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
之中去找寒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要他去杀人灭口?”吴楚山人冷冷道。
“不是,那块旧羊皮上面的格达预言根本无法破解,所以首长才要金道长再回去生擒寒生,带返国内。”冯生答道。
“那么金道长抓到寒生了么?”吴楚山人问道。
“还不得而知,首长命令我赶来江西婺源,在这里等候他俩,然后……”冯生解释道。
“然后如何?”吴楚山人急切的追问道。
“命我开枪射杀金道长。”冯生低声道。
“嗯,”吴楚山人点点头,沉吟道,“又是灭口……那么对寒生要如何处理呢?”
冯生摇了摇头,说道:“首长没说,一切要等他电话指示行事。”
吴楚山人明白了,首长一定是以为世间只有寒生才能够破解旧羊皮上面的数字,所以才留了活口,如此说来,自己这次赶来婺源是对了,看来也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那黄建国和这个日本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吴楚山人接着询问道。
“黄建国和日本总领馆的黑泽等人追踪到了缅甸密支那,后来在仰光大金塔福寿宫内,日本人设计从首长手中夺去了那块记载着格达预言的旧羊皮。”冯生述说道。
“格达预言在日本人手里?”吴楚山人不无惊讶的说道。
“不,在我这里,那个化妆成华侨老太婆的日本特工出门时摔了一跤,旧羊皮滑落下来被我捡起来了。”冯生面色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没有交给首长么?”吴楚山人追问道。
“当然没有,我要把它交给寒生,物归原主。”冯生轻轻的笑道。
“这么说,日本人猜到了格达预言在你的手里,所以这个女人以及黄建国都来到了婺源。”吴楚山人心下已是明了。
“山人分析的极是。”冯生说道。
吴楚山人想了想,还有点不解的问道:“公安系统纪律森严,你和这日本女特务睡在了一起,岂不是很严重的错误,触犯了党纪国法了么?”
“唉,为了格命事业,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唯有牺牲自己了……”冯生苦笑道。
吴楚山人嘿嘿一乐,不无揶揄的说道:“说的也是,为革命事业,你都快要累的虚脱了。”
冯生面色颇为尴尬,念头一转,急忙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那块旧羊皮,递给山人看。
“这是假的。”吴楚山人手中拿着那块旧羊皮,反复的看了看,然后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假的?”冯生愣住了。
“真的格达预言,那是一块极古老破旧的羊皮,寒生给我看过,而这块则明显的不一样,这是一块刻意做旧了的新羊皮。”吴楚山人解释说道。
“可这就是金道长交到首长手里的那块啊……难不成,是金道长掉了包,送了块假羊皮给首长?”冯生自言自语道。
“绝对是金道长耍了首长,这是块假羊皮预言,我认得出来。”吴楚山人将手中的羊皮甩给了冯生。
“那真的呢?”冯生说道。
吴楚山人沉思着说道:“寒生天性淳朴,不会作假,我想真的格达预言应该还在金道长的手中。”
冯生面色有些难看,显得十分气馁,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寒生大概会什么时候到呢?”吴楚山人问道。
“我在等首长的电话。”冯生回答道。
吴楚山人点点头,说道:“嗯,看来婺源难免将会有一场生死之战了。”
“山人,你准备在哪儿落脚?”冯生问道。
吴楚山人笑了笑,道:“我会在暗中关注你的,告辞。”说罢,山人悄然出门而去。
“唉,竟然是假的……”冯生恼火的将旧羊皮塞进了衣袋内,口中嘀咕道,“该给刘佳解穴了。”他甩掉披着的外套,扑到了她的身上,双手在其胸前奋力的揉搓着。
半个多时辰过后,刘佳的穴道解开了,幽幽的醒转,而冯生此时却脑袋一耷拉,鼾声响起,沉睡如死猪一般了。
小水流佳子见之大喜,唉,这个中国公安也太厉害了,昨天整个晚上,今天又是半夜,简直就是个“铁人”,可惜日本国内太缺少这样子的男子汉了,要不是各为其主,真的就想嫁给他算了。
她轻轻的推了推冯生,见他并无反映,于是赤裸着身子跳下床来,开始搜查冯生的衣服以及随身物品。
她终于找到了那块旧羊皮。
