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则 作者:延北老九(黑岩网vip2014-02-03完结)
我们都围过去,他还摁下免提。我发现技术中队这些人挺滑头,上来先给我们报了一个喜。
他说,“那受害者的容貌已经处理出来了。通过比对,跟最近一桩人口失踪案的很吻合。”
我心里给他一个赞,心说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只要顺藤摸瓜,保准能挖到更多的消息。
但技术中队纯属给一甜枣再打一棒子,他又开始报忧了。他说这视频的马赛克是专门处理过的,说白了被加密了。凭警局现在的设备,根本还原不了。他们搞了好几遍程序,换了好几种方法都不行。
这么一说,我们就从视频中得不到任何关于凶犯的信息了。
我们也知道,技术中队尽力了,不能怪他们什么。刘千手还连说谢谢,把电话挂了。
接下来的一下午,我和杜兴都去调查那女死者的消息。这女死者是外来务工人员,在一个酒店里当服务员,生活挺苦。听酒店其他人说,这女死者还信鬼神,前一阵总说自己鬼压床了,想找个算命的给看看,但其他人根本不信这个,也就没过多掺合这事,没想到没几天女死者还失踪了,他们就报案了。
按目前收来的信息看,这倒跟那女尸身上带过符箓相吻合。我又想起肖璋,虽说我们刚把他放了,但也不在乎再找他一次。
他倒真挺想得开,上午都被请到警局了,却一点不影响他的心情,下午依旧在路边摆摊。
我和杜兴见到他后也没客气,直奔主题,拿出女死者照片,问他是不是给这个人算过命。
本来我不报啥希望,毕竟肖璋算命只为了骗钱,哪会太多留意女顾客的长相呢?
但这次肖璋只看一眼,就很肯定的指着照片说,“我认得她!”
杜兴瞥了一眼肖璋,反问他确定么?
肖璋对杜兴有点惧怕,一看杜兴看自己,立刻蔫了一些。不过嘴里不松劲,“咱算命那都是天机,不管说出来的是福还是祸,那都有价值。来的顾客咋也得给我个三五十的费用吧?就这女顾客,抠抠搜搜的只给十块钱,我能不记得她?”
我俩现在是专注于奸杀案呢,也没太在乎他算命骗钱的事。不然凭他刚才一番话,我保准又拽他去警局“喝茶”去。
我俩没为难肖璋,又问了几句就走了。
虽然这女死者的身份调查差不多了,不过这些资料对案情的推动都没啥实质性作用。
我俩一合计,这都马上下班了,就先回警局跟刘千手报道,今天算先干到这了。
我们回到办公室时,我发现刘头儿坐在电脑前,很严肃的盯着屏幕看着。我心说他看啥呢?就好奇凑过去看一眼。
他还在看那段视频,而且看样子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我想想就觉得受不了,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毅力还这么严肃的反复看着。
我和杜兴站在他旁边,把我们的收获跟他念叨一遍。面上看刘千手听得心不在焉,我们一说完,他又开口接话了。
先是把画面定格,指着一处打马赛克的地方跟我们说,“在这里的马赛克,亮度比周围的要暗一些。我怀疑凶手身上有纹身,就在小腹那儿,你们怎么看呢?”
我和杜兴都点头,承认他说的在理,但知道这个能有什么用?乌州市人口这么多,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男人都叫来,看他们小腹吧?
我怕刘千手钻牛角尖,别看这段视频看傻了,就建议一句,我们都下班回家,这奸杀案先放一放。
但刘千手摇摇头没听我的,还把这画面截图,用打印机打了出来。
我们仨围着坐好,他指着这个纹身马赛克跟我们继续分析,尤其还拿个铅笔特意标记,“你们看,这马赛克虽然模糊,但给人一种很圆滑的感觉,上面没有太大棱棱角角的地方,我猜测这可能是一朵花,又或者是什么对称的图形。”
我知道他是跟马赛克较上劲了,没法子,我们也只能陪他一起琢磨了。
之前我是抱着不想琢磨的念头,所以对这视频也真没太多的想法。但这次一细想,我突然有个念头。
我指着这纹身马赛克说,“头儿,这图案会不会是一个魔方呢?”
