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离了婚还缠你
纵欲过度的疲累,让人昏睡不起。
墙上的指针已近十点,烈阳的金丝早就穿透纱帘、照亮了满室的春色。正对着床头的梳妆镜,映照着被单半掩的赤身男女,两人交颈而眠的模样,有如一对恩爱逾恒的鸳鸯。
如果不是刺耳的铃响太过扰人,恐怕楚诗茵还在幸福的美梦中漫游。
支手探向噪音来源,她抓起话筒。「喂?」
「早安!」是廖丰德。
「嗯?」楚诗茵骤然清醒过来,并非因为对方的问安,而是颈边有热唇在轻咬她的耳垂,「哦……您早!」
「我是不是打扰到楚小姐的睡眠了?」听得出楚诗茵声音微哑,还有着浓浓的睡意。
「不……不会呀!我已经起床了……」
楚诗茵想坐起身,揽在腰际的粗臂却缠着不放,她这才猛然惊觉,前夫的裸身就紧贴在背部,而昨晚销魂的记忆也全数回笼。
「啊?」楚诗茵讶叫出声,因为某只大手竟试图伸进她的幽谷。
廖丰德连忙问:「怎么了?」
「我……我好像『落枕』了,脖子有些不舒服……」猛然拍掉造次的淫爪,楚诗茵回眸嗔瞪,以口形警告身后的色狼规矩一点。
「要不要紧?需不需要看医生?」
「不……不碍事。」再补上一记有力的肘刀,「我想……大概是这几天太累的关系。」
既然吃不到豆腐,严定康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笔和纸张,窸窸窣窣地写起字来。
这时,廖丰德也导入正题。「对了,我今天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严总裁,可他都没接,不晓得是否出了什么事,真教人担心!」
「呃,应该不会吧!我昨晚送他回去时,他已经清醒不少……」一张便条纸忽然横在眼前,楚诗茵依其字意谎称:「而且严先生还告诉我,他一早就要前往义大利,可能现在人在飞机上,所以无法接听手机。」
「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打算请他吃饭,谢谢他对我们的照顾,看来这份恩情只有等回台湾后再亲自登门致意了。」
第二张纸条又递来,上头写着:「说妳要留下来,否则我马上出声,让廖丰德知道我就在妳床上!」
楚诗茵看了不禁恼火地瞪眼,看到严定康作势欲抢电话,赶紧说道:「廖经理,我想在法国多待两天。」
「为什么?」他们原本今天晚上要飞回台北的。
「我难得出一次国,而且巴黎又这么美……当然了!饭店的费用我会自行负担的。」
「我不是在计较帐单,而是不放心留妳一个弱女子在异乡。」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向盛小姐交代?
「这点您放心,我刚刚才和一位在法国念书的朋友联络上,他可以当我的向导。至于经纪公司那边,我会打电话回去请假的。」
「那……我就先退房了。」廖丰德不忘调侃:「听说法国的男人都很浪漫,祝妳有个愉快而美丽的艳遇哦!」
「啊?」楚诗茵愣了一下,电话即被一旁窃听的严定康切掉。
「祝妳有个愉快而美丽的艳遇哦……」严定康模仿廖丰德的语气,然后哈哈大笑。「想不到这位仁兄的预言挺灵验的嘛!」
「预言?我看是『预谋』吧!」揪起被单盖住身子,楚诗茵忿然指责:「访友只是借口,酒醉也是假装,你分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耶?有进步!居然识破了我小小的伎俩。」
因为楚诗茵上次无意间提及要到法国出差,于是严定康便设下了整个圈套。所谓金钱万能,她所有的工作行程都有人提供,包括那位临时出车祸的翻译员,也是他以高价请对方退场的。
「不过我有一点要反驳,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可是妳开口央求我的。」严定康一边着装,一边眉飞色舞地描述:「第一次是妳狂野地骑在我身上,到了第二回合,妳还很大声地命令,要我用力撞、使劲地撞……」
「别说了!」楚诗茵难堪地捂住耳朵,羞愤的泪水也不争气地滚落下来,「你就会欺负我,呜……」
偏偏他说的全是事实,她的表现确实骚浪如妓女。可恨哪!早知会成为他的笑柄,她应该当场敲昏自己的。
怎么说哭就哭了?严定康马上收敛嘻皮笑脸。
「宝贝,我怎么舍得欺负妳?」严定康搂住楚诗茵,怜吻着香馥的发丝。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老缠着我不放?」楚诗茵真的不明白,这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是因为我……」太爱妳了!