小水流佳子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蹑手蹑脚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将旧羊皮小心的踹进了怀里,然后拎着自己的小肩包,回过头望了望熟睡中的冯生,歉意的在其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悄悄地溜出了房门。
月光清凉,夜色溶溶,空气清新,沁人肺腑。
小水流佳子来到了大街上,空旷的巷子里见不到一个人影,任务终于已经完成了,还是抓紧离开婺源吧。
“小水流佳子。”巷子口突然转出一人,轻声说道。
“你,你是谁?”小水流佳子大吃了一惊,厉声喝问。
“婺源太郎。”那人平静的回答道。
原来黄建国逃跑后并未走远,婺源县的地形他是非常熟悉的,绕过了两排民居后又悄悄地潜伏了回来。
他偷偷的躲在了一所老宅门洞的暗处,远远的观察着兰儿和耶老他们的动静。不久后,他看见了吴楚山人从招待所大门里走了出来,心中顿时起疑,当山人一行与那馄饨摊儿的老头一起离去了多时后,他才敢从阴影里慢慢的走出来,决定再次进招待所内查探一番。
就在此刻,他看见了一个女人,正从招待所里急匆匆的走出来,小水流佳子,他猜想着,随上前试探着问道。
“你是婺源太郎?”小水流佳子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英俊潇洒的男青年。
“黑泽先生派我来接应你,怎么样,东西拿到了么?”黄建国问道。
“刚刚到手,我们必须赶紧离开婺源,冯生若是发觉了,肯定会追上来的。”小水流佳子急切的说道。
“可是半夜三更的,汽车站早已经没有班车了。”黄建国皱起了眉头。
“你对此地很熟悉吧?哪儿有汽车可偷?”小水流佳子问道。
黄建国想了想,说道:“那当然是县正府了,车多而且看管也松。”
“好,那我们就去县正府。”小水流佳子果断的说道。
“好吧,跟我来。”黄建国带着她穿过了几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了婺源县正府。午夜已过,大铁门早已关闭,只有旁边的传达室里还亮着灯光。
黄建国先走了过去,拍拍传达室的小门。
“谁呀?咦,这不是建国么,听说黄主任在京城治病,好些了吧?”夜间看守传达室的张师傅是正府的老退休工人,认出了黄建国,于是请他进到屋里说话,小水流佳子也紧跟了进去。
“建国,这么晚了,你们可有什么事么?”张师傅热情的问道,眼睛瞥了瞥身旁的这个年轻姑娘。
“这个嘛……是这样的……”黄建国支吾着,考虑如何撒谎。
“还费什么事来啰嗦?”小水流佳子不耐烦的说道,上前照着张师傅的脖子后面的颈椎骨上就是一掌,将其击昏,昏倒在了地上,特工训练中,这是很基础的一课。
黄建国愣了愣,遂将张师傅抱到了小床上,盖上了被子,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正府办公楼两侧停着数辆草绿色的北京212吉普车,这是那一时期普遍配备的公务用车。
小水流佳子拉开一辆吉普车的车门,伸手自仪表盘后用力拽下点火开关后面的三根点火线,坐上驾驶位,挂入空挡,将三根线一碰,“嗤”的火花一闪,脚下一给油,车子发动着了。
黄建国大喜,进忙取下传达室墙上挂着的钥匙开了大铁门,然后跳上了汽车。小水流佳子熟练的驾驶着吉普车,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很快便驶离了婺源县城,一路向北疾驶而去。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 本章字数:4800 更新时间:2009…7…15 21:55:05)
冯生自从知道了原来那是一块假羊皮,连日来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才醒了过来,伸手一摸,刘佳已经不在了身边。
他坐起身来,发现刘佳的行装也不见了,再翻开自己的衣袋,那块假羊皮也已经被盗走了。
刘佳,这个日本娘们,果然是冲着格达预言来的,算了,反正是个假的,拿去吧,毕竟她也被自己给奸污了,作为补偿也罢……只可惜我冯生积攒了三十年的童子之身,最终没能给予自己的同胞,反而被日本人攫取去了,俗话说,“肥水不留外人田”,此事万万不可让组织上知道,否则肯定会受到严厉处罚的。
冯生感觉到这一觉醒来,浑身精神格外抖擞,除了腹股沟一带仍略有酸麻之外,脚下已然有力了许多,接下来需要吃上一顿高蛋白的丰富早餐了。
