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唐门 作者:君谷(晋江2014-04-26完结)
照着之前的方法,我又喂了它一碟米汤。我以为这就算完事了,可是回去睡个好觉,但是!有个奶娃的家长是不要想睡个囫囵觉的!这晚上我都不知道起来了多少次,就为了填饱它一会儿又饿一会儿又饿的肚子。
天蒙蒙亮,咪咪的叫声再次把我叫醒。我惯性的走向灶台盛了米汤来喂它,可它不吃了,只是叫唤。睡眠不足的我火气腾就上来了,大声叱道:“叫什么叫!喂你你又不吃!是吃腻了吧?抱歉,没别的东西!爱吃不吃!”
我自顾自的打水洗漱,去方便时猛然想起来,那小家伙是不是想便便啊?很有可能!这么久了,一直没看到它拉什么东西。听说这些过于小的奶娃不能自行便便,都是妈妈舔的。我可没它妈妈那么伟大,去找了件旧衣服摸摸还算柔软,剪了一块布,用温水泡了泡,就在它的小PP那轻轻的擦。嘿!还别说,小家伙真的就拉了!虽然恶心的不行,一阵阵的反胃打干呕,但我确实很有成就感。
光吃米汤估计营养不够,我就努力的抓鱼,熬了鱼汤混合米汤喂小猞猁,它也吃的很起劲。
过了两天,小家伙的眼睛彻底睁开了,走路虽然还是摇摇晃晃的,但是已经可以到处跑了。便便也不需要我帮忙,真是轻松不少,就是打扫起来颇为麻烦,心想等它再大一大就该给它指定厕所了。
食物也从汤变成了糊糊,把米煮得茸茸的,加进挑干净刺的鱼肉糜,有时我还会加点菜叶子什么的,要营养均衡嘛!它很是爱吃,每次都能吃上一大碗,胀得肚子溜圆。
小猞猁长的很快,几乎可以说一天一个样子,没多久就可以自己东跑西跑了。经常耍得一身脏兮兮的,然后跑来蹭我。我实在不能忍受,就烧了水,给它洗这辈子第一次澡。刚开始它很恐惧,拼命挣扎,爪子里的尖趾都伸了出来,我被狠狠抓了几下,幸好它还小,力道也不够,抓破了皮却没有流血。我冲着它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大声命令它老实点,不然就把它丢出去喂狼!
不知道是挣扎得没了力气,还是我那一巴掌有点威慑力,它的动作渐渐平息,任由我洗头洗爪洗身子。打湿了毛的小猞猁那是真心丑啊!头大身子小,眼睛还凸凸着,活脱脱一个小怪物、ET!我决定叫它丑丑,抗议无效。
洗的差不多了,我用干毛巾给它擦拭干净。它本能的使劲抖了抖,原本贴在身上的毛都又重新站了起来,虽然还是一撮一撮的,起码还算恢复原样,能看了。我摸摸它的头,它很享受的样子,然后伸出小舌头舔我的手。
哟!很粗糙啊!我扒开它的嘴仔细看了看它的舌头,有倒刺。我忘了它是猫科动物了!这还是小,要是长大了舔我一口我不得当场脱层皮啊?当即也不管它听不听的懂,命令它不准舔我!表示亲昵蹭一蹭就可以了。
它还想舔,我就推开它。次数多了,它也就明白了。
丑丑很黏我,大概是因为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所谓“首次印记”,把我当它妈了吧?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一点没有猫的高傲鱼孤僻,倒是很有些狗的依赖和憨厚。因为有了它的陪伴,让我的“野外求生”生涯不那么孤独。
至于其他野兽不敢接近木屋,丑丑却是进出自如,那当然是因为它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就被我抱进屋了,后来就习惯成自然了嘛!
大概一个月后,丑丑就能吃固体食物了,我就更加偷懒的直接扔鱼给它吃,从来没发生卡刺事件。本来丑丑正在长身体,我应该多多的给它补充营养,打个兔子抓个鸟什么的给它吃,但这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难了点。要是有这些肉,我也想吃呢!问题是,我敢杀生吗?吃点现成的还差不多。是有枪有子弹,但那是我防身用的,万一打猎给玩完了,野兽来了要我跟它徒手搏击吗?
