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错过你 作者:绿如蓝(晋江vip2012-06-11完结)
是。”
“你可以走了。”他不想看我拙劣的表演。在偶像派成功转型为实力演技派的大明星面前,我的虚伪无处遁形。
我立即站起来:“祝你早点康复。”
转身之际,听到他微微地叹息。
就像伽利略坚持“月亮确实是一个大麻子”一般;我坚持邵鑫确实有过潜我的想法,可被我插科打诨了一通,所有因荷尔蒙引发的情趣都被冲淡了,性趣也就消失了。
我邪恶地将可能再次导致男性荷尔蒙激增的目标锁定在千娇百媚的女二号龚蕊蕊身上。
虽然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我确定她跟邵鑫不存在隐婚的可能性,但彼此有过猫腻不会错。
而且,她渴望被邵鑫潜上床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在这个雨夹雪的风情夜晚。
据我的火眼金睛观测,她仅以探伤为由进入他的房间就不下三次。而这三次都被正在窗口琢磨台词的我发现了,不难推断,倘若加上没被我看见的潜入次数——多得令人发指吧?
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我居然下意识地想,邵鑫一只胳膊不能动弹,运动起来多不酣畅淋漓啊,没准还会因为不小心碰到伤处痛得五官挪位。
难道这就是追求感官刺激的极致——快乐并痛着?
果然人无聊时鼻涕泡都能玩弄半天。
正当我津津有味地琢磨男一号和女二号采取哪种姿势合体更靠谱时,小四过来敲我房门,通知我去化妆,说导演准备连夜赶拍雪夜送别那场戏——和编剧一起抽风,认为眼下这场雪更能衬托出依依惜别的情调儿。
于是,我离开了暖和的屋子,策马奔驰在雨雪地里了。小白大概从没在夜间纵蹄驰骋过,莫名的兴奋。我骑着它穿过指定区域,导演没喊NG,拉住缰绳并回转,小白踢踢踏踏地跳跃而行,头一昂一昂的,像在跳舞。十分应景。
我拍了拍马脖子,看见易水寒的黑马飞驰而来。一旁架着摄像机的轨道车同步前进。
导演没喊停,就得继续。我按照剧情预设与他并驾齐驱。他单臂一划,将我从小白背上捞过去,侧坐马上。二人缱绻相依,柔情无限。
这一段没有台词,后期制作时会配上浪漫的音乐,将二人耳鬓厮磨,恋恋不舍的一刻拍得十分唯美。
导演先前说戏时建议我们随便说点什么,保持画面动感。
邵鑫玩深沉,只有我先开口了:“你猜什么马不能骑?”
“不知道。”他蹭了蹭我的发顶。“给答案得了。”
“奥巴马。”
“……”
“再让你猜个,什么老鼠只有两条腿?”
“不知道。”
“米老鼠。”
“……”
“你凹凸了!请问什么鸭子只有两条腿?”
“唐老鸭!”
“错,所有鸭子都只有两条腿。”
“靠,中计!”
我们走远了,渐渐离开灯光区域。小白落在后头,停下来不愿再前进。
我回头瞄了一眼,嘿,摄影导演那帮人已经开始收拾器材了,也不叫停。太不专业了。
而邵鑫,或者易水寒依旧搂着我,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身上贴满了暖宝宝,一时还不觉着冷,再给他这么搂着,竟有种流汗的感觉。
“人死了就是死了,意图弥补只会让活着的人尴尬,重现历史尤其令活着的人不堪。”我不真不假的说了一句。郁玉的死多少跟他有点关联的。
微弱的光线下,易水寒的脸透着一种矜贵的神秘,可他深邃而迷离的眼睛里沉淀了一股寒意。
“廉曦……”他拽了拽马缰,黑马往后转,俊挺的鼻梁被不远处的灯光打出一道浓重的阴影,眼睛更加深邃,不光是寒意了,还有怒意。
“那些传言不会是空穴来风。”我壮胆又加了句。
“请问我先认识你的还是郁玉?”他沉沉地问。
“可能……是我吧。”
“你没责任?”两簇火苗跳跃在眼底。
“……”这男人太会抓人小辫子了,倘若当初我一头钻进出租车,不叫住他,不推荐郁玉给他,郁玉的命运是否会改写?
