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则 作者:延北老九(黑岩网vip2014-02-03完结)
我锁好车,进了超市。没想到这店主挺有瘾,在门口正支个麻将桌,跟仨哥们一起搓麻呢。
他看我进来也没招待,摆个手,那意思让我随便挑,买好了再一起结账。
可我哪是买东西来的,尤其这超市面积不小,被货架子一挡,也看不到里面啥样。
我就试着问了一句,“大油呢?”
估计那店主正输钱呢,没心情跟我多说啥,指着一个角落说,“那里。”
我也是太紧张,脑袋全想的是杜兴,也没太琢磨他的话,奔着那地方去了。可那里哪有杜兴的影子,货架上一桶桶油倒是不少。
我算服了那店主,不过这么一来,我也明白了,杜兴不在这超市,甚至往深了说,杜兴根本就没在这附近。
我隐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又是个套,那杀手引我来上钩。
警察是不能随便拔枪的,但这时候我管那么多?小心是真的。
我嗖的一下把枪拔了出来,警惕的往门口走。
我现在没穿警服,那哥四个也没留意到门外的警车,冷不丁看我这样,吓坏了,三个愣神的,还有一个吓站起来的。
店主更是结结巴巴的,想跟我说点啥,又忍住没开口。
我怕这样下去别把他们吓出病来,就告诉他们我是刑警,在追一个案子,还让他们别激动,继续玩。
可他们能玩好了才怪呢,是配合我装模做样的打起麻将来,但有个哥们明显乱打牌,把听都破了。
我没急着走,站在超市窗口往外看着。
我知道这凶手爱吹笛子,还带着乌鸦,我想留意下,外面会不会出现笛声或有乌鸦飞。
就这样,我等了好半天,但我不是最难熬那位,店主把一脑袋汗抹了抹,终于忍不住跟我说,“同志啊,我这有电话,你能再叫点支援不,你自己躲着不出去,也不是个办法嘛。”
第十三章 吹笛人
我知道店老板啥意思,其实细想想,我这么赖着也真不合适,人要脸树要皮,我一个持枪警察,不能被看扁了。
我没理会这四个人,迈步走了出去。
警车就停在门口不足十米的地方,但这距离让我走起来也不轻松。
我留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一点点的靠了过去,等打开车门钻进去一刹那,心里才松一口气。
我是这么想的,自己只要在车里,杀手就算出现,我大不了开车跑,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我错了,在刚收了枪,把车打着火时,突然间我就觉得背后有人,还没等我扭头看,一条绳子从背后递了过来。绕过车座直接勒在我脖子上。
我被人这么袭击过,不过那次阴公子是直接从我背后下手,跟这次又不太一样。
隔着一个车座,我想挣扎,那份劲却使不出来。
这人也真不留情面,上来就下死手,勒的我一瞬间就觉得脑袋跟身子分家了一样,在急速缺氧下,我脑海里还不由得胡乱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我都快疯了,咧嘴呃、呃着,用手胡乱的抠着,试图把绳子从脖子上拽下来。
但我根本就抠不出缝隙来,借不上力。那人还不住加重力道,想让我力气消耗的更快。
说实话,他这种杀人方法太狠了,这也是很多劫匪惯用的手段,从背后勒出租车司机,杀人劫财。
我抱着一丝庆幸,又摸索着对着方向盘拍了拍,把车笛弄响了。
那超市里还有四个大老爷们,虽然他们不是警察,也没带啥家伙事,但只要他们肯出来帮忙,我有信心腾出功夫把这杀手给击毙了。
在笛声的刺激下,那哥儿四个真出来了,听着脚步声,我心里异常欣慰,可接下来,我心里变得异常绝望。
那四个畜生,或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又或许是有其他的想法,他们把超市门一关,防盗门一拽,伴随着噼里啪啦杂乱的脚步,全逃了。
我是没那机会,不然凭现在心里的火气,保准会开车去撞他们,解解恨。
一点点的,我身子都软了,这可是死前的征兆,脑中也不再胡乱出现画面,反倒变得有些舒服。
我什么也不多想,准备认命。
但意外又来了,勒我的绳子一松,还嗖的一下被拿回去。
我借机赶紧吸几口气,不住咳嗽几声。
这都是一时间的,突然的,那绳子又回来了,而且它给我的感觉也变了。
之前的它有点粗、有点软,现在呢,在贴到我脖颈的一刹那,我能感觉到它特别的细,也特别的锋锐。
我一下反应过来,这哪是绳子,就是钢丝锯外面裹了一整厚布,这次杀手把那厚布给拽走了而已。
我知道钢丝锯的威力,要是他还用刚才的力道,别说勒我了,把我整个脖子勒断了都正常。
我赶紧尽量往后靠,生怕它贴我太近了。
那人就在等我这么做呢,他哼笑一声,说了句,“开车!”
