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则 作者:延北老九(黑岩网vip2014-02-03完结)
要细说起来,这事也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我没说前因,只把来到大玲子家以后的经过简要念叨一边。
刘千手听着的同时还凑到尸体旁边检查起来,等我说完他接话道,“从皮肤损伤程度和血迹来看,死者是从离地十五到二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只是……”当他看到大玲子手腕时又一时犹豫起来。
我不懂刘千手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但也没追问,只留意他表情变化。
他先是不解,后是诧异,最后在顿悟之下整个人急的跳了起来,拉着我就想往楼上跑。
我心说刘头儿怎么了,着什么急啊,我还特意劝他一句,“头儿,楼道里灯泡全坏了,上楼小心些。”
刘千手随口应了一声,我发现这老爷们夜视能力太强了,根本没太多注意楼梯,嗖嗖的一口气跑了上去。
我看他这么狠,自己也憋着一口气,不管那么多,随着他玩命往上跑。
我俩先后来到五楼,刘千手还把枪掏了出来,跟我小心说了一句,“你说过,大玲子被你绑住了,但她能这么快挣脱,手腕上还没有勒痕,只能有一种解释,她是被人松绑的。”
我顺着这话往下想了想,脑袋里嗡了一声。我明白刘头儿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白了,刚才大玲子屋里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人极有可能是这一连串命案的凶手。
我没带枪也没带胶皮棍,但顺手一拽把腰带抽了出来。不要小瞧腰带,真碰到凶手,只要逮住机会,我绝对能用腰带把他勒个半死。
刘千手率先进屋,一脸冷峻的四下瞧着,我紧随其后,提醒他,大玲子刚才被绑在哪个卧室。
我们一点点向卧室靠去,在我看到床上时,一下完全信了刘千手的话。
那一条条当绳子用的随床单,全都整齐的摆成一排,大玲子一直疯疯癫癫的,不可能会这么做。
可自打进了屋,我们就没发现任何人,或许趁刚才乱套的时间,凶手逃了也说不定。
刘千手对我打手势,让我好好守住卧室门口,他又自行观察四周。
这里乱归乱,但凭刘千手的老练也没找到疑点,他最后无奈的谈了口气,跟我说能不能发现线索,就得靠法医和痕迹专家了。
这期间我冷静不少,回想着最近的经历,我觉得我该好好跟刘千手讲讲了。
法医和痕迹专家还得过一阵时间才能赶到,我就趁机说起来,包括我之前经历的那些古怪。
刘千手听得直皱眉,不时瞪我一眼。他一直是邋遢的形象,现在却一改这种风格,在邋遢的外表下,更多流露出来的是精明。
我讲完后特意问了一句,“刘头儿,你说到底有没有鬼在作祟,我是不是被鬼缠身了呢?”
刘千手摇摇头,反问我,“你信鬼呀?”
我心说这不是我信不信的事,事实摆在眼前,我不信有用么?这几天总被个虚无缥缈的影子捣乱,甚至还差点自杀。
刘千手又琢磨一会,突然诡笑起来,说这事他有些明白了。
在刘千手刚笑的一瞬间,我差点吓跪了,怕刘千手突然撞邪,那我们二探组可赔大发了,为了一个怪案,搭两条人命进去。
可随后看着他这笑法,我稍有安心,这跟女尸诡笑不太一样。
这次来的法医还是小莺,刘千手跟小莺交头接耳一番,交流了意见,还对我摆摆手,让我提前去警车里坐着去。
直到我屁股挨上车椅子,整个身子才舒缓一些,没多久刘千手也赶了过来,立即把车打着火。
我是这次案件的当事人,按理说我的口供很重要,我以为刘千手是要送我回警局做笔录呢。
可他却跟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挺纳闷,尤其这都后半夜了,啥地方还能开门啊?我问他,“刘头儿,你是带我找个和尚庙驱鬼么?”
