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森林 作者:千锐(晋江2014-11-26完结)
嫌暗睦秩ぃ褂朽性踊炻业睦秩ぁ?br /> 好不容易进到了景点,郗路颖不得不尽力盯紧每一个团员,特别是那些孩子,他们旺盛的精力和好奇心常常让团队陷入混乱和焦虑中,这是郗路颖第一次长时间和很多人待在一起,她觉得如此疲惫和难应付,还有那无处不在的人,她也不敢喝水,因为就连上厕所也是要排队半小时以上的。
她多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狠狠的从晚睡到早,又从早睡到晚,醒来去找猫咪们玩下,她怀念自己那个小屋子还有温馨的小床,她是如此想念她的枕头和棉被。
晚上,在点名确定了所有的人都在后,她拖着沉重的腿回到自己房间,带团导游先去洗澡了,她刚挨到枕头,就人事不省了。
刘理拿着一个镜框从书画装裱店走出来,他上车后,把郗路颖为他画的那副画装了进去,他看着镜框里的自己,感觉有些奇妙。
她当时是用什么样心情在画这个呢?开心,幸福,还是其他什么,她是什么时候突然就消失的呢?他记得是用水喷了她的第二天,他因为和阮致君的约会,让她暂时不要出现。接着,她就再没有出现,他打电话给她就开始是无法接通状态了。
他在车里静静地坐着,突然,他发动汽车,往前开去。
刘理坐在姐姐的家里,他喝着姐姐刚煮的咖啡,心情低落,骆建成出差去了,并没有在家。刘敏在厨房准备晚饭,他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无聊,他走进书房想找几本书来看,他在书桌前坐下,他看到书桌上放了很多相框,其中一个镜框里是一个A4纸那么大的素描,那是姐姐姐夫一家三口的合影,他觉得这副画如此眼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想起来了,是郗路颖送给骆建成的,他在姐夫的车上见到过。
那时候的他是如此讨厌这个姑娘,他觉得她带着强烈的目的接近骆建成。
他拿起那个镜框,仔细端详着,她画的画和她这个人一样干净素雅,他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女孩想得那么不堪呢,他又怎么会那么冷酷的对待她呢,他是骄傲,但是并不心狠,他是怎么做到把一个这样单纯的女孩逼到离开呢,她是毫无眷恋的走的吗?
她能如此洒脱,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应该是毫无眷恋了,自己让她毫无眷恋吗,可她为什么要眷恋呢,他给过她什么承诺吗?没有,一次也没有。
她唯一问过一次,他为何留她在家里?他逃避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因为喜欢你,小猫,喜欢你的一切,和你在一起开心,所以留你在身边。
他放下镜框,靠在椅背上,看清自己的心不难,承认这点却不容易,但他该如何做呢,现在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在北京还好,可是即使在北京,自己又能怎么做呢,去和她说,喜欢她,他不能那样,他和阮致君在交往中,她的家人和自己父母是至交,他不能头脑发热。他必须冷静一些,再确定一些,也许自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他是喜欢小猫,可是还没到为她不管不顾的程度,他必须清醒一些,再理智一些。
他站起身,拿着书走出书房。
郗路颖和带团导游两人都快累哭了,她们每天晚上都在倒计时,最后三天,最后两天,终于最后一天了,今天去了八达岭长城,明天就能结束这个煎熬的行程,打道回府了,她们互相鼓励着,就只差抱头痛哭了。
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可郗路颖的感觉却是,不到长城不知道中国人居然可以多到这种程度,这是种什么样的场景呢,就是从这个烽火台望向另一个烽火台,唯一能让人联想到的就是筷子筒,就是饭馆里的那种筷筒,最挤挤密密的筷子筒。每个人都只能缓步前行,第一次,郗路颖有了想尖叫的冲动,她站在烽火台上,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眼发昏,脚发软。
刘理戴着墨镜站在人海中,他惊异于眼前的一切,国歌里那句,用血肉组成的新的长城描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不过不是为了抵御外敌,是为了休闲娱乐。
阮致君的同学,一个从美国来的犹太小伙子,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人潮,他惊叹的吹起了口哨,08年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已经让他惊叹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全世界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国家拥有这般壮观的人潮风景吧,他由衷地惊叹。