刘千手猛地看了我一眼,而且他表情都有些失态了,眼睛中露出一丝凶气,我冷不丁被他吓愣了。
但刘千手回神很快,还连连点头说,“太有可能了!淫乐杀人狂的心里都变态,心中更是有一个选受害者的标准,有很多心理专家把这套标准称之为‘死亡之手’。如果这纹身是个魔方,那这魔方就该跟罪犯的死亡之手有联系。”
说完他还古里古怪的闭上眼睛,沉思起来。只是时不时的,他用手指头敲着桌面,明显在琢磨什么事。
我没打扰他,更没问啥问题。因为我被刘头儿一提醒,想起了那一晚在胡同遇到第四人的经历。
第四人把魔方掰出两个面来给我看,一面是个浓妆女子,我们下午调查那女死者时发现,她平时就爱浓妆打扮;另外一面是个红发女郎,我怀疑这该是个提示,说凶手下一个目标要以红发女郎作为标准。
我拿不准这分析对不对,又急忙打开手机,上qq找第四人。
虽然好长一段时间我俩没聊qq了,但我仍不客气,给他连续发信息问他在不在?
杜兴一时间没啥事,就窝坐在椅子上吸闷烟。这样过了十分钟吧,刘千手思考完了,他看我一副焦急的样子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多问一句,“李峰你干啥呢?”
其实我等得很心急的,被刘千手这么一问,我又想个办法。我对他说,“头儿,我找侯医生有事,你有他电话么?告诉我吧。”
我没好意思直接说找第四人,毕竟他的身份还没正式浮出水面呢。但凭目前掌握的信息看,他十有八九是侯国雄。
刘千手没接这茬,也没告诉我电话号,只提醒了我一句说,“侯医生最近身子很差,一直住院呢。你想问啥心理辅导的事,联系别的医生试试吧。”
我听不出刘千手这话里的水分有多大。如果这话是假的那还好说,但要是真的的话,第四人病重,根本不可能骑摩托给我送提示,那我在胡同里见到的是谁?
尤其往深一合计,那晚胡同里可是出现了两个人,还有那个小怪人,该怎么解释呢?
我一时间纠结上了,可刘千手倒是想开了,招呼我俩下班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们又变的“深居简出”。我也找时间跟刘头儿说了说我那晚的遭遇,尤其把红发女子容易被害的猜测还特意跟他强调一下。
刘头儿点头说知道了,也让我把这消息扩散到线人中,让他们多留意。
其实我真想从红发这上面入手,看能不能抢先机,在凶手下次作恶前把他抓住。可问题是这年头染红发的女子也太多了,我们上哪确定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啊?
刘千手的变化挺大,我发现他最近迷上看地图了。中午吃饭时看,平时没事时也看,就连上厕所,也拎着地图进蹲位。
这让我不理解。就说我吧,上厕所蹲大号,要是觉得没劲就玩玩手机,有些警局老同志不爱玩手机的,上厕所就拿份报纸看看。可也没听说谁有这癖好,爱边拉屎边看地图的?
这天中午又到饭点了。我和杜兴一商量,叫着刘千手一起出去对付一口吧,我还特意用内线电话叫他。
但他来到我俩办公室后,整个人显得有些古怪,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表情还神神秘秘的。
我和杜兴都觉得不对劲,我先问一句,“头儿你咋了?”
我这是关心他,但他不跟我说实话,还死撑着摇头说没事。
杜兴不信,接话说,“我说刘千手,咱俩以前可是一个屋里睡过的,你肚里有几个粑粑蛋我还能不知道么?有啥事说出来,咱哥几个帮你出出主意,也不笑话你。”
刚开始刘千手听杜兴这话,看似动心了。嘴巴都张开了,就势要说,但杜兴最后一句话又让他把话憋回去了。
我觉得这不像刘头儿风格了。他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就跟杜兴一起,催促几句,尤其我们还等着下楼吃饭呢。
刘千手被我俩逼得没招,最后一皱眉,开口说,“案子有变化了!”
