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妈咪偷个娃
一家团聚,含饴弄孙,这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看到他这副几近失控的样子,谦谦连忙懂事地抬高小手,吃力地踮起脚尖去替他擦眼角的泪花。虽然不太明白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但他隐约能看懂,爷爷和爹地的关系似乎变好了哦,因为爹地终于管爷爷叫爹地了。
“爷爷不哭哦,谦谦也很爱你的哦!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有爷爷,有婆婆,有爹地,有妈咪,还有很多很多的大家!”他不知道那些个住在家里的路人甲之类的人物该算什么,可是就凭他们和自己爹地妈咪的亲密关系,也证实了交情不一般。
所以经常有来往也很应该,特别是田甜姐姐,她真的好可怜。要自己一个人回中国读书呢,傅叔叔真狠心,不是他亲生的也不能这样嘛!
小人儿贴心的举动令安卡斯很是感动,他很喜欢这个孙子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的懂事和乖巧。尽管少不了有些小孩子的淘气和顽皮,但总体来说,谦谦还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至少跟同龄人对比之下,他优秀太多了。
将他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安卡斯慈祥地轻搂着他说:“谦谦啊,爷爷没事,是太高兴了才会这样,呵呵!”
这是这些年来,他所经历过的最令人欣慰和兴奋的事了吧?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叫人开心?果然媳妇和孙子都是大功臣,如果没有他们在旁边撮合,恐怕他和儿子也没有独处的机会,更不会让他能完整地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老爷子一高兴,就张口做出了承诺:“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爷爷给你买。还是,你想去游乐场玩?或者是有什么想吃的?”小孩子的需求无非就是这样了吧?
只要谦谦能说得出来,他就一定能给他弄到,毕竟孙子是他的心头肉,要什么都会给。即使是要上火星,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套关系,看看能不能把谦谦给弄上宇宙飞船什么的……唉,这或许是所有老人的通病吧?总是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捧到小辈的面前,生怕给的不够多,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深厚感情。
面对面地看着他笑眯眯的眸子,谦谦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不需要什么啊!不过爷爷,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不要客气哦!”
他说的可不是什么场面话客套话,而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谁不知道爷爷是这所大宅子里的主人?就连爹地都说,他不过是服从安排的那个,回到美国才是他的地头。所以啊,只要能哄得爷爷开心,家里的很多事情就落到了他头上,这样一来,零用钱就不用发愁了。
可惜安卡斯并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只当是他懂事的又用大人的口吻来说话,回以一个欣慰的淡笑后,就没有其他反应了。
他的沉默让谦谦有些着急,爷爷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呢?人家明明就话里有话了啊,他居然还没有反应?!呜呜呜,好可怜,本来还想稍微保持在爷爷心目中的乖乖仔形象,不想表现得那么市侩的。
认真地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直截了当地说了吧,不然爷爷压根儿就不知道爹地现在让他自己挣钱。这倒不是说他打算要告状,只是希望能得到最高领导人的扶持嘛!
“嘿嘿,”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傻笑后,谦谦才亲热地拉起那只大手,用甜得腻死人的声音说:“爷爷,其实吧,我最近比较需要一些工作的机会。就是你觉得可以交给我的,我全部都会做哦!而且我保证不会把家里的东西弄乱或者搞脏的,我可以发誓!”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竖起了三根肉乎乎的手指,就差没有说出什么豪言壮语了,如果剧情需要,他也可以大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的。
这副略显得急切的样子让安卡斯有些纳闷,每天都要去幼儿园的人,好端端的主动提出要干活?这不是很奇怪吗?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不成?该不会是学校里最近有什么课程,是要学生体验生活的吧?
微眯起眸子将那小人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还是看不出半点端倪来,所以他也懒得去猜。代沟这东西,还是客观存在的,不管小人儿的思想有多早熟,行事有多像大人,他们始终还是不同的两个年龄层。
替他把身上那件有些皱的T恤拉平,安卡斯极有耐心地问道:“你能告诉爷爷,为什么要做家务吗?是有什么目的?”