所以,丑丑啊,只有委屈你了,吃鱼吧。
每天除了看书、填饱我和丑丑的肚子,我还必须到林子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材料捡。没人告诉在这个牧场我具体干些什么,或者要收集些什么,那我自然是什么容易就捡什么了,比如蛇蜕,又称龙衣。非常多的蛇蜕,黑眉锦蛇乌梢蛇赤练蛇等等,乱石堆里经常是一捡好几条。至于草药,那就更不用说了,简直随手就能扯出一大把来,华宁草、鬼臼、蚊母草、绣花针、佛手参、奶薯、矮地茶、瓜子金、七叶一枝花、黄花倒水莲……
蛇蝎毒虫之类的活物我不想抓,一来没太多地方放,二来怕咬伤自己或者丑丑,要知道丑丑现在正处于严重好奇严重多动的时期。我决定等到快满6个月的时候再现抓些活物交差。
这森林就是一个巨大的生动的教科书,植物动物微生物,几乎都能跟张晶给我的书对上号。连我自己都没发觉,我的某些知识储备已经渐渐丰盈起来。
重返唐门
6个月的时间长吗?当时判罚的时候我觉得6个月真是长得不得了,可现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忙碌,作息正常、规律,让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连日子也懒得去记了。只是来的时候是春末,如今已经很有些寒气了。这个原始森林说是常年湿热,四季不明显,但到了冬天终归还是比春夏冷上许多。
丑丑长大好多,四肢很粗壮,比正常的成年家猫都要大上一圈。我说的是正常家猫,那种超肥超大的不在此列。洗澡已经不用我了,每天它都会跳进河里游几个来回,我规定的如果不洗澡它就不能跳上床。便便也都在屋外,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外面有广袤的大森林,在哪方便都行。我还幻想着哪天丑丑能在外面抓个野兔大鸟之类的回来给我们改善伙食呢!可惜,它虽然体型是大了,但还是少年儿童,尚不宜杀戮。
我发现丑丑很聪明,很有灵性。因为没人说话,我无聊了都是跟它说话,唠唠叨叨的啥都说,有些是我自言自语,有些是教训它的,时间久了它似乎能听懂,有的不太明白的,配合我的语气和手势,它也能明白。我知道有人要说这是所谓动物的条件反射,但即使是条件反射,有的动物你就是跟它说上上万次它也不一定能懂啊!
我是不是对于在独自在这原始森林里生活的苦处描述的太少了?难道你要我说,其实仅没电这一项就快把我憋得发疯?难道你要我说,这边洗澡很不方便?难道你要我说,每个月的那几天我独自在这边基本就是死过一回?难道你要我说,其实我外出遇到过几次狼和野猪?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即使我讲了,不身临其境你也感受不到,反而有做作之嫌。所以,我宁愿清风淡月的说,除了偶尔的寂寞,还有哪里的生活比这更安逸?
说实话,我还真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觉得即使在逆境里也该怀有希望,至少要有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我总是尽量表现出正能量,表现出快乐,也带给别人快乐。要是你是想看特别虐心的东西,怕是在这里是见不到了。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顺便再表达一下我的个人好恶,我很反感有人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自以为很幽默吗?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家伙都不是好什么鸟,我希望说这话的人早日掉到井里,到时我肯定振臂高呼:大家一起上啊砸石头啊!
一句话,我不是个善于把自己的痛苦掀给别人看的人。
闲言少叙,当我看见门口出现的戒律院弟子时,很惊讶的问了一句:“时间到了?”
为首一人说:“唐蓉,你的罚期已满,跟我们回去交差吧!”
我忙不迭的点头说好,心里却暗想:遭,活物一只都没抓啊,会不会交不了差?然后指了指收集到的那些东西,还有书啊啥的,让他们帮忙搬一下。几个人当下脸就垮下来了,比马脸还长。
本来这种情况,应该是要给些辛苦费的,但我来时就很匆忙,根本就没带那些黄白之物。只能不断的拜托,顺便小小的暗示一下要是我走不了,是不是也交不了差。这才算是让他们勉强答应帮忙。
可人才刚跨进木屋一只脚,丑丑蹭的一下跳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弓背皱鼻,发出呼哧呼哧的威胁声音。
为首那人说:“哟,你还养了只猫啊!挺厉害嘛!”
