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骨头抚摸你+ 作者:苏西妖精





  
  “估摸是。隆起来这根要完全消下去不太可能。”说着她把我的下巴调整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这……”我锁骨本就明显,这现在右边这根高凸出来,看着实在是……嶙峋,有惊悚感。“没法子让两根再一样了?”
  
  “法子倒是有。你别说话了啊,我开始缝了。”第一针下去了,她接着说道,“你再撞一次,这次冲着另一根撞。”
  
  这法子,还真是……简单、直接、有效。我闭嘴了。
  
  缝好后她把高铮叫进来,接过他手里的几盒药,给我描述了各个用法,并嘱咐注意事项:“别用水洗脸,湿毛巾擦。七天以后来拆线。注意不要吃鱼肉和海鲜,还有羊肉也是绝对不能吃的,容易发炎。”
  
  我记好,跟她道谢道别。她冷淡依旧,“以后轻点闹腾,让你朋友省省心。”
  
  武断。是他不让我省心才对吧,不然哪能闹腾出这一出戏来。出了医院,我装模作样地对高铮说,“耽误你事儿了……你去哪儿现在?我开车送你吧。”
  
  他跟没听见似的,垂目不语,忽地搂过我,紧了又紧,小心避开我下巴。
  
  我猫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凌乱,有力。我不装了,嘤嘤着叫他,“高铮……”
  
  “我听你的。”他接道,“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因祸得福,他竟然妥协了。我得寸进尺,“工程也别做了,你老在工地呆着我不放心。”
  
  “………好。”
  
  “家教也辞了吧。开学了好好上课,赶紧毕业。”毕了业赶紧娶我回家。
  
  “好。”他答应得痛快,但有条件,“不过你也得听我的。我也有要求。”
  
  “什么?”
  
  “这是我的。”他扳过我身子,用力道表明这是他所指,“我郑重要求并委托你照顾好它,不能大意,不许让它再流血,再伤着了。”
  
  “我尽量……”
  
  “不行,”他摇头,“你得给我保证。”
  
  谁能保证这个啊?行,“我保证……”说说而已呗。
  
  “好,现在你跟我说实话,”我被他推离一尺远,他审问般严肃,“你到底骑过摩托没?”
  
  “骑过……”我不敢直视他,“……街机摩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信
感谢 若 回头补分
感谢jintongfdc第一次学会打分打给了我
感谢 听涵 跳进坑里来
感谢hangzhouyue追文
感谢激动澎湃的kaka
感谢bx,caicai,wanshe,雨翼,廿九,354,偶就系偶,yes,别致;jufyan,120174169等同学常常留言
感谢所有霸王的读者,虽没留下只言片语,我仍感谢你们的支持
更新速度放慢一点点,但保证不弃坑,保证不劳各位久等。
33,文案没改过,一直都那样的,故事早完整了:…)
脉,垫布就是吃,趴就是Party,以后尽量不这么口语化 …_…
                  二一
  我不知道自己存折搁在哪,在家翻腾着,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影儿。我妈下班回来瞧见我这架势,震了惊,“你做甚?”
  
  “妈,你回来得正好,我存折你收拾哪去了?”
  
  “你书桌最下边那抽屉的夹层里。怎么,最近用钱?多少?你这折子是死期的,不多的话就别这里取了,用我工资卡垫吧。”
  
  行,那我不找了,“借您工资卡使下吧就。不多,六千。”真是亲妈。
  
  她从钱包里把卡抽出来,递给我,“究竟什么事儿啊这是?”
  
  我想都没想,伸手就接,张口就答,“高铮开学得交学费。”
  
  这话刚落,已经到我手里的卡又被抽了回去,那音调立即就高了八度,“他交学费关你什么事儿?”
  
  我被她这过度反应给搞愣了,好半天才觉悟过来是我没讲清楚,招误会,遂解释,“他打工那地儿帐务出点问题,本来前阵子该结给他的钱要拖到下个月,这眼看就开学了,来不及,我就是帮他先交下。”
  
  “你帮他交?……他吃软饭的?!”又高了两度。
  
  “什么啊妈,不带故意曲解的。你不知道他为了这学费,前阵子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一天赶三份工作,饭都吃不好,为这我都跟他急了……”
  
  她听不进,把我打断,“你甭跟我讲这些,我就问你,上次我说什么了?不是告诉你分手么,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再说,你谁啊你桑尚陌?交学费那是你操心的事么?他父母呢?”
  
