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星野樱





  他只当是梦境一场;身体控制不住地贴近她;手指触上她红润异常的唇瓣;她一颤唇硬生生地转开唯一绑不住的脖子。     
  她略有排斥的动作让他眯眸;这个女人昨日没心没肺地祝他百年好合;这个女人昨日狠意绝情地牵着别人从他眼前溜开;这个女人在梦里也不让他安省。     
  昨日和那纨绔在一起温存开心吗?有一起讥讽他被勾挑得当场发火很可笑吗?那纨绔口口声声都在玩弄她;她听不到吗?为何还要不自爱地贴上去?是不是真如白龙所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不是不可以坏;他也可以很坏!     
  想到此间;他仰高她的后脑勺压唇而下;不容拒绝地啃噬她的嘴唇;横在她的嘴唇的粗布条让她闭不紧嘴唇;城门大张;他轻易地攻占他肖想已久的禁地;尝到她口里的辛辣味。她的舌尖隔着粗布条躲闪他的追逐。     
  他耐心耗尽;一把解开她唇间碍事的布条;热软湿漉的布条从两人唇间抽去,毫无阻塞地吮咬她无处可逃的舌头;缓缓地将她压向床内。     
  “梁…唔…梁公子…我…”     
  她双手被绑;毫无反抗之力;只等布条离了口便要张口解释。他却像着魔似得听不进任何话语;只用热唇不住地蹂躏她;唇间的热气升温回荡;他稍稍退开;还不住地轻啄她红肿的嘴巴;密密地喃喃。     
  “为何我要娶你过门;你偏偏和那男人沾染?”     
  “……”     
  “为何你不信我也能给你锦衣玉食?”     
  “……”     
  “三小姐……以后莫要再耍弄我可好?”     
  他显然还以为自己在春梦间荡漾;卸下了所有戒备;坦白妥协的哀求与前两句坦白的质问截然不同;她被问得愁律满满;只能仰头看着他。     
  偏侧的宫门边;齐天笙正手拿着信函交给一名太监;随即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便打发他骑马离开了宫门。     
  “又在给太后通风报信;齐公公;你这打小报告的性子还是没变。”     
  背后传来白龙马调侃的声音;齐天笙充耳不闻;转身挑眉酸他; “怎样;你参你的人;我报我的信;大家各为其主;有何不可。”     
  “是没什么不可;不过白某好心来提醒你一句;近日还是少有动作为好。”白龙马斜倚着宫墙讪笑; “你前些时候是不是跑去我府里;见到先祖赐碑却未曾下马?”     
  “怎样?有种直接去参给你那儿皇帝;休要在我面前显摆。”他不下马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种破事他不是参过无数次了吗?     
  “这次参你的人;可不是我。”     
  听出他话里有话;齐天笙蹙紧了眉头;这个朝堂里敢参他九千岁的人已是不多;除了他白龙公子;还有哪个狗胆包天的敢去奏他的本?     
  正思量间;几个换班的小太监嬉嬉闹闹地路过这侧偏窄小的宫门;几句刺耳的讨论声飞入他的耳朵。     
  “这真是女人掉孩子的药方子?”     
  “是啊是啊;我跟着万岁爷出宫办差时;有个女人掉的。”     
  “咱们万岁爷已经到了出宫找女人的年纪了吗?不会吧?”     
  “不是啦;是他绑了个女人送给梁太傅大人当礼物;听说那女人是梁大人在西余就朝思慕想的女娃;只是狠不相逢未娶时;大概因为梁大人生性羞涩放不开;咱们万岁爷尊师嘛;立刻就冲出去帮梁大人做媒了。结果那女人好象不是很检点;这不;咱们刚找着她;就掉出这么一张药方子。”     
  手里的药方子被当作炫耀物招摇出来;下一瞬;手里的纸头被人一把抽走;小太监仰头看着面色铁青的齐天笙;立刻吓得跪了一地。     
  “拜…拜见九千岁。”     
  他低眸看向手里的药方子;手心越捏越紧;咬牙问道;“你们绑来的女人…梳什么样的发式?”     
  “唉?回…回九千岁的话;只是很普通的丫鬟头。”小太监微微抬头;瞥见九千岁似乎对这答案不满意;灰冷的眸子眯得紧紧;立刻又补话道; “就是两颗团子头。”     
  “她人呢?”     
