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则 作者:延北老九(黑岩网vip2014-02-03完结)
我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试着挣扎坐起来,但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
我回忆起晕前的情景,再四下打量一看,发现有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
她盘腿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黑皮包,正凝眉注视着我。顾倩婷!
我以前见她时,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大有白衣天使的风气,但现在,她穿一身黑衣黑裤,让人联想到的,无疑是个女魔头。
我不藏着掖着,这时候心里真的好害怕,顾倩婷这娘们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侩子手,别说那些连环杀手、纵欲杀手的可怕了,面对顾倩婷时,这些杀手简直就是幼儿园毕业的。
这么年来,顾倩婷到底杀了多少病人,或许连她自己都记不住吧。
我知道自己成了俘虏,面对的将是死刑,虽然心里很怕,但我不会求饶,也不会表现出这种心态。
我也瞪着眼睛望着她。
顾倩婷没说话,默默的打开黑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支注射器来,这里面装着半管药。她还起身向我走来。
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还胡乱扭着身子试图再次挣扎,但这能有什么用?我越挣扎,我四肢上的勒疼就越明显。
顾倩婷走到我身旁后,对着我左胳膊,把注射器里的药全推了进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反正就觉得整个儿凉意从左胳膊蔓延,直奔心头。
我心说不住念叨,完了完了,自己生命即将进入倒计时,按秒来活了,还有啥未了心事虽然不能实现,那也借着这功夫赶紧再想一遍。
我发现自己很丢人,这时想到的不是兄弟与亲人,而是我还没有结婚,这人生一大喜事自己没沾到,真的很吃亏。
我苦熬着等到最后的咽气与闭眼,但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我一点事都没有。
我这下奇了,心说顾倩婷不是想弄死我么?我拿着一副怀疑的念头向她看了看。
顾倩婷知道我咋想的,她伸手对我脸颊拍了拍说,“小伙,这是退烧药,你拿出一副活不起的样子挣扎老半天干什么?”
我被她这么一说,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真有些热乎乎的,还挺舒服。
“为什么不杀我?”我开口问了这句,这也是埋在我心头的最大疑问。
“杀你?”顾倩婷说着摇了摇头,“你白天在医院表现不错,念在这个的份上,我先把你病治好了。”
别看她没往下说,但我能猜到,这臭娘们是想先治病,再杀人,合着不管咋样,我都要死。
顾倩婷又蹲了下来,把脸往我面前凑,问了一嘴,“你是叫李峰对吧?”
我没回答她,冷冷等着下文。
顾倩婷突然乐了,跟我说,“小伙,你是个警察,专门抓那些恶人,这是好样的,但你知道么?有些人别看没伤害他人,可也是恶人。”
我真想嗤她一声,合着她杀人有理了是不?再者说,病人去医院看病,又有什么恶的说法么?
我不给她面子,摇摇头,表示我的观点。
没想到我这么一弄,把她惹火了。她又在我脸颊轻轻抽了两下。
“李峰!或许你吃的盐太少了,还没看懂这个社会。我十六岁就进了医院,在那里待了二十多年,什么病人没见过。没错,大部分病人不该死,但有三类病人,必须要死。”
她伸出三根手指,依次数着,“第一,本来没病,却非要娇气无理取闹的老人,不该活在世上;第二,治不起病的人,只会让亲人朋友担子越来越重,不该活在这世上;第三,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不该活在这世上。”
我面上很平静的听她把话说话,其实心里早就骂上了,心说你敢说我吃的盐少?我看你他妈是吃盐吃傻了吧,任何一个人,只要他还活着,就都不想死,这三类病人或许是让人有些无奈,但还没到有罪的程度,还不足以付出死的代价。
或许我眼中表现出来什么,又被她捕捉到了,她叹了口气,望着房顶,拿出一丝沉思的样子说,“护士,不应该只懂得救人,也应该把一些不该救的人杀掉,这才能叫做真正意义上的天使。”
我这次实在没忍住,反驳一句,“姐们儿,你真要想杀人,光杀病人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去杀贪官,杀腐败分子去,跟你说,杀这类人才算你本事呢,你的功德也会无量。”
其实身为一个警察,说刚才那些话真有些不太合适,怎么能教唆别人去杀人呢,但我是真被整郁闷了,才口无遮拦。