想到此,心里顿时冷飕飕的,心跳也在加速。
雪花夹着细雨,冷冷的,打在我的脸上,脸上却有热热的东西在蠕动。
“没有人可以预见未来,谁也没法控制命运。”邵鑫冰凉的指尖触在我的脸上抹去热热的东西,他的声音格外温柔。“我心里只惦记着那个穿着格子大衣,被鸽子围在当中的夕阳下的天使。那一刻,早已成为永恒烙在我心底,永远……”他的呼吸浊重起来,揽住我的胳膊一紧,热烫的唇压下,扣在我抿住的唇上。
颤栗了一下,我使劲推开他,滑下马背。
他张狂地笑起来:“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谁敢认真谁就输定了!”
“我不会输!等着瞧,妖孽!”我啪啪啪掸去戏服上的雪花,跑到小白那里。“小白龙,比一比谁跑得快?”说罢深呼吸一口气,提着裙子朝前跑。
小白慢悠悠地在我身后得啊得的,保持一小段距离。
龚蕊蕊迎面朝我跑来,却是为了迎接我身后的那匹黑马——上的人。
“我那段戏还是拿捏不好,能再跟我对一对么?”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人心底麻麻的。
“行。不过今晚怕是不行了,我跟廉曦有场床戏,估计她很艰难。”
我真希望这会儿自己不在场,尽管黑暗笼罩着大地,掩去一切微妙的表情。
☆、【凶神恶煞】
导演胸有成竹事出有因——这场激情戏只需象征性地秀个香肩,露截美腿——哪个观众愿意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美感皆无的美女?若说暴露程度,实在比我夏日的着装还保守些。而且我做了充分准备,走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最大的问题还是克服心理障碍。围观的人太多是一方面,被一个并非邝世钧的男人压住敏感部位是另一方面。导演说不必清场,于是那些等着看我出糗或者闲着没事的人早早地过来围观了。
似我这般思想复杂又缺乏演技垫底的女人如何淡定得了?
正式开拍前,我窝在化妆间对着镜子练习了一遍又一遍。横竖得过这关,不如争取一遍过,省得给人落下把柄,说我故意NG,存心占邵大牌便宜。毕竟,他是拥有八位数庞大粉丝群的大明星,我呢,据Allen最新统计五万还差八个,零头都不够。慢说拿他当梦中情人的女粉丝数不胜数,想爬上他的床,跟他制造绯闻的女艺人也是满把的抓。我若演不好,这些女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
邵鑫换装前似笑非笑的“鼓励”我:“最艰难的戏你都能应付过去,后面的基本是小菜一碟了。”
没错,事实总是令人折腰,谁让我高起点高发展呢?
