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灵异事件辑
直没有出去过,外面的风风雨雨只能从网络和电视中了解一点, 喧嚣的生活不再属于他。 男人吃惊的看着男孩。你不会明白其中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明白。这是一段可怕的回忆。我 没有能力做一个详细的叙述。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狱。到 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感受美丽的阳光。忘记这里,忘记我。 男孩再一次走过去,温柔的看着他,然后用猫一样的速度吻住了他,吻住了他的后话。 传来了敲门声,那种熟悉的敲门声。几秒钟前紧吻的双唇立刻分开,他们彼此看了看对方的 眼睛,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门口。 我去开门,男孩平静的说道。 门开了,是上次那个收物业管理费的阿姨。她说上次男孩把门关得那么快,都没有拿找零和 发票,这是上半年的发票,拿好了。中年女人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走 开了。 故事还是故事。作者也依旧在电脑前编制着离奇荒诞的梦。如果他告诉你,死亡是种终结, 是种对生命的崇拜,也许你会觉得他太滑稽可笑。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赞同这种说法的。但 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着离奇的故事,每天都有一个漂亮的男孩失踪。也许,下一个,就会 是你。 8 似乎是在一个小时里。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变了。看着以前使用过的家具,水床,沙发,还 有那台沉默如羔羊般的电视机。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似乎和他不曾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 男孩恐惧极了,这种从脚底板迅速升起的孤寂让他发狂。他必须做点什么。 也许作家生来就有不轻的狂妄症。男孩开始在粉红色的墙壁上写小说,那些动人的诗歌, 黑色的文字,在他看来都是即兴的创作。因为孤寂,这房子也变得不再那么豪华,这沙发、 浴缸、水床、电脑,因为孤寂,这个房子以不和谐的节奏挤满了他的头脑,象无数个灰色的 幽灵用小蜻蜓的翅膀在房间里飞翔,嗅着抽水马桶里散发出来的芬芳,是的,就是芬芳。 男孩从抽屉里找来一只记号笔。他开始在粉红色的墙壁上任意涂鸦。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写出那么肆意奔放的诗句,冗长又意味深长的幻想。那些只字片 语背后有着太多的无奈和痛苦。他被压抑得太久了。整个世界都开始燃烧,象团迷火般寂寥, 在深夜里发出类似于镁的光泽。房间燃烧了,灵魂燃烧了,城市燃烧了。 他站得远远的,看着墙壁上的那些文字和图案。 敲门声又响了。那么熟悉,那么响亮。他打开大门,微笑的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位中年女人, 物业管理费收缴员。 哦,弟弟,我不是来收物业费的,你有什么帮助吗?她边说边往男孩的房间里打量,最后 索性把目光全都放在了男孩的脸上。我觉得你和一个居住在这里的男孩很象。你们是双胞胎 兄弟吗?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男孩用诧异的目光回复。但在瞬间他做了个聪明的决定。他点点头。咳,那是你的弟弟吧。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你也别太难过。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来找我。我在大门口的那撞楼里 302室。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呵。 典型的上海热心人。 关上门,他开始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是的,一种来自宇宙的恐惧象急流般象他侵袭。 他来到镜子前,打开一盏橘黄色的吊灯。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又柔弱的男孩。