
  侍人妈妈摇头:“只有早前的传话侍人来过,却不知国君他们的情况。”说着,侍人妈妈又道:“公主不必担心,国君定当无事矣。”
  怎么会无事,但不管如何担心却是帮不上忙,司马蘅按下心头的担忧,又问道:“妈妈可知,吾等何时出宫?”
  “几时出宫却是不知,然,先前河东公主身前的侍人妈妈告知,丞相大人府会进宫来接公主们去府上。”侍人妈妈低声回道。
  “丞相府?”司马蘅一愣,接着心却是放下了大半,竟微微一笑:“若是如此,我却是放心了。”


第三章 出宫
更新时间2012…6…19 23:22:56  字数:2455

 听到丞相府三字,因要出宫而引起的不安与忐忑,一瞬间便淡去了许多。若说在这乱成一团的时候,还有谁能让司马蘅安心,那便也只有丞相府了。
  心安归心安,很快司马蘅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妈妈,若出宫,可是只有吾等?宫里其他的王子公主们呢,他们要如何?”
  侍人妈妈垂道回道:“奴婢并不太清楚,也许王后娘娘另有安排。公主勿需担忧,重要的是保重自身。”
  这样的情况下要出宫去,并不是件容易之事。若没有国君的准许,**里其他的夫人与王子公主们定是走不了的。侍人妈妈虽说王后娘娘也许另有安排,但司马蘅更确定,这时她的母亲已经顾不上她们了。想到这里,司马蘅手脚一片冰冷,若是有胡人打进来,而其他的贵人又还在宫里,那等待她们的命运,不用想,也知道绝不会是好的。
  “妈妈-----”司马蘅看向面前那垂着头的妇人。
  “公主。”侍人妈妈打断司马蘅的话,她似乎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奴婢只是个宫女,娘娘如何吩咐便如何做。再说如今这个情况,又怎么能顾虑那么多?公主,你就不必多虑,如今只能顺其自然。”
  司马蘅听了这话,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回榻案前,宫里基她夫人所出的孩子,无论如何,与她也是亲人。如今,她能出宫保平安。而她们,却是生死不明。就算平日里再不亲近,这会也觉得心酸。
  转过头,借着灯光看着始平公主熟睡的面孔,轻叹了一气。
  司马蘅不知自己是几时睡去的,也许是因为真的太累了。但可能因心中不安,睡得却不安稳,模糊中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大湖中,黑幽冰凉的河水紧紧缠绕住她的身子。她抬头望去,远远的便看到一座光秃秃的山峰,而山峰顶上站满了她所熟悉之人。她激动的想跑过去,却又发现自己动不了。想喊叫,又发不出一丝声响。正满心焦急之时,有人轻轻的摇着她的胳膊:“公主,快醒醒,马车来了。丞相大人派人来接公主出宫了,快醒醒。”是侍人妈妈。
  司马蘅睁开疼痛的双眼看去,殿内的烛火摇晃着快要烧尽了,而殿堂外面却还是一片漆黑,却是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耳边传来衣带的摩擦声和轻碎的脚步声,身边的始平公主还在熟睡,但已经被她的侍人妈妈抱在了怀中,正准备出殿。
  殿门外停着一辆黑漆木车,四周挂着厚厚的围布,由一匹高大的马拉着。车前站着一位似是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因天有些昏暗,却是面目有些不清。见司马蘅几人出来,便迎上来行了一礼,语气有些急促:“公主们,快些上车吧。”
  平时出门坐的都是华丽的朱漆鸾车,几时如这会般寒酸过。上去马车前,司马蘅捕捉到了河东公主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但也知道这会情况紧急,她还是皱着眉头上去了。
  马车不大,抱着始平公主的侍人妈妈把始平公主放在了车上后,便行礼道:“奴婢先告退,始平公主还劳两位公主看顾着。”
  河东公主心情本就不佳,听了侍人妈妈这话,忍不住就厉声喝道:“要如何做,还需你一个奴婢来说吗,下去!”
  侍人妈妈听了,忙慌乱的退了下去。
  司马蘅把始平公主轻揽在自己的怀中,对河东公主的话并没有多作回应。
  等她们一坐好,车帘便放了下来,车外的情景却是被完全遮挡住了。紧接着,马车便滚动了起来,偶尔只有从车缝中透来一点一闪而过的星光。伴着车轮声的还有些许紧促细密的脚步声,应该是侍人妈妈们跟在马车后的声音。
  车厢中很是寂静,河东公主与司马蘅都没有说话,大难来时,姐妹们似乎应该不这样生疏,可常年的习惯早已根深蒂固。虽心中都那样不安,便偏偏都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马车走得异常胜利,宫殿似乎没有人在把守,因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拦阻,这怕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而出了宫门,走到城道上时,急促纷乱的脚步声便多了起来,甚至还隐隐能听到小孩子的啼哭与大人的叫骂声,四周显得燥乱不堪。胡人围城,想必城中的民众也早已坐卧不安了。
  就这样提心吊胆不知过了多久,当司马蘅感觉车缝中的光越来越多时,马车停了下来。接着车帘很快便掀了开来,一张年轻,眉眼俊朗的男子的脸便出现在了司马蘅的眼前。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孔,司马蘅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景文阿兄!”
  河东公主紧绷的脸,随着司马蘅的惊呼也有了些松动。再怎么骄傲,她终归也只是一个女子。见终于有人来了,提着的心还是多少会放下些的。
  随着司马蘅的声音落下,司马睿肃穆的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在柔和的晨曦中,司马睿的笑容,显得更是温和。这个令人温暖的笑容,就这样定格在了司马蘅的脑海中,经久不忘。
  随着司马睿的笑意的,还有他轻声的叫唤:“阿蘅。”
  在宫里,侍人们都叫司马蘅公主,君父母后唤她清河,妹妹唤她阿姐,也只有这个与她感情要好的堂哥,一直还叫着她的小名,阿蘅。
  听到这样一声亲切熟悉的叫唤声,司马蘅整个人便松软了下来,她这才发觉自上了马车后,她便紧绷着没有动过,身上早已麻木不堪了。她这会想要站起来,又无力的坐了下去,只好抬头对司马睿苦笑了下。
  等下了马车,司马蘅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略看了下周围的情景,发现而她此时的地方却是在一个小院中,细看之下却有些眼熟,却是丞相府中的一个偏院。
  “阿蘅,而等受惊了。”司马睿扶着司马蘅出了马车后,便让一旁的侍人妈妈把始平公主抱着先离开,然后才忙认真的看了司马蘅几眼,见她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
  河东公主听了,却在旁边轻哼了一声:“丞相大人倒真是偏心,眼里也就只有清河。”
  司马睿听了,便收起笑,转过身极认真的向河东公主行了一礼:“臣不敢,公主可安好?”
  他这样一举动,却是让河东公主更是不悦:“如此惺惺作态,不要也罢。”接着又道:“还不快快安顿吾等,莫不是想让吾等如此一直站着?”
  司马睿之父乃是琅邪恭王司马觐,而恭王与当今皇帝是同宗兄弟,这样算来司马睿也是司马蘅她们的至亲。就算不如此,因司马睿聪慧异常,三岁便能读诗作文,十岁便能站在高堂高声谈论国策,着实让人惊才绝艳。固他才年方二十,便已贵为朝中丞相。这样的人儿,一般谁也不会对他颐指气使,就连当今国君对他也从来都温言和气的。
  ‘可偏偏河东公主因性子高傲,对司马睿不屑一顾。而司马睿似乎对河东公主这样的行径也颇为头疼,所以对她甚是恭敬。可他越是恭敬,河东公主对他就越是没有好气。这倒也是件奇怪之事,让聪慧的司马睿也是一度摸不清头绪。


