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
要说起来这慕柔家里还真奇怪。三位夫人都嘱咐下人们喊她们夫人就可以。不用加什么一二三。慕柔似乎不招她娘喜欢。原因香草很早以前就说过了。慕老爷大夫人二夫人也几乎快要忘了这个女儿。这个家里。真正疼爱慕柔地只有一个。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夫人就是夫人呗。还能是哪个夫人。”香草吐吐舌头。悄悄伸出一个手指头。
大夫人?她找我有何贵干?不由地想起半个月之后我们一起回家地情景——
话说,一路上由小二和另外一个车夫轮流赶车,我们慢悠悠的就这么一路招摇着回江南。有南宫瑜给我的令牌,沿途关卡没人敢多瞄一眼,要不是我想先回慕柔生长的地方看看还准备一路游山玩水的回家。
就这么的走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江南的一个小镇,临到家门我却开始近乡情怯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慕柔进宫做皇妃本是无比尊荣的好事。可是,我就这么灰溜溜的被潜回家,行李中还多了两个大男人。在这个民风淳朴保守的地方,慕柔的家人会怎么看我呢?开始有点后悔了,早知道,直接带着他们浪迹天涯,回慕柔老家干什么?吃饱了撑着。
不过说也奇怪,当我决定要离开皇宫之后脑子里闪现出唯一的念头就是:回江南老家,越快越好。难道,这是慕柔的心愿,她想回家看看了?
还好,南宫瑜给我们准备的一大车东西吃了吃喝用品还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新皇登基的消息也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了。慕家上下并没有多想,只当我不招新皇喜欢所以被遣送回家,看在那一大车礼物的份上倒也没人给我白眼或是说闲话。最最绝妙的是,我带回来的那两个大男人,只一天,一天就被瓜分了。
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的慕家的大夫人一看见被包裹的就跟木乃伊一样的阿乙的时候,开始眼泪汪汪。甚至,开始唱戏了,一个劲的在那念叨着:
“我的儿啊,你是不是也曾受伤,也吃过许多苦啊?我的儿啊,你现在在哪里?我的儿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好狠的心。”
吓,工整的排比句呢,好像这件事跟我有点关系,那个慕韧为了慕柔才枉送性命的。这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正准备挤出几滴眼泪陪着慕夫人唱戏。结果,她居然无比强悍的推开我直接住阿乙。
“你就是我的韧儿,你就是韧儿对不对?韧儿乖不要怕,娘疼你。”
罔顾阿乙求救的眼神,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慕家大夫人牵走,落入魔手了。以为安静了一点,结果这
刚拜见了慕家的三夫人也就是慕柔的亲娘,她却一把T个劲的话家常。
得知小二是孤儿之后,三夫人居然拍着胸脯非常不淑女的说:“给我做儿子吧。”
于是乎,我又眼睁睁的看着小二被牵走了,从皇宫里拐出的两个极品男就这么的被瓜分了。之后我身体就不舒服,借口养病一直躲在慕柔的院子里。
出嫁的女儿回娘家住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慕老爷,咳咳,也就是我爹,我爹大手一挥就准了,我甚至不用每天早上起来给爹娘请安了。回到慕柔的院子我又吓了一跳,居然就叫宸苑,香草说我从小住到大的。于是不由地开始怀疑,南宫渊那小子也许是真心的。
“你说大夫人找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她是笑眯眯的找我还是恶狠狠的说要找我?”完了,不会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为了我这个扫把星才死的,要跟我算账来了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我越走越慢,几乎是躲在香草的身后了。
“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香草一把将我拖出去,“我怎么知道夫人什么脸色?这些天我也没出院子,是夫人身边的冬梅来传话的。对了,冬梅你还记得吗?她以前很喜欢大少爷的,可是大少爷眼里心里都只有小姐一个,冬梅就很妒忌小姐。家里的丫鬟老妈子,有哪个不喜欢大少爷的?于是连带的,就不喜欢小姐了。”
这说的什么话,说的好像慕柔就是一个人民公敌是的,可他们只是兄妹关系啊。我哈了一口气在手上然后去呵香草的胳肢窝,“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大少爷?”