  终究是撞到这问题上,避不开,我低头喏喏地说,“他家条件……不太好……他父母……供不起他……”
  
  这话果然有报纸头条的效果,她的脸顿时就诧异成惊叹号,“一年才几千块的学费都供不起?”顺带着职业病也上来了,“难道我们教委制定的标准真有问题,高等教育收费过高?”想了想,又疑惑地问,“家哪儿的,不会农村的吧?”
  
  “本地的。”
  
  “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她鄙嗤不屑着摆手,“让他申请助学贷款去,你甭跟着参合,不管怎么样这事儿都轮不到你。”
  
  “你怎么没听明白呢妈?他就是临时被拖欠工资,等拿到就还我了。这马上开学,学费急着交。又不是跟你白要,真是的,看你这小心眼儿。”
  
  “我不明白?桑尚陌,不明白的是你!行,你非要帮他垫,你想救助失学儿童,我不拦你。可让你分手,我不是闹着玩。”
  
  “不分。”我强硬得很,“我也不是闹着玩的。”
  
  “你……!”她语塞没辙,换了个问题,“你俩认识多久了?”
  
  若我照实回答,两个月这时间太短的答案定会被她当成把柄使劲用,于是我说,“好多年了,是我一乐友。其实你见过,就那次给我送盘那个,你还记得不?”
  
  她回想了一下,脸上是愕然与惋惜交错着叠加,语气软下来,自言自语似的,“他啊……小伙子不错……唉,可惜了。”
  
  不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松口的可能?“可惜什么?”
  
  “可惜条件这么差。我还是那句话,尽早分手。”我方才的希望即刻就落了空。见我委屈不服气的样子,她柔了柔调子,改作语重心长,“听妈的,你俩不合适,将来走不到一块儿去,早分早痛快,别等到以后陷深了出不来了。”
  
  “早已经出不来了。”我红着脸,嘟囔得很坚定,“我就是喜欢他。”
  
  “男的长得好没用。”
  
  “他…他……我……第一次……”话不成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从这断断续续中似乎摸到了意思,惊讶地问,“怎么?难道尚尚你……你…第一次……其实是跟他?”
  
  “不是。”我声音越来越小,“他第一次是跟我……”
  
  “嘁~~~~”她给我一个十足大白眼。
  
  门铃响,一定不是找我的,她起身去开门。我顺手把房门关了上,明摆不想见客,倒上床,把头埋到枕头底下,隐隐听见屋外我妈的慷慨,却听不出来人是谁。他们聊了好一会儿方才静下去,我以为客人走了,房门却在这时被咚咚轻扣——这决不是我妈的作风。没等我答应,门自己开了,探进来一张嬉皮笑脸。我睁大了眼睛。
  
  随手拿起床上一靠枕我就冲门口扔了过去,“你丫怎么又回来了?”刚叫完就听我妈在厅里怒,“尚尚,嘴给我干净点!越学越没样儿……”
  
  张帆稳稳接住飞行物,贼笑着把门关了上,不答反问我,“又闹脾气,嘛事儿不顺?说来听听,知心哥哥给你开导开导。”话音刚落人已往我椅子上一栽,不请自坐,坐定后突然瞪大了眼睛,“陌,你这是被谁敲了?”他看到了我高耸的那根锁骨。
  
  “前几天撞的。”我一个后滚翻蹦了起来,“你甭装孙子了,开导我?被我妈派来说教的还差不离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刚在外边跟你叨咕些什么。”
  
  “还行。”他摇头晃脑,手指弹钢琴似的敲敲桌子,“那咱就直奔主题。陌陌,据描述,这小子跟咱东子,那档次差得不是一层两层啊。”
  
  无语。她根本不了解高铮,只因家庭贫困,就将他划为远不如沈东宁的那一档人不说,竟还强行将这断论灌输给别人。我怎么会有这样肤浅的妈。
  
  我压着怒气,欲擒故纵,“你还真说对了,那真是差远了去了。”
  
  “呦,你这不挺明白的么?那还用我劝么?”听我这样说,张帆松口气,顺手端起我桌上的茶杯就是一口。
  
  “甭劝,我本来就明白得很:他是天上的,沈东宁是地上的——这就是他俩的差别。”
  
  他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走向,嘴里那口茶把他呛着了,直咳嗽。
  
  我指指桌下的纸巾盒,请他自便,“张帆,我就问你,你要是个穷孩子,女孩儿因为这个要跟你分手,你什么想法?”
  