只是在刹 那间,在疯狂来临的最后一个时段。事实的大门被打开了,他发现自己在吊灯的折射下没有 一点阴影,没有影子,这意味着他来自于另一个地球,或者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他真正的开 始感觉到了害怕。 只有拿上包,带上最时尚的手机。往头上喷上足够多的香水和发胶。地面上刺眼的阳光让 他无法睁开眼睛。他用最快的速度从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拦了辆出租车,快,去地铁。 9 幽暗的隧道,宽敞的站台,明亮的灯光。 他穿着时尚的在站台边上来回走动。从遥远深邃的地道里,他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呼唤自 己,他知道,那是他死去的灵魂,他自己。 他看到有一个和他穿着一样的帅气男孩。蓝衣服,新买的安踏运动鞋,他的头发乌黑浓密, 象森林里的瀑布,无穷尽的散发着死亡和迷幻的气息。 地铁里飞来了一只蝙蝠。他嘶叫着,没方向的乱飞,空气里只听得他“扑哧,扑哧”拍打 翅膀的声音。 男孩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他在站台上来回走动。人太多了,他不能象上次那样哼唱着古老 的名歌。“哦,我的宝贝、我的身体、我的鼻子、我的灵魂。”他在心里默默哼唱着。一辆列 车呼啸而过,拥挤的人群把他挤向了另外一边。随后听见长而远的声响,然后车站又趋于平 静。 无边的空虚又一次折磨起了他的大脑。从脚底板油然升起的感觉使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空旷的站台上发出了他的回声。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我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嘴唇,还有 下巴。 他转过头,发现和他长相相似的男孩正在不远处看着他。这种情形意味着一种不祥的开始。 他回忆起了许多事情,那年,那个站台上,他为了争夺一个座位,在列车呼啸而过的时候被 拥挤的人群挤到了车轮下。那张触目惊心的脸,那张被魔鬼窒息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他甚 至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已经被车轮压成了肉糜和鲜红的饮料。那种凄美让人恐惧又窒息。一丝 黑暗在暗尘浮动的夜空里开始弥漫,那些模糊的片段也开始逐个清晰起来。 男孩再也不想看那张与他相似的脸蛋。他的大脑里也再也不需要幻想那些恐惧的小说。是 的,他小说写多了。他不想再幻想了。大不了他可以找一份体力活来干,用微薄的收入来满 足自己的购物欲望。是的,他再也不想写了。 遥远的地道里传来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气流声。列车忽然象灾难般出现在了男孩的面前。一 股强大的气流开始在空旷的站台上盘旋,象海沟,不,是沼泽,是沙漠里的鸿沟、是来自另 一个世界的呼唤。在一种不能控制的状态下,在一股强大的气流中,他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 重力,眼前一片昏暗。他跌入了地铁里,被车轮碾成了新鲜的肉酱。 一列底下火车带着无与伦比的肮脏继续前进。人们没有因为地铁里发生了一庄车祸而放弃 这种交通工具。相反,那种被隐藏着的幽灵总在每一个悄无声息的夜晚准时降临,寻找着可 以帮助他们回忆起死亡灾难的那个人。恍惚的梦境、暗尘漂浮着的气息。夜晚,依旧那么美 丽壮观。 故事就要结束了。象地下列车那样驶向遥远的彼暗。在越来越小的洞口中,在你目力所不 能及的地方,消失了。 10 那个物业管理费收缴的阿姨又一次来到他们的酒店式公寓。在保安的帮助下,他们打开了 房门。这里好久没人住了,保安冷冷的说道。 然而,那位阿姨一次又一次的声称,他在这里收过物业管理费,他还看见过一个长相英俊 的男孩,那种美是一般男孩身上不会有的。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年轻男人,同样 那么英俊。 保安们哈哈大笑。你说的那个男孩我们见过,可他早在两年前就死了,死于地铁车祸。挺 可怜的。你可能是在梦里问他收的物业管理费吧。 后来过了没多久,那位阿姨就生病死了。没人在乎他的生和死,吃得饱或者穿得暖,象她 这样的小人物每天都在这个城市里消失和出现。 故事真的要结束了。 窗外是美得出邪的黄昏。 夕阳西下,一缕残阳抹去了天边最后一丝云霞。余晖偶尔显得如此黯淡,把天与地拉成了 一条或明或暗的直线。 城市依旧那么宏伟,拥挤的人群象宇宙里的银河爆炸,恍如脱离轨道的物体在不着边际的 游动着。而那种荒谬,那种令人惊讶的恐惧和凄美,真的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应该我出牌 第一节
