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如璀璨,迷离双眼






  看来是我低估了他的承受能力,毕竟是一大小伙儿有什麽是过不去的呢!我赶紧笑着说:“逗你玩儿呢,慢慢找吧!”他对我轻轻一笑,又埋头开始工作。

  新闻上说的神秘富豪除了陈万钧不会有别人。他不是张扬的人,如果蒋舒薇不是处在娱乐圈,我想这消息是不会被大张旗鼓四处宣扬的。以前他身边围绕那麽多女人,也不见媒体报道过关于他的八卦新闻,别说八卦了,就连正儿八经的经济频道也没他的影儿。

  曾经跟他相处最好的那段儿时间,我腻他怀里大着胆子问过他:“为什麽报纸和电视里经常能看见别的企业家什麽的,却从来没有你呢?”他当时用指尖缠绕我的头发:“媒体也有老板。”

  只一句话,我便知道是怎麽回事儿了。娱乐圈儿现在才爆出他们结婚的消息,可见办事儿效率并不怎麽高。今天却又听张茜茜说他们下礼拜才举行婚礼,才知道原来狗仔队的办事效率并没有缩水。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拖到现在才举行婚礼。嗯,多半儿是先领证,后办结婚典礼。

  “言言!”宋嘉平叫我的声儿相当大,吓得我拿着烙饼儿从沙发里弹了起来,“你在想什麽呀,叫你那麽多声也听不见!”

  我连打了几个哈哈:“我在回忆昨晚看那电影儿里的剧情呢!”他怔怔盯着我:“你刚才不是说你好长时间没看过电视麽?”我觉得有点儿凌乱,凌乱之下就拿出撒手锏:“干啥呀!我随便说说还不行麽!我昨晚就看电视怎麽了?”他笑笑:“没什麽,就觉得你最近有点儿奇怪。”

  “哪儿奇怪了啊!宋嘉平你说说你觉得我哪儿奇怪了?是多长了一手还瘸了一腿儿啊!”他看着我笑,无奈地摇摇头,开始转移话题:“言言,我准备自己做点儿小生意。”

  这倒是正事儿,我问他想做什麽买卖。他说:“我看中了一钢材市场,打算先去那儿租个门面。咱们现在手头有点儿紧,就先少进一点儿货吧!以后生意红火了,再扩成两个门面儿,到时候顾上几个人。”他想了想说,“先就这麽着,剩下的再一步步来。”

  宋嘉平真的变了,搁以前他不会在自己做完决定后才做出跟我商量的样儿来。以前他一有个主意就会先问我的意见,我要说个不字儿,他就会重新颠覆自己的思想。有时候他也会坚定自己的立场,可看我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后就立即没了立场。

  这会儿他跟我说完这话后就又埋头找资料了,那神态压根儿就没有同我商量的意思,就像是在做纯粹的口头知会。看着他这样儿,我也没了精神跟他吹胡子瞪眼睛。就算吹了瞪了,他埋着头也看不见。

  宋嘉平终于有事儿忙了,我一直想给他点儿援助,可是手头并没有多少积蓄。从床头柜子里翻银行卡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串木珠子,又想了想那篇新闻报道和张茜茜告我的话。于是我决定,用这个东西去换成现钱。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88了,明天能再加12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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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二十八 。。。

  我不知道手里这东西值多少钱,但起码我清楚它不是便宜货。因为当我忐忑不安地将手串递给柜台后的长发小伙儿时,他在白炽灯光下翻来覆去地端详了又端详。可能是被骗过很多次,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手串放柜台上的小照灯下细细查看。

  每一颗珠子都被他摸遍了,最后他更加狐疑地细细瞅了瞅我,然后转身往柜台最里边儿的小门走去。再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一精神的瘦老头儿,毕竟是走过大段儿人生路的人,人气定神闲地往我跟前边走还边笑,跟那畏畏缩缩满腹狐疑的长发小伙儿可不一样。

  他又掂着珠子看了一会儿,抬头笑着问我:“姑娘,能否冒昧地问您一句,您这珠子打哪儿来的?”他的语气颇有金庸小说里的大侠之风,就差自称为在下了。我当然不能回答是有钱人送的,然后我专程来这儿卖了它。我只应付着:“去庙里求的,这个大概能值多少钱啊?”