虽然已经再婚,可他实在不甘心被一个不爱的女人给绊住啊!尤其尝到了前妻的甜美滋味,他更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永远赖着她不放。
就算杨晶晶怀有严家的骨血,但没有爱情、成天争吵的婚姻,对小孩半点益处都没有,所以这个婚他是离定了。只是因为顾及孕妇起伏不定的情绪恐怕会伤及胎儿,他不得不暂时忍耐。
于是,严定康除了加速合作案的进度,同时也展开赢回佳人芳心的攻势。毕竟觊觎楚诗茵的苍蝇太多了,他绝不能忍受在恢复自由身之前,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追跑的残酷事实。
「因为我又想到一个宿愿未了,所以沿路追来法国……」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解开楚诗茵的心结之前,绝不能说出他想和杨晶晶离婚的打算,否则依她善良的性格,准会躲到天涯海角!
楚诗茵被严定康的理由逗笑了,「你到底还有多少心愿,能不能一次说清楚、讲明白?」
阿弥陀佛!她终于不再绷着脸了。
「就一个。」严定康比着食指,「我有对法国夫妇朋友,我们是在上海认识的。他们看过妳的照片,直夸妳好漂亮,我答应他们有朝一日来巴黎补度蜜月时,一定会带妳去他们家拜访。」
「但我现在已经不是妳的妻子了。」心里虽然冒着甜蜜的泡泡,嘴里却难掩苦涩的酸气。
「我不管!我不管!」严定康耍赖的模样,和「这不是肯德鸡」的广告词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然妳答应多留两天,就陪我去亮亮相嘛!」
楚诗茵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亏他年初还被票选为最「酷」的企业总裁,这副赖皮德行若是被媒体拍到,不知多少仰慕者的心要碎了呢!
「请你出去!」
「诗茵?」不会吧?他都这样不惜形象、卖力讨好了,她还真狠得下心拒绝哦?
「你不是要带我去访友?」手指向门口,「出去!我要起床换衣服了。」
因为他实在太狡猾了,她总得提防着点,免得他又趁她更衣时来个恶狼扑羊!
约莫三点时分,严定康和楚诗茵来到巴黎郊外的一处庄园。
不同于市区浓厚的人文艺术,这里的林景苍郁翠绿,环绕着古意朴拙的建筑,几只黑天鹅在浅塘中戏水,呈现出旷野优闲的气息,让人不禁想放缓忙碌的步调,浸淫在这片美如仙境的大自然中。
庄园的主人,正微笑地站在门口迎接来客。
「他们是路易和玛莎;而她,就是我说的……」
严定康还未介绍完,福态的女主人就兴奋地冲上前抱住娇客。「天哪!妳本人比照片还漂亮耶!」
「我……」对方的吨位令楚诗茵险些「招架」不住。
男主人也过来和她热情拥抱,「欢迎妳,茵!」
「谢谢!」楚诗茵腼印恍Γ肝液芤馔猓忝蔷尤换峤仓形摹!?br /> 「这全是康的功劳。」路易拍拍老友的肩膀,「其实我们刚到上海时,半句中文都不会说,幸好遇到一位很棒的老师。」
「别顾着说话了,赶快请客人进屋吧!」玛莎亲昵地挽着楚诗茵的手,「我们今晚将献上最道地的法国菜,希望妳会喜欢,现在先到你们寝室放行李吧!」
「我……们?」楚诗茵吓一跳。
「是呀!我还特地换上了浪漫的床组。」玛莎暧昧地眨眨眼,「包管你们三天三夜都不想下床哟!」
「对不起,我不能跟他同房。」
「为什么?」男女主人不解地互看一眼。
「咳!」严定康清咳一声,「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玛莎更迷惑了。这对男女是如此速配,而严定康又那么爱他的妻子,怎么会……
「因为……所以……蟑螂、蚂蚁、数学、国语……」严定康猛打哈哈,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没关系!反正庄园还有别的客房。」不想让气氛变得太僵,路易暗拍了下妻子的背,示意她暂停追问。
于是玛莎带着楚诗茵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我在德国工作的侄女每次回来,都会选择睡这一间。」
玛莎推开窗户,蓝天绿地尽入眼帘。
「好漂亮……」楚诗茵发出衷心的称赞。
这房间不仅视野佳,摆设也很古典精致,完全不亚于历史博物馆的收藏。虽然严定康稍微提起过,经营葡萄酒生意的路易夫妇家境不错,想不到他们竟是如此富裕。
当楚诗茵伫足墙边欣赏名画的同时,玛莎也在打量她。
这位相貌姣美、气质出众的东方女孩,一看便知是性情温柔可人的好太太。而爱妻至深的严定康,怎么会和她闹到仳离的地步?