我走进棋牌室的时候,林虹正在那里和几个中年男子杀得昏天暗地,满屋子只听见她尖锐的叫牌声。我并没有和她打招呼,而是坐在离她不远的座位上,看她摩拳擦掌地洗牌或出牌。 我一直对打牌不感觉兴趣,我甚至对朋友们说打牌是意志消沉的一种表现。有一次因为我坚决抵制打牌,我和同事出差在外,四个人中就我对打牌漠不关心,在长长的旅途上,打牌似乎是消磨时间最好的方式之一,但不管同事们的叫骂,我始终没有和他们打牌。我的抵制激怒了我的同事,其中王勇至今仍然对我怀恨在心,上个月他还在背后说我是小气鬼,他说我不打牌是因为我怕输钱。 林虹大概又赢了牌,看到她神彩飞扬的样子,我竟然有点不敢相信,牌桌上的林虹在和办公室里的林虹如此大相庭径。我和林虹是同一年从大学里分配到机关里工作的,三年来,我和林虹是我们丝绸局机关唯一的一对金童玉女。同事们这样说,我们局长也这么说。大概由于整个舆论都这样,到后来我和林虹都觉得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了。 林虹在别人发牌的间隙中终于看见了我,她忙中偷闲地对我灿烂一笑,她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说,有外地同学来了,晚饭我们在醉仙酒家请他们,5时你来,别忘了。 林虹似乎没听见我的话,我只见她紧锁着眉头,专心地看着她手中的牌。 我离开棋牌室的时候,林虹那尖尖的嗓门又响了起来,我想;在牌的面前,林虹怎么会变得如此激情四溢。在我们办公室里,林虹的文静像我们墙上那只在中央空调房间里里的温度计; 平时她很少大声嘻闹。有一次我把一张写了一首打油诗的信笺贴在我们计划处陈处长的背后时,陈处长走到哪笑声就响到哪时,但林虹的笑容始终保持在含蓄的范畴当中。 我的两个同学;一个是酱菜缸吴亮,另一个是小辣椒陈贝。在学校我们叫吴亮酱菜缸是因为他家境贫寒,大学四年,他经常捧着酱菜瓶吃着煎饼。而陈贝是湖南人,他无论吃什么菜都要在自带的瓶里倒出一些辣劲十足的小辣椒才能过瘾。我把他俩先迎到我经常去的仙醉酒家。我们坐定后,我看了一下表,已是过5时了。 我对吴亮和陈贝说,我女朋友林虹等会也来。酱菜缸吴亮是见过林虹的,他转过头来对小辣椒陈贝说,你有没有见过林虹?长得非常漂亮。 陈贝看了一眼我说,你这小子就是有艳福,学校读书时漂亮的女生尽往你宿舍跑,现在各奔东西了,没想到你又粘上了漂亮的。吴亮插嘴说,教我们一手吧,我们现总是挺失败的。 我和吴亮、陈贝三人在酒杯不断地碰撞下不厌其烦地大吹特吹有关林虹的。吹到后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我不善喝酒,三杯啤酒下肚已有晕呼呼的感觉。 吴亮说,林虹她怎么没来。 陈贝说,你这小子尽胡吹,我看根本没有林虹这回事。 我一听他俩一说,心里的有些急,我想,林虹的牌局看来不会马上散了。 那天晚上,大概由于林虹没来的缘故,我显得有些伤感。而吴亮和陈贝却是故意经常有意无意地说起林虹,特别是陈贝,他根本没见过林虹,却瞎猜测,一会儿说现在的女孩经常脚踏两头船,一会说林虹对我肯定不是真心的。我知道陈贝已经有了醉意,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唠叨不休,但这些话钻到我耳朵时我觉得特别的刺耳。 我们三人从醉仙酒家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带吴亮和陈贝去那家棋牌室,让他们见见林虹。我想,林虹等会儿见到他们后肯定会给我面子的。 我说,等会叫上林虹,让她叫上几位女友我们一起去跳舞吧。 陈贝听我这样说,使劲地在我肩上一拍说,够朋友,说不定我今晚中了大彩,明年就来结婚了。 一路上我们在出租车上谈笑风生,夏夜的风仍然吹得我们春风得意。棋牌室里热闹非凡。我和吴亮、陈贝刚走进棋牌室的时候就看见了林虹。林虹在烟雾中露了得意的微笑,桌边放着白色的快餐盒,我看见里面吃剩的饭和几根啃过的鸡骨头。林虹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时我显得非常尴尬。我回头看了一眼吴亮和陈贝;只见吴亮和陈贝并没有看我,也没有看林虹,只是瞟着牌桌上的牌,目光中呈现出惊喜的神色。 我没有说话,我想,看来林虹是不会轻易放下手中的牌和我们去跳舞的。过了一会,陈贝回过头对我说,我们也开一桌吧,看来我今晚的手可以过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