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后阵地
只可惜,他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水镜乘坐的那辆V2列车已经离站。
他只好搭下一班列车,可是列车却在Y市前一站的WD市停下。列车上的广播说,前边的铁轨遭受破坏,所以无法前进,得等铁轨修好后才能通车。
下了火车,一打听才知道果然出事了,据说V2列车上有恐怖分子搞破坏,死了一些人。但是他倒不担心水镜在死亡名单中,因为他通过全球定位系统,看到水镜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了。
还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事发后,警方发现有两个可能是恐怖分子的越南人在列车里被杀,而且死因都是被利器刺穿身体,他立即想到了凌羽曾经在他面前展示过的龙枪,那一刻,他确信出事当时凌羽也在车上。
他也在车站附近的一间旅店住下,连续调查了两天,没有新的进展,今天正准备坐车回去,没想到会在吃早餐的时候那么巧碰到了凌羽。
“你现在想要去找水镜?”布朗·杰克森眼中闪出一丝异彩,疑惑地问:“你不认为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她应该没事的,只是……见不到她我心里就没办法踏实。”凌羽当然不好意思说担心水镜会被情敌给追走。
布朗忽然笑起来,点点头,道:“阿羽,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怎么忽然来这一句?”
“我是指你身上的heroism——英雄气概。”
“如果你有时间崇拜我,还不如帮我想想办法!”
“交通工具?”
“对。”
“如果是要直达目的地,用直升机将非常方便,在芝加哥就有这样的服务机构,现在是优惠期,购买会员卡可以获得一千积分,还有三十元的麦当劳消费券。”
凌羽大翻白眼,道:“听起来还真不错呢,你有在那里兼职当促销员吗?”
“没有,不过我家有从那里买过两架直升机。”
“你家的直升机好像也没办法飞到这里来吧。”
布朗·杰克森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咬在嘴里,然后缓缓说道:“当然,远水救不了近火——噢,我真的很喜欢中国的成语,用很少的几个字就能表达微妙而复杂的意思。古代的中国人实在太聪明了。”
“现在不是佩服古人的时候吧。”
“那我们言归正传——看,又一个漂亮的成语——sorry,只是个小玩笑,其实直升机在这里也有,不是吗?”
“有吗?”
“有的,在陆军战斗部队里。”
“这倒是!”凌羽两眼顿时亮起了希望的火焰,“你能利用你FBI的身分,跟军队借到直升机吗?”
布朗·杰克森很遗憾地摇了摇头,道:“抱歉,我无能为力。即使有总部发下的命令,这里的军队也不见得会买帐。”吐了口烟雾,深深看了凌羽一眼,“我不可以,但是也许你可以,试看看吧。”
“我?”凌羽一时抓不到重点。
“对。”布朗·杰克森认真地点了点头,“你为警方破了很多案件,所以警方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就像是送到信箱里的电费账单,不管主人有没有看见,电费迟早都是要付的。”
凌羽思量着这句话,几秒之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利用人情交换来达到军队借我直升机这个目的!”