刘千手咯咯笑了,说驱什么鬼?我带你去我家,我家里有一种药,你吃了保准能好。
我急了,问他什么时候做笔录,这是我认真负责的一个表现,因为人的记忆会淡化,我怕隔上一晚,自己会忘掉一些当时的场景。
刘千手摇摇头,“李峰,你都把事发经过跟我说了,这笔录你不用参与了,到时我写一份就好。”
我看他态度很坚决,也没继续争执。
他把车开的很快,停到他家楼下后让我在车里等着,没多久还捧个碗回来。
我看这碗里装满了水,尤其水的颜色很黑,这让我想起了酱油。我指着碗跟他说,“刘头儿,你让我喝酱油干什么?”
刘千手啧啧几声,损了我一句,“李峰你做人咋这么没追求呢,这是酱油么?你当成可口可乐不久得了么?是不是觉得里面没泡泡,那我给你吹点。”
我看他借势要鼓着腮帮子往里吹气,一下急了,心说你可别往里喷口水沫子了,不然这黑水更没法喝了。
我急忙抢了过来,一点点喝起来。
我能喝这水都够给刘千手面子了,可他还嫌我喝的太慢,一伸手托着碗有强行灌我的意思。
我算被他坑了,一碗水差点把我呛到,刚喝完一刹那,就咳咳咳嗽好几声。
而且这水的味道也特别怪,有点腥腥的,还有种糊了的味道,就好像纸灰,我心说他不会把符箓烧了给我喝吧?难不成刘千手当警察前是个驱鬼的道士或和尚么?
第八章 夜袭(一)
刘千手把我送到我家楼下,又自行开车离去,我也没管他是回家了还是回警局继续办公。
我进屋后人还有些犯懵,索性洗个热水澡。我特意把水弄得烫一些,还用毛巾敷了敷脸。虽然整个人被热气蒸烫的难受,心里却一下放开不少。
我没那心情开手机看qq,也不想看电视,就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想着,渐渐入睡。
刘千手说了,让我在家调整几天,接下来的一整天,我屋子都没出,随便在冰箱里找点吃的对付一口,而且除了吃就是睡,有种自己怎么睡也睡不够的感觉,这期间倒是来了一个同事,把我摩托开了回来。
说心里话,我特想问问案情的进展情况,尤其在大玲子家发现什么线索没有,但那同事一点要谈的意思都没有,肯定刘千手跟他嘱托过,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我憋一肚子话最终也没机会问。
我喝了刘千手给我特意准备的药,但晚间还是做了古怪的梦,迷糊间耳边响起当当、当当当的声音,就好像有个哥们在敲锣似的。
我很敏感这怪想象,吓得哇一声醒过来,还一挺身子坐起来。
我四下打量着,看情形现在都半夜了。我唉了一声,使劲搓着脸,心说刘千手这邋遢鬼的法子也不好用啊,他给我喝那破药,症状没治好,貌似还变了类型,今天是有人在我耳边敲锣,过几天会不会有人在我耳边打枪?真是不把我弄聋了不罢手。
而且就在这时候,卧室外传来两声怪响,咔、砰。
咔的声音是开门,砰的一声像关门。
我现在很清醒,更相信这两声绝不是幻觉,整间屋子就我自己住,虽说租的房子,房东也有钥匙,但他绝不会这时候过来,更不会不经我同意擅自开门。
难道是小偷关顾了?我一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老子最近够点背的了,这帮偷货竟也来惹我?
