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酒杯看见你 作者:夜雨菩提(晋江2012-05-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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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说话?”他手上轻轻一带,把我拉进自己怀里。
  
  “韩力,你真的要跟我结婚吗?”我靠着他的胸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当然了。”他顿了一秒,忽然一把转过我的肩,脸色大变,“你不愿意?”
  
  我红着脸看他,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被我的沉默急得要死,突然紧紧的揽住我,嘴里恶狠狠的喊:“林木木,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你别想把我甩开!快点说你愿意!”
  
  韩力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我的心都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我只好一样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一叠声的喊:“我愿意我愿意……”
  
  他扭过头来吻我,由霸道至温柔。我在他怀里战栗着,身体柔得好似一汪春水。这一刻,无需山盟海誓,彼此都已经明白,此生此世,这白头之约,已经再无断绝的可能。
  
  周一早晨刚到公司,何美丽已经笑眯眯的飘了过来。“不错不错,容光焕发,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都解决了?”
  
  我红着脸冲她一笑:“算是吧。剩下的就是一些现实问题了。”
  
  “只要你们两个人相爱,其他都不是问题。”她冲我扬扬下巴,“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一份媒人红包哦,要大的!”
  
  “好,少不了你的!”我脸上一羞,赶快转移话题。“咦,张邈还没回来吗?”
  
  “怎么,你还不知道?”何美丽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身边,表情神秘,“张邈上周五跟大老总提出辞职了,现在在财务室交帐呢。”
  
  “什么?”我大吃一惊,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过?“知道为什么吗?”
  
  “连你也不知道?“何美丽夸张的耸耸肩,“那我们就更不清楚了。不过,他这一走,你们部门肯定得派个新领导来管,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我点了点头。每次开例会,大老总对我们部门最常说的四个字就是“自由散漫”。那时候张邈总是和老总打哈哈,替我们兜下了不少事儿。尤其对我,更是照顾有加。现在他要走了,之后的日子,用膝盖想也知道好过不了。
  
  一个上午,一群就要没娘的孩子都老老实实埋头工作,谁也不敢乱说乱动,整个办公室一下子冷清不少。
  
  午休时间到了,同事们都三三两两的走出了办公室,我盯着财务室的大门,又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张胖子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见我,脚步一滞,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走吧,吃饭去。”他扬了扬手。我心领神会的抓起钱包,跟着他走向电梯间。
  
  “听说你辞职了?”在楼下小饭店的角落里刚坐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他点点头。表情一反常态的严肃。
  
  “为什么?”
  
  “我在上海那边找了点门路,准备自己干。”他抿了口啤酒。“对公司的人我说的是私人理由,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大老板有点怀疑,问了我好几次,你记得别说漏了。”
  
  “当然。”我虽然年纪轻,不过这点厉害关系还是知道的。旅游这行就是这样,在哪儿干,给谁干都不是重点,只要你手里有固定的客户,走到哪里都吃香。张邈已经干了好几年了,手上的关系不少,他这一走,现在的公司业务就得受影响。
  
  “你什么时候走?”
  
  “一个月以后吧。财务正在查帐,这帮孙子,查得还挺紧的。”他恨恨的往嘴里丢颗花生米。“木木,我这一走,估计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之前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我也不好告诉你。现在我要走了,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以后怎么办。听大老总的意思,要让王总接手,更年期的女人可不好对付啊。公司里谁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怕新官上任,会拿你开刀。”
  
  他一番话说得我冷汗直冒。林木木,你不会要失业了吧?我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韩力的那句“我养你”,原本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不少。
  
  “木木,你干脆考虑下,是不是到上海来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去上海?”我惊讶了那么一秒,已经开始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去,我就在北京。”
  
  张邈盯着我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以后想来了,随时找我。”他拿出手机拨通我的电话。“这是我在上海的号,你存一下。”
  
  我存下他的电话,冲他一笑,“去上海玩儿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晚上回到韩力家,我一下扑倒在沙发上。
  
  “累了?”他一边给我脱鞋一边问。
  
  “嗯。”我转过身子揪住他的胳膊。“都怪你,这几天把我的作息都打乱了。早上突然起那么早,一整天我都困得不行。”为了配合效果,我的哈欠打得格外夸张。
  
  “那就赶快去睡觉。”他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我做好饭叫你。”
  
  “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亲他一下,摇摇摆摆走回房间,脱光衣服倒头就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黑甜的梦境里听见一声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爆裂的脆响,心里一悸,吓得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不会是他受伤了吧?我的心咚咚的跳得厉害,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往外跑。
  
  “韩力,你没事吧?”
  
  我大喊着冲到客厅,却一下子刹住了脚步——在那散落一地的苹果和玻璃碎片当中,站着的竟然是韩力和——徐乐儿!
  
  我的突然出现,让对峙的两个人俱是一震,脸同时向着我转了过来。
  
  乐儿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滚圆,目光死死的定在我身上,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注意到她脸色煞白,显得两片涂了唇膏的嘴越发红得可怕。
  
  完了,她看见我了!我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冰窖,全身的血液在倒流,嘴唇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乐儿缓缓靠近我,声音在颤抖。
  
  “木木,回屋去!”我听见韩力低沉的命令,想迈步,腿却不听使唤。
  
  “你们,你们……”乐儿来回看着我和韩力,薄薄的嘴唇哆嗦着,抬起手指着我的鼻子,突然对着韩力大喊:“你是因为她才要和我分手吗?” 
  