  老头儿很爽快:“我出两万块,恳请姑娘能将这个卖给我,您看成不成?”我当即被吓得目瞪口呆。两万大洋!这麽一点儿木头居然能卖到两万大洋!敢情这珠子里边儿真镶有砖石了?他笑眯眯的样子十分和蔼,我傻呆呆地点头:“成!成!当然成!”这家老字号店面在这个城市里很有名,陈万钧出手的东西又能次到哪里去。但就算这样,这个高昂的价格也超出了我的想象。

  当我把沉甸甸的两万块人民币放包里后,心里竟有点儿发慌,仿佛自己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买

  卖。后来我又安慰自己,对陈万钧来说,这不过是两套衣服的钱。这样一想,心里又顿时好受多了。

  我终于能为宋嘉平做点儿什麽了,也不知这些钱能帮到他多少。他妈的,居然又是为了钱!我想我上辈子多半儿真是穷死的!

  可是宋嘉平并不如我想象中来得兴奋,他看着这一沓子钱微微笑起来:“言言,你拿这麽多钱做什麽?”我茫然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要租门面儿卖钢材麽?租门面儿要钱,进货也得要钱吧!这可是我攒了三年的压箱底儿的钱,现在全部用来支持你创业!”

  他没伸手接钱,沉默一会儿说:“可我不能一下就把你的钱用光了啊。”我心里顿时感到不爽:“什麽你的我的,这是咱的!用光就用光呗,挣钱不就为着花钱麽!”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从我手里抽出一叠说:“还是先拿一半儿吧,回头不够了又再说。”

  说完他就拿着那叠钱往沙发跟前走了。我很不习惯也很不喜欢这样的宋嘉平,他每回这个样儿我都觉得在面对着一陌生人。看他不以为然地坐沙发上翻文件的样子,我突然没有耐性地将手里剩下的一沓票子往茶几上使劲一撂:“你怎麽变成这样了,宋嘉平?”

  他抬眼看我的眼神有点儿意外:“我怎麽了?”我指着他的鼻子直嚷嚷:“我跑大老远换来的钱,一分不少全部给了你,图的就是你能对着我笑一笑,运气好一点儿可能还会碰上你夸夸我!可你做出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是什麽意思?你做给谁看!”我越说越觉得火大,“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我不也事事儿顺着你麽?在你跟前我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儿。你也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行吗?”

  他盯了一会儿茶几桌面,将手里的文件放旁边的沙发上:“言言,你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儿就是骗我。”我感觉背上差点儿冒出冷汗,宋嘉平都知道了?“你刚说过这笔钱是你攒了三年的积蓄,可这会儿你又说这钱是你跑大老远换来的。言言,你能告诉我实话吗?这钱到底是怎麽来的!”

  我忘了心思缜密从来都是宋嘉平的专长,他分析得简直滴水不漏,楞是问得我哑口无言。我终于无法辩解了,可我仍然生气,我明明为他做了这麽多来着,他却用一个疑问就把我变得里外不是人。如果他知道了我跟陈万钧以前的事儿,我希望他能直截了当地告我他预备怎麽做,而不是这样儿一再地隐忍怀疑、一再地考验观察。

  我没有看他,拿过茶几上的票子:“去你大爷的!不要还省了!”说完我就离开了屋子。冬天已经来了,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风吹过来冷得人颤抖。多想念三年前的宋嘉平啊,那会儿并不是没有争吵,可吵架也得分好多种吧。咱以前吵得那叫一透彻,有什麽就说什麽,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有什麽想法全憋在心里。这回明明还算不上吵呢,心里就比被人拿刀子砍了还郁闷。

  我在大马路上瞎溜达的时候,宋嘉平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一个也没接,最后他也就没再往过打了。天早早就黑了下去,我穿着件毛呢大衣在寒风中不断地颤抖 ,及踝的小靴子踩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发出铿锵有力的节奏声,路面儿上铺的小方砖已经结了层薄冰。

  以前也是这样的天气,我裹得跟一粽子似的和同学出去玩儿,逛完街吃完饭又唱完歌,最后几个人慢悠悠往回走时都夜里十点多了,宿舍楼前的小草坪里都挂着晶莹剔透的冰霜。宋嘉平当时都给冻木了,搁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对着手不断地哈气。姐妹们都对他挤着眼睛:“军哥哥等咱言妹妹呀!真是难为你了,这大晚上的。”

