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 作者:青镜晓颜(晋江2013-12-13完结)

稳絷峡焐闲矶啵琘L组合只暂停了一周的系统训练。当然恢复训练之后，宋江川彻底停止了他们的抛3A训练，同时三周以上的跳跃和抛跳，宋江川都要求袁婧主动双足落冰保护了。
　　失去抛3A这个拉基础分的利器，YL组合将面临一大考验：以前是有的选，现在他们没得选了——只能拼发挥，因为他们会的，QL基本都会，QL的稳定性还比他们好点儿，主要是QL两人的能力已经非常接近，短板越来越少，YL……路漫漫其修远兮，袁婧虽然成长速度也很快了，可惜的是她的起点本来就低，这回受伤后，YL组合眼见着距离冬奥会已经越来越远……
　　当WH真的“伤愈归来”时，至少蒋学安是怀着激动得不行的心情——集训这么久，终于现在有人是痊愈而不是又伤了！
　　至于其他人，FL自不必说，吴敬延都差点眼泪花花。小双两对希望之星HZ和TY双眼直冒红心心：终于又可以与偶像一起训练了！就是因为替补的正主儿回来而导致基本没可能上冬奥会、这一个月苦白吃了罪白受了小心肝还被意外受伤和内部测试验赛虐得七死八活了一回的QL和YL组合，也对WH的归来表现出了由衷的高兴——WH的地位和魅力，可见一斑。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

　　五月公布的这个赛季的中国双人滑的GP名额分配与上赛季是差不多的：三大双都是2站，TY、HZ、QL、YL都一站海外。因此中国冰迷开始都抱着乐观的态度——FL和WP虽然世锦赛上伤了，看样子应该恢复得不错罢，反倒是TY和HZ估计还有点悬，FL和WP最后世锦赛是带伤上，WP短节目比得还行就是自由滑大抽，FL短节目大抽自由滑狂飙分，而这两对小双不知是已经连带伤上都做不到了，还是宋江川和薛畅没拗过吴敬延就不得而知了。作为冰迷，大多数人希望是后者……
　　到8月的时候，他们的希望终于成真了，TY和HZ双双拿到了2站GP名额，这2个名额，是中国一双WH给的——WH因伤病退出了GP分站，他们的美国站名额给了HZ，中国站名额给了TY，使得这两对小双可以凑齐两站GP，有进军决赛的可能。
　　一对换两对，中国冰迷表示心已经碎了，没有碎成粉末是因为随后的新闻报道中明确说了WH的伤情并不重，只是休养加恢复训练之后就赶不上GP分站了。
　　而QL就和HZ一起，成为了中国双人滑里头两对亮相国际赛场的组合了——当时QL收到了日本和美国两个分站的邀请（但只能接受一个），比TY还多，可是宋江川心里明白，那不大可能是因为QL上赛季拿了四大洲锦标赛第三身价见涨，而是QL进入了ISU的GP备选名单（国际比赛积分或者赛季最好成绩名次排在前24），但，表现和实力都偏弱，国籍也不够给力，不足以威胁到本土选手。
　　最后在宋江川的要求下，QL选了美国站。
　　诚然，去日本站在路上花的时间少，不用倒时差，强敌少……可对于只有一站GP，不可能进决赛的QL来说，分站最终名次从第五变第三其实没本质区别，拿到了奖牌也就是个鸡肋，跟上赛季的四大洲一样，只能证明他们不差而已。
　　QL不仅是不差，他们应该是很强的——这才是宋江川的心声。
　　在宋江川看来，QL具备了成为一线选手的所有硬件条件，甚至有些一线选手条件还没有他们好。
　　要说他们缺什么，也就是软件——艺术表现力、心理素质这些暂时跟不上，但这些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而身体先天素质这些硬件却不是能“培养”出来的。所以宋江川宁可不要一时的名次，情愿把QL放在竞争更加激烈的美国站，去看看一双WH的表现，去跟SD、HW、SR这些强手硬碰硬。能够在这样的残酷的竞争中成长起来，眼下哪怕名次垫底都是值得的——就像薛畅对曹一鸣说的，“属于你们的时代，还在后头。”
　　QL，及其同辈的TY、HZ、YL，其实应该是国家队下一个奥运周期的重点培养对象，在这个周期没能上位是很正常的现象，HZ和TY那是本身天赋异禀加时势造英雄，赶上了国内三大双的伤病低潮期，以及国际上冬奥会后的一批名将退役后暂时的青黄不接时机上位成功。他们现在的成绩、状态双疲软，有伤病的原因，其实也有“被打回原形”的含义——他们原本的实力，的确只够“准一线”，偶尔的爆发进入一线行列，但不能长时间保持的话，尤其在关键场次拿不出一线实力的，是没有资格待在一线俱乐部的。