刘理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妙不可言,比起去年故宫的人头攒动,这里是完全无法动,都来看风景,结果大家都成了风景,他兴奋地举起相机,尽情的拍着那些黑压压的人头。
他举起相机调校着焦距,镜头中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他激动的放下相机,往下一个烽火台看去,可是人实在太多了,目标消失了,他再次抬起相机,用镜头搜索着她,可惜,他再也没有看到了。
他很想到那个烽火台上去确认,可是人实在太多,他被困在人群中,他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叫咫尺天涯了,明明近在眼前,却就是无法触摸到,他再次拿起相机,结果依然让他失望。
大概是幻觉吧?很可能,也或许是眼花,只是一个长得像的人而已,那么爱睡觉的她,是不太可能来这种地方参与人挤人的游戏的,她只会舒服的蜷在家中,美美的睡着,不到吃饭不起床。
郗路颖终于从烽火台上走了下来,她忙着在人群中找着团员们,千万不要有任何一个人掉队走丢,最后一天了,一定要平安回家。
走下长城,郗路颖和导游以及当地的地陪一起清点人数,还好,没有走丢任何一个,大家依次上了车,郗路颖和导游在最后。她靠在窗户玻璃上,觉得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因为放松下来,困意凶猛袭来,朦胧间,她似乎看到窗外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去辨认,可是浓浓的睡意席卷而来,她终于沉沉的睡去。
刘理和犹太小伙并肩往停车场走,他用尽量简短的语言介绍着孟姜女的典故,现在,他只要把这个已经当过一次好汉的外国友人送回酒店,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郗路颖把机票一张一张发到团员们的手里,大家正有序的排队过安检,她环视了一眼首都机场大厅,上次因为心急赶回去看婆婆,根本没有心思认真观察这个大厅,今天仔细一看,果真宽敞。
隔壁那个队伍前方,一个已经进了安检门的姑娘不断回头对安检门外的男朋友挥手,女孩眼眶红红的,她眼中的不舍让人感动。
男孩拼命对她招手,让她赶快走,他指指自己的手表,大概是提醒女孩抓紧时间,女孩狠狠心,转过身,飞快往登机口方向跑去。
男孩看女孩走远,慢慢转身,他经过郗路颖身边时,郗路颖分明看到男孩眼中闪动的泪花,让人感动又羡慕的一对小情侣,原来爱情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郗路颖突然想起某个人,又想起某个让她伤心的场景,她的心一阵酸楚,爱情对自己来说,是个多么奢侈的东西啊。
刘理,你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吗,有过吗?
她深呼吸一口,赶走了脑子里的思绪,她还是想多了,所以她不想来北京,只要来了,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想起和他一起的日子,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有愚蠢和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北京的一切已经被她扔进了家乡的河里,她带不走,也不会带走的。
她把证件和机票递给了工作人员,她走进安检门,把书包按照要求放在履带上,检查员示意她可以过去了,她拿起背包,在心中默默的和首都说再见。
她追上了前面的大队伍,她今天可以回家了,那个接纳她只属于她的小家,她要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挣扎
晚高峰的北京城,到处一片拥堵,刘理坐在车里,无奈地一脚油门一脚刹车,下班前刘敏打电话让他到家里吃饭,说是有事情和他说。
他抬手看了一眼表,这个情况,七点半能到都算早了,他打开收音机,电台里传来WESTLIFE翻唱的《The Rose》,清雅的钢琴伴奏,舒缓的男声,可是真正让他触动的却是歌词,他沉浸在歌曲中,他侧头看着空空的副驾驶位子,那天,她在这里熟睡,她靠在窗玻璃上的睡颜让他如此心动,他本来是可以送她回学校的,但是他没有,他把她带回了家。
她是自己心中的那颗种子吗?或者已经不只是一颗种子,爱情已经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朵如此绚烂的花朵,在他心中摇曳,牵绊着他。
车依然是慢慢蠕动着,他的心无力烦恼堵车,因为那里已被那只小猫占得满满当当。
刘理赶到刘敏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八点半了,刘敏连忙把菜端上桌,然后招呼在书房的骆建成吃饭。
“姐夫回来了?”刘理看刘敏,“怎么不先吃呢?”他觉得有些抱歉。