  谁也不说话,屋子里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只有一片寂静。
  
  “好,很好……”乐儿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我很凄恻的一笑,眼神既恶毒又哀怨。“林姐姐,你对我可真好啊……”
  
  眼泪止不住的从我眼眶里落下来。就在我泪眼迷蒙的一霎那,我感觉一只手狠狠的揪住了我的头发,然后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我脸上。
  
  耳光声极脆,就好像绸缎被猛的撕开,带来破碎的痛楚。我感觉左脸一片肿胀,头发几乎要被生生的揪下来,乐儿倾尽全力甩过来的力道让我一下子跌倒在地。
  
  “骗子,贱/人!”她狠狠的咒骂着,用力踢向我的小腹和胸口。一阵阵可怕的疼痛袭来,我被踢得满地打滚。可是,我却无意抵抗这一切,就让她打吧,踢吧,发泄吧——
  
  “住手!”耳畔响起韩力的怒吼,我挣扎着抬起头,他已经扑过来紧紧的揪住了乐儿。
  
  “放开我,你放开!你们两个奸/夫/淫/妇,骗子!”乐儿疯狂的扭动挣扎,腿还在努力向我踹过来。随着韩力一扬手,屋里只听见一声脆响:“啪!”
  
  忽然,一切都安静下来。静得诡异,静得可怕。我撑着墙缓缓的立起身,看见乐儿一把甩开韩力的手,然后一步一退,跌坐在茶几上。
  
  “你打我……”她的声音幽幽的,带着极度的伤心和委屈,“你为了她打我……”
  
  “韩力,林木木……”她忽然抬起头,凄然一笑,那笑容竟然艳若桃花。
  
  乐儿的喉间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我诅咒你们!”
  
  眼前只看见刀光一闪——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水果刀,狠狠的向着自己的手腕抹了过去。许许多多的血从那伤口上奔涌而下,瞬间,就在地板上流成一条红色的小河……
                          
作者有话要说:该来的已经开始了。其实想想也没什么意外的,对吧?




☆、(39)两两相忘

  凌晨三点,一切的忙乱都渐渐归于平静。镇定剂发挥了效力,乐儿躺在病床上酣睡着,表情极平静。这张孩子气的脸上,只有依旧苍白的嘴唇在提醒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病房外面,我听见韩力和于秘书在低声交谈着。然后,门开了。他们一起走了进来。
  
  我和于秘书点头打了个招呼,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极复杂的情绪。无需交谈,谁都知道,这件事已经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医生刚刚在乐儿的胳膊上发现了静脉注射的针孔,也就是说,她很可能已经开始吸毒。这无疑是比割腕更要命的事情。
  
  “怎么样?”韩力走到病床前,手搭在我肩上轻声问。
  
  “已经睡了。”我拍拍他的手背,一抬头,正看见于秘书探究的眼神。
  
  我不想掩饰,何况,整件事已经昭然若揭,任何掩饰都是多余。明明感觉乌云盖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感觉极其平静。
  
  “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他在我身后开口。语气很温柔,也很无力。
  
  “好。”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握握他的手。“我走了。”
  
  “我送你上车。”他牵着我的胳膊不肯松开。
  
  我们相携着走出住院部。屋外夜色黑沉,寒意袭人,忽然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两个人禁不住都是一抖。
  
  “电话打过了?”我问。
  
  “嗯,徐先生应该明天就会到。”他顿了一顿,“这几天你就不要过来了。”
  
  “我知道。”我停下脚步,“……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他想了想,“还是我打给你吧。” 
  
  我们走到车前,司机已经打开门迎了上来。
  
  “我走了。”我反握住他的手。“不用担心我。”
  
  他微蹙的眉宇间终于显出一点欣慰,手上一带,把我紧紧的拥在怀里。“木木,等我。过几天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我仰起头看一眼他的脸,“回去吧,外面冷。”然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再见。”
  
  
  站在XX医院住院部那个熟悉的病房门口,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位,我呆愣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距离上次在这里和韩力告别已经一个多月了。那天晚上分手后,我只在第二天收到过他一个非常简短的电话,告诉我徐先生和他外公都赶到了北京,自此之后,我就再没有了他的消息。
  
  刚开始,我遵守着我们的约定,没有主动和他联系。可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所有的等待都只换来一片虚无。
  
  我安慰着自己,他很忙,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应付,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却越来越焦虑,越来越怀疑。不过是一个电话,说几个字,能有多困难?
  
  一个星期前,我终于克制不住在半夜给他打了个电话。可是从手机那头,只听见了一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好吧,也许他睡了。第二天,第三天,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开始疯狂的拨打他的号码,却永远只听到“关机”两个字。我开始有了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一切想来都是那么的不对劲,总好像在哪里出了问题。
  
  “您找人吗?”一个护士拿着个大夹子走了过来。
  
  “哦,对。”我反应过来,“请问之前住在这个病房的徐乐儿小姐,现在哪儿去了?”
  
  “徐乐儿?”她看看我,手上开始在大夹子上翻找,“哦,一个月前就已经出院了。”
  
  我手扶着门框,感觉有些恍惚。“谢谢。”
  
  护士走开了。我缓缓的转过身,脑子里一片轰鸣。一个月前……是的,乐儿的伤并不那么严重,她原本也不需要在医院呆那么久。只是,韩力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从医院出来,我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韩力的公寓。我没有他家的门禁卡,只能在楼下一遍遍的按着门铃。快开门——求求你——我在心里喊。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有多大的麻烦,至少你可以告诉我——
  
  一百遍,一千遍,我按了一个小时,可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