顾倩婷听完也很生气,尤其她看我一点都不赞同她的理念,又把手伸出来,想抽我嘴巴。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被她抽过两回都够郁闷了,她竟打上瘾了是不,也就是我现在不能动弹,不然保准反抽她一顿,把这顿大嘴巴给打回去。
看她手又要抽过来,我猛地一张嘴,向她虚咬一下。我是下定狠心了,心说反正早晚都一死,她敢羞辱我,我就死前咬下她几根手指权当垫背了。
顾倩婷被我吓了一跳,把手迅速收回去。
我俩又对视起来,这么过了一小会,她突然笑了,跟我说,“警局还有一个邋遢警察叫刘千手对吧?那爷们挺坏,找人跟踪我,我先饶你一会,等把刘千手逮过来的,让你俩做个伴一起死。”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一般人说要逮刘千手的话,我保准觉得好笑,刘千手什么人?简直就是成了精的兔子,能被逮到才怪呢。但这个顾倩婷,给我感觉很厉害,她要去捉刘千手,弄不好真能得手。
她说完还站起身,把那黑皮包跨在肩上,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从外面把大铁门插得死死的。
这么一来,我算被禁锢在此了。
第十七章 密室逃脱
刚才跟顾倩婷接触时,我心里真的很害怕,等她走了后,我本以为这股害怕劲会减轻不少,可谁知道反而更严重了。
有人跟我说过,把一个人放在完全黑暗的屋子里,用不了几天,这个人就会彻底疯掉,而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小屋,虽然有个黄灯泡点着,但我觉得,一点不比黑暗小屋差哪去。尤其四周静的可怕,彷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担心刘千手的安慰,自己已经被折翼天使虏来了,他是下一个目标,无论怎么想,这事都异常的悲观。
我上来一股劲头,心说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别看被绑着,但我琢磨出一个笨法子。
我使劲拽扯几下,发现双手还能有略微活动的空间,尤其绳子还有一段正好贴着床角。
我想这么使劲晃着,让床脚把绳子锯断,但过了半个钟头,彻底放弃了。我发现这么做很难,那绳子一点破损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把自己累个半死。
如果我仍坚持磨绳子的话,难以想象,当顾倩婷回来时看到我累死在床上会是什么表情,反正她肯定不会同情我就是了,或许还会呸一口,骂一句逗比。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办法上。其实该着自己运气,我身上有个秘密连顾倩婷都没发掘到。
我小时候左手掌受过重伤,当时骨裂了,虽然后来治好了,但左手的柔韧性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我赌一把,赌自己左手能硬生生从绳扣里拽出来。
我先活动一会左手,这种活动可不是一般的动动手指这么简单,全是幅度很大的动作,甚至一度让我难受的呲牙咧嘴。接下来开始用力,将全身力道都集中在左手上。说白了就是使劲往外拽。
这不是轻松的活儿,尤其拽的力道越大,勒的就越疼。到最后,我疼的还止不住哼哼,觉得自己左手都要跟胳膊分家了。
我确实担心这么弄下去,整个左手会废掉,但如果用牺牲一个左手换来整个人的逃脱,还是值得的。
渐渐地,我额头上开始渗出大量的汗珠,整个人也好像被汗水沁透了一样。
突然间左手一松快,彻底的钻出了绳扣。
我望着左手心疼坏了,现在的它哪还有个手的样子,很多地方都被撸破皮了,鲜血淋淋的,看着好不恕?br />
我缓了一会,让左手恢复一下,紧接着就给自己松绑,从硬板床上跳了下来。
我躺的时间太久了,冷不丁下地都有些不适应了,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沿着床边走了走,让身子骨适应一下,这期间又仔细打量了整间屋子。
不得不说,接下来怎么逃出去,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这屋子可是地地道道拿水泥盖出来的,跟抗日时期的小碉堡一样,我又没工具又没炸药,全凭一个肉躯想破墙而出,这有些不太现实。
至于那铁门,更让我心里直想呵呵。光看着就知道它铁皮很厚。
为了验证猜测,我助跑几步还对着铁门狠狠踹了一脚。
顾倩婷是个变态,她把我抓来后,将我外衣、鞋子、裤带什么的统统拿走了,现在的我光着俩大脚丫子,穿了一身秋衣秋裤。
咣的一声,我一脚踢上,大铁门除了响一声外,一点晃动的意思都没有,我反倒捂着脚丫子疼的够呛。
破门而出的想法也被pass掉了。之后我又试了其他一些办法,反正每次都已失败而告终,也让我自信心越来越受挫。
最后我干坐在硬板床上,人都有些发呆了,望着整个屋子沉默不语。
也怪刚才就想到逃了,这么呆了一会,我突然反过劲来,心说自己为什么要逃?坐在这里守株待兔不也一样么?反正顾倩婷也不知道我挣脱出来了,在她回来的一刹那,我躲在大铁门旁边偷袭她,不一样克敌制胜么?
