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
“哎呀,吴楚山人伤势好重啊,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不赶紧送医院呢?”乾老大一面试探着问道,同时一边察言观色。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搭茬。
乾老大明白了,这座院子里根本没有其他什么人了。
“朱医生,吴楚山人的伤势你应该很清楚,再不送去医院就没救了,我去喊两个人来帮忙。”乾老大说着走出了房门,站在了庄院的大门外朝着对面的山坡大樟树挥着手。
朱医生赶紧跟了出来,看见对面山坡上走下来了两个人,挨到近前,他的心算是彻底凉了,为首那人正是阳公。
“哈哈,朱医生,别来无恙乎?老衲今日特来拜访吴楚山人。”阳公阴笑着一脚跨进了大门。
朱医生仰天叹道:“阳公,山人于你无怨无仇,你已伤他不轻,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嘿嘿,他抢走了我的女儿,还不行我来看看么?”阳公翻鼓起眼睛说道。
“你的女儿可以抱回,但是请你不要再伤害吴楚山人了。”朱医生央求着说道。
乾老大附耳上去,将吴楚山人和朱家的情况说给了师父听,阳公不住的点头。
“呵呵,好极了,我先去看看吴楚山人和我的女儿再说。”阳公一面桀笑着走进了院子里。
朱医生望见头包大红牡丹花巾,一双玲珑小脚的老阴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起来,这就是寒生他们说的那个“香江一枝花”了,喜食人脑的女魔头。
乾老大轻车熟路的将阳公阴婆直接领进了厢房,兰儿与荷香面带惊恐之色的盯着他们。
阳公一眼瞥见了坐在床上角落里的两个孩子和无声无息躺于床上的吴楚山人。
皱皮女婴依旧是满面皱褶,脑瓜顶上光秃秃的呈古铜色,亮如镜面,看来这个寒生医治的根本就不得法,或者从来就没打算给好好治,阳公忿忿的想着。
虽说只有一夜未见,但是阳公还是感觉到了皱皮女婴的身上起了某种变化,哪里有所不同了呢?
这时,沈才华伸出手搂住了女婴,两个孩子均露出了警惕的眼神。
阳公此刻终于看清了不同之处,是指甲,女婴长出了指甲,那是一种紫红色的指甲,虽然还不很长,但昨天晚上还没有……男婴沈才华也长了指甲,不过那颜色是青黑色的,真***奇怪,阳公心里犯着嘀咕。
再看吴楚山人,躺在那里双目紧闭,已经是命悬一线,奄奄一息了。
阳公盯着吴楚山人,心想我与你倒是无甚仇怨,但是黄乾穗想要你永远闭嘴,这可怨不得老衲了,他含气于臂,准备下手。
“阳公,这吴楚山人反正也是死人一个,婆婆我奔波了一夜,肚子早已经饿了,索性废物利用,先把他的脑子弄出来填饱肚子再说,这副脑子阅历丰富,说不定还满有滋味儿呢。”老阴婆咂咂嘴,眼睛里射出凶光,一伸手,掌中已然多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阳公微笑着说道:“老男人的脑子臊味儿太重,我还是喜欢这位兰儿小姑娘的,保管是鲜甜之极,她看样子还是处子纯阴之身呢,你给我过来瞧瞧。”说罢,邪恶的对着兰儿笑了笑,嘴角边已经完全湿润了,还流出些许白沫,随即劈空伸手向她抓去,。
朱医生见状怒不可竭,高声呵斥道:“禽兽!”同时挺身横在了兰儿的前面。
阳公杀性大开,力贯手臂,变爪为指,“噗”的一声,食指居然插进了朱医生的喉咙中间的天突穴……
天突穴又称天瞿、玉户,乃阴维任脉之会,内里皮下有颈静脉弓、甲状腺下动脉分支以及无名静脉及主动脉弓,血管密布,这一指竟然刺穿了主动脉弓等,随着手指的拔出,一股红色的血雾喷射而出。
鲜血溅射在了阳公的脸上、床上和两个婴儿赤裸的身子上。
