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燎娇女





    ***
    「刚刚怎么回事?」谷聿平在马车行驶一段距离后,低声问。
    「嗯?」雪情疑惑的看着他,他指的是什么事?
    她看了她一眼,又淡淡的转移视线。
    「出发之前,那个书生进来找妳……」他突然住口,有点不自在的撇过头,不再说话。
    搞什么啊?之前他看见那个书生从车子走出来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她如果没有主动开口告诉他,他绝对不问,可是上车这么久了,她都没开口,而最怪的是他自己竟然会沉不住气!
    「喔,那件事啊!也没什么啦!」雪情低声的说,不自在的望了书生一眼,发现他还在注意着他们,于是更隐身在谷聿平的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聿平,那种事,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谷聿平盯着她,再瞧瞧那位书生,他们两个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眉来眼去,这是什么意思?他可以很轻易的就看出她在隐瞒些什么,可是为什么要瞒着他?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吗?
    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没再说什么,既然人家不说,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只是心里的郁闷让他非常不舒服。
    「聿平,你……」
    「怎样?」他冷淡的问。
    「没……没什么。」雪情瑟缩一下,他生气了?
    他撇开头,她还不说?哼!不说就算了!
    她见状,就决定干脆告诉他,没必要为这种事伤了彼此间的和谐气氛。
    「其实刚刚那位书生进来是说……」
    「不用再说了,那是妳的私事,没必要告诉我,我也没兴趣听。」谷聿平打断她,冷冷的道。
    雪情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忍不住红了眼,她慌忙低下头,不敢让其它人看见。
    沉闷的空气凝结在他们之间,直到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谷聿平率先跳下车,然后转身扶雪情下车,他的举动让她以为他已经不生气,于是才刚站定想跟他说话时,不料他却转身准备拿行李,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他还在生气。她领悟这个事实,黯然的低下头,眼泪又蓄满眼眶。
    「他又惹妳伤心了?」书生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他看到谷聿平注意到他却又假装没看到,心里对谷聿平的不满快速的增加。这个男人根本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妻子,那么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请你离我还一点,我是个有夫之妇,和男子单独谈话是不适宜的。」雪情不客气的说。都是他,都是他对她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才会害得聿平对她产生误会!
    她的两汪水潭蓄满怒火,水火同源,让书生更加痴迷。
    「跟我走吧!我保证我一定会让妳过好日子的,绝对不会像他一样惹妳伤心难过,独自一人偷偷流泪,跟我走吧!」
    「你……」疯了!这是雪情想说的话,不过她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就有人气急败坏的出声。
    「她不会跟你走的!」谷聿平怒气横生。这个男人,也不秤秤自己有几两重,竟然敢来跟他抢老婆?!真是活太久嫌腻了!
    「聿平……」雪情的声音有高兴。他还是在乎她!
    「为什么不会?你只会惹她伤心流泪,这两天来,我看太多了。」书生虽惧于谷聿平的气势,但为了争一口气,为了在美人面前不失面子,他还是开口说道。
    「那又如何?她向你诉苦了?」谷聿平嘲讽的问。
    「她这么贤淑敦良,怎么可能对我诉苦!」
    「那么,是她要求你带她离开?」
    「当然没有!你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书生怒吼。
    「既然如此,你出什么头?她既末向你哭诉,也未要求你带她离开,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是你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才对吧?」
    「我……」书生一惊,谷聿平的话将他震醒。是啊!他出什么头?她既未向他诉苦,也未要求他带她离开,他就这么一相情愿的对待她,把她当成会背叛丈夫、红杏出墙的女人?!
    他是这么的对她着迷,但是,如果她真的和他走,他定会看不起她、轻视她,或许短时间内不会这么做,但是那天总会到来的,天啊!他做了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挟爱之名,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书生仓皇的逃进马车里,让马车载着他远离此地。
    「看见两个男人差点为妳决斗,妳心里有没有很高兴?」看着马车离去,谷聿平淡淡的问。
    「你冤枉我!我根本不希罕有谁为我决斗!」雪情委屈的流下眼泪,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不知道这样很伤人吗?