化妆师为我梳理一头“青丝”时,孟露打了电话来,先求证外头流传我是郑贺年外孙女、郑好表妹一事是否属实。我否认自己跟郑家有任何血缘关系,即便有也是上辈子的事。她诡异地笑了两声,说太喜欢我这个性,照死撇清干系,又问我拍戏是否顺利,我说正为缺个裸替发愁,她在那头□开了:“我怎么就没你这好运?妞儿,艳福不浅啊,赶紧要求导演清场,来个假戏真做,他不答应你就直接扒了他膏药,准成!拍完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感觉如何,邵大牌那尺寸是不是跟他的形象一样伟岸不凡?我一个同期曾跟我打赌他床上功夫不比黑人弟兄差。”
我被她给气笑了。“你以为高大的就一定宏伟?宏伟的也不见得功能就强大。没准他发育不均衡,营养都耗在脸蛋和身材上,那个地方却营养不良,像根牙签棒,还是根受潮发霉的牙签棒,没法令人爽只会害人一身毛病。”
化妆师在我身后笑得弯了腰,突然刹住,晃晃我的肩膀。
“别催我,我再跟我朋友聊两句。”我耸耸肩头。
她拿手指头戳我,似乎在暗示什么。看向镜子,我暗惊。里头多出两个人来。
“没事,继续。我等你。”邵鑫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脸拉得老长,跟驴脸有得一比。
“你刷了牙么?出于职业道德你该仔细刷刷牙。”孟露的声音嘎嘣儿脆的。
“芥末刷牙效果更好吧。”
“哈哈哈哈!网上正在发动一项调查,预测你跟郁玉的演技谁更胜一筹,我投了你一票。我打算发动另一项调查:勾引帅哥技能。我还是投你一票。”
“谢谢捧场,我要进去拍戏了,回头再聊。”
“一定要上了邵大牌!回头告诉我尺寸啊,切记!”孟露扯着嗓子狂喊。
化妆师的脸嫣红嫣红的,手里的梳子啪的掉在地上。
我一本正经地站起来:“开工了。”
“你们先出去一下。”邵鑫朝化妆师和小四努努嘴,将我拦住,随手关上化妆间的门。
“用芥末刷牙了?”戏谑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凶狠,身体也在迫近。
“当然不是,小四只送给我一管Amway的glister。”我维持镇定自若的神态。
“说谁牙签棒?”
“没说你,再怎么牙签也轮不到你啊,呵呵。”
“你见识过?”
“……”
“我真想掐死你!”
“别介!您外头风评已经够差的了,都说靠你近的女人没好下场。我一想就毛骨悚然。难怪你这么久都没传绯闻。”
戳中要害!
邵鑫猛抽一口气,掐我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脸扭曲得厉害。
“我已经准备好了。大叔,可以上工了么?”昂着脖子打开门。
Allen的声音迎面传来:“CoCo你要演床戏么,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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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班的时机真妙啊!
更没想到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曹叔——手里举着一根冰糖葫芦。
“少爷叫我来的,他听说你差点受伤,很不放心。”他瞄见我立即笑呵呵的说,但看向我身后的目光阴冷森寒。
不愧是信息爆炸时代,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了那个人。
我接过糖葫芦,不动声色的问:“谢谢你家少爷雪中送炭,可是,你家少爷哪位?”
曹叔下巴颤了颤,瞄了四周一眼,“你心里最明白。”
“哦,等会儿应该能想起来。请回吧,虽然您一身肥膘抗寒能力比普通人强许多,还是需要注意的。”
邝世钧品行太差,爽了一把就溜,害我误以为自己晚节不保数日沉陷在惨淡自卑里,想想就肝火旺。
“我不走了。少爷怕你吃不惯穷山僻壤的饮食,让我负责给你做饭。你放心,少爷的烹调手艺还是我教的,包你满意。”他憨笑着,一副老实人模样。跟他家少爷一个德性——装。
看向Allen,他立即说:“不是我带他来的啊,是他跟踪了我,等我发现怎么也甩不掉。”
我愣了愣,这倒符合邝世钧的风格。侧过脸,对神色有些尴尬的导演说:“清场吧,有熟人在我更没法演了。”
“不行!少爷吩咐任何一场戏我都得在一旁监督着,防止有些心术不正的人骚扰小姐。”曹叔义正言辞的说。“我们少爷也是投资方之一,惹毛了他立马撤资!”
Allen跟着凑热闹:“尺度多大,竟然需要清场?”
我咬了一口糖葫芦还给曹叔。“告诉你家少爷,我想怎么演就怎么演,无需他指手画脚。他撤资,ok,我投。”
“那你跟少爷说去。我只负责执行少爷的命令。”
没辙。我转身朝邵鑫挥手:“拍戏了。”
这场戏我故意很主动,很热情,发挥得像个老戏骨,倒是邵鑫不淡定了,很有种被我喧宾夺主,演技发挥不出来的窘迫感。
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法自如吧。曹叔举着冰糖葫芦站在最前排,配合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就像举着一把红彤彤的刀随时准备阉割某人一般。
只一遍,导演便挥手示意通过,半压在我身上的邵鑫暗暗吁了口气。
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如今这世道,大侠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