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妈咪偷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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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安舜禹缓缓地转过身来,看清来人后,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如果他的面容不是那么憔悴,脸色不是过于苍白的话,南宫暮雪会以为,他们还跟以前一样,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见到她独自一人过来,安舜禹还难得好心情地跟她开玩笑:“你们家那位竟然会同意你和我单独见面?今天的月亮是从哪边升起来的?让我好好看看。”
说完还特地把脑袋探出露台外面,仰着头在夜观天象,仿佛要仔细看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异象,那男人才会突然之间转性。
在他的印象里,封予灏从来都是个极其霸道的人,占有欲极强,轻易不会让老婆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那副紧张的样子,好像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心怀不轨,只要稍微离开他的盯防,就会把他老婆给拐跑了。
冷眼旁观的时候,会觉得他霸道得有点过份,令人不可思议。但是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
既希望自己的老婆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站在人群中永远都光彩夺目,又生怕别人会觊觎她的美好,从而有目的性地去接近她。呵呵,很矛盾,却很现实。
看到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南宫暮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以为意地淡笑道:“他知道我要来找你,不会胡闹的。”那副了然的神情,仿佛他们夫妻之间对彼此的了解很深,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安舜禹因为她的话,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怕的不是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而是她已经腾不出任何一寸的地方来给别人进驻。
原先还很卑微地想过,如果南宫暮雪能为他在心里保留一个位置,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块地方,那他也就满足了。
现在看来,不但没有了位置,反而还被那霸道的男人占得很满。只怕连偶尔想起他的时间都没有了吧?忽然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傻气,有什么必要非要为了一段从来就没有开始过的感情去执守呢?
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自嘲的意味,南宫暮雪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禹,我并不值得你这样。或许只是我比较特别,”这么说似乎显得她很狂妄,有自夸的嫌疑,于是她赶紧补充道:“我是说,或许我和你之前接触的女人很不一样,所以你才会觉得我特别。”
“其实相处这么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身毛病,脾气还很奇怪,呵呵。所以啊,我觉得像你这么完美的男人,我真心配不起。在我的想象中,你值得更好,更完美的女人,将来一定会遇到的。”这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他听。
像是进行自我催眠似的,还顺带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像事情真的就会按照她所想的去发展。也许是因为愧疚的心理在作祟吧,她总希望安舜禹能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这么深情的男人,老天又怎么舍得不给他一个美好的女人呢?
听着她有些慌乱的话语,安舜禹的心中一片凄苦,觉得这是个傻女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爱情无关美好,只在乎有没有感觉。
即使毛病再多,缺点再多,在真正爱你的人眼里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甚至于还会让他觉得很可爱。她刚才所说的,他一直都知道,因为从认识到现在,这女人在他面前都是本色演出,完全是展示她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如果那些个所谓的缺点都会令他顾忌的话,早在八百年前他就已经扭头走人了,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么多的纠缠?
把这个当作理由来说服他,安舜禹真的觉得很苦。为什么同样的话,她就不能赠送给封予灏呢?难道那个男人可以坦然地接受她的一切,他安舜禹就不可以了吗?同样都深爱着她,别人能做到的事,他当然也能做到。
归根究底,还是错过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他由始至终都比封予灏要晚了一步。
随意趴在露台的栏杆上,南宫暮雪毫无焦距地看着下面不远处酒店的花园,轻声说:“大禹,你相信缘分吗?你信不信每个人的姻缘都是天注定的?”声音有些飘渺,明明就近在咫尺,却让人觉得她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上传来的。
她以前也不信,觉得这一切都是扯谈,更曾因为老妈看的那些连续剧中狗血的剧情而吐槽。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不过就是人自己的心态没有放端正罢了。她也不觉得,谁少了谁就会活不下去,无爱的日子,她曾经度过了二十几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但命运就是这么个讨厌的东西,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它就把姻缘的红线开始绑到你的脚上了。毫无意识的,冥冥之中所有事情的发展竟然都是围绕着这条姻缘线来展开,兜兜转转不过就是为了增加你和某个人之间的故事而已——最终,你们还是属于彼此的。
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道道,安舜禹也并不急着去反驳,只是学着她的样子,同样趴在栏杆上,幽幽的说:“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相信了。可是在我眼睁睁看着你成了别人的妻子时,我就更加信了。”
他相信这件事情强求不来,更相信已经交给一个人的心,绝对不可能再要回来,更不可能转交给另一个人。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简单,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为情所伤,心凉要寻短见的人?千疮百孔的心,总是很容易就透出了凉薄的意味,看什么都带着一层悲剧的色彩。爱情也不是努力就会换来回应的,这是个很残酷的事实。
花了很长的时间,安舜禹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于没有办法产生共鸣的感情,最好就不要去强求,免得自己更钻进牛角尖里。
对上南宫暮雪那略带担忧的眼神,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干嘛变得这么沉重?一本正经的样子和你平时不太像呢!这样的特殊日子里,不该表现得开心一点吗?还没恭喜你这位新官上任的总裁呢!”
眼尖地看到里头有个侍应生正捧着托盘,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把人召唤过来,从托盘里拿过两杯香槟。
把一杯递到她手里,自己先举起了杯子:“来,为了商界的明日之星干杯!相信你一定会带领着RHK集团走向更辉煌的明天,说不定哪天我们还有机会在谈判桌上见面呢,呵呵!”