“饭要一家人吃才有滋味啊,是不是,刘女士?”骆建成从书房里出来,笑嘻嘻的调侃着,刘敏娇嗔的撇了他一眼,对着刘理说,“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鱼,多吃点啊,国庆都要加班,太辛苦了。”
刘理点点头,拿起了筷子。
“我听致君说,你们最近很少见面?”刘敏看着刘理。
刘理怔了一下,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工作很忙吗?”刘敏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到面前。
“有点。”
刘敏明显感到刘理有心事,但他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难道他和阮致君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可是也不像啊,再说都不是小孩子,能发生什么呢。
“致君说她最近在学煲汤,她还问我你喜欢吃什么,现在年轻女孩其实都不愿做饭的,我和她说,你什么都会,不用她特地去学,她还说不一样。”刘敏自顾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刘理已经开始皱起的眉头。
“姐,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刘理取了一张抽纸,擦了一下,他看到对面的骆建成也放下碗筷,对他说,“姐夫,你吃完了吗?我有点事。”
骆建成接过刘敏递过来的纸巾,点点头,“去书房吗?”
“嗯,去书房吧。”
说着,两人一起起身离开了餐桌,刘敏看着刘理的背影,心里疑惑更浓了,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骆建成和刘理面对面的坐了下来,骆建成看着刘理,微笑着说,“别嫌你姐姐啰嗦,长姐如母,在她眼中,你一直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弟弟。”
刘理笑了,“是,我知道。”
“姐夫,上次你说要留北京工作的女孩,现在去那个单位了吗?”
“哦,你说小郗吗?”骆建成有点疑惑。
“对,就是她。”
“她没去,本来希望很大的,初试成绩排第二,也带她去见了负责人了,对方对她很满意,后来她突然打电话来说,她不想留在北京,说是婆婆年纪大了,要照顾。”
刘理的心开始下沉,她真的没在北京。
“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刘理看着骆建成,表情严肃又认真。
“大概快六月的时候,还是六月初,不太记得了。”骆建成对于刘理的提问疑惑更浓了,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你们认识?”骆建成试探着问。
刘理顿了一下,“你圣诞假的时候不是让我帮忙吗?见过几次,我听她的口气,好像还是很想留的呀。”
“就是啊,多好的机会啊,谁知道怎么想得,她就是说要照顾婆婆,不来了,北京不适合她。”骆建成说起这个事情来还是觉得万分惋惜。
“姐夫,你最近气色明显好了,看来我姐在和不在区别挺大的啊?”刘理突然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引起骆建成的猜想。
“那是,所以,你赶快结婚吧,美满的家庭是事业进步的助力。”骆建成拍拍他的手臂,关心的说道。
“姐夫,我先出去了,你忙吧。”刘理站起身,和骆建成点了下头,出了书房。
刘理用毛巾擦着头发,在床沿上坐下,两眼直直的看着落地窗的方向。
她不在北京,那就是说回老家了,她为什么要拒绝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说北京不适合她,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就算要离开,也该打个电话的,为什么说消失就消失,而唾手可得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因为他吗?因为他是个混蛋吗?
他想起她第一天醒来的那个早晨,她坐在床边,慵懒迷茫的神情,柔顺垂坠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光的身体,她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美得可以挑动男人最原始的渴望,也就在那一刻,他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他要永远占有这片美好,不把她留给任何人。
他倒在床上,两眼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郗路颖坐在小区的花坛边,小猫们吃着她给它们准备的猫粮,她认真的观察它们,然后快速在速写本上移动着铅笔。
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