“108室的冯生同志,有长途电话。”这时,忽听院子里有服务员喊他的名字。
冯生匆匆来到了前台,抓起了电话听筒。
“我是冯生。”他说道。
“刚刚接到金道长电话,他们已经到了婺源,住在利群旅社201房。”听筒里传来了首长浑厚的声音。
“我知道了,请首长指示下一步的任务。”冯生严肃的说道。
“你先去与他们碰面,暂且不可妄动,上次金道长交给我的旧羊皮是一份赝品,你要设法查探真羊皮究竟在谁的身上?然后设法弄到手,确认无误后干掉金道长,将寒生带回京城见我,明白了么?”首长的声音十分冷酷。
“是,冯生明白。”冯生干脆的回答道。
“嗡……”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忙音,首长挂线了。
冯生手里握着听筒,呆呆的愣在了那儿,原来首长早已经发现了那是一块假羊皮,但是其却不动声色,真是太阴了。金道长是首长放在寒生身边的内奸,而且杀害了老祖,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自己开枪射杀他替老祖偿命也不算为过,可是接下来,首长一旦得到了真羊皮,自己离被灭口也就不远了。
冯生心情复杂的走到了大街上,巷子两侧的杨柳树已经抽芽冒出了新绿,春天到来了。
前面有一家早点铺子,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刚刚出笼,他要了一屉,稀里糊涂的吃了下去,也无心琢磨其中高蛋白的含量了。
一路朝途人打听着,拐了两条巷子,最后来到了利群旅社门前。
婺源县邮电局内。
金道长放下了听筒,刚刚与京城的首长通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了寒生,并且已经带回了婺源。首长非常高兴,命他暂且住在旅社里,等候他派人前来与其联络,并许诺回京后,一定要重重的嘉奖于他。
金道长四下里望望,清晨邮电局里面的人不多,亦无任何人留意到他,于是轻轻的对柜台内的长途接线员又报了一个京城的秘密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对方拿起了电话,但是并没有说话。
“主任,我是贾尸冥,在江西婺源。”金道长压低声音说道,语气十分的谦恭。
“说吧。”对方的口音带有浓郁的江西地方味儿。
“预言已经找到,全部都是数字,无法破解,贫道正在想办法。现在请安排解冻一张香港中国银行开具的本票,持票人朱寒生,现被无理扣押在婺源县中国银行。”金道长说道。
“票面金额?”对方问道。
“4000万元。”金道长回答道。
“4000万……”听筒里沉默了。
“这对破解格达预言极为重要,况且票据来源合法,手续正常。”金道长急切的说道。
“好吧,如果票据本身没有问题,今天就可以处理好,”对方应允了,紧接着继续说道,“金道长,预言要尽快予以破解,时间不多了。”
“是。”金道长回答道。
对方放下了电话。
金道长舒了一口气,付了长话费,走出了县邮电局。
金道长和寒生是昨天晚上赶到的婺源县,见天色已晚,于是便就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了。今晨,婴儿沈才华抱着吸子筒还在睡觉,他让寒生留在了旅店内照顾着,自己走出来打电话。
前面拐角处有一家面食店,里面热气腾腾,金道长皱着眉头心事重重,便不经意的随便买了几笼菜肉包,包好后捧着朝利群旅社走去。
旅社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一晃,引起了金道长的注意,他迅即认出来,那人正是冯生……首长的动作好快呀,看来冯生一定是先于自己来到的婺源,在此地候着他和寒生。道长心里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
201房间的门推开了,坐在床上的寒生惊讶的发现冯生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冯生!怎么是你?”寒生高兴的叫道。
“说来话长呢,咦,这是沈才华么?数月未见,都长这么大啦。”冯生笑着说道。
“可不是,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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