他只是想为自己的感情找一个出路,不想再继续面对着绝壁发呆,退一步海阔天空啊!说不定原路返回,再换一个路口,就可以走出绝境了呢?至少他的心还没有因此而封闭起来,他对爱情还有着憧憬。
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杯壁刚碰到唇边,还没来得及喝下一口,就听到了某个阴魂不散的声音:“雪儿,你不乖哦!我记得今天出来的时候有特地交代过你,不可以喝酒的。”
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看了看天花板,南宫暮雪动作迅速地把杯中的香槟一口饮尽,然后小小声地冲安舜禹轻吐舌头说:“看吧,管家婆来了,我每天都要过着这么不自由的生活,都快跟坐牢一样了。”
虽然是抱怨的话,但从她略带撒娇的语气听来,却有着恃宠而骄的味道。她值得这样的宠溺,但凡是得到心爱的人后,所有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细心地留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封予灏习惯性地轻挑剑眉问:“干什么?在我的面前还要和这家伙眉来眼去?”当他是死人吗?平时都没见过她如此和颜悦色地对他。呃,不过最近真的有在慢慢改变,变得温柔了很多。
毫不畏惧地对上他吓人的眼神,安舜禹始终保持着淡笑说:“如果你是在担心,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自信心不足呢?呵呵!放心吧,我和暮雪只是在闲聊,叙叙旧而已,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另外我想跟你们说的就是,我会学着放手,不会再随便糟蹋自己的身体,更不会对暮雪存在任何超乎友谊的想法。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最后这句话,他特地转过身对南宫暮雪说的。
就算封予灏不过来,这一番话他仍是要说的。纠结了这么久,够了。他知道自己喝酒弄得胃出血的事情给南宫暮雪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也让她觉得很愧疚,他不希望给彼此这样的印象。
万万没想到,向来阳光开朗的自己,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博取别人的同情?不,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即使他的爱没有出路,没有换来同样的回应,那都没有关系,至少他也要昂首挺胸地离去。
不能因为自己在感情上失败了,就自暴自弃,那连他都要瞧不起自己了。所以还是要赶紧振作起来,免得令人生厌。
很是惊讶他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说了这一番话,封予灏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后,占有性地搂着南宫暮雪的纤腰,倨傲地说:“放手不放手的,那也只是对于你自己而言,我们家雪儿可从来都没和你牵过手。对吧?”
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很有耐心去跟人开玩笑,不管对象是谁。而这臭屁的小幽默也逗乐了南宫暮雪,不怕死的向他挑衅道:“牵手的确没有过,但你怎么知道我和大禹没有做过别的呢?”
高高抬起的下巴将颈部的线条拉紧,显示出她优美的雪颈。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安舜禹竟发现,她那一脸傲气的表情,竟和身旁的男人如出一辙。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打闹,还有那相似的语气和表情,都在在显示着夫妻一体的美好。出乎意料的,他心里的那股失落感并没有如预期中那样升起,而是感同身受地体会着他们之间那淡淡却萦绕在心头的温馨。
女人略施粉黛的光滑脸蛋上有着幸福的光彩,而他对她也是极好的,还有什么结果能比这个更令人满意呢?至少她过得很好,那就够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转身离去,耐心地等待着全新的感情降临,也会是一件喜悦的事情。在他们的身上,闻到了幸福的味道,让他也想去感受一番。
按理说解决了安舜禹这个头号的情敌之后,封老大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可是在这天夜里,他不但睡得不好,甚至还做起了噩梦。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南宫暮雪就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无意识地舞动双手,而且身子还极其不安份地扭动着,这一诡异的现象立刻就把她惊醒了。坐起身来,就看到那张俊脸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一双浓密的剑眉也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看表情似乎很痛苦。
起初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心急地用力摇着他的身体,迭声叫道:“灏!灏!你怎么了?”会是什么突发性的急病吗?
那双瞳孔因为这个猜测而倏地收紧,脸色也变得苍白,更加大了力度去拍他的脸,试图让他变得清醒。不然以目前这样的状态,怎么都没有办法问出个所以然来。
躺着的人对于她的举动完全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喃喃呓语着。南宫暮雪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手感一片冰凉,全都是冷汗带来的触感。幸好没有发烧,也就是说这不是在说胡话,而是梦话。
刚想俯首去侧耳倾听他究竟在说什么,男人就突然大叫了一声:“雪儿!”然后整个人像上了弹簧似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胸膛还因为惊吓过度,不断地剧烈起伏着,脸上是惊魂未定的神色,还有大滴的汗珠顺着那刀削般的下巴滴落到被子上。
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南宫暮雪柔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从来都没有见识过他这么骇然的神情,仿佛是见了鬼的样子。
犹自沉浸在梦境中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后,仿佛一下就被惊醒了,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动作太突然,他的力道太大,南宫暮雪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这样撞进了他的怀里。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男人在不住地发抖!就连心跳都很快,让她忍不住要担心,会不会就这样从胸膛里蹦了出来?
感受到怀里那温热的娇躯,鼻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淡淡馨香,封予灏那颗狂跳不已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只是那双有力的手臂还在不断地收紧,好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直至融入骨血才罢休。
纵使自己的身子已经因为他的动作而被硌得生疼,南宫暮雪还是没有挣扎着要推开他,反而难得柔顺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借着这个动作平复受惊的情绪。
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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