「现在男士们都不在场了,妳可否告诉我,为何要跟康离婚?」
「我……」这教人如何启齿?毕竟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有什么委屈妳尽管说,我一定替妳出头。」玛莎扬扬拳头,颇有大姊大的义气。
被她的古道热肠所感动,楚诗茵不觉眼眶一红。
「别哭、别哭,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啰!」玛莎连忙抓来面纸盒,将楚诗茵拉到床上坐着。
「抱歉……」楚诗茵拭干眼泪,漾出尴尬的笑花,「自从我父母过世后,我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慈母般的温暖关怀了,所以……」
「我了解,而且我也很乐意当妳的……呃,中国人好像叫干妈吧!在国外称为『教母』。」
「谢谢妳!玛莎。」楚诗茵立即回以感激的拥抱,「有妳当我的教母,是我的福气。」
「既然妳把我当长辈看待,那……」玛莎拖长的语气,就是等着前一个问题的答案。
楚诗茵沉默了下,终于答道:「我们结婚三个月就离婚了,原因是──他有了别的女人。」
「什么?」玛莎嘴巴张得奇大。
「那个女人叫叶芬,是康的父亲生前在上海所聘请的会计。」
「会计……」玛莎回想了下,「我见过那位小姐,但我不觉得康跟她有什么暧昧呀!」
「是真的!叶芬打电话告诉我,说康和她同居很久了,还说她已经怀有身孕,希望我能成全她。」
「说谎!」玛莎马上反驳:「康去上海时,都是与我们夫妇同住,也从来没有外宿过!这点我愿意以上帝之名起誓,绝不是在帮康掩饰。」
「可是……」叶芬哭得那么伤心,一点也不像演戏呀!
「妳想想看,康白天要忙着公司的事,晚上还得教两个笨蛋老外中文,他哪来的精力再去拈……什么草来着?」
楚诗茵接腔:「拈花惹草。」
「对对对!成语太久没用,我都快忘光了。」玛莎朗声一笑,继续分析,「而且他不仅随身放着妳的相片,还计画带妳出国补度蜜月,他那么爱妳,心里怎容得下其他的女人?」
这一番话,让楚诗茵的心湖卷起惊涛骇浪。
难道……她真的误会了严定康,这一切全是叶芬因爱生恨才编出的漫天谎言,只为了破坏她和严定康的婚姻?
见楚诗茵神色茫然,玛莎拍拍她的肩膀。
「感情的维系重在互信互谅,不管有什么心结,一定要想办法解开它,否则就辜负了那个深爱妳的男人,也辜负了上帝赐给妳的好姻缘。」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虽然分房时发生了尴尬的小插曲,不过主人的热情款待,和一道道可口的法式佳肴,仍营造出宾主尽欢的愉悦气氛。风趣的路易还讲了不少老外在上海发生的糗事,逗得楚诗茵咯咯直笑。
「这是一九八九年的葡萄酒,妳尝尝看……」
法国人嗜酒的程度,好比人类不能没有水喝。从餐前、餐中到餐后,玛莎开了好几瓶不同年份的佳酿,而这番盛情也让楚诗茵暗叫吃不消。
「茵的酒量很差,还是我代她喝吧!」
幸好有严定康帮忙挡着,否则她早就醉倒餐桌、不省人事了。
「你这小子真是笨,不先把茵灌醉,待会儿你怎么溜进她的房间做爱做的事?」路易睨眼装生气。
被调侃的楚诗茵差点喷饭,窘然的血气横逆而行,让她的脸蛋愈形红润,也更加诱人。
「别把路易的话当真,他就爱开玩笑。」顺手又挟了一片牛肉到楚诗茵盘里,严定康紧慎戒惧的神色,好像怕她就此不理人。
「没用的家伙!记得我跟玛莎第一次大吵时,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