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小小妃_派派小说
远远的,依稀可以看见,湖中的一艘战筏上有个很是活跃的人影。那人左手持弓,右手拿箭,高大的身影似有如无地飘散在湖面上空。那道身影如同隐形的翅膀,又似没有实体的幽灵急速游移在霞光洒落的地方。
两岸的箭头如雨点般射向湖面,湖中战筏上的兵丁一个个倒下,那个半空中的身影却始终屹立不倒。他就像是能够腾云驾雾的天神,用一支弓,一支箭演绎着英雄的传奇。看不清他何时拉弓射箭,也辨不出他何时飞身腾空,岸边的敌人只能依照从他身上落下的万千箭头去猜测他的运动轨迹。
瑾放声一喊:“众军听令!速从背后包抄敌人!”
军中两位少将提议,将骑兵分作几股势力,分别负责搏击两岸敌兵和支援湖中冰瀚大军。
玉儿忙提出了反对意见:“瑾哥哥,飞骑营兵力本就有限,如今又分散行事,战斗力会大大减弱。力量一旦分散,恐怕难以对抗敌人。不如各个击破,先行从我们着陆的这一岸入手?”
瑾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遂命令道:“全力击溃此岸敌兵!”
飞骑营乃是冰瀚王朝的一支精锐骑兵,骁勇之极,战斗力之强。他们虽然人数不多,却爆发着惊人的力量。只用了三个时辰,迎面的敌人已经变得稀稀落落。
此时天色已黑,对岸的箭也迷失了方向,不再知道该对准哪里。
“渡河!”瑾大手一挥,威严的声道在湖岸上经久不息。
玉儿安然进得湖中,她想找寻那个之前在半空中闪耀不定的身影。黑夜漫漫,没有丝毫亮光的湖面上哪里还能看见那道本就飘忽不定的身影?
“大将军,您可要挺住啊!大将军!”远处的战筏上传喊叫声。
玉儿心一紧,难道刚才的声音是在叫珞、珞哥哥?珞哥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她不及细想,循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战筏上点燃了一盏火把,微弱的光线下,珞刚毅的脸上布满鲜血。
“珞哥哥,你伤着哪儿了?”玉儿着急地刨开围在珞身边的士兵,一把将他搂在自己怀中。
珞显得很虚弱,说话都不太清楚,但看到玉儿时,这个杀阵于万马千军的男人眼角居然滑出了几滴晶亮的泪花。
玉儿胡乱的查找着珞身上的伤,却毫无发现,因为他身上穿了厚厚的战甲。
“你到底伤哪儿了?珞哥哥,快说啊!”玉儿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要不是现在她得帮珞哥哥疗伤,否则她真会忍不住大哭一场。
几名围着的士兵难过地道:“大将军因为毒水而染病,体力不支,上次大战让敌人钻了空子,以至身上多处重伤。最近他一直带伤杀敌,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多处重伤?”玉儿颤抖地道:“珞哥哥,你一定要撑住,玉儿会把你治好的,一定要撑住!”
珞的嘴角勾起了凄美的弧度,他伸手为玉儿擦去了脸庞的泪珠儿。珞似乎想对玉儿说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却总也没有说出来。
“珞哥哥,来,先吃解药!”玉儿慌忙将一颗解药喂进了珞的嘴里。
珞含着解药,想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给玉儿,却牵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眉宇轻拧之后眯上了眼睛……
火辣宫廷卷 089 情况有变
战筏上,几名士兵见珞眯上眼睛均心生不祥之感。他们面面相觑一阵,才迟疑地伸手去探珞的鼻息。从他们颤抖的双手可以断定,对于眼前生死不明的大将军,他们是极为爱戴的。瑾说的没错,珞在军中的威望远远高于了冰瀚王朝的任何人,纵然是当今皇帝恐怕也不能让士兵们这样尊重和爱戴吧?
士兵们迟疑的反应更加纠紧了玉儿的心,让她联想到那个不敢联想的字眼……
不,珞哥哥不会这么容易送命的!
她一把挥开士兵们的手,喝斥道:“你们干什么!他不会有事!”
