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
“原来也是一种尸变。”寒生说道。
“你话虽不错,但自南朝齐梁道士陶弘景祖师创茅山派以来,凡练成‘不化骨’者寥寥可数,而且太阴成形以后,体内便有了一种以剿灭天下尸变为己任的宏伟志向,踏遍九州,不辞劳苦,欲杀之而后快,为民除害,高风亮节,就如法海和尚死打乱缠蛇仙白娘子一般。所以,老夫从报纸上认出了这个飞僵旱魃之后,便义不容辞的来了,那个小鬼娃虽不是尸变,但其身上鬼气森森,日后也必是祸害。而这位大名鼎鼎的太平绅士卢太官呢,老夫一早便看出他是个血尸,是飞僵的同党,因此都要一并除之。”茅一噬语气坚决的说道。
寒生苦笑了一下,好言劝慰道:“世间尸与人一样,孰好孰坏,不能一概而论,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统统加以诛杀,则有悖于为民除害的本意。除害,应该是除去害人的尸,像吴老爷子,尽管是飞僵旱魃,但他从不去害人,而且还想方设法的从缅甸野人山寻回那些葬身异国的家乡子弟亡魂,有情有义,比起那些‘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国家首脑们来说,倒是善良了许多。”
茅一噬长叹了一声道:“‘不化骨’职责所在,老夫也是无奈,除非……”
“除非什么?”寒生追问道。
“除非老夫真的死掉了。”茅一噬回答道。
“那好,现在该由我先来提问了,我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寒生说道。
“说吧。”茅一噬大方的答道。
“如何才能杀死你。”寒生平静的问道。
“惟有‘中阴吸尸大法’才能吸去‘不化骨’的太阴之形,置老夫于死地,可惜早已经失传了。”茅一噬桀桀一笑道。
寒生点了点头,不错,刘伯温在《尸衣经》中曾提到过,“中阴吸尸大法”业已失传千年,自南宋始,金人南下,江湖中的阴人大都纷纷逃亡,东渡扶桑去了。
“老夫也有一个最后的问题。”茅一噬说道。
“请说。”寒生道。
“你是老夫成形以来所遇到过惟一能够克制‘不化骨’的人,可否诚实的告诉老夫,你本人的姓氏、籍贯、亲人以及家居何处,日后老夫当去拜访。”茅一噬说道。
“当然可以,我叫朱寒生,江西婺源人,是一名乡下郎中,家住南山村,父母双亡,家中有一未过门的妻子,名唤兰儿。”寒生实事求是的说道。
茅一噬点点头,对寒生道:“好,朱寒生,够义气,能够结识你这位江湖性情中人,老夫甚感心慰。老夫答应你从今往后不与飞僵、鬼娃和血尸太平绅士为难,今日暂且别过,日后必定前往登门拜访,告辞了。”说罢,茅一噬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下走去了。
望着“不化骨”远去的背影,卢太官忧心忡忡的悄声问道:“寒生兄弟,今日若不设法除掉他,恐怕是纵虎归山,他日必有后患啊。”
寒生思忖着说道:“我看这个茅一噬亦正亦邪,并非是不守信用之人,况且目前对决咱们也无胜算,天道循环,还是顺其自然吧。”
卢太官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寒生走过到两名受伤的保镖面前,仔细查看了一下他们腕上的伤口,与吸子筒的情形相同,均为液体灼伤。
“你俩是童子么?”寒生突然问道。
“什么童子?”保镖们一愣。
“就是处男,你二人可是处男?”寒生解释说道。
“处男?”两人忍着疼痛笑起来了,“别开玩笑了,香港现在哪儿还有处男?”
“唉,七个童子,要到哪儿寻找呢?看来只有去幼儿园里想办法了。”寒生禁不住叹息道。
“寒生,别着急,戴秉guo少尉他们几个人身处丛林三十四年,其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处男了。”卢太官突然提醒道。
“好,我们赶紧回去问问,鸡叫三遍就要开始救治吸子筒和你的保镖了。”寒生对卢太官说道。
“对了,而且必须还得是宿尿。”卢太官说着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去。
回到了卢宅,走进门厅,卢太官匆匆直奔一楼拐角的会客室,戴秉guo少尉等人就睡在那儿的几只大沙发上。
“吱嘎”一声,一名远征军士兵睡眼惺忪的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打着哈欠。
“你是处男么?”卢太官抢上一步拽住了他。
“要干什么?”士兵猛然间一愣,遂抓紧了内裤警惕的问道。
“长官,我当兵前在家乡时生过一个儿子。”那士兵认清了面前的卢太官,忙不迭的立正回答道。
卢太官摆摆手,走进了会客厅内,揿亮了电灯,大声问道:“你们都谁还是处男之身?”