    「唉!」无奈的叹口气,他没辙的揽着她微颤的身躯,「真是开不起玩笑。」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雪情靠着他的胸膛,低声抗议。
    「oK,是我不对,别哭了,那么爱哭。」谷聿平低声安慰。
    「我才没有哭!」她推开他,倔强的说。
    「没有?那我为什么看到一双兔子眼?」谷聿平糗她。
    「你!你真讨厌!」她不依的一跺脚,转身跑开。
    「小心!」他惊喊一声,从身后扯住她的手,一使力,她又回到他的怀里。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轻轻挣扎。
    「别乱动!」他低吼。「看看妳刚刚预定要经过的地方,再来对我大声!」他生气的对她吼。
    雪情瑟缩一下,听出他又生气了,只好转头看看方才她差点经过的地方。
    「啊!」她惊呼一声。一条蛇正盘桓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如果她刚刚盲目的跑过去,一定会惨遭蛇吻!
    「别乱动!」他低声警告。那条蛇……他的知识中虽没有牠的名字,但是那发亮的七彩蛇身、尖尖的蛇头,在在告诉他牠含有剧毒,而且正吐着信,从空气中的波动寻找气味,蓄势待发。
    「怎……怎么办?」雪情颤抖着身子,害怕的缩在谷津平的怀里。
    完,突然一道黑影快速的窜到他们与蛇之间,然后下一瞬间,就看到那条七彩蛇「飞」向那个人。
    「危险!」谷聿平大喊,想出手相救,却被下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惊讶得张大嘴。
    只见七彩蛇环住那个人的脖子,蛇信正亲热的舔着那个人的脸,而那个人,正咍哈大笑的抚塻七彩蛇。
    「你这个捣蛋鬼,又偷溜出来吓人了。」那个人指责七彩蛇。「对不起,吓着你们了。」她转过身来,是个年约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有着一张俊秀的脸。
    谷聿平将以小手枪放回背包里,很明显的,七彩蛇是这人所饲养,而非野生。
    他看向对方,觉得来人很有那只风靡台湾所有小女生的日本虫柏原崇的味道。
    「不,没关系。」他摇摇头,感觉怀中雪情轻微挣扎,他缓缓的放开她,他知道有第三者在场,她通常都会谨守礼教分寸。
    「我姓庄,叫做庄崇寒,就住在这山里,两位是想上山吗?」庄崇寒自我介绍着。
    「我姓谷,这是内人,我们想到绝命断魂岭上。」
    「上岭?很难啊!」庄崇寒摇头。
    「怎么说?」谷聿平问。
    「绝命断魂岭每一入春,就会被云雾围绕,四周全都笼罩在浓雾里,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连路在哪儿都看不清,又如何能穿过危机重重的山林野岭?所以我说难啊!」庄崇寒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谢谢你的指点,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非去不可。」
    「是吗?那好吧!请跟我来。」庄崇寒说。
    「什么?」
    「我就住在山岭上,先到寒舍去,我好好的告诉你们要怎么上岭。」
    谷聿平和雪情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中寻到共识。
    「好,那就打扰了。」
    其实寒舍不是庄崇寒房子的谦称,而是它就名为「寒舍」。
    寒舍位处于山与山之间,依山而建,傍水而居,称之为寒舍实在与事实不符,因为它非常的优雅、宽敞,就像是一个气质出众的优雅贵妇,像一株空谷幽兰般的挺立在山中。
    「这就住你一人?」谷聿平疑惑的问。这么大的院落,没有仆佣成群?没有妻妾围绕?高堂尚在否?