第八章 优雅男士
我一听是案子的事,态度上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和杜兴都没心思开刘千手的玩笑了,我俩严肃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平时的刘头儿,一谈到案子,比我俩都兴奋。可今天他有点闷,甚至还挠了挠头,过了好一会才说起来。
他说的都沉案:一个是关于校长强奸学生的,一个是成人强奸幼童的。这俩案子我稍微有些印象,后来证据确凿,罪犯也都逮住了。让我不明白的是,他咋把这事提出来了?
我敏感了,合计着难道刘头儿发现什么了?这次奸杀案,能跟这两个沉案有联系么?
我追问一句。我这时很认真的,拿一丝不苟来形容都不过分。可刘头儿突然不好意思的咯咯笑了,说他就是随口一说,这两个案子跟奸杀案没任何联系。
我是愣了,一时间搞不明白刘头儿想啥呢。杜兴比我反应大,他正喝水呢,噗的一声全喷出来了。
刘千手也知道自己刚才乱扯不对,又不好意思的摸着兜,拿出一个盒子。
虽然他没解释啥,但我看明白了,这才是他要说的正事。他这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个老款的银镯子,他平时不接触女人,唯一能靠上关系的就是他前妻了。
这几天一定有什么特殊日子,他想送前妻礼物,但又不知道送什么好,就想问问我俩。可这爷们干别的行,一提到感情表白这类的,反倒腼腆了。
这里也没外人,我和杜兴也不客套,客观的评论一下。
反正我俩一致认为,他送银镯子不好。一方面流行送镯子这类的都啥时候的事了?现在送它太土了。另一方面他前妻大拇指没了,带着这镯子反倒把这伤疤显出来。杜兴嘴巴更刁,还说这玉镯子外形太难看,怎么看怎么像紧箍咒。
刘千手的脸是一沉再沉,最后跟我俩摆手说,“别说了。她前阵出国做了一个手术,给手上安了一个假拇指。我不寻思这事跟咱们也有关系么?就想送个礼物给她,谁想到挑礼物这么费劲!哎……”
他把这话丢下去后,连饭也不吃了,闷头又回了办公室。
可我和杜兴都记着这事。从公事上看,刘千手送不送礼物真跟我俩没太大关系。但私下里我们都是兄弟,这个忙得帮啊。
我和杜兴吃饭期间还商量起来。杜兴的意思,奸杀案现在遇到瓶颈了,不是咱们想使劲就能使上的。今天下午不如放松一下,我俩去挑挑首饰啥的,看能不能选上一款好的,让刘千手能送出手去。
为了赶时间,我俩吃完饭就出发了。其实细论起来,乌州市就是个三线城市,没那么多卖首饰卖珠宝的地方,我们要想挑,只能去当地的百货。
这百货叫千盛,离警局不太远,在六楼,就有一个珠宝首饰专区。
现在不是周末,我俩来到这专区时并没啥客人,这倒方便我俩随便看了。售货员还很热情,跟我们介绍这个又介绍那个的。
只是我俩都是大老爷们,对这玩意根本没啥研究。要是说说刀枪或者车啥的,还能接上话。
来之前我俩也商量好了,看在刘千手的面上,这次是俺们哥俩凑份子买礼物,但珠宝首饰都很贵,我俩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不问价钱就乱选吧?
我心里的档位是两三千左右,在往上就肉疼了。我心说也别乱挑了,我看那金项链就不错。就跟售货员说,“按照两三千的价位,挑几款项链让我们选选就行。”
这售货员当然熟悉价格,她都没犹豫,把手伸到柜台里嗖嗖就拿出来四五条,并一排摆在我们面前。
虽说这都经过筛选了,但我看着还是眼花。而且我听别人说过,项链这东西,不能只看,摆在柜台里是一个样儿,拿出来戴在人身上又会是另一个样儿。
我又看了看杜兴,他长得白净,尤其那脸蛋和脖颈不比女人差哪去。我跟他说,“大油啊,不行你戴戴试试,我在旁边看几眼,看实际效果咋样。”
杜兴应一声,这就戴起来。我俩是真没在乎,但那售货员笑了。其实细想想也是,我俩来买项链,又这么当场一个看一个试的,很有亮点。
还没等我俩选出中意的呢,打旁边走过来一个男子。这男子很帅气,也很有风度,我形容不出具体什么感觉,但能品出来,他绝不是本地人,倒有种港台商人的气质。
我们虽然头次见面,但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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