“我们都是,长官。”沙发上的人忽的都坐起来高声回答。
“都是?”卢太官怀疑的扫视着他们说道,“是这样,现在紧急需要处男的尿液来治病……”
“报告长官,那个……手淫算不算?”一名军士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支吾道。
“手淫不要紧,只要没有男女阴阳结合破了身的就行。”寒生迈步进门解释说道。
戴秉guo站到地上,朗声道:“报告长官,我们四个当兵前都是未婚,在热带丛林里也都从来没有遇见过女人,因此都是处男,请长官放心。”
“太好了,我和沈才华,加上你们四个,就已经有六名童子了,现在还需要再找到一个就可以了。”寒生说道。
此刻,冯生听到动静,穿着裤衩从房间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寒生。”他问道。
“我们在这里统计一共有几名处男,用他们的童子尿来疗伤,”寒生解释着,然后又试探着问道,“冯生,你是么?”
“我……唉,早个几天还是呢。”冯生沮丧着回答说。
这时,卢太官面红耳赤的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是。”
“你?”寒生惊讶的望着卢太官。
“血尸是没法那个的……”卢太官嗫嚅道。
寒生明白了,遂高兴地说道:“好了,七个人都齐了,请大家注意,每天需要一个童子的宿尿,具体的做法是……”
寒生向大家详细的说明了治疗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项。
“轮到谁,这一晚上就不许撒尿,给我憋着,明白了吗?”卢太官命令道。
“明白了,长官!”军士们齐声吼道。
鸡叫三遍的时候,治疗开始了,第一日的处男是寒生本人,他先解开裤裆纽扣,捉住自己的阝月茎将尿液轻轻的滴在了两名保镖手腕上的伤口处,然后再把其余的全部撒在了吸子筒的身上,临了,抖净最后几滴,方才小心的塞回了裤子里。
“以后六天里的黎明时分,就这样照做吧。”寒生对身后的诸人吩咐说道。
出来房间,寒生拉住卢太官。
“在东南亚的原始密林里,想要寻找老祖的遗孤祖墨十分困难,我想还是组织一只专业的搜索队。”寒生踌躇着说道。
卢太官请寒生坐到了沙发上,自己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我现在开始筹备,十日后便可组建一只十余人的雇佣军,从美国和泰国退役的陆战队士兵中招募,要求具备热带丛林作战经验,配备一架直升机和最先进的电子通讯与侦查设备,武器么,我马上从军火黑市订购一批以色列的乌齐式折叠冲锋枪,火力绝对无人能及。”
“我和才华随着一同去。”寒生说道。
“嗯,这样吧,数日后,中国方面将要派人来接走戴秉guo少尉他们几位远征军人,返回各自的家乡,此事一了,十天之后,我和老祖宗与你一道随雇佣军出征。”卢太官肯定的说道。
寒生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小声的问道:“卢先生,你有没有办法在这几天里,能够让我偷偷去趟日本?”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 本章字数:4390 更新时间:2009…7…15 21:55:39)
东京的上野公园原来是德川幕府的家庙和一些诸侯的私邸,1873年改为市民公园,每年春天樱花盛开的时节,上野赏樱,是东京市民的传统踏青节目。
清晨,上野公园内雾气朦朦,樱花树才刚刚抽芽,离赏花季节还早,游人寥寥。大忍池内,几只野生的黑天鹅在雾气中忽隐忽现,野鸭悠闲地漂浮在水面上,时而潜入水中觅食小鱼,留下一串串的涟漪。太阳缓缓升起,水面上的白雾渐渐的消散了。
“瞧,那是什么?”早起晨练的几位老人望见了水面上静静漂浮着一个黑色的物体。
“好像是个人……”一个白须老者肯定的说道。
不久,接到报案的上野警察署的警员赶到了现场,两名警员划一只小木船接近了漂浮物,发现果然是尸体,是一具男性黑人的尸体。