　　不过，这个一线二线的定位，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比赛中，二线选手得到比一线还高的分数，也多的不胜枚举。二线的QL也有过战胜准一线选手TY和HZ，乃至一线选手BS的记录。
　　宋江川现在希望的，就是这样的胜利，多来几次，来得足够多了，QL自然而然地就不再是二线选手了——DV，乃至早年的WH和FL的上位，就是最好的证明。
　　WH这一退出，直接导致QL的对手之一从他们现阶段不可能战胜的WH变成了可能战胜的HZ，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QL的青年组时代，曾被HZ压得抬不起头来，彻底沦为小透明。
　　所以WH退赛HZ顶替去美国站的第一时间，尹真就告知了宋江川，并且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他们这一退，不知道成全了谁！”
　　可能是SD，可能是HZ，可能是SR，可能是HW，但宋江川希望是QL。
　　总之，在WH退出后，美国站刨去HW这对还不到三十的“老将”，剩下的全是小双组合，这是一场属于年轻人的大PK！
　　而美国站又是这个奥运赛季GP分站的第一站。从这一站杀出来的选手，能走多远不好说，但极有可能成为一种信号——裁判们对他们的未来是怎么看的，尤其双人还是运动寿命比较长而且稳定的，不似女单几乎是一年一个状态。
　　由于得到了尹真的提前通知，宋江川比薛畅和HZ更早知道这个消息，受人之托他顺便向他们告知了这一切，HZ都没有太激动，因为WH的现状放在那里，他们都看得见，退出GP也不是很让人意外的事情。
　　就是给他们的那一站是美国站，中国站的那个名额给了TY……
　　所以呢，HZ得知消息之后，更多的是感叹自己的教练肯定要加紧训练，这一站不能比得太烂——WH退出后，他们就是中国花样滑冰国家队第一次北美之行中最大牌的选手了，冰迷们当然会盯着他们，关键是头头们也盯着他们……
　　比太烂了你对得起上头努力争取来的WH退出后空下来的这个名额么？国家队只拿到一站GP的组合还有QL和YL呢——不要指望头头们都能懂GP名额的分配方式，他们肯定会想当然以为是WH“让”给HZ的。在头头们的心中，TY的地位是要稍微高过HZ的，毕竟TY拿过世锦赛第二，最重要的是，在都有伤的情况下，TY的稳定性比HZ还是好那么些的，封闭集训的几次内部测试赛成绩就是证据，除了FL亲自下场比的那一回，TY都拿了第一，HZ的状态起伏则跟QL有的一拼，当然，最稳定的还不是TY而是YL……四次垫底，除非发生小概率事件，比如空难之类的大变故，他们已经不可能出现在冬奥会最终名单上了，WP目前还没出来比赛暂且不论，QL是备胎的备胎，WP、TY、HZ竞争第三个名额，HZ如果想要保持不落后TY的竞争力，也只有靠GP成绩这一证据来说服头头们了。
　　换QL，必定从听到这一消息就一副苦大仇深样儿——压力山大啊！宋江川甚至连宽慰的话都说成了习惯了，话到口边才想起——这是HZ……
　　看着张凌峰捏着何若晗的小脸蛋，夸奖她最近体重控制得很好，何若晗这小妞各种自豪，当然得意过头了会被张凌峰泼冷水……宋江川背过脸来就是一个苦笑，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HZ…。。。QL哪怕能有一半这种“不把大赛当回事”的心态，有好几次比赛的成绩，就能够改写了，那么QL也不会是明明硬件出色眼下却只能是替补的替补的位置。
　　等了好半天，薛畅才匆匆赶了过来，大概又是被SF和WC耽误了时间——这俩二货组合，唉！
　　同一时间，薛畅心中的想法却是——HZ别是被师兄看了笑话吧？宋江川这个表情……实在不能不让人这么想啊……
　　待听得是HZ要代替WH上美国站，他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后又紧张起来，HZ的训练进度，他肚里清楚得很，而对手——宋家军三对的进度，他就算不知详情，看平时表现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起码有一对本就是与HZ同一水准的，到HZ受伤后，QL也有冲到他们前面的时候……
　　这第一场又是跟宋江川的选手一起出去……还好，是QL。
　　到出发集合的时候，薛畅这种乐观的心态就更加强烈了，他虽不是QL的教练，可因为HZ青年组时代经常与QL一起打包出去比赛，到现在，看这两人那小样儿就知道他们心里紧不紧张，与HZ正好相反，QL是压力越大发挥越烂的那种类型。
