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日历





院笏愕妹鸬姿贡ぞ拧还诮芸怂共翊濉!?br />   这位村长轻松地回忆着过去的岁月——“这是传统,只有健在的最老的老兵才有资格吹那把号,自我记事以来就是如此。我小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吹号人是马罗尼·奥福科特,当时他们在训练,有很多人,我在边上探头张望,感到很惊奇,兴奋得简直有点目瞪口呆。现在老奥福科特死了也有三十八年了。当时他后面的人都准备着这一光荣的使命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斯特朗医生叹口气说,“扎克·比奇洛,作为仅次于凯莱布·阿特韦尔的第二年长者,负责举旗,艾布·蔡斯,作为再次一位的长者,负责往墓地的纪念碑上放花圈。多年来一直如此。
  “可是,就在上一个阵亡将士纪念日,仪式开始后,扎克举起那件军服颜色的旗帜,艾布举着花圈,凯莱布吹响了他已经吹了二十次的号角。突然,当他吹到一个高音时,号声嘎然而止,凯莱布一头栽倒在地。大星期一就当场死掉了。”
  “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了,”妮奇同情地说,“但对于一个南北战争的老兵来说,这样的死法确实充满诗意。”
  斯特朗医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吧,”他说,“如果有谁喜欢那种诗的话。”他将炉子里的木头踢了一脚,立刻冒起很多火星。
  “但是可以肯定地说,大夫,”埃勒里微笑着说,当时他还很年轻,“你肯定不会对一位九十七岁老人的死有什么怀疑吧?”
  “我大概会,”大夫喃喃地说,“我确实有些怀疑,因为在他死的头一天我还给他做过全身检查。我用我的行医执照打赌他会活过一百岁还要过几年。他是我所认识的最健康的老铜头蛇(对南北战争期间同情南方的北方人的贬称)哦,我这是在亵渎死者。”
  “那你怀疑什么呢,大夫?”埃勒里此时强忍住笑,因为斯特朗医生显得确实很苦恼。
  “不知道该怀疑什么,”这位乡村医生说,“胡乱写了一个验尸报告,死者的家人根本就没有听,还说我是一个该死的傻瓜,以为一位九十七岁的老人会死于别的事而不是年老。我后来同意了他们。结果我们将凯莱布的遗体未做解剖就埋了。”
  “但是,大夫,到了那把年纪,人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垮下来,事先没有任何警示也不奇怪,就像一辆轻便马车突然散架一样。你一定是觉得他可能被人谋杀而感到不自在。你知道有什么动机吗?”
  “这个……也许。”
  “他富有,”妮奇明智地说。
  “他可以说什么也没有,”斯特朗医生说,“但有人会因为他的死而获得好处,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
  “你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个传说,奎因先生。刚好是关于这三个老头的。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还是个赤脚毛头孩子。到现在人们还常说起这件事。据说凯莱布、扎克和艾布三个人在六十五年前发现了什么宝物。”
  “宝物……”妮奇开始咳嗽了。
  “宝物,”斯特朗医生肯定地重复道,“他们把它带回到了杰克斯伯格老家藏了起来,并且发誓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宝物被埋在什么地方。”他那闪亮的眼睛盯着妮奇,接着说,“村民们对这个说法根本不信。但我对此总有点半信半疑,所以总是爱从两方面来分析这件事。扎克·比奇洛明天作为最老的幸存者将会吹号。只有明天的庆典顺利结束,我才会松一口气。”
  “要我看,他们不可能把宝物藏起来长达半个世纪不管,大夫。”埃勒里再次微笑着说,“这样做惟一能够说得过去的情形就是,所谓的宝物完全是虚构的,根本就不存在。”
  “可故事一直流传着,”大夫喃喃地说,“而且他们还发过誓——”
  “谁也不去碰它直到他们死得剩下最后一个,”埃勒里说,这回他完全不加掩饰地大笑了起来,“最后的幸存者获得全部。大夫,这是大部分类似的童话故事所采用的方法。”埃勒里站起来,打着哈欠说,“我想我听见房间里的床在招呼了。妮奇,你的眼球都快鼓出来了。听我的劝,大夫,你现在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你没必要为任何事着急,你只需在明天朗读葛底斯堡演说时让孩子们保持安静!”

