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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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过于震惊的脸庞,我又笑了出来,“我的话很难懂?哪句话什么意思?我哪里说得很奇怪吗?” 
  “你?交出……夜月寒的……尸体?”他向我走来,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你跟魔教是什么关系?” 
  好痛!他用的手劲还真大,可我知道这样越是挣扎就越痛,他想按就让他按着好了,“没什么关系,你不要想太多,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可以除掉夜月寒的意思。” 
  见他的手势松了下来,半信半疑地望着我,我动动肩膀,向后退了一步,“我会提出那样的要求也只是觉得魔教的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也不一定是真的想要攻击,不过听命行事罢了。” 
  “而且,即使我说的是假的对你也没妨碍的,”我对他笑笑,率先离开,“好好想想我说的吧。” 
  “你想要对付夜月寒?就你一个?”他突然出声,我转头看他,他却撇过了头,“其实,我一直都说过,你无路可走的时候,可以到绝世山庄来找我……” 
  “不用了,”我渐行渐远,挥挥手,“但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人就出门了,在快要靠近绝世山庄的时候,我左右看看,说,“我还是留在这里等好了,”抬眼扫了一眼夜月寒道,“跟着你一起进去的话,别人还当我和你同流合污了,我才不要。” 
  “可以,”他淡淡看我一眼,淡淡撇下一句,“那你就和守兰一起留在这里好了,映月,你也留下看着他们。” 
  “知道了。”映月对我友好地笑笑,朝夜月寒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都离去了,我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静悄悄的空气缓缓流动,没有一点声音,好一会儿了,我开口道,“守兰,你是不是喜欢我师父啊?” 
  “啊?”我睁开眼,正好看到守兰措手不及一个踉镪,“霖小姐你在说什么啊?”边上还传来映月低低的笑声。 
  “没听清楚吗?”我一脸的无辜,“我问你是不是喜欢……” 
  “停,停,停。”守兰哭笑不得地看我,“霖小姐怎么会想到这个?” 
  “哦,我只是在想,守兰为什么会站在我这边?你一直都没有回答过我这个问题,不是吗?”我无聊地玩着自己的发梢,“所以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师父的缘故,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不顾一切地要帮我?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不惜与依兰作对……”我偷偷瞄了眼守兰,小心翼翼,“是不是啊?” 
  “当然不是……”才刚说出这四个字,守兰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映月,又改了口,“不全是因为你师父……” 
  “什么叫不全是?”我一下子来了劲,看看守兰看看映月,最后还是走到映月边上,“映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映月纯净如小白兔似的眼神对着我眨了眨,笑似春风,“绝世很强很强,霖儿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恩。”我忙着点头。 
  “从没见过那么强的,即使现在,我,还有其他所有人,都没见过更强的,而那个时候,刚好守兰又在那个年纪……” 
  “什么叫那个年纪啊?”守兰脸上有点红红的,“夜映月你别自说自话啊……” 
  我一把捂住守兰的嘴,笑着对映月示意,“别理她,别理她,映月你继续说,实话实说。” 
  “哦,”映月很乖巧地点点头,满脸笑意,“根据小寒的说法,女孩子,不光是女孩子,男孩也是那样,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很崇拜强者的,所以守兰曾经很迷绝世,而且,又是绝世救了她和依兰的命。” 
  “那依兰为什么不喜欢师父而追随夜月寒呢?”我纳闷道,“还有你也是,你也迷过师父吗?” 
  “依兰和我是有些例外的,依兰是怎么喜欢上小寒的,我不知道。可是,那个时候,我的眼里是只有小寒的存在,绝世很强,也只是会刺激我为了小寒而想变得更强……” 
  “那映月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夜月寒……” 
  “没有如果,”映月微微一勾嘴角,柔柔的,“不存在如果的问题,霖儿真想知道的话,那我只可以说,如果没有小寒,那我已经死了。”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因为映月的这句话而有些低落,我伸手捧住映月的脸,再认真不过的眼神, “映月只看得到夜月寒吗?”见他只笑不答,我继续问道,“那看得见我吗?” 
  “看得见。”他低低一笑,像孩子见了糖果那样,“霖儿就在我眼前。” 
  “映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你却可以说出守兰的事,虽然,更久以前的回忆你没有了,可是……” 
  “霖儿,我知道,”他垂下头,正好抵住我的额,“我都知道,你说的我全知道。现在的我,也不是只看得见小寒了,可是,对于给了我生存意义的人,这一辈子都注定不会改变了。” 
  “怎么我一不在就这样子了,”远远传来夜月寒的声音,没料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满脸嘲讽地望住我。 
  我不理,映月对他笑笑,“小寒,这么快?” 
  “急着回魔教,这次很想快点回去,”夜月寒边说边走,“带了祭品,这次要带了祭品去见绝世啊。” 
  真是荣幸啊,看来说的祭品就是我了,我也很想快点到魔教去看看啊,夜月寒! 
  “霖小姐,你觉得今天对夜映月说的会起作用吗?”守兰将音量压到最低,开口对我说。 
  我调侃地甩了甩眉,“怎么,如果没作用你就觉得牺牲太大了?说起来,守兰,我都不知道你还蛮有演技的嘛!” 
  见她一句话不说地板着脸盯住我,我急忙也正了颜色,低头思索,“应该不太会起作用吧,映月对那家伙的依赖可能要至死……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算计映月,不想对他动手。” 
  “也不能事事如你的意啊,”守兰的眼闪亮闪亮,“毕竟,霖小姐你是个人,不是神。” 
  “也对。” 
  三天之后,我们到了魔教。   
  上坟   
  鸟语花香,村屋有致,细烟袅袅,世外桃源。 
  想过千遍万遍,考虑过千般格式,万种模样,从来没有想过,魔教竟然是这个样子。与其说是一个门派,更像一个充满温馨的村落。 
  一路踩着小碎石进入,两边都住着人家,看到我们,都会低头致敬,映月会对他们挥挥手,而夜月寒只偶尔会笑上几笑。 
  我瞠目结舌地踏着僵硬的脚步,小腿已隐约地有些发软,怎么会是这种状况,出乎我的意料太多太多了,这就是魔教? 