  “被…被万岁爷送去梁大人的房间了。”     
  “滚!”     
  梁幸书的房门被人粗野地一脚踹开;床上的唐三好被吓得魂魄乱飞;她急忙探望向门口;可垂落的帷幔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只看到有个模糊的影子踏着重重的脚步向床边靠近。     
  身后被绑住的手还没松开;她尴尬地挪了挪身;低眸看了一眼搂住她;卸下所有防备睡得正熟的梁幸书。     
  帷幔被人抬手一撩;一双冷透的灰眸探入;紧紧地瞅着她;眼前的景象让他眯紧了眼;只觉得可笑。     
  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     
  昨日还被他费心讨好的女人今日就可以躺在别人的床上;给别人当枕头.昨日还在他面前甜言蜜语的女人转头就可以做出“拿着药方子摘孩子”如此过分的事。     
  他牵了牵唇;不急着分开眼前交缠的男女;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她冷冷的笑; “来;解释给我听;我等着。”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半笑不笑只是勉强地牵着唇;他不像之前急着捞她上马;说些伤人的话;只是置身事外地站在一边像在看她笑话;她慌了神; “我被人绑进来了;梁公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他丢出从那张伤人的药方子;让她瞬间哑口无言;愣在当下。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低落,迟到更新了,摸脑袋 
最近如果还有迟到迹象,大家包容下 
最近比较忙的说~~~ 
另:梁哥哥不是故意睡着的,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啊做梦,加上熬夜啊熬夜,就,噗掉了 
                  第三十四章 
  白龙马那混蛋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她不过是借住在你家;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而且人家不想要你的孩子;兴许这回子人家是自愿去幸书那儿的;你一个小外甥又何必自做多情去闯皇帝寝宫院落;这可是要命的死罪。”     
  “我何时碰过她?小爷有没有爽到;自己会不知道吗?”     
  “哦?可是三姑娘对白某说;你有碰过她。所以;她现下要摘了这要不得的孩子。”     
  “……”     
  “你该感谢人家识大体;如若有了孩子;你可难对太皇太后交差;你的后台可不能倒;对吧?”     
  辅政不留子。     
  这是他与太皇太后的约定。     
  这种无关痛痒的条件跟权倾朝野的势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毫不忧郁地点头应允;也的确从未有留下子嗣的意思。     
  可为什么是这样?如此堤防他;没有同他提过一句;就擅自地拿药方子药孩子;连知会他一声都吝啬;他还要谢谢她该死又混蛋的识大体?     
  绳索儿从她手腕松下;唐三好急忙翻身爬下床;可腰间被梁幸书牢牢地扣住;她生怕弄醒了他;六目相对会尴尬;轻手轻脚地扳开他紧握不放的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铺。     
  抬脚要走;可瞥眸看到梁公子熟睡间也皱起的眉头;她不免涌上愧对。若不是当初她没用;便不需要有人半推半就地撮合他们俩;若不是当初她孬种;误会早该好好解开;若不是当初只图自己私欲;随意耍弄了别人的感情;他也不必如此梗梗于怀。     
  见他熟睡间毫无所觉;心头一软;她随手拉来软被替睡着的人盖上。     
  “这么心疼他;就留下来陪他睡好了。”     
  这算什么?他生怕她被占了便宜;争分夺秒地赶过来;就是为了像个多余的东西似地杵在这里;看她轻柔体贴地照顾一个书呆子吗?     
  她被酸刺的话一堵;急忙缩回手。     
  他厌恶这个房间里的氛围;快步走出去;她急忙追着他的步子跨了出去;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开口跟他提那张药方子。     
  他知道了那方子;也好也好。他也许不会像姐姐那样叫她去打掉小猴子。他也许会拍着她的脑袋说她想太多。他也许刚好很喜欢小孩子;侍剑和奉鞭不就是吗?     