总不能说是因为吃饱了撑的,要锻炼身体吧?据他了解,这小家伙每天的运动量也不小呢,跑步,做伸展运动,每周还有三天要游泳半小时。这对两岁的小孩来说,已经很厉害了,现在还要额外增加家务活这一项,能忙得过来吗?
小手无意识地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谦谦小小声地说:“因为最近爹地对我进行经济封锁了,所以我必须要更勤快地去挣零花钱,不然我的积蓄就停止不动了。”
虽然没有想好存钱以后要干什么,但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多吧?即使是个两岁的小鬼也不例外,对于金钱没有太多的概念,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尤其是爹地曾经说过,哪怕将来他长大了,大学毕业了,也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找工作。
必须要用他的双手拼搏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别指望着能从家里拿出一分钱去创业。换句话说,他的亲亲爹地从现在开始,已经铁了心要将他推出家门,任由他自生自灭。所以他也要从现在起,努力存钱,珍惜每一块钱,唉!
话说,这父子俩的未雨绸缪,似乎太早了点吧?但这是封氏特有的思维方式,谁也不能理解。最难得的是,父子俩能达成一致,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产生分歧。
听了他的说法,安卡斯不由得诧异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知道儿子从小就很独立,做事情也很有条理性,可是把这一套用在一个两岁的孩子身上,会不会显得太不人道了?
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顾虑,谦谦反而安慰他道:“爷爷,你不要担心啦!我很能干的哦,我从现在开始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我不想依赖爹地。”
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挺直胸膛,以表示他真的很能干。像是怕别人不认可他的实力,又曲起一条手臂,给人看那完全不见踪影的肌肉——其实他自己压根儿都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更加不懂广告里那些叔叔做这个是想干什么……
好笑地看着他这个举动,安卡斯早已被他逗得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了:“呵呵呵,谦谦啊,你还太小,能干什么呢?你给爷爷说说,你在美国的时候都做什么挣零花钱?爷爷也给你安排。”
如法炮制就完了,这个还比较简单,否则就是让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该让这小鬼去做什么才合适。
“很多啊!擦桌子,去厨房帮忙,给妈咪按摩、擦鞋、洗化妆的粉扑,好多好多呢!”小人儿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应,径自低着头扳着手指在努力回想自己到底都做过些什么,生怕说漏了显得好像很没用。
话音刚落,想想似乎少了点什么,又急忙补充道:“哦,对了!还有爹地不在的时候,我要先去帮妈咪把被窝睡暖了才能回房!”这个是最苦逼的差事了。
因为每次都要在那张大床上翻滚,妈咪说睡暖的面积要相对大一点,不然她躺进被窝里都没感觉。这就算了,滚来滚去之下,当他滚得昏昏欲睡,都快要睁不开眼的时候,那臭妈咪就开始赶人了。
一点都不人道!每次他都是睡眼惺忪地拖着疲惫的小身子慢慢晃回房间,脚底就像踩棉花一样,有一次还撞到了门框!那可恶的臭妈咪不但不过来抱着他柔声安慰,反而是笑倒在大床上打滚,哼!太过份了!
这些其实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最令他抓狂的是,妈咪每次给的报酬都很低,几乎是他做所有家务活中最低的。
深知挣钱有多艰难多辛苦,他都忍受下来了,可是!臭妈咪就连那区区的十美分报酬都还要赊账!开始的几次还比较爽快,他下床的时候就可以拿钱走人了,从第三次以后,就变成空手而回了。
原因很简单,人家说“没有零钱,老娘困死了,回头找你爹地要去!”就这么一句,把他连推带搡地弄出去,自己就在大床上呼呼大睡了。
作为一个家里最底层的劳动力,谦谦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忍辱负重,他都快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了,现在还要被剥削阶级的人剥削他这么点可怜的报酬。唉!
