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妈咪偷个娃
忆中,她根本没有印象见过这个男人,更加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这都无碍于他们之间那自然而然的默契配合,所以她只是微怔了一下,随即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颤声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虽然你可以在我做解剖的时候吃方便面而面不改色,但是我对你还是没有什么感情,请你走开吧!”
听到最关键的那句话,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唯一的区别在于,曲云哲只是微微愣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常色。而那个相亲的对象则是一脸煞白,活像是见鬼了似的,盯着南宫暮雪就像见了怪物。看向曲云哲时,那眼神简直就像看到了人类史上最不可思议的一个神经病,对着尸体吃方便面?!老天,他快要晕倒了!
这些都是奇葩啊,怎么能有人谈论这样的话题时能保持一脸平静?太可怕了!本来这女人已经够诡异了,现在跑来一个男的还要更强悍,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准确的解读出相亲对象的表情后,曲云哲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竟然还敢和这样的女人相亲?作为一个男人,未免也太丢脸了吧?真不知道他的胆子有多小,搞不好看到一只虫子都会吓得跳起来。
看够了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他才故作惊讶的说:“亲爱的,你快看看,这位大叔脸色这么差,估计是气血不足吧?说不定肾功能衰竭也很厉害呢,哎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你‘性’福的生活啊?你跟着他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算了算了,你要换人我也无所谓,但是好歹要换一个优质一点的,让我心服口服才行啊!”
说到这里,还换上了更直接的神情,后退一小步后,双手抱胸的用眼角余光打量人家,仿佛人家已经不能人道似的。鄙视的意味十足,让相亲男顿时涨红了脸。
“你、你可别胡说啊!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行?”相亲男被他激得一下就站了起来,那副又气又恼的神情,好像要冲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顿才解恨。一个男人最怕被人说自己没有男性雄风,现在竟然在相亲的时候被这么贱的男人诋毁了自己的声誉,他能不着急吗?
哪怕他知道了这女人从事的职业之后有所顾虑,但也不能随便让人就破坏了自己的形象,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不起,这是事关名誉的大事,何况还是在这样高档的咖啡厅,在座的顾客无一不是有着一定的身份和地位。想他活了三十年,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这口气叫他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冷眼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曲云哲只是不紧不慢的靠近,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会看相,瞧你那人中就知道你活不长,还有啊,你印堂发黑,说不定出去会遇上什么倒霉事。啧啧啧,再听听你这说话的声音,中气不足,恐怕在房事上也不太给力吧?”
切,谁管你有什么来头?只要是看不顺眼的,他从来都不会给面子,再说了,大家压根儿都不认识,以后也是老死不相往来。怕什么?
淡笑着喝下一口水,然后优雅的将杯子放回桌上,南宫暮雪才慢条斯理的轻启檀口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你又没试过,也没有亲眼看过,怎么可以轻易的就说人家不行嘛!”嗔怒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要为人家伸张正义,相亲男赶紧忙不迭的猛点头。
看向曲云哲的眼神充满了愤愤不平,此时他甚至觉得,即使职业很可怕,这女人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能分清是非黑白。可惜这样的念头还没有从脑子里消失,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要不这样吧,我虽然是法医,不过在内科外科方面也颇有研究,唯独没有研究过生殖科。不知道刘先生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研究一下**?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么就乖乖的躺着不动,好好的配合我,要么就让我打麻药。”
在看到对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后,她又故作恍然大悟的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气恼的说:“哎哟,瞧我这记性,好像说某个部位不能随便用麻药的,尤其是男性。万一不小心麻药过量,很有可能真的下半辈子就不举了耶!”
那双清澈的眸子看起来波澜不惊,用很是无辜的眼神看着相亲男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裆部,而那张脸已经涨红成了猪肝色。啧啧啧,这次玩得真过瘾,全靠有了帮手演对手戏,否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相亲男努力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费了好大的劲才缓过神来,抬起手指向她精致的脸庞,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你这个可怕的刁蛮女!怪不得一直都在相亲,有男人敢要你才怪!我祝你四十岁都嫁不出去!”
真是气死他了!来之前那介绍人说,南宫暮雪是因为自身要求很高,所以屡次相亲都没有成功。他还以为是有多高傲的条件,原来是整天和尸体打交道,脾气又阴阳怪气,难怪会相亲失败。
气急败坏之下说出的话轻易就戳到了某女的死穴,只见她随手拿起手边的餐刀,朝着男人的下体方位比划了一下,幽幽的开口道:“你或许不知道,我飞刀的本事很强大,几乎都不会失手。不如我们试试?”
话音刚落,再一看到她的动作,相亲男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和面子了,急匆匆的在桌上一把拿过自己的手包,落荒而逃。
临转身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咱们走着瞧!”可恶的女人,他相亲这么久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情,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到,南宫暮雪反而气定神闲的翘起了长腿,悠哉的靠在椅背上,从口中说出一个令人浑身冰冷的事实:“我劝你最好断了再见到我的念头,搞不好就是你躺在停尸房里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见着彼此了。”
相亲男浑身一震,脸色又变得煞白,拿着包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一下,捏得指关节都发白了。气得胸膛不断的上下起伏,却想不到一句话来反驳她,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女人?
气恼的狠狠瞪了她一眼,迈开大步就要离去,却在刚走出一米远时,又听到了那道令他抓狂的男声:“哟,这年头还有人出来相亲,让女方付钱的呀?啧啧啧,丢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男人?”