  夜月寒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呆滞的样子,他笑了笑,意义不明,“人如果有了要保护的东西,那就会变得更强,这是你师父想出来的,不是我的点子。为了让所有的教徒越变越强,他就把平时生活的地方弄成一个村落的样式,效果出奇的好啊!” 
  我一步一步地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珠子不停转动,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霖!”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身子已开始颤抖,一阵一阵,不可抑止。 
  “霖!”那个熟悉的人影一把飞扑而来,紧紧抱住我,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我耳边,“我好想你!” 
  我颤至发软的双手也摸上炼玮的后背,扯住他的衣服,使劲的,拼命的,“我也好想你啊,好想好想。”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离别太久,思念太久,我舍不得眨眼,细细摸上他如雕刻般俊美的脸颊,轻轻的,终于发问,“有好好吃饭吗?” 
  “噗。”边上很不自然地传出守兰的笑声,我向那边瞪去,发现就只剩下守兰一个站在这里了,“都走了?” 
  “走了,”守兰点头,脸上还带有笑意,“夜月寒说等他好好吃顿饭,休息够了就带霖小姐去绝世大人的坟前。” 
  “这样子啊,”我了解似地点点头,“那我们也去休息吧。” 
  “霖刚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吗?”炼玮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我吃东西,“我那时候也呆了,怎么都想不到吧,魔教会是这么纯朴的一个地方。” 
  “师父这个人,其实是很奇怪的,做事橄胛侍庾苁浅銎洳灰猓蔽冶叱员咚担诔萆跏遣磺澹拔液退啻Γ膊还橇甑氖奔洌墒牵乙菜挡磺灏。侵指芯酰灯鹄矗剁饽悴怀月穑俊? 
  “我肚子不饿,”他摇头,“看到你这种吃相也是一种乐趣!” 
  “我可以把这当作是夸奖吗?”我放下饭碗,擦了擦嘴,撩起放在旁边的一只苹果,饭后水果嘛,抬头看他笑得坏兮兮的,也不说那句到底是褒是贬,不高兴地眯起了眼,“我是肚子饿了才吃这么快的,你知不知道,我这种吃法叫有特色你懂不懂?” 
  “懂啊,”他笑得愈盛,“所以我才喜欢。” 
  这家伙,越来越会说,越来越敢说了嘛! 
  “霖。”柔柔的宠溺。 
  “什么事?”我头也不抬,没好气应了一声。 
  “我想抱你一会儿。”看着他已圈住我的双臂,我无奈地叹气,“你不是已经在抱了吗?” 
  “我好想好想你,你一定体会不到我有多想你,想到整个脑子里都是你, 好想好想好想……” 
  “我也很想你,”听到炼玮的话,我感到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开始柔软,慢慢地抱住他,“炼玮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恩——哼!” 
  屋里的空气温度骤降,我不自然地松开手,往门口看去,“怎么,守兰,你喉咙不舒服吗?要我替你看一下吗?” 
  她大跨几步走到我旁边,一把坐下,“放心,只要别让我看到不该看的,我的嗓子一定没事的。” 
  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守兰最先开口,“霖小姐,你有想过要怎么办吗?即使魔教其他人说会站在你这边,可是一有危险的话,我们也不能确保他们到底会不会背判。” 
  我继续啃我那只苹果,点头,“我知道,其实,我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在我们攻击夜月寒的时候别出手就好了。” 
  “霖小姐打算从正面攻击?” 
  “霖,这样子的胜算不太大吧?” 
  “这个嘛,”我笑得诡异,“是秘密,我现在不说,底牌都是要在最后才可以掀的,而且一旦情况有变我也会改变计画。” 
  “好了好了,”我站起来,“守兰你先带我去师父的坟,我想自己一个人先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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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守兰的带路下,我看到了那堆矮矮的墓,矮矮的,白色的墓碑,而那墓碑上什么字都没有刻,只有一堆黄土。 
  带我到了这儿后,守兰就先离开了,我先对着那碑磕了三个响头,就坐了下来。师父,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见啊。 
  不过还好,在我死前可以知道你在这里,我曾经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魔教的事,你还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又好弄不弄地留下夜月寒这么个教主,偏偏被你的这么多药喂养过以后,那几个人的体质都对毒有了免疫,师父,这还真是对我能力的极限挑战啊! 
  那么多的人,你可别妄想我真会接下教主这个担子哦,这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事,你明明就知道我最讨厌这种麻烦事了……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死前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况,为了让我帮你善后才说让我当教主,好把我从深山老林里拖出来的? 
  “你在哭吗?”听到声音,我把埋入双膝中的头抬了起来,是夜月寒来了,我看着他,淡然道,“见到师父,我高兴都来不及,哭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 
  “恩,”他点头,“这是我和绝世之间的事,我不想其他人来。” 
  “你想在这里杀了我?” 
  “可以的话,我是希望尽快了结的,”夜月寒一步一步走来,在离我有三尺的时候停下脚步,“可是,整个魔教都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杀你的事还要缓一缓,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为什么想在这里杀了我?是对师父的报复和示威吗?”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我也不能说得很清楚,”夜月寒的语速很慢,还有点间断,似在回忆些什么的神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周围的花丛中明明可以闻到香味,却感受不到任何的芬芳;周围的树木,我也明明可以看得很清楚,可是,却好像什么颜色都没有。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什么东西什么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