朱医生圆瞪双目,愤怒的倒下了,为了维护家人的安危,他义无反顾的死了……
兰儿大叫一声,扑倒在朱医生的身上,顿时昏厥了过去。
荷香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尽着一个善良的母亲和妻子的本分,甚至从来都未大声的说过话,此刻,她面对这两个嗜血魔头,身体内一股保护女儿和丈夫的本能骤然间迸发出来,她近乎疯狂的发出了一声极凄厉的哀鸣,猛地扑到了阳公的身上,张开嘴巴咬下……
阳公根本没提防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瘦弱女人,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爆发力,右手臂上竟然被荷香的牙齿硬生生的撕下一块肉来。
阳公大怒,举起左掌恶狠狠的拍在了荷香的后脑之上,一声闷响,荷香也倒下了。
这一瞬间,乾老大看的是惊心动魄,他禁不住的朝后倒退了几步,太惨烈了,江湖顶尖高手杀戮两个丝毫不会武功的老百姓,他的心在这一瞬间被震撼了。
阳公仰天长笑:“哈哈哈……”
就在这时,沈才华两只眼珠赤红,光着身子“嗖”的腾空跃起,挥舞着青黑色指甲,身后皱皮女婴“呸”的啐出一口粘痰,也赤裸着随即凌空弹起,伸出紫红色的指甲双双扑向了阳公……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散功
( 本章字数:3978 更新时间:2009…7…15 21:47:48)
阳公眼角瞥见两个婴儿光着身子向他扑来,根本不屑一顾,而此刻老阴婆嘿嘿冷笑一声,趁机拍出双掌,恶狠狠的击向了皱皮女婴,势要毙了这女婴的命,那可是阳公与老祖的野种。
阳公闻状大惊,不待多想,“啪”的啐出一口粘痰,直奔老阴婆面门而去,先逼其自救。
此刻,凌空之中的沈才华猛地一个折转身,瞪着血红的双瞳,凶狠的抓向了老阴婆,有人要伤害皱皮女婴,他是绝对不答应的。
老阴婆见粘痰破空而至,慌忙之下急撤双掌,挡了自己的面前,因为距离近在咫尺,闪避均已是来不及了。
“啪”的一声,呼啸而来的粘痰击在了老阴婆的掌心上,巨大的冲击力迫使她的双掌几乎回抽在自己的脸上,一股烂咸鱼般的恶臭顺着老阴婆的鼻孔钻了进去。
“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对我下手!”老阴婆勃然大怒道。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沈才华青黑色的指甲已经抓在了老阴婆的右脸颊上,留下了几道血痕,颜色呈青黑色。老阴婆吃了一惊,正欲转而对付沈才华,不料那皱皮女婴与沈才华心有灵犀,早已转而攻击她了,在老阴婆的左脸颊上也抓出了几个浅道道,颜色却是紫红。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落在了地上,乾老大飞起一脚,脚面轻点着沈才华的屁股,将其送出了房门外。乾老大知道这孩子是朱彪的儿子,感其死的壮烈,所以才有上次背负朱彪的尸体返回南山村之举,唉,此刻实不忍再见其子也惨死,故飞脚踢出,实为救孩子一命。
皱皮女婴见沈才华飞出门外,于是也连续在地上弹跳着跟出了门去。
老阴婆摸摸两面脸颊,气的哇哇直叫,身子一纵便要追出,却又被阳公拦住,随即两人又撕打在了一起。
沈才华翻滚着到了院子里,身子毫发无损的爬起来,这也是乾老大那一脚的力度恰到好处,皱皮女婴此刻也像蛤蟆般的跳了过来,两人婴儿手拉着手几个起跃,一路冲出了庄院的大门。
“停手!”阳公急喝老阴婆住手,但是她却如同疯了一般猛扑,连抓带咬,口中发出“咝咝”怪异的叫声。
阳公惊奇的望着老阴婆那张扭曲的脸,发现她半边脸青黑,另半边脸确呈紫红色如猪肝一般,顿时疑惑不解,这是练的什么邪门功夫?