“就是这样。”布朗·杰克森抖落一截烟灰,然后拍拍凌羽肩膀,微笑道:“剩下的就看你了,我要回去了,接下来的几天我要去执行社团的任务,跟麦子、吴剑去天山寻找‘25’号地点,我想那一定会很有趣的。”
布朗·杰克森接着就回旅店去取行李,凌羽把他送到火车站,然后又送上了站台。
上火车后,布朗·杰克森从车门里探出一半身体,一边招手,一边喊道:“凌羽,希望下次我们可以搭档,我非常期待。”
离开火车站后,凌羽马上打电话给跟自己多次合作过的高穆警官。
“你的要求我会马上向局长转达,现在我也无法给你回复。不过局长很看重你,我相信局长会为你想办法的。”高穆在电话那头说道。
“呃,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忽然想去深山里?你说有一个我市青少年绘画协会的会员在那里办活动,难道那里有命案发生?”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但我怀疑有那个可能性,所以才要去证实一下。”
凌羽含糊其词,这时他当然没想到,自己编造的借口后来竟然成了事实。
一个小时后,高穆回电说局长已经跟Y市的陆军第三连的张参谋联系上了,张参谋答应把这个事情向上头反应,但是军队办事也有一套程序,急不来,恐怕要等一段时间才有回复。但张参谋长答应招待凌羽,让凌羽去Y市的部队里等候消息。
凌羽坐火车去到Y市,然后找到了郊区的陆军基地,张参谋是个高瘦的中年人,很殷勤地接待了凌羽,还请凌羽吃了午饭。
可是,一直拖到下午四点也没消息。
这时,接待人员中有个叫刘三的排长见凌羽一副焦急的模样,于是好心告诉凌羽实情,要部队出动直升机送人,这种事情必须得到团长的许可。
上次有个香港女明星来本市拍广告,想跟部队借用军用直升机,等了一个多月,对方送钱送礼攀关系,团长最后还是没答应……
换句话说,凌羽这趟是白来了。
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凌羽很不甘心,眼看就要天黑了,心中的急躁更上一层,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水镜的身边去。
晚上七点的时候,部队的团长坐车回来,在主席台上发表了一番讲话,团长离开后,凌羽请张参谋为他引见团长。
“你是凌羽?”这是团长见到凌羽后说的第一句话。
团长好像是H省的人,普通话说的很烂,但凌羽还是听明白了,他很利落地答道:“我是!”
“好、好、好。”团长一边笑一边拍手,然后忽然拍案叫道:“原来新闻里的少年就是你啊!”
一番交谈过后,凌羽才知道,原来团长十七岁的女儿十分崇拜他,把他的新闻录像起来反复地看,团长经过了解过后也很欣赏像凌羽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
凌羽心想有希望了,接着团长果然说要借直升机没问题,明天刚好要派直升机送一批货物到T区,顺路可以把凌羽带到他要去的地方。
一夜无眠,翌日早上七点半,凌羽登上了“飞行车厢”(双螺旋翼的大型运输直升机)。
一个小时后,飞行车厢进入一片山区的上空,然后根据凌羽给出的计算机图片找到了确定的位置,螺旋翼吹起的狂风把树冠给压弯,凌羽看到了被树木包围的两间小木屋。
“南边四百米的位置有块适合降落的空地!”副驾驶员向正驾驶员报告。
“不用了!我想直接下去。”因为螺旋翼的噪声很大,凌羽只能用喊的。
刚刚凌羽用异眼扫视过那两间木屋周围的情况,发现这一带下过一场大雨,路面都是泥浆,沙地也很潮湿,可是在木屋门外的地面上竟然没有半个脚印,木屋旁边的两间水泥平房窗户焦黑有火灾的痕迹……
不正常的地方很多,总之感觉很不对劲,所以凌羽才急着要下去。
“那你只能用绳梯了!”副驾驶员说,“你要小心!”
“好的!我会注意的!谢谢你们了!”
接着,副驾驶把舱门拉得很开,然后放下长长的绳梯,凌羽紧紧抓着绳梯,一步步往下爬。
大概过了五分钟,凌羽终于爬到了靠近地面的位置,因为绳梯很靠近左边那间木屋,所以凌羽就将身体晃过去,跳到了木屋顶上,然后站在上边向直升机上的驾驶员招手,表示他已经安全着陆不再需要绳梯了。
直升机收回绳梯,嗡嗡地飞走了,根据约定,三个小时后直升机回来的时候还会来这里接他。
抓着木屋的边缘,凌羽让自己的下身往下吊,然后两手一松,平稳地落到了门前的水泥板上。
就在这个时候,身前的门忽然发出“卡拉”一声,木门缓缓开启……
水镜看到门外之人,顿时目瞪口呆:“阿羽……真的……是你吗?”
凌羽按捺住心中的惊喜,半认真半好笑地说:“当然,如假包换!”