香草叫着求饶,可惜间或的咳嗽声降低了我的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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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 第86节
《弃妃》 第86节
作者: 等待我的茶
为了怕慕家的人看出我跟以前的慕柔不一样了,所以我才整日躲在宸苑的,香草也整日不出宸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她不是很想回慕家吗?怎么真正回来却是这么一个表情?看到家里的花花草草眼眶就开始泛红,好像是触景生情。偏偏,那丫头嘴紧得跟蚌壳似的,我只好让她去打听小二和阿乙的情况了。要是在我们慕家惹出是非,那我就对不起这两位放弃锦绣前程跟我出宫的义士了。
香草找到以前在慕家的相好的丫鬟婆子,用了几句好听话就把所有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慕韧由于不知名原因得罪了皇帝大人被发配充军,甚至连累的慕柔小姐被皇上打入冷宫了。没过多久,慕韧却因为不适应边关的天气和水土客死异乡,慕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大病一场,一向最器重长子的慕老爷也仿佛苍老了十岁。于是,慕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二公子身上了。
要说这个二公子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儿,跟他娘一样是一个温和没脾气的主,在慕家的下人心目中是最好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却不适合再生意,再加上他从小就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跟着慕老爷出去见了几次客,似乎做了一些不体面的事,从此之后再也不想学做生意了。一心闭门苦读,发誓要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圣人精神发挥到极致。
慕老爷快被气死了,整日里哀叹着天要亡我慕家,无后啊无后啊。就在这个时候,慕家曾经光耀门楣过的皇妃女儿被皇室扫地出门回了老家,特别的是,她带回了两位身手非常好的禁军。慕老爷发挥他做生意快狠准的独到眼光很利索的就安排了这二位的出路:
小二身手很好,以后可以做保镖护卫之类的,慕家生意大了会有人眼红或者生意上的对头捣乱,这个时候就要靠小二的武功保护了;阿乙识字,慕老爷有了这个重大发现之后笑得下巴都合不拢了。于是里,他每日里带着账房先生美其名曰是要探病却是去教阿乙生意上的事情。
我半个月没出门,就发生大事了,慕家要收干儿子了,帖子都派出去了。说十五就是吉日,要当着亲朋好友的面祭天地拜祖宗呢。
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也不带这样的啊,难怪我回来这半个月也没再见到他们俩,甚至不知道他们被安排住在哪里了。
“香草,我爹娘要这么做,他们两个人也都同意吗?”
香草撇嘴,“他们当然不同意了,夫人却说他们只是小姐你的侍卫,自然一切要听慕家人的安排。”
不用说,这番话是三夫人,也就是慕柔童鞋的亲娘说的。虽说她是慕柔的亲娘,不止她,我也不怎么待见这位夫人。看见她那小人势利的嘴脸,我——我咳得更加厉害了。
我回来那天,她一开始还没顾得上要到宸苑来瞧瞧着亲生女儿,说一些母女之间的体己话。
至少关心一下女儿出嫁之后生活的好不好,相公喜不喜欢,有没有被公婆欺负之类的。任何一个正常的母亲在女儿出嫁以后回门的时候都会问这些的吧?可她倒好,还是被老爷一句你也该去看看你女儿了逼到宸苑来的。
来了之后母女俩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那位亲爱的娘亲大人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最后,是我送了她一个玻璃地的翡翠玉镯子才眉开眼笑了。翡翠这个时候应该还没传入中国吧,这支据说是番邦进贡的,刚进宫那会儿前皇帝陛下赏的。
看到这宝物三夫人两眼冒光,颤悠悠的走了,我心里为慕柔抱不平,就因为你不是儿子就该被母亲这么忽视吗?而且又怎样,儿子还不好呢,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算是看透了,慕柔的这个家呆下去根本就没意思透了,等过了这阵子咳嗽好一些我就带着他们另谋生路。反正那万两纹银还在我身上,我们自己找个地方种田种菜学学陶渊明也不错。
就这么一路想着自己的问题,很快就来到慕夫人所住的正屋了。远远的,却听到阿乙的叫唤声:
“你不要,不要过来,救命啊……”
我不由加快脚步跑将起来,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阿乙同志喊救命,出什么大事了?