  他一边理顺一边思考,半晌说,“这事儿搁我身上那就不可能开始,我不会去招惹人家。这假设完全没意义。”擦净后抬头盯着我,仔细琢磨,“陌陌,我怎么老觉着你这是在跟东子死磕呢?”
  
  “边儿去。”
  
  “动真格的?真喜欢上了?”
  
  “你以为呢!”何止喜欢,是爱,狠狠爱。我坐在地上,下巴搭在床沿,掰着手指头说,“张帆,我觉得这简直是我第一次恋爱,我觉得我以前都白活了,根本就没爱过。”
  
  “打住打住,没边儿了啊。甭往自个儿脸上贴花充嫩了您呐,还‘第一次’,那您跟东子那叫什么?”
  
  我想想,“那叫学龄前教育。”
  
  张帆靠近来,俩圆睁睁的大眼睛把我的表情研究了个透,没发现任何插科打诨的蛛丝马迹,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行,我不劝了。改天带出来给哥们儿瞧瞧吧。”
  
  “那没跑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战士。”该我问他了,“话说你这次回来是……?”
  
  “返京啦,这是咱主场啊。”
  
  “露露呢?”我可不看好异地恋。
  
  “她啊,随后就到。这几天交接完,到月底就能撤,奔这儿来。”
  
  “看来我上次那苦口婆心是白搭了。”双宿双飞的,即将嫁入老张家的迹象啊。
  
  “你的话我听进去了,”张帆突然严肃下来,“先不考虑结婚,处着看吧。”
  
  一周后,露露果然从外滩转战紫禁城,两人在东四环那边租了个青年式公寓住着,并不急着着落她的新工作。张帆刚回北京就新公司里上任了,挺忙,我反正时间充裕,主动提出去帮露露整理整理东西,顺便载她去买些家里必需的生活用品。她一听无比感激,即刻就请我过去。
  
  我开车二十分钟就到,却不想给我开门的竟是沈东宁。他见到我,也不惊讶,只淡淡说,“来了?露露等你半天了。”
  
  惊讶的是我,“你怎么在这儿?”
  
  “露露本子进毒了,张帆让我来看看。”他话音刚落,我就见露露端着一大盘洗好的草莓和切好的哈密瓜从厨房走出来,“陌陌你来啦,来,吃水果。”说着把果盘往茶几上一搁,“东宁哥,你也休息会儿,吃水果。”
  
  沈东宁在沙发上坐着,“你们先吃,我马上就好。”说着手指头时不时敲下键盘,盯着屏幕,顶敬业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我,“听说你最近又交了个新男朋友?”
  
  怎么叫“又”,难不成他还真把张一律算成一个了?可不论算不算,“不关你事儿吧?”
  
  他被我这话憋回去,点点头,自言自语,“是不关我事儿。”手指又敲了几下,对露露说,“好了。以后看到右下角的提示不要点忽略,记得常更新。我公司有事儿,先走。”
  
  露露欲言又止,瞄了我两眼,我在场,她不好自己执意挽留,想让我开口。可我就大口吃草莓,眼睁睁看着沈东宁关门前稍作了个停留,却毫不给台阶地对他说,“不送了啊。”
  
  门被大力关上了。
  
  露露瘪瘪嘴,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北京欢迎你。从今儿起就跟我混吧你。”
  
  交学费的前一天,唱片公司把帐给高铮清了。人家到底是没需要我的相助,我白闹腾了一气我,破了相、把锁骨伤成终身残疾不说,还跟我妈吵了一架。其实我总怀疑高铮有过动作,施加过压力,搞不好还翻了脸才得以把钱提早要出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