    「当然……不。」庄崇寒微微一笑。「家中尚有家母与服侍家母的两位佣人和崇寒的奶娘,他们的住所都在后面,那儿景色较美。」
    谷聿平点头,五口人,也算是人丁单保
    庄崇寒领他们来到他的书房。
    「来,这是『无命山』的地形图。」庄崇寒从书柜上抽出一卷图,将它摊在书桌上。
    无命山?真是奇怪的名字,无命山上有个绝命断魂岭,呵!可见这座山有多险要了。
    谷聿平和雪情来到书桌旁,探头看着桌上的地形图。
    好精致的画工!谷聿平在心中赞叹,就不知它的准确度如何。
    他们研究着该怎么上山岭,直至天开始昏暗。
    「看来今天你们是出不了门,不如就在寒舍过一宿,明儿个一早再出发吧!」
    庄崇寒提议。
    谷聿乎看看雪情,只见她面露疲色,眼下也有黑影,于是点点头。
    「也好,先谢过庄公子。」他微拱双手。
    「不用客气,就当作是你们被金翎吓到的补偿吧!」
    「金翎?那条七彩蛇?」谷聿平问。
    「是啊!牠的全名叫做七彩金翎,牠不只牙龈里藏有剧毒,牠的身上也是含毒性的。」
    「真的?!」谷聿平感到讶异,没想到会有这种蛇。「那么你刚刚……」
    「一般人不知道牠身体表面也有毒性,所以也就不知道牠牙龈里的剧毒其实就是最好的解药,这也就是七彩金翎宝贝的原因。」
    谷聿平算是大开眼界,生平没听过这种事,不过他的际遇,不也很离奇诡异吗?
    所以喽!天下是无奇不有,他知道还有很多事等他去探讨。
    庄崇寒安排他们回房之后,又回到书房。
    他看着手中的东西,喃喃自语,「是她吗?」
    如果是,就不枉他之前演的那出巧遇的戏码。
    第七章
    今晚,他们有一个严重的问题。
    谷聿平和雪情站在床前,尴尬的互望一眼,然后雪情立刻别开脸。
    「哦,他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才会……」他的手指着床,然后摊摊手,无奈的一 笑。
    「我了解。」她红着脸,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几未可闻。
    「妳习惯睡里面还是外面?」见她那模样,他兴起捉弄她的念头。
    「你……我……我……」雪情不知所措的涨红脸,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习惯睡外面,如果妳没有特别的喜好,外面就我睡喽。」谷聿平继续说。
    「不……不行,不行……」她急喊。
    「不行?喔,我了解了。」他点头。
    她松了口气,幸好他了解,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委屈一点睡里面,外面让妳好了。」他接着说,并在心里偷笑她变得呆愣愕然的表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雪情气急败坏的低喊。他到底是真的不了解还是在玩弄她?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这样吗?他故意捉弄她?
    「那妳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睡里面还是外面?一句话嘛,我全力配合就是喽!」
    他真的是在捉弄她!雪情清楚的看见他眼底恶作剧的光芒,那么闪亮,却又一闪而过。
    既然他爱捉弄她,那么她又何必客气?他不是教过她,凡事要有主见,不可盲目,要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睡里面。男人本来就应该睡外面,保护女人嘛!」
    谷聿平一愣,但随即看出她的不自在与强装出来的自然。她不知道自然是愈装愈不自然吗?不过她算有进步,敢和他玩,值得嘉奖,好,他现在就陪她玩吧!
    「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听说女人应该睡外面,因为她不可以比丈夫先睡,要服侍丈夫之后才能睡觉,而且要比丈夫早起,所以睡外面比较方便。有没有这回事?」
    「你不是说习惯睡外面吗?让你还不好啊?」
    「既然是娘子的美意,那相公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谷聿平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开始脱外衣。
    「你做什么?」她惊问。
    「脱衣服准备睡觉啊!」他贼贼的笑,外衣随着他的笑容而脱下,他随手一扬,挂在屏风上。「我习惯裸睡,不知道妳介不介意?」
    裸……裸睡?!
    雪情涨红脸,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我……介意!」见他似乎要继续脱衣服,她立刻大喊,适时的止住他脱衣服的动作。
    「介意啊?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的穿著衣服睡觉喽!」他装作很为难的模样,穿著罩衣坐在床沿。「妳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上床啦!」
    「我……我还不困,你先睡吧!」她当然不会上床。
    「可是等一下我睡着以后,妳要上床不是很困难吗?我是睡外面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