师父师娘打起架来,乾老大落得个清闲,索性走出门去看看那俩孩子,可是院子里早已不见了婴儿们的踪迹。
阳公且战且退,出门来到了院子里,老阴婆紧跟着追杀出来,牡丹花的头巾已经脱落,披头散发,双目发直,右眼青黑左眼紫红,与半边脸的颜色一致,甚是怪异。
阳公一弯腰顺手将身后猪圈里,兰儿养的一头100多斤的母猪抓起,迎面抛向了老阴婆。
老阴婆此刻舞动的手臂已经全无章法,双手紧紧的抱住母猪,就势一口咬在了猪的鼻子上,那母猪勃然大怒,张开血盆大口,也一口啃在了老阴婆的下巴上……
郭公葬尺乃是当年西晋郭璞所遗留下来的祝由圣物,可促就练祝由神功,亦可克解祝由巫术。鬼婴天生纯阴,皱皮女婴则是纯阳,两人任督经脉虽然被寒生使用了“阴阳颠倒术”来互融,但关键时刻未及导引,反而倍增其力,然后又误打误撞将郭公葬尺内里,当年郭璞注入的祝由阴阳磁场分而吸之。此时,沈才华体内充盈着祝由阴功,皱皮女婴体内则是祝由阳功,两人阴阳合力在一起,便如同郭璞在世,端的是非同小可。
老阴婆右脸被祝由阳功抓伤,呈青黑色,左脸则被祝由阴功所破,为紫红,阴阳夹击,就像是1400年前的郭璞祖师亲自出手一般,顷刻间破了老阴婆多年练就的祝由功。
此刻,老阴婆正处于散功时的疯狂痛苦状态中。
阳公默默的看着老阴婆痛苦的抱着母猪在地上翻滚着,根本不屑上前帮手。
“师父,师母怎么办?”乾老大焦急的问道。
阳公鼻子“哼”了一声,鄙夷的说道:“让她自生自灭好了,走,看看我的女儿跑到哪儿去了。”
乾老大顺从的跟在了师父的身后,临走出庄院大门时,仍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然后叹息着跨出门去。
两人在庄院附近找了找,不见两个婴儿的踪迹。
乾老大说道:“小孩子天生有辨别母亲所在方位的能力,现在老祖关在城里,孩子会不会往县城方向去了?”
“嗯,我女儿天生异禀,有这可能,那我们就一路奔婺源寻找,应该走不太远,但我们须得隐蔽前行,别在公路上行走,我们杀了朱医生和那个女人,吴楚山人也与死人无二致,万一碰上圣母师父,就麻烦了。”阳公说道。
“是,师父。”乾老大应道。
两人在山道旁的树林里一面留意着道路上的动静,一边向县城方向缓缓前行。
灵古洞前,沈才华和皱皮女婴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穿行在碗口粗的那片毛竹林中。
“嘎嘎。”头顶上有几只硕大的黑乌鸦从窝里面探出头来,瞪着奇怪的眼神望着这两个赤条条的小人。
沈才华抬头望见了那树枝做成的窝和那几只黑兮兮的乌鸦,舌头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回头看了看皱皮女婴,她也在舔着小嘴唇,两人都饿了。
“呼”的一声,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分别弹起,各自抓住一株竹子,一跃一跃的向顶上爬去。
乌鸦们大声呱噪起来,击打着翅膀,愤怒的发出恐吓。
沈才华一马当先攀上了竹稍,乌鸦们飞升起并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一面大声“嘎嘎”的吼叫着,更有两只调转尾巴,屙出两坨白屎,恶狠狠砸在了沈才华的头上。
窝里面有十余枚花皮鸟蛋,那是乌鸦们还未出世的孩子,沈才华探出一只小手,抓起了一枚鸟蛋嗅了嗅,似乎感觉到没什么味道,遂将其击打在另一枚鸟蛋上。卵壳破碎了,里面流出些液体,他以手指挖了些送到口边舔了舔,顿时大喜,抓起一枚凑到口边便吮吸了起来。
皱皮女婴也如法炮制,在另一株竹子上大啖起乌鸦卵来了,愤怒的乌鸦们恐吓威胁都不起作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窝里的卵一枚枚的敲破吮食掉了。
“汪汪……”灵古洞口传来了急促的犬吠声。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从毛竹上溜下来,牵着手直奔狗吠声而去。
灵古洞口一片低矮的草丛中,大黄狗笨笨和怀孕的女友黑妹正在围剿一只獾子,那土獾左突右突仍旧冲不出两条狗的合围,但笨笨和黑妹也不敢冒然进攻,双方不知已经僵持了多久。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相视一笑,又有猎物上门了。
“嗖嗖”两条白色的身影从笨笨和黑妹的头顶上掠过,跳进了圈内。
两条狗吃惊的望着这两个赤裸的婴儿,面面相觑。
那土獾面对着这两个小人,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沈才华与皱皮女婴根本不为所动,突然间骤然发难,左右夹击,闪电般的出手,刹那间就揪住了獾子的耳朵和颈上的皮毛,未等?反应过来,两个婴儿尖利的牙齿就已经深深的切入了那土獾的脖子……
笨笨和黑妹呆呆的望着小人们在“吱吱”的吮吸着土獾颈动脉里的热血,俩孩子的小腹在慢慢的鼓胀起来。
婴儿们吸光了土獾的血,心满意足的打起了饱嗝,伸出小手揉了揉肚子,然后手拉着手,朝灵古洞内走去。
笨笨和黑妹缓过神儿来,呼的扑到了土獾的尸体上,大肆撕扯起来,黑妹怀孕两个多月,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尤其是肉食。
吃饱后,笨笨用力的叼着余下的獾尸,往山下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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