  第二天醒来,埃勒里和妮奇发现了一个灿烂的世界。
  经过一夜的洗礼,四周的一切均显得格外清新。他们赶紧下楼,找到了这位村长。他胡乱地穿着吊带裤,在厨房里面来回走动。
  “起来了,好,好。”斯特朗医生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但显得心不在焉,“我给你们把早饭准备好再去小睡一会儿。”
  “哦,宝贝,”妮奇说,“真遗憾!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根本就没有睡。刚要处理完几件事情睡觉,西喜·蔡斯就来电话找我。急救电话。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西喜·蔡斯。”埃勒里看着这位主人问,“是你昨晚提到的那个名字的——?”
  “老艾布纳·蔡斯的重孙女,奎因先生。西喜是个孤儿,是老艾布惟一的亲属。她和老头住一起,从十岁起就开始照顾他。”斯特朗医生的肩膀歪了一下。
  埃勒里又特别核实了一句:“是老艾布纳……?”
  “我整宿都在老艾布那里。今天早晨六点半,他过去了。”
  “在阵亡将士纪念日!”妮奇惊叫道。
  一阵沉默,连斯特朗医生锅里的熏肉都发出一种令人烦躁的嘶嘶声。
  埃勒里最后说:“艾布纳·蔡斯的死因是什么?”
  斯特朗医生看了看他。他看上去生气了,但随后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梅奥兄弟,奎因先生,有好多医学知识我恐怕永远也学不会了,但我确实知道脑血管破裂,我认为这正是艾布·蔡斯的死因。对于一个九十四岁的老人来说,这和人们所说的自然死亡差不多一样……不,我认为这件事没什么好笑的。”
  “除非,”埃勒里咕哝道,“这——又一次——发生在阵亡将士纪念日。”
  “人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对他说假话他却信以为真。告诉他真相他却听不进去。也许万能的上帝厌烦了他那不落好的差事,于是就来这么一次恶作剧开个小玩笑。”斯特朗医生独自在那里说,仿佛是在发表演讲,但并没有说给他们听,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你们对鸡蛋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我来做鸡蛋吧,大夫,”妮奇赶紧说,“你上楼睡一会儿去吧。”
  “要是今天这件体面事能做好的话,估计我会好些,”这位村长叹息道,“虽然艾布纳·蔡斯的死会使整个程序比平常更庄重。比尔·约德说他不打算违背古老而体面的职业去匆忙处理艾布的后事,这样也好。要是我们给今天的节目再加上蔡斯的葬礼,也违背老艾布生前的遗愿!顺便说一句,奎因先生,我今天早晨和卢·巴格利谈过,他将在一个小时之内把您的车修好。特别服务,看在你们是首长的客人。”斯特朗医生笑着说,“你们计划什么时候离开呢?”
  “我打算……”埃勒里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妮奇以一种傲慢的目光注视着他。她已经学会了从埃勒里的表情中捕捉某种奇特的重要信号,“不知道,”埃勒里低声说,“扎克·比奇洛怎么能接受这个消息。”
  “他已经接受了,奎因先生。我在回来的路上在安迪·比奇治家停了一下。稍微绕了点路,但我觉得我最好还是尽早告诉扎克这个消息。”
  “可怜的人,”妮奇说,“真难想象他知道自己成了惟一的幸存者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边说边猛地打开了一只鸡蛋。
  “扎克并没有表现得很悲伤,”斯特朗医生毫无表情地说,“他只是说,‘真他妈的!那现在我吹号之后,谁来安放花圈呀?’我想死亡的含义对一个九十五岁的老人来说,和对我这个六十三岁的人是不一样的。你说你们要什么时候走,奎因先生?”
  “妮奇,”埃勒里抱怨道,“我们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吗?”
  “我不知道。我们着急吗?”
  “即便有,也不会是什么爱国行为。大夫,要是有几个纽约人想参加你们的阵亡将士纪念活动,你觉得杰克斯伯格会介意吗?”