这是他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而且联系着前前后后,这一定是那个吹笛人,也该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
在老林里,我听过一声尖叫,当时我就合计过,这凶手嗓音怎么这么怪,现在听他一说话,更让我诧异。
他发音很不标准,有种老外说中文的感觉。
我可不敢在这时候问什么,他的手段我刚领教过。我急忙一踩油门。
他也没说往哪开,我索性就直着往前走,那钢丝锯就在我脖颈上挂着,偶尔车一颠簸,它还会往我脖子贴一贴,而且在这么随便贴一贴的情况下,我脖子都能被划出血来,那热乎乎的“水”,我能感觉的到。
那人也在注意路况,偶尔会来一句左或者右,提示我怎么走。
估摸我们开了有半个小时,车来到郊外的一个荒山脚下,这里也是一片树林,跟之前我们去的那个林子很像。
在夜色下,这林子看着也很诡异,但这都不算什么,最让我心里害怕的是,有两棵树上吊着两块白布。
这次白布里没裹着马蜂窝,都是一整张布条,每个布条上都写着一个孔字,在风的带动下,来回飘摆着。
我看这布条,脑中想起了招魂幡。背后那人还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拜拜!”
我一听这拜拜就不知道不好,他把我带这来仍不想放过我,要杀人灭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许是急中生智吧。
我猛地挂上倒档,把车往后一退,这惯性让那人猛地往前一弓。
钢丝锯一下往前一伸,露出一丝空隙出来,我就等着这个机会呢,我不敢用双手抓它,但车里有强光手电筒。
虽然这电筒没啥攻击力,但质量不错,短时间挡一挡钢丝锯的锋利还是可以的。
那电筒一直在我手边上放着,我抓起来,把它一下顺着钢丝锯的空隙插了进去,挡在脖子前。
险之又险的,那人缓过劲后真的开始勒我,我就双手把着电筒跟他较上劲了。
我发现他劲不小,我全身发力都不是他的对手,那电筒还被勒的吱嘎吱嘎作响,都有地方都凹陷进去了。
这可是我唯一能保命的机会了,如果稍有疏忽,我保准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形势一点都不乐观。
渐渐的,他占了上风,钢丝锯压着电筒,那电筒都快断了,还压迫着我的下巴和脖子。
我只好使劲左右晃悠,借着这劲儿,趁空吸上一口空气。
这其中的凶险,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这时候要是外面有人看,弄不好都得逗乐了。
一个警屌,用个电筒顶着脖子,后面又有个人用小钢绳拦着他,俩人还玩起车震来了……
我真以为现在只有我和身后那人,再无第三者插手我俩的争斗。
但突然的,车窗上传来啪的一声,那杀手还哼了一嗓子,显得很痛苦。
他这么做一下让钢丝锯上的力道大减,我根本来不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反正趁机我使劲一扯,把那钢丝绳完全扯过来,把危险解除了。
我又急忙打开车门,逃了出去。
我想的挺好,自己站在外面,用枪把这人也逼下来,他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把这一枪子弹全喂到他身上去。
我拔枪动作挺迅速,但他也不慢,我前脚走,他后脚就钻到驾驶座上了。
我这么一回头一抬枪,他竟吱一声把车开跑了。
我心里那个气啊,也不想让他跑的这么轻松,对着警车砰砰射击上了,而且还专对着车轱辘。
我想把车胎打爆。
可我打了四枪,一枪都没中,尤其中间我忍不住咳嗽一声,一个踉跄,子弹差点打自己身上。
我放弃了,眼睁睁看着那车远去。
这还没玩,在那车刚逃出不久,一个震天响的马达声从林子里传了出来,一个黑衣人骑着军用摩托,串了出来,对着警车追上了。
这一看就是那第四人,他背后还背着一个步枪,换句话说,刚才是他救了我。
我也对第四人挥手来着,想让他带上我一起追,可他不理我,全力追凶去了。一时间现场就剩我自己了。
我也没好受到哪去,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肿起来一大块,被勒出来的,往不好听了说,就跟挂了一个肉圈似的,甚至摸完的手上还印着一堆血点子。
我也没顾得上脏不脏的,一屁股就地坐下来,赶紧拿出手机给刘千手去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刘千手问我怎么了?