不小的声音在咖啡厅里很是刺耳,好死不死的,背景音乐刚好在此时停下,所以相亲男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就感觉到至少有十几道目光齐刷刷的朝自己身上射来。
那些无声的目光里,有谴责,有鄙夷,甚至还能看到有的人看着他在窃窃私语。虽然听不到,但傻子都能猜得出来,他们一定是在谈论他的行为!真是天要亡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或许根本就不适合相亲。
不然怎么会碰上了这两个冤家?无论是哪一个,即使他们轮着上来单挑,都不是他可以应付得了的,何况现在还是两个人像唱双簧一样,你方唱罢我方登台?
有些慌乱的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忿忿的扔到桌上,重重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相亲男就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真是够了!这样的窝囊气是他从来都没有受过的,这两个人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身影,曲云哲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扬声说了一句:“谢谢啊!剩下的就当小费咯!”
就点了两杯咖啡,加起来不过就是一百元,这会儿恐怕连打赏的小费都比实际消费的金额多了好几倍。呵呵,这男人回去会不会吐血身亡啊?万一人家有高血压呢?唉,他们会不会太过份了点?虽然人家长得不是那么英俊,身材也不是那么挺拔,但好歹也算得上是A市的精英分子。
微微侧着脸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南宫暮雪淡笑着说:“不坐下聊一会儿吗?这些钱足够我们继续消费到晚上呢。”言下之意,既然有人这么大方,我们何必浪费?其他方面可以不给面子,但她向来不会和钱过不去,即使她不缺。
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曲云哲才痞痞的一笑道:“为什么不呢?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拒绝。缘分也是如此,所以注定了我们的相遇。”
在看到对面的女人挑了挑娥眉后,立刻识相的伸出大手,主动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曲云哲,一个市侩的画廊老板。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身上的铜臭味不重,只有墨水的清香。呵呵!”
他在交友的问题上从来都不会刻意的去设定什么条件和要求,一切都随缘,看得顺眼的,聊得来的,自然就成了朋友。不去介意对方的身份来历,背景这些全都是浮云,朋友之间交的是心,和其他的无关。
从他刚才对付相亲男的那些手段不难看出,这是个性格狂放不羁的家伙,就像是一匹野马,不能轻易驯服。想见到他温顺的另一面,只怕要找到对的那个人才有可能吧?
思绪从他们初识的遥远回忆中被拉回现实,目光再投向那一幅幅的画时,南宫暮雪不禁要想,这看似没长大的大男孩在自己的领域里,竟也闯出了一片天地。不得不说,她所认识的曲云哲极少有沉稳的一面,就像个爱胡闹的孩子,经常和她逗着玩。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毫无顾忌,想怎么胡闹都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转身望去,画廊的员工小跑着过来跟曲云哲汇报:“曲总,有几位先生不顾我们的劝阻,在没有邀请函的情况下,闯了进来。似乎、似乎是在找什么人……”那名员工怯怯的扫了南宫暮雪一眼,其中的暗示意味十足。
当然,她也不能确定对方到底闯进来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从那些神态和动作来看,无疑就是在找人。总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抢画吧?他们老板是什么人?能让人如此来去自如的在画廊里撒野么?
略微沉吟了一下,曲云哲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轻笑着安慰员工:“不必担心,他们也不敢乱来的,都去忙你们的吧!”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他的地方撒野。
他这人没别的特点,就是喜欢跟人较劲,尤其是不自量力的家伙,他总是想要狠狠的教训别人一顿才解恨。很久都没有胡闹了,最近的日子似乎也太清闲了点,既然有乐子送上门,那他就奉陪到底吧!
不同于他的跃跃欲试,站在一边的南宫暮雪心里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从听到那名员工说有人闯进来,就已经心头一跳了。再听到对方在找人,连眼皮都开始跳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晚接曲云哲电话的时候,那小间谍正在身旁,难道……
她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在“严刑逼供”之下,还是没有探出哪怕一个关于他们婚礼的策划点子后,两个小家伙就开始了“打击报复”的行为。不为别的,纯属无聊,所以一定要闹得鸡飞狗跳的才过瘾。
所以在她前脚刚出门的时候,封老大立刻就接到了线报,而且举报人还添油加醋了一番:“爹地,有人不知死活的要跟你抢老婆耶!那个叔叔是艺术家哦,我有见过,妈咪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笑得很开心啊!”
他没有夸大其词,更没有造谣,只是很客观的说出了事实。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以点燃某人的怒火,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女人三米范围之内有雄性动物出没,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可以!
在别有用心的煽风点火下,他老人家带着“铁三角”就这么风驰电掣的闯了几个红灯,把那辆高大威猛得堪比坦克的悍马霸道的停在了云涛画廊的门口。也不管是否会妨碍人家的交通以及顾客的出入,就这样大刺刺的横在那里,然后无视于那些员工的阻挡,径自大步往里走去。
充分发挥了身高的优势,环视一周都没在大厅里看到那熟悉的倩影,就转战其他的偏厅。身后那些着急的声音他完全就没有听进去,反正有“铁三角”断后,他不必浪费时间和小喽啰周旋,当务之急就是把他的女人找出来。
眼尖的看到“非请勿入”的牌子,蓝眸微微紧缩了一下,立刻就转身入内,却在踏入的一瞬间就见到了那抹身影——以及旁边那个挨千刀的家伙。
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出现,南宫暮雪只是几不可闻的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笑道:“你怎么来了?不就是来看个画展吗?你这样都不放心?”这男人也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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