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





ν潘⒙砹澈欤笆俏以诟倌恪!薄?br />   “跟踪啊,”我状似惊异,调侃似地拖长尾音,“映月跟踪我干什么?不是说是醒来后找我找到这里来的吗?” 
  “霖儿,”他有点儿垂头丧气,像小白兔似的眼神,“我说谎的技术是不是很烂,才会让你一眼就看穿?” 
  “还好,”我甚觉好笑,“只是我不太相信‘碰巧’这个词。” 
  “哦。”映月点点头,一把拉起我的手,“这儿的味道不好闻,我们还是快点离开。” 
  “映月,”我很顺从地跟着他走,又好气又好笑,“你还忘了一件事。” 
  “有吗?什么事?” 
  “你腿上的伤好了耶?我现在才知道。” 
  “啊?”映月冰冻一样的僵硬,机械回头,死白死白的脸色,对上我灿烂的笑脸,不知所措,“我……我……我,是,那个……” 
  “怎么做到的?”我纳闷地蹲下身去,查看他腿上的伤,“以我的医术应该不会弄错啊,明明还没康复,你怎么做到的啊?” 
  “那个,那个……是因为……” 
  “恩?”我不带任何怒容,笑嘻嘻地问他。 
  “那个,其实,那个,只要康复到这程度,我发挥七八成的功力是没问题的。”小声到极致的音量。 
  “也就是说,其实出谷也没问题了?”我收起笑容,站正立身。 
  “我只是想和霖儿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啊。”映月小声嘀咕,他抬头,见我正不断往前走,忙忙追上来,“霖儿生气了?不会现在就要出去吧?” 
  “不是,”我无奈地叹口气,“你不说这里味道不好闻吗?” 
  “那,那……出谷的事……” 
  “明天吧,”我抬头看看天色,“这里也不是这么容易出去的,我们也别回那个山洞了,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一早再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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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我们找来找去,还是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地方,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映月把我抱上树,在树上过一夜。 
  “霖儿,你刚刚说,你不太相信‘碰巧‘是不是?” 
  “恩?”我发出一个声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么,那个时候,”映月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是说我们刚见面的那个时候,你为什么相信我呢?” 
  “那个时候啊,”我若有所思,眼皮却已经打架似的要闭上了,“那映月那个时候又为什么要救我呢?” 
  “我?”映月的声音相当意外,怕是没想到我会反问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说不太清楚,总觉得,这个人,我一定要救,总觉得,我不救的话,可能会后悔……大概是这样才去救的,可是,也不好像单单是这样,霖儿,那个时候,我看到你,总觉得,总觉得和我有点像……” 
  和映月,我和映月,有点像? 
  脑子已经没办法思考了,之后映月说了点什么我也听不清了,只是知道,自己,很想睡…… 
  第二天一早,我们醒来后,走到山谷边缘,映月单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拿剑,用绝顶的轻功拼命往上跳,偶尔以剑作为助力,攀跃出谷。 
  刚一着地,一个声音徐徐响起,“上来了?” 
  我全身警觉抬头,夜月寒一个人,只他一个人,斜斜地靠在树上,似笑非笑,“我等你们好久了。”   
  偕行   
  那个时候的天空湛蓝湛蓝,柔嫩得似乎可以滴出水来,阳光的色彩淡淡的,稀疏有致。 
  夜月寒一动不动地倚在那边,看见我们,也没有想要走过来的趋势,一如往常的伫定,平淡得如邻家少年,纯净无知。 
  从一开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他一点都不像是魔教教主,当他将自己的一切光华,一切气息收敛起来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甚至可以成功湮没在人群中,然而,也仅仅是在他有所收敛的时候…… 
  “映月受伤了?”他将眸光向映月扫去,摸不清情绪的语调,只那一个轻轻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有种淋漓的感觉。 
  “没什么,”映月并未像往常一样向夜月寒奔去,只静静地站在我身边,似乎,还有一点紧张,“已经没事了。” 
  夜月寒笑了笑,似嘲讽似戏谑,“怎么了,担心我会向柳雨霖动手?只这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完全向着她了?” 