  杰克斯伯格的商业区只有一条铺了路面的街,一头连着路口的一个破了的交通信号灯,另一头是卢·巴格利的修车行。街道两边有几家需要油漆的店铺在休假晒太阳,每个房子上都插着一面国旗。街道上方悬挂着红、白、蓝三种颜色交叉的彩带。埃勒里和妮奇在斯特朗医生所说的地方找到了蔡斯家的房子——就在巴格利修车行附近,在常春藤掩映的教堂和消防站之间。
  一位身穿休闲服的胖大女子坐在人群中间一个摇椅里。她的鼻子和她的大手一样红,但在尽力对周围的人向她说的同情话报以微笑。
  “谢谢,普卢姆小姐……您说的对,施米德先生,我知道……但他本来手脚很便利的,埃默森,我不能相信……”
  “西喜·蔡斯小姐?”
  听声音是一个南部邦联的间谍,沉默不能把噪音淹没。
  杰克斯伯格人表情冷淡,但却以极大的好奇心审视着埃勒里和妮奇。
  “我叫奎因,这位是波特小姐。我们是斯特朗村长的客人,来参加杰克斯帕格的阵亡将士纪念活动。”——一阵热烈的低语,像一阵和风穿过门廊——“他要我们在这里等他。对于你曾祖父的事,我感到很难过,蔡斯小姐。”
  “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妮奇说。
  “谢谢,是的。可这太突然了。你们进屋来吧。他不在了……去了比尔·纳德那儿,在一些冰上……”
  女孩突然变得很慌张并哭了起来。妮奇陪着她,抓起她的胳膊把她领进屋。埃勒里待了一会儿就和邻居们交谈去了。
  “现在,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可以叫作西喜吗?”妮奇安慰道,“你离开这些人感觉会好些。哎,埃勒里,她还是个孩子!”
  一个非常朴实的孩子,埃勒里想,长着一张苦恼的脸和两只空虚的眼;他几乎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穿过那个破交通灯向北离去。
  “我知道游行队伍将在你家房子外面集合,然后到墓地,西喜,”他说,“你知道安德鲁·比奇洛和他祖父扎克到了吗?”
  “哦,我不知道,”西喜·蔡斯迟钝地说,“就像一场梦,真的。”
  “当然,留下了你一个人。你从来就没有家庭吗,西喜?”
  “没有。”
  “没有某个年轻的男子——?”
  西喜痛苦地摇了摇头:“谁会娶我呢?这是我惟一一件像样的衣服,已经穿了四年了。我们一直靠曾祖父的抚恤金生活,我能挣的很少,而且也不经常。现在……”
  “我肯定你会找到什么事做的,”妮奇非常热心地说。
  “在杰克斯伯格吗?”
  ——妮奇不再吭声了。
  “西喜。”埃勒里又说话了,但她连头都没有往起抬。
  “斯特朗医生提到了关于宝物的事。这事你知道吗?”
  “哦,这事,”西喜耸了耸肩,“曾祖父和我讲过,但他每次讲的都不太一样,但基本情节我还能说上来。他说战争期间有一次他和凯莱布·阿特韦尔和扎克·比奇洛三个人离开大部队——是出去侦察还是搜寻粮草,或者干别的什么事。地点是在南方什么地方,他们那个晚上待在一所空的旧房子里,那房子有一半已经被火烧掉了。第二天早晨他们在废墟上查看能否拣到点埋在地下室里的什么东西,于是就发现了那件宝物。那可是一笔大财呢,曾祖说。他们不敢亲自带在身上,所以就把它埋在了原来的地方并画了一张位置图。战争结束后,他们三个又返回去,把宝物重新挖了出来。然后他们就订立了一个契约。”
  “哦,对,”埃勒里说,“订了契约。”
  “他们发誓要一直保存那个宝物并把它留给三个人中最后活着的一个。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曾祖就是这么说的。关于这一点,他的说法是前后一致的。”
  “他曾经说过这一宝物值多少钱吗?”
  西喜笑了:“几十万美元吧。我不想说是我曾祖吹牛,但你知道一个老头如何赚钱。”        ※棒槌学堂 の 精校E书※
  “关于他和凯莱布和扎克回到北方后把那个宝物藏在什么地方,他曾经给过你什么提示吗?”
  “没有,他只是拍了拍膝盖并冲我使眼色。”
  “也许,”埃勒里突然说,“也许这里面确实有些名堂。”
  妮奇瞪大了眼睛:“埃勒里,你是说——!西喜,你听到了吗?”
  但西喜只是低着头:“即使有,现在也全归扎克·比奇洛了。”
  这时斯特朗医生进来了,身穿笔挺的蓝西服,脖子上还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