　　果不其然，QL在赛前的热身中就抽得一塌糊涂，连封闭集训的水准都拿不出来了。薛畅不好说什么，但是男单教练，陪同丁羽黄子希的尹真实在看不下去了。
　　当时宋江川接一个电话，对方说的时间有点长，QL自己也知道表现不好——热身如此，正式比赛也就那样了，QL从来就不是比赛型选手。
　　两人都沉默地站在了角落里，恨不得化身隐形人。尹真走过去之时，他们就站在第二层看台延伸出来的阴影处。
　　下面是还在热身的选手。
　　“想什么呢。”尹真走过去问道。
　　其实尹真根本不必问的，宋江川薛畅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这个心理学毕业的能看不出来？
　　事实上QL自己也明白吧，可惜的是始终克服不了……
　　刘元凯习惯性地让曲蕊先开口，但这回曲蕊只是低头叹气不说话
　　尹真顺着她刚刚的视线看过去，才看了一眼就笑了：“别看了。”
　　下面是一对欧洲二线选手和美国的LE，这两对，真不是QL的对手，除非他们自己抽到姥姥家。
　　尹真在曲蕊心目中的权威性，仅次于吴敬延宋江川这两位，他说不看，她就真的转移视线，望向尹真。而尹真，就真的问了些与比赛不相关的话，她家里最近情况怎么样？赵钊的工作是什么，表嫂晏可家里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因为知道曲蕊父母离婚的事情，尹真故意没问，专捡曲蕊愿意回答的问，直到曲蕊自己说起她父亲的改过：是的，母亲走了，妻子跟人走了，姐姐还得顾及自己的小家庭，唯一的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至少这些年她就经常不在家——没有人再像过去那样“养着”曲兵了，他早就是个成年人，早就到了必须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只是他的觉悟实实在在地迟到了二十年。
　　尹真是微笑着听曲蕊倾诉完毕的，并且在恰到好处的地方恰到好处地发问，让曲蕊不由自主地说多些，再说多些……早在还是运动员的时候，尹真就有这种本事，能够让人将心事倾囊相诉——这就是一种很深的信任，而尹真也从未辜负这种信任，是以他虽然比迟天一还“不听话”，在教练和队友们中却一直人缘很好。
　　大概是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也很久没有说得这么痛快了，加上宋江川这个电话打的时间真够长的，足够曲蕊将她想说的全部说出来，也足够让尹真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候，轻轻地，仿佛不经意地随口反问她一句：“看样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么，你还在担心些什么呢？”
　　曲蕊几乎就要随口回答：“我没担心什么啊。”却在张口的时候住了嘴。
　　尹真从来不会无的放矢的，必定是她有了“担心”的表现，他才会这么问。
　　何况仔细一回想，至少在过去的这小半年时间，她的确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担心父母离婚后的日子没法过、担心最终拿不出好表现被踢出集训大名单……
　　可事实也证明，她的担心经常就是多余的，父母的离婚并不像她想象得那样可怕，QL组合虽然状态起起伏伏，最后也熬过了度日如年的封闭集训，至于上冬奥会什么的……他们一开始就没在大名单上，本来就不是正选，最终上不了也没吃亏，不过就是训练改了个地方，在云南那好山好水好地方一个月待下来，感觉身体都好了不少。
　　就像尹真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想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几秒钟的怔忡，当她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澈，看清了尹真在冲她微笑，那是一种了然的欣慰。
　　身后是憨笑的刘元凯。
　　“好好加油。”尹真走的时候，跟宋江川一样轻拍曲蕊的肩头，区别在于，他说完了，还拿眼睛在QL脸上扫了一遍：这不是选手和教练之间寒暄式的告别，这是实实在在的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