水镜一把扑过来,用力地搂住了凌羽的脖子,凌羽没想到水镜会如此热情地欢迎自己,身体往后一倾,赶紧后退半步,这才没有摔跤。
“讨厌!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水镜的声音出现了哭腔,日思夜想的人奇迹般出现在眼前,也难怪她会情难自禁。
两人身体相贴,感受着彼此激烈的心跳,这种感觉无与伦比,像是一群鸽子飞上晴空,像流浪者唱着热恋的情歌,又像坐着火车穿越被阳光洗涤过的青春岁月。
凌羽感到水镜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随之脸庞出现了湿润的液体,他用力抱紧水镜,在她耳边说道:“不要担心,有我在。”
稍微将她拉开,凝视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凌羽心痛不已,才不见两天,水镜居然变得如此憔悴。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他轻声问道:“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美人鱼和米开,他们都被杀死了。”水镜说出这话后,心头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似乎死什么人已经无关紧要了。
“发生命案了?”凌羽大吃一惊,然后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见水镜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他搂着她的肩,把她带回屋里去。
这时,穿着睡衣的南宫飘雪开门出来,她睡眼惺忪,似乎是被刚才直升机的噪声给吵醒了。
“凌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宫飘雪愕然,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凌羽搂着水镜的腰,两人坐到沙发上,接着凌羽对南宫飘雪笑道:“飘雪,早上好啊!我不放心水镜所以过来看看……你先坐下吧,你们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得马上着手调查。”
水镜和凌羽两人之间早就建立起了默契,因此只用了十分钟,水镜就把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有条不紊地告诉了凌羽。而南宫飘雪坐在那里,只是偶尔回答凌羽几个问题,没有多大作用。
“你们吃的东西里被下了强效安眠药,然后你们觉得困都睡过去了,那……”凌羽双目圆瞪,急切说道:“后来凶手一定趁你们都昏睡时,又对某人动手了才对啊!”
“啊!”
水镜脱离凌羽的怀抱,一跃而起,然后冲到爱妮和小依睡的房间,用百合钥匙开门。
门被用力地推开,只见爱妮和小依两个小女孩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睡的正香,水镜这才松了口气。
站在水镜身后的凌羽看到这一幕,马上想到,既然这边没人出事,那另外一间木屋里恐怕就……
凌羽让水镜披上外套,然后两人离开一号木屋朝二号木屋走去。
“水镜,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凌羽一边走一边留意地面,这附近的地面很泥泞却没有留下脚印。
“嗯……我记得是吃完饭后,大概是昨晚七点的时候。”水镜搂着凌羽的胳膊,温顺的像一只小羔羊。
二号木屋的大门是由里边的门栓反锁,百合钥匙派不上用场,凌羽直接用脚把门给踹开。
水镜分别给凌羽指出哪个房间住着谁,凌羽一眼就发现风印的房门敞开着,而西泽的房门半开着,另外两个房门都关得很紧。
凭着侦探的直觉,凌羽带着水镜朝西泽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口,把门推开,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西泽的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西泽,另外一个是风印。
西泽仰面倒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风印背天倒在地上,离头部不远的地板有一个沾血的铜像,而离手不远的地方有一大串钥匙。
西泽是伤口在心脏,肯定已经死亡,而风印的胸口似乎还有起伏。
水镜很懂事地放开了凌羽的胳膊。
凌羽过去蹲下来试探风印的鼻息,还有脉搏,又看到他额头有流血,最终确定他只是因为额头被打而昏迷过去而已。
一般的调查员如果看到这样的现场,马上就会联想到,案发当时,风印拿着钥匙开门进来,然后举起匕首要刺杀处于昏睡状态的西泽,没想到西泽心脏被刺后忽然醒来,抓起铜像发出最后的一击,侥幸把风印给击昏——毫无疑问,风印就是凶手!
可是,凌羽却不那么认为,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事实应该就是那个样子。
凌羽靠着异眼的“第七感应”很快又发现了新的线索,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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