我没带胶皮棍回来,但家里藏着一个宝贝,是我托朋友弄到的电击棍,放在床头柜里。
我一伸手把电击棍拽出来,还光着大脚丫子下了地,一点点往卧室外走。我想好了,一会在屋里真要遇到人,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先电够本再说,也撒撒这几天压抑在我心里的那股郁闷感。
可当我来到客厅后,并没发现有什么人,四周静静的。
有句老话说眼见为实,但在有些情况下,眼见并不一定为实,屋里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嘛。
我顺手把开关打开,在灯亮的一刹那,我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吓愣住了。
在入户门到卧室这段路上,留下两排泥脚印。看鞋迹,这是同一个人的,他一定是从门那走到卧室旁边,又转身回去。
这看似很怪,我一琢磨反倒全明白了,刚才有人来过,或许是我梦中惊醒后喊的那一嗓子,让他放弃接近我,还一转身走了,刚才那咔、砰两声,就是他出去时弄出的声响。
这人一定是凶手,他够狠的,竟然找到我家里来了。
我顺带往墙上一靠,打心里合计起来。凶手已经走了,一时间我是安全了,但我一点庆幸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觉得这凶手有点欺人太甚。我家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能感觉出来,这凶手一定很厉害,可我不怕他,我在警校也不是白念的,也学了不少搏击技巧。
我决定就算现在只有自己,没带枪,也不会放过追击凶手的机会。
我随便找了一身运动服穿上,这玩意穿起来比警服要省事省时间,紧接着开门冲了出去。
我住在三楼,我看门外的楼道,往上去的楼梯很干净,而往下的楼梯很泥泞,这表明凶手是下楼了。
我拎着电棍往下跑,也算计好了,遇到凶手后,直接居高临下的往他脑门上电一顿。
可我追出单元后也没见个人影,反倒有个摩托正慢慢加速开走。
三更半夜的,这摩托很可疑。我心里冷笑一声,心说艹你娘的凶手,你小子打错算盘了吧?我也有摩托,你逃不掉。
我急忙去楼道里把摩托推出去,虽说这摩托少了挺多附件,但性能不错,追个人不成问题。
我和那凶手一前一后的在路上狂奔,刚开始凶手发现我追他,把摩托提速了。可我也提速,甚至我俩发狠之下,摩托都开到了一百多迈。
这很刺激的,平时把车开到一百多迈没什么,摩托不一样,在这种速度下,不仅是摩托车,人都跟着晃晃悠悠发飘,要是一不小心打滑,保准当场摔死。
凶手看甩也甩不掉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把摩托慢慢降速。
我一定紧盯着他,看他降速我也降速,始终跟他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我是怕自己还开快了,这小子要突然来个急刹车,我别一下开到他前面去。
凶手带着头盔,我看不清他长相,突然间他回头看我一下,还竖了一个中指,打了一个手势。
这手势的意思是让我俩都停车。我心说停就停,正好有机会把你擒住。
我回他两声喇嘛,表示我同意了。
我发现我俩很有默契,几乎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一点点将车停下来,他还一抬腿一转身,当先从车上跳下来。
光凭他下车的动作,我就察觉到这爷们身手敏捷。倒不能说我丢人,我下车后立刻抹了抹眼睛,把眼泪擦干。
没办法,谁让我没头盔也没戴挡风镜呢。
凶手被我这囧样弄笑了,只是被头盔隔着,这笑声很闷,他又抱着胸叉着腿站好,只等我过去进攻他。
我心说这爷们挺狂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我大步走过去,话不多说,打开电击棍对他胸口捅过去。
真要实打实捅上,只一个回合我就能搞定他。但现实很不乐观,他一直没动,直到电棍要快捅到时,他突然伸出双手,一只手扣住我手腕,另一只手对我手腕狠狠切了一掌。
我感觉这哪是掌啊,纯属是个擀面杖,切这一下给我疼的直哆嗦,电击棍也一失手被我弄丢了。
我急忙往后抽身子,怕他借机偷袭。可他又在原地站好,还对我连连打手势,让我继续攻过去。
电击棍就在他脚下,看这架势,我是抢不回来了。我活动起身子骨,准备跟他肉搏。
我耍个心眼,慢慢靠近后做了个进攻的假动作,我想逼他出手,再见招拆招,用擒拿把他关节弄错位了。
遇上一般人,我这想法绝对是妙招,可坏就坏在,这凶手太强。
他突然出击,并没什么花哨,对着我肚子狠狠踹了一脚过来。只是他速度太快了,就一眨眼的功夫,没等我反应过来,这脚就踹上了。
我感觉自己被个牛给顶了一样,那股劲大的让我不自觉的往后连连退步,最后还噗通一声做了个大屁蹲。
短短接触这么一会,我觉得这凶手很有可能是退伍的特种兵。他看我不是他对手,甚至相比之下还有些废物,失去了跟我玩的兴趣,一摸后腰拽出一把刀来。
这刀有一尺长,一看就是管制刀具,他一点点向我走来,那刀还不时泛出一丝冷光。
我心里连说完了,自己马上成为凶手刀下的第三具冤魂。
我根本没打算活,但心里想着,老子也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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