听完他的心酸血泪史,安卡斯都忍不住要替他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可怜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才会有这样的待遇?爹地手段太残酷,妈咪也不相上下,这是多冷漠的家庭啊!
在强悍的儿子和媳妇的“监护”下,小家伙迟早要被折腾出毛病来,他是不是要考虑,跟儿子申请一下,把孙子接过来和他一起生活呢?
那样至少不会再被他们小两口继续“荼毒”,让孩子有个更好的成长环境,同时又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一举两得。最主要的是,他应该很快就会有第二个孙子可以抱了,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想到这个,他就难掩兴奋地征求小人儿的意见:“谦谦啊,如果让你以后都和爷爷在一起生活,你愿意吗?就在B国这里,爷爷给你另外找幼儿园,如果你想见你爹地或者妈咪,爷爷就带你回美国去探望他们,或者让他们过来看你。怎么样?”
一个家里有了孩子,总是会充满着欢声笑语,他的生活也不无聊,那多好!还不会影响到儿子和媳妇的“造人”计划,嘿嘿,怎么都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谦谦似乎都不需要考虑,几乎是立刻的就答应下来了:“好啊!如果爷爷这里能让我有机会挣更多的零花钱,那我就一直留在这里咯!”反正幼儿园这样的水准,在哪里读都一样,无所谓了。
主要是家里那两个剥削阶级段位太高,经常都在占他的便宜,越来越让人不能忍受了。女的抠门,男的更恶劣,还跟他说什么“这里没有擦干净,重做,做到合格为止,否则不给钱。”听听,这像是亲生爹地说出来的话吗?
他又不是RHK集团那些员工,用得着这么严厉吗?再说了,他的小手因为一天到晚的做家务,都变粗了耶,偏偏这两个人还不懂得怜香惜玉,哼!(呃,同学,似乎怜香惜玉不是用在男人身上的吧?你这样勉强能算得上是祖国的幼苗。)
所以,无论是谁能帮助他逃离那个“魔窟”,他都会欣喜若狂并且感恩戴德,甚至会张开双臂投入那个人的怀抱。根据目前的形势来看,能把他顺利带走的,非爷爷莫属啊!他当然要极力表现出很高兴很期待的样子咯,难道要继续留在那里受虐啊?
祖孙俩的想法一拍即合,不管出发点是多么的迥异,还是达成了共识。理所当然的,谈判这种事就交给安卡斯去完成,谦谦则进入了“试用期”阶段。
得到主人的授意后,陈伯就亲自到房间来请示小人儿:“小少爷,请问你今天想做什么家务活呢?”最初听到这个特别的任务时,饶是他再见多识广,都被吓到了。一度还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会听说小少爷要做家务挣零花钱?
直到看到公爵大人那笃定的神色和赞许的微笑时,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完成起来似乎很有难度。
“你们必须制造一切的机会给少爷,这样他干起活来才会开心,要是做得不好的,也不要当面去说,过后再另外派人去悄悄处理好就行了。”公爵大人的叮嘱还言犹在耳,唉,光是用听的,就知道这件差事有多复杂了。
早早起床的时候,陈伯就开始留意大宅子里所有仆人的工作,看看有哪个是比较适合那小鬼头的。
擦窗?算了,落地玻璃这么高,还要举着一根长长的竿子,怎么看都不现实。擦桌子?嗯,这个可以有,茶几的高度也不太高,刚好在小少爷可以够得着的范围之内。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原因是那张茶几很宽,以小少爷的手臂长度,估计中间还有好大的一块地方是擦不到的。
唉,左看右看都不现实啊!谁让这是一座大宅子呢?一点都没有辜负这个名号,所有东西的尺寸都不小,就连空间也很开阔。这样的地方,想找出一件适合两岁小孩做的事情,真的太难了。
思来想去,他干脆硬着头皮直接上楼去请示那小人儿,免得安排地不合适,或者小少爷不喜欢。这可是他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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