士兵们没料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等惊人的力道,被她轻轻拍了一掌,他们的手背上便火辣辣的痛。不过他们丝毫不介意无端被拍,只要大将军安然无恙,就算他们被拍十掌也心甘情愿。
“大将军真的不会死?”他们想确认一番,以此来化解心中的不安。
珞哥哥不会死吗?她不知道,她害怕谈及那个“死”字。
“他既然能带伤临阵杀敌数日,缘何不能再挺过几日的危险期?”她用理直气壮的语气来安慰别人,也安慰她此时脆弱不堪的心。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士兵们毕竟不是大夫,他们有理由手足无措。
玉儿告诉自己,她不能像士兵们那样慌乱。纵使她比任何人都焦虑,但她必须要冷静。
她鼓起勇气,飞快地在珞的鼻息上探了探。幸好!珞哥哥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她紧绷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些,立即道:“你们快搭把手,先把他的铠甲卸下来,我看看他的伤势再说。”
当兵士们将珞身上的铠甲卸下时,四周响起了步调一致的抽气声。所有人眼中迅速翻起滚滚泪花。
珞遍体鳞伤,血肉模糊,贴身的衣物被完全染成了血红色。火把照出的微弱光线下,玉儿根本就辨不出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个伤口。身受如此重伤,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疆场浴血,以一敌百!他的顽强和勇猛让人惊叹!
战场之上,条件有限。他们脚下的湖泊也早已遭受污染,现在连替珞清洗伤口都不能。玉儿只能先撒些治愈外伤的药粉在珞的伤口上,然后简单地为他包扎一下。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带大将军回道营帐修养才是上策。”一名士兵果断地道。
玉儿也清楚,珞必须立刻接受正常的诊疗。她犹豫的是,两军当下正在混战厮杀,贸然带着珞哥哥撤离,很容易中途与敌兵对阵。激烈打斗中的颠簸震动会造成他的伤口崩裂,那无疑会将他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不能再犹豫了。倘若继续留在这里,大将军不仅得不到更好的救治,还有可能被乱箭所伤。”又有一个士兵催促道。
“只能搏一搏了!”玉儿准备将珞背起,施展轻功回到营帐。之所以用背,是因为对珞伤口的颠簸会小一点儿,对他的伤害也会小一点儿,但她没有把握能背太远。她的轻功可比不上瑾哥哥和珞哥哥那么好。说到瑾,她才想到:不知道在对面与敌人混战的瑾哥哥情况如何了?珞哥哥已经受伤,瑾哥哥可千万不能再出差错了。
玉儿正想到瑾呢,不料念曹操,曹操到。
“把他放下,我来!”瑾的声音飘然而至。话音一完,珞已然被他背在了背上。
玉儿激动得热泪盈眶,瑾哥哥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场,她怎能不感动在心?每每她有了麻烦,他总会像变魔术一样快捷地闪现在她面前,为她挡去所有的烦恼。
她听着自己轻声地说了声:“瑾哥哥,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小,那是心灵的默默之语,只想传达对他的心意,并不指望他会听见。然而,他却听见了,不是他耳力好,而是他的心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玉儿?”他奇怪于她的那声“谢谢”。她是在替珞对他道谢吗?他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但他真的忍不住鼻酸。
“瑾哥哥,你怎么来了?前方战事如何?”她用正经的表情掩盖了脸上的尴尬。
“敌兵伤亡惨重,已溃败而逃,只有小股力量仍在顽强抵抗,有两位少将坐镇应无大碍。我先带珞回营帐,你们快些跟上。”瑾想到昏迷不醒的珞,心中也着实不平静。
几人紧赶慢赶,回到营帐时,已过了三更天。
玉儿为珞清洗了伤口,仔细为他包扎好每一处伤,更是一刻也不离开的守着他,生怕他有半点的差池。
瑾一直坐在玉儿旁边,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怕打扰玉儿替珞诊治。身为珞的兄长,瑾也被珞英勇壮烈的行为所感动,更为珞现在身上所遭受的伤痛而不舍。可是,这所有的情绪都顶不过他看到玉儿对珞无微不至的照料时,那种辛酸感来得强烈。
瑾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是珞最为重视的亲人,在珞性命攸关之时,他怎能吃珞的醋?
没有人明白瑾此刻的挣扎,他关心珞,却又怕失去玉儿。玉儿本身就对珞有着强烈的好感,现在又让她多了一个与珞相处的理由,他们之间会擦出爱情的火花吗?
玉儿刚用毛巾为珞擦拭了脸,一抬头便看到瑾神色凝重地盯着她,遂不解地道:“瑾哥哥,你还没有去歇息吗?”