  我把几个姑娘轰上楼去后,才细细打量了他。我觉得他似乎连眉毛尖尖上都挂着冰珠子,双颊冻得微微发红。我就说他傻,这大冷天又大半夜的,哪儿呆着不好非得傻兮兮地站这儿等。他乐呵呵地冲我笑:“我想早点儿看见你。”可他也可以给我打手机呀,他又说:“我怕给你打电话,你又不能尽兴地玩儿了。”

  那才是宋嘉平,体贴又温存,让你想骂他几句都找不着理由。萧条凄凉的冬夜,背着往日美好回忆孤独行走什麽的最过悲惨,这种时刻往往容易矫情。我就比较矫情地一边走一边等宋嘉平的电话,可是他没再打电话过来。

  最后我心一横,直接打车去了张茜茜的家。那丫头看着我十分外吃惊,直问我怎麽到她那儿去了,那阵势就像我要不给她个合适的理由,她就会当即拿扫帚把我撵出去一样。

  我心情不好就没怎麽理她,她讪讪地也就不怎麽过问了。隔日,当我和张茜茜双双出现在公司楼底下的时候,我便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宋嘉平的身影。我从他身边儿过的时候狠狠把头一拧,不打算理他,他当即抓过我的胳膊叫了声:“言言!”

  张茜茜当场“喔喔喔”地大叫,我在她红色漆皮的大高跟鞋尖上狠狠踩了一脚:“嚷什麽呢?我就跟你说我有男朋友了!”

  她果真把注意力转到了别处,差点儿还朝我啐了一口:“你丫不长心肺的,这鞋是我新买的!”说完就“噌噌噌”往电梯里跑过去。

  宋嘉平拉着我的手说:“言言,咱们和好成吗?”“不成!”说完我作势要走,他紧紧攥着不松手:“对不起,是我不对!”“你何止不对,你压根儿就没人性!昨晚一晚上都不给我打电话,你就不怕我出什麽事儿?”

  他语重心长地告我:“咱们都不是小孩儿了,何况我还不了解你呀。我跟你打,你会接麽?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成不?我不该那样对你,言言你原谅我好不好?”

  终于有点儿以前的影子了,我不免心情大好。又扭捏了一会儿,我们才笑着分开。进办公室后就有人调侃我:“难怪筱言西不接受我们广大单身男同胞的追求,原来早有男朋友了啊。你这男朋友从哪儿冒出来的,大伙儿以前怎麽没见到过?”我忒淡定从容地回答他:“他出国刚回来。”

  心情是真的好,因为宋嘉平临走前还邀我共进晚餐来着。我怀着一整天对烛光晚餐无比期待的心情,终于捱到了下班。他准点儿在楼底下候着,上出租后我问他带我去吃什麽。他轻淡地笑着说:“去了就知道了。”

  我以为他跟我玩儿神秘,心情不免更加激动。可当车停在仙鹤楼大门口时,我的心情又有点儿惶恐了。这地方我来过,陈万钧曾带我来过。我想世上没那麽巧的事儿吧,他去的地方可多了,今天不一定来这儿吧。想着想着,宋嘉平就一边儿在前面带路一边儿笑着跟我说:“咱们今天请我以前的老板吃饭,要不是他出庭作证,或许我就不可能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童鞋们滴支持!

  今天可能也许大概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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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二十九 。。。

  我的脑袋就像刚被和尚用钟杵撞过的钟一样,嗡嗡直响,连耳根子都轻微地发疼。光洁发亮的地板上发射出宋嘉平的影子,我发懵地拽过他的袖子问:“干啥呀你这是?你请别人吃饭怎麽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啊!”

  他顿住脚转身疑惑地看着我:“一起吃个饭而已,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没事儿,有我在呢!”,

  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往前走。我被他这麽攥着,又想起陈万钧那张脸,心里直发憷。

  “不行不行不行!你就这麽冒昧地带上我来应酬,别人肯定会不自在!”我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再说了,你们那老板日理万机,不一定会来呢!”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更加使力将我的手攥在他的手心里:“言言,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我跟陈总都约好了,他今晚肯定会来。我知道你怕应酬!你不要多说话,有我在呢!”

  宋嘉平牵着我往楼上走的时候,我真想抱住大厅里那金碧辉煌的柱子,说什麽也不放开。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宋嘉平捏了捏我的手心:“感谢的话都由我来说,我知道你不擅长这个!”说完还特温和的冲我笑了笑。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