  “对不起。”映月略略低头,出声道歉。 
  “唉,是不是我太失败了?”他低低一叹,耸了耸眉,只一瞬间,又向我笑望过来,变本加厉的危险,“柳姑娘,这次我来,是邀情你去魔教做客的。” 
  “邀请?”我斜斜地望着他,说不清的讽刺,“那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可以。世上哪有不可以拒绝的邀请,”夜月寒稍稍一顿,保持笑容,“我既用了‘邀请’这个词,自是给了柳姑娘拒绝的权利。只不过,我个人觉得柳姑娘不太会拒绝。” 
  “哦?那么肯定?” 
  “柳姑娘不想去魔教看一看吗?这毕竟是你师父创立的,即使我不邀请你去,你自己也会偷偷摸摸地去,不是吗?”他抬起脸,仰望蓝天,远远望去,总觉得,有一种妩媚,是的,那是男人的妩媚,他夜月寒独有的,“虽然,你想去的目的和我邀请你去的目的并不一样,可是……”他笑了笑,停下了这句话,语锋一转,换说了开头,“而且,莫炼玮也在魔教,这样的话,我就更确定你会去了。” 
  “炼玮?”听到炼玮的名字,我着实惊诧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炼玮他跑去找你的?” 
  “是啊,”夜月寒微一颔首,眼角含笑,“变了好多呢,那个孩子,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会自己跑来找我,我都吓了一跳,他明明那么讨厌魔教,那么恨我,居然都忍了下来!看来,柳姑娘你对他而言,比报仇重要多了。”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聪明,我以前,好像太小看他了,”夜月寒懒懒地站直,向我们走来,“知道我一定会把柳姑娘你带回魔教,就反利用我们来找你。” 
  我一声不吭,只是站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看着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映月。” 
  “在。” 
  “有人来找麻烦了,”夜月寒用眼神对映月示意了一下,就转望别处,“不用留下活口,除了伊少庄主外,都杀光好了,反正也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人,活着也是白活,看了就碍眼。” 
  在夜月寒开口说出这话后,过了好一会儿,伊清扬和绝世山庄的一大帮人才出现在眼前,“你看,果然很没用,”夜月寒双手抱臂,嘴角含笑,却未深达眼低,“动作这么慢,名符其实的乌合之众。” 
  “夜月寒,你在这里干什么?”好久没见到的伊清扬似乎消瘦不小,双颊都凹陷了进去,一如往常的正气凛然,“还只带了两个人……雨霖?” 
  见状,我也不好说什么,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颇无奈地笑了笑,颔首示意。 
  伊清扬盯住我看了几瞬,目光深邃隽永,“莫炼玮呢?” 
  “炼玮啊,”我轻瞥一眼夜月寒,“夜教主热情好客,把炼玮接去小住几天,又怕我没了炼玮会不习惯,就千里迢迢地赶来接我了。” 
  伊清扬闻言,也不再说什么,眼神又转向了夜月寒和映月,眉头微锁,似在深思,久久不发一言。 
  “少庄主,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攻过去吧?” 
  “是啊,少庄主,这种机会不会有第二次啊……” 
  “少庄主,你在犹豫什么……” 
  “少庄主,没什么好想的,即使我们攻过去,也不会有人说我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的……” 
  “……” 
  只见夜月寒向前走了两步,面露不快之色,声音不大不小,“依兰,你先出来,把柳姑娘带走,我和映月随后赶到。” 
  语音刚落,依兰就乍现眼前,冷冰冰的表情,千年不化,“是,教主。”双手一伸,抓住我就疾速离开。 
  “本来心情还不差的,明明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还吵吵嚷嚷的这么大声,头都疼了。”夜月寒闭眼揉着额头,气势凛厉,“子善,你先制住伊清扬;映月,把周围的那些废物全都杀掉。” 
  “子善?”伊清扬回头,满脸掩饰不住的惊鄂,“邬管家你……”还没说完,双手就已被邬子善反束在背后。 
  邬子善平淡的表情波澜不起,只在眼底稍有一丝不忍,“在下邬子善,魔教四护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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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在我离开之后,应该会是一场大屠杀吧,可我无暇管及,和依兰离那个地方已有一段距离,我悠悠出声,“不打算杀我了吗?” 