  对;一定是这样;只要她不孬种;大着胆子说出口;他会给她满意的答案。     
  “小猴子…我…孩子…”     
  “你不想要就算了吧;小爷根本不稀罕。”     
  她跟在他身后;看不到他说这话的表情;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僵在原地。     
  “反正你也是怕小爷有了孩子;就没了荣华富贵,这才想药掉它的吧?”他一顿;鼻腔发出凉凉地一笑; “干的好啊;若我什么都不是了;你姐姐不会派你来勾搭我,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姐姐伺候我。我倒不知道;原来你是个这么识大体的好姨娘。”     
  他寒气森森的话让她腹下满涨的沉坠感越来越重;她额际飚起斗大的汗珠;头顶越发伤人的话却没停止砸下来。     
  “我早同你说;我不会娶妻生子。对你,小爷只是偶尔无聊,打发时间玩玩闹闹罢了。你不会当真以为;你在我眼里已经特别到想娶回家了吧?你们姐妹本就不该打小爷的主意。反正梁书呆那儿还有一条后路;你若想要随时可以……”     
  “咚”     
  身后沉沉地倒地声让齐天笙回过头去。     
  那块软绵绵的豆腐抱着肚腹歪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却是咬紧牙关闷声不啃;就是不肯唤他一声;殷红的血迹从罗裙上透出色来;他心上一痛;咬牙将她抱起来慌了步子往外奔去。     
  唐三好从洞洞的黑幽中缓过神来;再睁眼;她已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不…不是自己的床;是齐南王府;她暂住的房间的床铺上。     
  姐姐在床边吹着药羹;见她转醒;略暖的手抓起她的;轻轻问道; “傻孩子;你怎么没告诉姐姐这个月葵水没来?”     
  “什么东西?”她转头木呐地看向姐姐。     
  “大夫说你经期跑去外头吹了寒风;这才又吐又涨不舒服;害姐姐吓了一大跳。齐天笙压根没碰过你;是不是?你怕姐姐不高兴;所以不告诉姐姐?”     
  “……我不知道。”她只觉得头晕脑涨肚子痛;什么也不愿多想。     
  “好了;你不愿多说话;把这暖身药喝完;姐姐就出去;不吵你休息。”     
  她顶着腹痛坐起身;举起药碗乖乖地喝下;反正她什么也不懂;这是暖身药也好;打胎药也好;毒药也好;她喝下就是。     
  “不苦吧?里头加了不少红糖。”     
  她抿下药汁;搁下药碗;是甜是苦分不出来;只是拉着姐姐的衣袖开口道; “姐姐;我不要勾引齐天笙。我不喜欢他。”     
  “……”     
  “我不喜欢他。从没喜欢过。我讨厌他。”     
  一句比一句否定的话;一句比一句肯定的语气;听在齐天笙的耳里一声响过一声;心口的空洞一圈大过一圈;正要推门的手悬在空中;僵了好一阵;撤了回来;他转头离开。     
  血流如注的唐三好安分地躺在床上静养;血亏体虚;她嗜睡如命;不用下床;不用跟大家用膳;她一个人窝在房间好不惬意;几乎快要分不清白昼黑夜。     
  也不知睡了第几觉;她被窗外唧唧喳喳的鸟儿闹醒;转了个身;迷朦间看到床前晃过一个欣长熟悉的身影;他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书卷;广宽锦袖;霜色长衫;棱角分明的薄唇;精巧细秀的下巴;她本能地颤了颤身;正伸手想要靠近;又咻得抽手回来。     
  那人见她转醒;搁下手里的书本;抬手拉上她滑下的被单。     
  “三姑娘;别仗着女儿家的毛病就一直赖床哦。”     
  调侃的柔音让她胸口一沉;这才敢睁大眼朝来人看去; “白公子?你怎么来了?”     
  “呵。我是受人之托;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来看看你。”     
  她急忙从床上坐起身子;勉强地笑了笑; “是姐夫托你来看我吧?我没大碍了;就是懒得下床。”     
  姐夫?     
  白龙马挑挑眉;不以为然地笑笑;她家姐夫可不像她认为的那么关心她;不会想来不敢来;想见不敢见,更不会抱着个明知道没碰过没怀孕的女娃;吓掉了魂似地跑去找太医搭脉;还警告别人保不了娃娃就摘了脑袋。     
  太医院的太医们面面相觑;无辜皱眉;来葵水的女人哪来的娃娃?九千岁脑袋抽风了?     
  把葵水当女人小产流的血水;想起当日那猴头失魂落魄;尴尬难堪的样子;他还是忍不着笑出声来。     
  “瞧你刚刚脸色一僵;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把白某错认成猴头了?”     
  “…不。怎么会。白公子怎么会跟他一样。”     
  “对啊;我怎会和他一样。我可是生多少个娃娃都没问题;开多少条枝散多少片叶都没人管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