我想说话,但赶上那寸劲了,我这嗓子又痒起来了,这是被勒完的后遗症,我咳咳使劲咳嗽,还越想说话咳嗽的就越厉害。
刘千手也真气人,这时候还连连追问我到底咋了。我心里一急,最后索性把电话挂了。
将这里的大概地址,还有简要的事发经过,用短信的形式发了过去。
等看到刘千手回我一句等他找我后,我这心才稍微落地。
我哪也没去,就这么坐着熬上了,当然了,我枪没离手,里面还有两发子弹,我是打定注意,这时候别有啥陌生人出现,也别过来吓唬我,不然误伤了谁,概不负责。
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两辆警车出现,当先的是刘千手,后面跟着那车里坐着包括罗一帆在内的四个警员。
他们下车后把我围住,我这时候嗓子已经恢复不少了,慢一点也勉强能开口说话了。
我跟他们说了这事,罗一帆很紧张,让另外三个警员赶紧在附近找找线索,他还立刻联系法医和痕迹专家。
我现在也没那精力参合这事,刘千手把我扶起来,说什么都别想,回到警局再说。
在走前,我又看了看那树上的白布条和现场的概况,心里有了一个疑问,那乌鸦为什么没出现呢?
虽说到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乌鸦跟吹笛人有直接的关系,但这次它没出现,绝不一般。
我打心里也有了一个小小的看法,这乌鸦的出现与否,兴许也是破案的一个关键点啊!
第十四章 还原口供
回了警局,刘千手就找法医给我看看,虽说法医跟医生不太一样,但也都懂外科这些东西。
怕我脖子上的伤口发炎,他还找了一种药水抹了上去。
我对药品没啥研究,只知道这药水偏黄色,有点刺鼻,抹上去刺激的我浑身很疼。
我知道办案流程,等把伤口这事解决完后就主动提出来,找人给我录口供,我想把我知道这些,一丝不落的全说出来。
可刘千手无奈地一耸肩跟我说,大家都忙,没空录口供,让我睡一觉再说。
我非常不理解他这话,心说录口供也不是啥难事,他要说别的警察都忙也行,那他干啥的?不是很空闲的在我面前站着么?
刘千手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还这就带着我离开了。
他说警局里睡觉都不踏实,让我会宾馆好好睡养养身子。
我最后接受他的建议,但不得不说,我睡不着,那钢丝锯勒脖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一闭上眼睛,全是这个场景。
我也实话实说,甚至还强调着,说我想大油了,也担心那爷们的安危。
刘千手安慰我几句,搬个椅子坐在我脑袋前,伸手按摩起来。我印象里,脑袋上的穴位不能随便摁,尤其像发际穴这类的,摁多了反而精神,但刘千手手法很怪,摁了一小会,我就稀里糊涂的睡了。
这次睡眠质量真高,等我再一睁眼往窗户那一看,天都亮了,但阳关没那么充足,估计刚到上午。
我一瞥眼,发现刘千手就趴着睡在自己身边,这屋里都俩床,我睡一个,还有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但他为了陪我,竟然没睡床,这让我有点感动。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