上野公园内发现了一具外国人的尸体,案件照例由日本警视厅刑事部特殊搜查班SIT接手了,调查官河野一郎警视负责此案,很快的带领着勘查技术人员赶到了现场。
上野警察署在大忍池岸边拉起了警戒线,把一些围观的游人挡在了远处。
“河野先生,在尸体身上找到了护照,身份可以确认,死者名字叫马里安•;恩古瓦比(MarienNgouabi),乌干达国籍。”一名警员过来报告说道。
“唔,死亡原因?”河野叼起香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霭,然后问道。
“他杀,尸体马上送往东京大学医学部解剖。”警员说道。
“好吧,看来这周又没得休息了。”河野一郎恨恨的说道。
东京大学位于东京都内文京区本乡,是日本国最高学府,它的前身是明治时期创办的东京开成学校和东京医科学校,历史悠久,其医学部的外科水准在世界上首屈一指。
河野一郎站在法医解剖室的外面,虽然从事司法警察工作已经十多年了,可是每当看见尸体时却还总是感到恶心,看来已经不适合再干这一行了,尽管自己才刚刚满三十岁。
“河野先生,想请您一起过来瞧瞧,尸体丢失了某些器官。”斑白头发的老法医渡边推开门招呼他道。
唉,又要恶心了,河野皱皱眉头,走进了解剖室。
“丢了什么器官,又是肝脏或是肾脏么?”河野走到了解剖台前问道,国际刑警组织曾经通报过,贩卖人体器官的有组织犯罪在世界上的活动仍较猖獗,主要目标是人体的肝肾脏器。
“是睾丸。”渡边医生嘿嘿一笑说道。
位于东京樱田门的日本警视厅(MPD)本部。
刑事部搜查第一课成立了“马里安。恩古瓦比案特搜组”,组长由河野一郎警视担当,并即时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中村课长也参加了。
首先由组长河野一郎介绍案情,他翻动着案卷说道:“死者马里安。恩古瓦,男性,今年二十三岁,持有乌干达护照,昨日傍晚19时30分,他一个人乘国泰航班由香港抵达东京,准备参加两日后的东京国际大学生室内田径锦标赛,这方面已由警视厅外事第三课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联系乌干达方面得到了证实。马里安•;恩古瓦今晨被发现于陈尸上野公园大忍池内,经法医鉴定,其死于钝器击中脑部,即时毙命,时间大约为昨天晚上22点左右,确系为他杀。”
“杀人动机是什么?”中村课长问道。
“这一点颇令人费解,死者的钱包与护照完好,里面有一张美国运通卡和两百多美元零钞,经查,运通卡中还有两千多美金,看来不像是抢劫杀人。有一点,也可能是本案的关键之处,就是死者的两只睾丸不见了。”河野一郎说道。
“以前就没有了么?像中国的太监。”中村课长疑惑的说道。
“不,是昨天晚上遇害后刚刚割去的,创口是新留下的,这点已经得到了东京大学医学部渡边法医的证实,这里是鉴定报告。”河野一郎将卷宗推到中村课长的面前。
中村慢慢的合上了卷宗,抬起眼睛问道:“河野君,你有什么看法?”
河野一郎望了望与会的SIT特搜班的警员,然后缓缓说道:“马里安。恩古瓦是第一次来日本,据目前掌握的情况,他在日本一个熟人也没有,他的遇害很可能与丢失的那对睾丸有关,也许是贩卖人体器官的国际犯罪组织干的。死者刚下飞机不久,就直接赶到了上野公园,然后被害,肯定是被犯罪组织老早就盯上了,也许从东京羽田机场一出来,也许自香港就已经开始了。”
警员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最后中村课长望着河野一郎,探询着问道:“河野君,你的中文很好,我看还是由你去一趟香港吧。”
河野一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今晚就飞去香港,其他人继续围绕机场、出租车以及通往上野公园沿途线路进行调查,寻找目击证人。”
河野一郎的父亲是地道的日本人,是东京大学医学部的外科教授,而母亲却是台湾人,早年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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