“你不是也没歇息吗?”瑾的口气像个赌气的小男儿。
“瑾哥哥先前与敌人奋战了一场,需要恢复体力,这里有玉儿照顾珞哥哥就行了。”玉儿体贴地道。
玉儿不知道,她的体贴在瑾的面前简直就是毒药。瑾一听,准中毒!
“为何非得要你照顾珞?你只需要给他换药便行,其他的事军中自然有人代劳。”他不喜欢她开口闭口将珞视为责任。珞不是她的责任,他才是她的责任!他有些私心呵,不过爱情本就自私;如果爱情还能博爱,那只能是对爱情的亵渎!
“瑾哥哥,你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玉儿忙碌了好一阵,又加之正为珞担心着,所以没有细思瑾怪异反应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瑾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学着玉儿往常那样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心静气地道:“没事,许是看见珞受伤,心情不太好。珞何时能醒过来?”
“我也没把握,该用的药都用了。珞哥哥伤得实在太重,如若不行,就只能设法让师傅和南宫来一趟了。”玉儿显得力不从心,纵使一直提醒着自己要全力以赴,但长久没有疗效也确实让她感到疲惫和无奈。
“嗯。”他用低沉的语气词应着她的话。
两人第一次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聊,似乎什么话题都不合适,只能让四周变得静默,一种让人近乎心慌的静默。
当珞的昏迷持续到第五天时,南宫和风刀子终于来军营。
“师傅,南宫,你们来了真好!玉儿学艺不精,连珞哥哥都救不了!”玉儿一头扑进风刀子怀中,此时的她如同找到了一支浮木。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师傅一定会有办法的。
“玉丫头,这不怪你。为师早就告诉过你,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度的,不可能什么伤都能治,也不可能什么病都能医。如果大夫可以无所不能,那这天底下就不会有生老病死了。”风刀子先给玉儿打了一支强心针。
玉儿敏锐地听出了风刀子的弦外之音,惊恐地道:“师傅,您的意思是?珞哥哥会有不测吗?”
“一路上,我了解了一些情况,现在还不敢肯定。”风刀子不想保证什么。倘若保证了,最后结果却又差池,那对玉儿的打击将会更大。
“不!师傅是神医,不可能救不活珞哥哥的,不会的!”玉儿机械性地摇晃着头,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其实她如果理智一点儿,她就能了解风刀子的话是站在冷静的立场上说的。风刀子说得一点儿也不夸张,一点儿也不危言耸听!
“玉丫头,你这样还怎么替他问诊?无论遇到多么棘手的病例,都不能乱了心神,否则对救治病人毫无帮助。”风刀子显得很严肃,似乎在怪罪玉儿的浮躁。
“师傅,你别管玉儿了,快想想办法救救珞哥哥!”玉儿的声音已经从恳求变成了央求。
南宫见玉儿哭得那样伤心,忙把她从风刀子怀中拉出来,轻声道:“玉儿别着急,师傅一定会尽力的。”
在所有人期待和紧张的目光注视下,风刀子在珞身上摆弄了半晌之后才收起药罐,站了起来。
“师傅,怎么样?珞哥哥有救吗?”玉儿甩开南宫的手便冲了过去。
风刀子看着玉儿,眼神里有一些疑惑,顿了一下,才道:“一个时辰后再来看吧。”
“谢谢师傅,珞哥哥有救了,对不对?对不对?”玉儿期待地道。
南宫紧紧地握住玉儿的手,道:“玉儿,你了解师傅的性子。在病人没有醒来之前,师傅不会给你肯定的答复。”
“南宫,你说珞哥哥会醒吗?他会没事吗?”紧张之下,玉儿变得病急乱投医,在风刀子那里要不到答案,她居然转向南宫嘴里要。
五年的相处,无奈的默默关怀和爱护,南宫怎么会不了解玉儿?他知道,玉儿想要一粒安心丸,可他不能给她。这是他第一次残忍地拒绝她的请求,他拒绝地心生忐忑,愧疚难当。
“玉儿,成王爷对你就这么重要?”他好羡慕珞,玉儿对珞的关怀是他所望尘莫及的。他多想问问,他可曾掀起过她心中如此狂烈的波澜?或许,一切都是他痴心妄想。他原本已经压制了心中的所有相望,可当真真正正地看到她精致的小脸儿上因为别的男人而露出起伏不定的情绪时,他还是会心痛,还是会忍受不住。
“当然啊!”她脱口而出,没有察觉到周围已经酸醋四溅了。
“那我呢?”他首次突破心与心的围栏,将长久以来最最要追问的疑惑吐了出来。
玉儿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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