当然这么想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顾倩婷还能回来,她要是把我丢在这不管,那我可真把自己玩惨了,自己抱着一颗偷袭的心,最终饿死在这个屋子里。
但我赌了,赌顾倩婷能回来,甚至还就此琢磨起套路来。
现在没任何武器,要想稳妥的偷袭成功,只有勒人的办法可行。
正好床头有绳子,我弄了半天捋出一小股来,还试着抻了抻,发现这绳子的长度挺理想,但就是有点糙,不太顺手。
一般想让绳子变得有点弹性有点顺滑,最好的法子是侵油,但现在没油,我只要退而求其次的找水。
屋里没水可我有尿,虽然尿味不怎么好闻,但现在讲实用是真的。
我把那一小股绳子放在地上,又把裤裆里的棒子掏了出来。
人发烧时就没什么尿感,尤其我还没咋喝水,这泡尿撒的这个费劲,最后硬是卯足了劲往外挤的。
就在我挤尿的时候,大铁门那有了反应,咣当咣当直响,好像有人在外面拉车。
这世上有种痛苦叫做憋尿,而比它更痛苦的就是正在挤尿的时候又遇到意外把尿强行憋了回去。
我只觉得自己憋得整个小腹都火辣辣的直疼,要是这次我能活着离开,我一定去医院检查一下,确定一下自己这次憋尿没把自己憋出什么事来。
我以为是顾倩婷使回来了,赶紧提上裤子,顺便把那绳子拎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顾倩婷之前给我打了什么针,反正这次尿的尿怪味好大,我差点被自己的尿味熏到。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铁门旁边,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绷得,只等门开后,自己伺机下手。
我有信心,只要把绳子勒在顾倩婷的脖子上,她保准逃脱不了。
可怪就怪在,铁门外咣当几声后诡异的停了,整个环境又一下静了下来。
我心里连说邪门,不知道顾倩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这时候了,我也不敢冒然有啥动作,只能干熬着等待。
又过了三五分钟,门外仍是一点动静的都没有,好像门外的人已经走了。
我心说顾倩婷这王八蛋真是个变态,她不是去找刘千手了么,怎么中途还回来了,尤其她也不进来,咣当咣当大铁门又走了?
我实在忍不住,往大铁门上贴了过去,我想贴着耳朵听一听,门外到底什么情况了。
可我耳朵一压在门上,整个门松动了,甚至还微微露出一丝缝隙来。
我也不傻,到现在哪还不明白,这门被人打开了,而且还能肯定,开门的人绝不是顾倩婷。
无论站在什么立场上分析这事,我都觉得,开门的人是友非敌,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把门打开了,为何不进来,反倒悄悄的离去?
我心里充满了问号,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也没啥要准备的,轻装上阵,小心翼翼的推着们走了出去。
我想过试着辨认下门外的足迹,以便掌握一下救我的这个朋友的线索,但很遗憾,门外地表很硬,一丁点线索都没留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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