  依兰身形一顿,转头,张嘴,“教主要我护着你。”末了,不知为何地又补上一句,“是教主的命令。” 
  看着她那张和守兰相似的脸庞,我心中不由溢出一股怜惜之情,目光,气势也自然而然地柔和了下来,凉风吹抚着她的发丝,我伸手要络,被她侧身一躲。看着自己也不明了的动作,捂头自嘲一笑,我慢慢看她,“你和守兰感情不好吗?你不喜欢自己的姐姐吗?” 
  她对我的防备很重,像刺猬一样地竖着警觉,乌黑的眼睛只是盯住我,却也一句话都不出口。 
  我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为了夜月寒,宁可与最爱自己的姐姐敌对吗?因为夜月寒对你而言,比守兰更重要?” 
  她明显被震住了,虽说人还是站得稳稳的,可双唇已开始哆嗦,微微一张想说点什么,又闭了起来,可还是出了声,“是守兰说的?” 
  我的目光紧紧抓住她的样子,望着还在自作冷静的依兰,黑色偏淡的眼瞳闪着复杂的情绪,恍忽却深刻,静了一静,忽略着自己心底无法明喻的抽痛,答非所问,“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你过来吗?” 
  依兰的思绪停了一停,在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往后退了几步,仰头大声道,“守兰,你在这附近吧?出来,和依兰好好谈一谈,你一直想见她,不是吗?” 
  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林中,飘散在四周的空气里,守兰果真从远处的一棵树上现身,相同的脸庞,却是童稚的外表,抬足点地,轻轻柔柔的眼神,一下子掠到我们面前,只看了我一眼,就转向依兰,呆呆地望着,似有千言万语,涌到胸口,可一句也逸不出来,只淡淡一声,“依兰……”轻忽飘渺,云烟雾气,缭绕不散…… 
  依兰的嘴唇从看到守兰那一刻起就变得煞白,面容僵硬冰冷,冰雕般笔直的背脊似在努力维持什么,声音冰寒如骨,“你来干什么?是想来带走这个女人的吗?” 
  “依兰,即使杀了她,即使你杀了柳小姐,我也不会回来的,你一直都有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做那种傻事?” 
  “你……”依兰双眼一颤,随即闭上,又仿佛不甘心地睁了开来,“你以为你可以打赢我吗?你以为,我一直都会输吗?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你以为,我不会攻击你吗?” 
  “没有这样想,我在那个时候,离开魔教的时候不就说过,依兰,你会越变越强的……”守兰的声音亲呢柔和,缓缓叹了一口气,“可是,即使我会输给你,甚至死在你手下,难道因为这样,仅仅是这个原因,你就以为我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李守兰,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地方。” 
  “知道。”看着依兰颤抖的声音,颤抖的身躯,守兰轻轻吸气。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也……” 
  “知道。”守兰低低一叹,无奈伤痛,“我全都知道。可是,正如你选择了夜月寒一样,我也有自己的选择,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即使我们是双生子,也是会走不同的道路,也是会有分开的一天。” 
  “我选择教主是因为我喜欢他,我想帮他……可是你呢,李守兰,”依兰充满了愤怒的脆弱,眼中隐隐透出了血丝,双手狠命地拽成一团,“你又为了什么选择这个女人,你选择这个女人有什么用?你却宁可离开我,宁可和我敌对也再所不惜!她又不是绝世!” 
  我的身形一顿,守兰也微微颤了一下,依兰并未就此停下,她下巴紧绷,神色冷漠,单手拔出配剑,声音黯哑,“李守兰,拔出你的剑,想从我这里把她带走,就拔出你的剑,杀了我,从这里踏过我的尸体,你才可以带走她!” 
  “依兰,你……” 
  “看住她,是教主给我的命令,即然是教主的命令,那么,我拼了这条命,也会完成的。你即然要站在她那一边,一开始,就应该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不是吗?一开始,你就是有这个觉悟,才打伤我离开魔教的,不是吗?即然是这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