第四章 丞相府
更新时间2012…6…20 23:21:09  字数:2033

 司马蘅看着司马睿有些微青的眼眶,知道他定也是为她们担忧了一宿。又看河东公主对他如此姿态,只觉得心里微微发酸。
  “景文阿兄。”司马蘅轻唤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宽大的衣袖。
  司马睿虽保持着对河东公主垂首的样子,但听到司马蘅的叫唤,却还是转过头朝她轻轻的眨了眨眼,以示无碍。
  司马蘅见了他如此举动,便放心抿嘴一笑。
  这样的小动作自是逃不过河东公主的眼睛,她只觉得司马睿太过目中无人,便抖了抖袖子,气冲冲的出了院子。
  司马睿等河东公主出去后,这才一松气,直起身子抬头对司马蘅叹道:“吓煞吾也!”他的动作颇有些孩子气,全无半点在朝堂中的肃穆庄严。
  司马蘅见了便有些好笑:“阿姐只是性子如此,却也无坏心,景文阿兄多担待才是。”
  司马睿听了,便摸了摸司马蘅的头,笑道:“河东公主性子,我又不是不知,倒是让阿蘅担心了。”不等司马蘅说话,接着又怜惜道:“如今局势不稳,阿蘅受苦了。”
  司马蘅听了,一笑:“有阿兄在,阿蘅必无忧也。”
  司马睿苦笑了下,然后神情认真道:“阿兄也有力不能及之事,然,阿蘅如此信任阿兄,阿兄定不负所望。”
  看着司马睿的神态,司马蘅心终于安定下来,用力的点了点头。对司马睿的话,司她自是相信,但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可胡人已围城在外,如何是好?”
  司马睿拉起她的手,慢慢往院外走去,却是没有回答。
  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是个难题,所以才会让如此聪慧的阿兄都只能沉默以对,司马蘅忽然明白这个难题却是解不开的:“如此,胡人几时会破城而入?”
  司马睿脚步一顿,然后回头,神情有些肃穆的对司马蘅道:“阿蘅,尔不必顾虑如此之多。少时,吾会进宫与国君相商对。无论如何,定不会让尔等有事。”又叮嘱道:“如今城中已经大乱,尔要记得,呆在府中,不要随意出去。等阿兄出宫时,必有安排,阿蘅放心矣!”
  如今胡人已经就在城外,随时可能攻进来。外面几十万晋军都无法阻止胡人的步伐,更何况这洛阳城中区区几万的士兵。司马蘅心里明白,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