第二章 缘来是你(2)
乙的呼救声不断地从房中传出来,而那间房正是慕家睡房,我和香草面面相觑。听那声音的惨烈程度,不会是被那个啥啥啥了吧?慕夫人如今也不过四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看到年轻貌美的小白脸的时候,那个啥起来也挺厉害的。阿乙的伤正好在腿部,跑也跑不了。
男人被那个啥啥啥的时候,我作为一个女人该怎么办呢?这种情况还真没有先例可循,我急得直跺脚,准备去敲房门。香草却拦住了我,不停地冲我使眼色。
我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要阿乙为了我们出卖美色于心不忍呐,最重要的是,我知道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事后绝对会报复。就算他没有武功了,一只手指头弄死我也不成问题。
屋里阿乙的叫声和女人的笑声不断的传来,我心急如焚,越急咳得越厉害,终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是大夫人亲自开的门。
“柔儿,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冬梅没把话传好吗?我是有急事找你。”不等我行礼问安,大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是一顿数落。
忍住满头满脸的唾沫星子,我冲大夫人躬身行礼:“夫人好。”
我有这个自知之明,这位大老婆当然不会喜欢我这个小老婆的女儿,同样的我娘那个小老婆也不会喜欢这个大老婆。亲疏远近要分清楚,平日里我都尽量不跟她打交道的。我跟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个女人找我准备干什么?一口气没顺上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温柔的在我背上抚摸着,慕夫人一边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一边温柔的问我:“好一点了吗?”
蓦地瞪大眼睛,我想瞧仔细这还是不是那个珠光宝气看起来无比高贵的慕家大夫人,她涂抹了许多脂粉的脸上却只有亲切的笑容,眼睛里溢满的,也是关切和温情。
“夫人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我这么咳个不停,很多无知的人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或者奇怪的传染病,都怕被我传染了。刚才一路上,那些下人都是距离我五十米以上打了招呼就赶紧跑开了。
慕夫人啊,多么尊贵的人,慕家的大夫人,慕柔的娘亲恨了一辈子的人。她居然一点也不避嫌,这么温柔的关心着我的病,我的眼睛突然就润湿了。回慕家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亲情的存在了。
“傻孩子。你怎么就呆住了?进来吧。外面风大。着凉了就不好了。对了。另外帮我劝劝那位小兄弟。不是眼看着入秋了吗?我看你们还都只穿着夏日地单衣。琢磨着你们肯定没有带御寒地衣物。于是请了刘裁缝过来想给你们每人做几套厚一点地衣物。这位小兄弟死活却也不肯脱下衣服让刘裁缝量尺寸。不量体怎么裁衣?闹腾了半天。倒叫外人看笑话了。”慕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牵着我走进里屋。
果然。就看见阿乙靠在墙边一手紧拉住自己地裤腰带。另外一只手却摆出一个干架地POSE。“你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哎哟这位小哥。我要量好你地腰围臀围才好做裤子啊。”对面站着地。是一位三十出头地妇人。脸蛋上满是肉。珠圆玉润地倒有些福气相。
“你比照我之前地裤子做就可以了。干吗要对我动手动脚地?”阿乙不干。大着嗓门嚷嚷着。
“可。你那裤子是夏衣。我要做地是冬衣。尺寸自然有相隔地地方。我刘裁缝地手艺在这方圆百里是出了名地。经我手地衣服客人穿着都非常满意。还没有返工地例子。你这位少爷不让我量好尺寸。做出不合身地衣服坏了我地名头就不好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给你量身。
”刘裁缝一手拿着皮尺。不顾阿乙地反对硬要靠近。
阿乙的腿还没有好,只能扶着墙单脚跳,慕夫人和一屋的丫鬟婆子在那里捂着嘴偷笑。原来,刚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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