我赶紧把丑丑抱开,不知道他说的“厉害”是讽刺我还是讽刺丑丑。直说不是猫,这是在林子里捡到的猞猁,看它小挺可怜的就养着了。
我收拾了一番,抱着丑丑,登上了归途,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我暗自纳闷,难道是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让人心也归隐了?现在不是最该高兴的吗?
到了戒律院,还是当日审我的那阵仗,还是当日审我时的那些人,哦,好像多了一个美女,看着眼熟。
唐仲勋宣布了我的处罚正式结束。“唐蓉,你可知对你的判罚看似重实则轻?”
我答:“不知。”
他继续问:“你可知唐门牧场所牧何物?”
我答:“不知。”
这回他开始自问自答:“唐门牧场所牧之物乃瘴气所养的蛇蝎毒虫。罚你在牧场6个月,却是过了半年闲云野鹤的生活,并没有让你去伺候那些物事,这样的重判轻罚你可知了?”
我这才恍然,原来当时戒律院弟子提醒瘴气之地才是真正的牧场,真要去放牧那可真是要人命的事。
我答:“弟子知道了。”
他说:“知道就好。今后莫要再做出什么犯戒违规的事。”
随后,药宗宗主唐逸岚宣布了一件让我感觉晴天霹雳的事——我已经被药宗除名,被逐出了药宗!
药宗不要我了!我呆了将近1年的念雪堂不要我了!尽管我是冤枉的,尽管我一直打杂打得任劳任怨,尽管我自觉的接受了处罚,但他们还是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唐门没地方可待了吗?打包滚回家吗?早知这样,我何必去那原始森林受那份苦!
我思绪转得飞快,都已经在打算回去是不是先去辞职那家单位看看有没有工作的机会了,只听得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说:“唐蓉,你原意到毒宗来吗?”
我抬头一看,是那个看着眼熟的美女,她含笑望着我等我的回答。那还有啥好考虑的,我点头如捣蒜,直说:“愿意!愿意!愿意!”
她笑着说:“你在药宗办完手续就过来找我吧!沈千兰。记得怎么走吧?”
哦!我这才把人和名字联系起来,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这么好心的提醒,多半是知道我的脸盲路盲,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
当下赶紧回念雪堂办理交接手续,收拾东西。张晶得知我回来了就来看我,却听说我要去毒宗了,忍不住哭了一鼻子。我最不会安慰人了,只好打趣她说:“师姐,您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人家小姑娘学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呀?我又不是离开唐门了,这不还在呢吗?”
张晶叱我:“你个死没良心的丫头!亏得我还天天担心你!”她一巴掌招呼在我背上,痛得我龇牙咧嘴。从回来就一直安静呆在我背包里的丑丑突然就窜了出来,冲着她龇牙咧嘴,把她吓了一跳。
我赶紧招呼丑丑回来,说那是师姐跟我闹着玩呢。它呼哧了两声还是乖乖跳到我怀里。
张晶仔细看了看,说:“哪来的?”
我把捡到丑丑的经过和怎么养它的跟她说了一遍,她说:“你行啊!人家一标准肉食动物,你给喂大米饭,生生让你给改了习性!但是这猞猁野性可大,你注意别被这畜生伤了。”
我得意的说:“它才不会伤害我呢!你没见它多护着我?!”
张晶说:“行了行了,瞧你得瑟的!我只是提醒你注意点,这是还小嘛!等长大了你看看!这些长毛的东西,都说不准。”然后又是好一顿嘱咐,说到了毒宗要多长个心眼,毒宗的人大概是跟那些毒物打交道多了,人也邪性的很。
我说:“师姐你又吓唬我!那个沈千兰就温柔的很啊,哪里邪性了?”
她撇撇嘴说:“沈千兰,你知道她是谁?”
我摇头。
她说:“毒宗副宗主啊!毒宗宗主空了好些年,沈千兰虽然挂着副宗主的名,其实就是毒宗实际的宗主。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跟人家走了,你傻啊?!就你这样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我咂舌,原来她是宗主啊!
我嘿嘿笑着说;“那我还不知道你是副堂主呢,还不是跟你混的很好?”
她白我一眼,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