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
“这么说,CI611航班上面的爆炸是你和黑泽干的了?”寒生淡淡的说道。
“不,怎么会呢?你要是死了,对我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是那个大岛茂找人做的,我事先并不知道。”月光下,敞开的院子大门外,黑泽边说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良子和几名农夫打扮的汉子。
“寒生老表,直到CI611航班安全着陆了,黑泽先生和我的心里才一颗石头落了地,于是赶来台湾,马不停蹄的找你,这不,天道酬勤,我们乡里乡亲的又见面了。”黄建国的面目表情显得诚恳之极。
寒生的心可是一块石头沉到了水里,小才华被困祝由灵棺之内,自已空有癔症神功,虽说手脚快,可总不能扛着棺材跑啊?想那黑泽黄建国之流有备而来,自己又不能舍弃沈才华于不顾,去独自逃生,着实是两难。尤为可恨的是那个客家嬷嬷,竟然如此的冥顽不灵,若是黑泽捉我走,她肯定乐于顺水推舟,自然而然的留下了沈才华,这次看来是真的有麻烦了。
黑泽走近前来,笑眯眯的说道:“寒生,还真看不出来,你和婴儿的手脚已经缚住了,却竟然还能在水下逃脱,着实不简单呢,所以我这次特意带来了左右护法和几名伊贺忍者,奉劝你一句,最好别反抗,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
“寒生,他们出言不逊,与你是有过节吧?”不化骨茅一噬从屋子里面出来,鼻子轻微的翕动着说道。
“很深的过节。”寒生点头承认道。
此刻,黄建国的身子突然间剧烈的战栗起来,鼻孔中吸进了一股陈年老尸的浓郁气息,立马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贪婪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了不化骨茅一噬的身上。
“你……你竟然是百年老尸?”黄建国脸颊绯红,面呈羞怯并惊喜万分的说道。
茅一噬“呸”的一口,鄙夷的骂道:“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寒生,就让老夫将其诛杀了如何?”
寒生突地一个机灵,赶紧说道:“茅兄,此人会吸尸大法,千万当心。”
茅一噬自从香港交手以后,甚感寒生这个乡下小郎中行事颇为江湖侠义,早就想以兄弟相称,见寒生唤自己为“茅兄”,心下欢喜,于是大叫了一声:“放心吧,寒生老弟,这‘中阴吸尸大法’早已失传,此人妖无非会些雕虫小技而已,奈若我何?”
不化骨边说着,开始一层层的除去身上的衣物,小心的叠好并放在了一边的地上,然后挺起瘦骨嶙峋的身体,傲然的站立在了月光下……
黑泽拿眼睛瞟了一下月光下一丝不挂的这个骨瘦如柴的老男人,嘴里面阴笑道:“寒生,你竟然还请来了帮手?”
“江湖之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吾辈之本分,况且老夫以剿灭妖魔鬼怪为业,今日让你们见识一下前朝不化骨的厉害。”茅一噬义正词严的说道。
“不化骨?”黑泽心下兀自一惊,身为截尸教主,本身又是个中国通,他对中原历史传说、江湖民间轶事可说是了如指掌,知道“不化骨”乃是功力奇高的一种尸变,且不可小觑了,于是回过头来,用日语对良子吩咐了几句,要她和忍者们协助婺源太郎,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嗨!”良子遵命道。
“哈哈,原来是些东洋来的倭寇啊,拿命来吧……”茅一噬不屑一顾的说道,腹间太极点上“咝咝”射出了黑白阴阳之气,随即身形一矮,如猫般四肢扑地,腰部弓起,尖瘦的屁股一拧,口中发出“喵”的一声,身体即刻变得透明可视起来。
“纱布!纱布!”寒生连声叫道。
“多谢老弟提醒。”茅一噬口中应着,一把扯去了胯间的纱布,然后朝着黄建国和良子等一群人缓缓的抬起了后腿,露出半截子鸡鸡……
良子一见勃然大怒,遂一摆手,身后那三名农夫装束的伊贺忍者“忽”的一声席地滚将过来。
月光下,寒生眼见那三名忍者各执六角手里剑、吹矢和忍杖等奇形怪状的兵器攻了上来,这些东洋兵刃,寒生从未见过,也不知其名称,但却令人眼花缭乱。
寒生情急之下,蝇眼骤开,清晰地望见忍者脱手了一只六角形镖,旋转着切向了茅一噬的脖子,一把忍杖直戳他那尖削的屁股,而另一名忍者,则从一只小竹笛中吹出一根细细的毒针,无声无息的射向了茅一噬的前阴部……
寒生身形一晃,抢到茅一噬的前面,劈手从忍者手里夺下忍杖,并顺手自空中接下六角形镖以及那枚毒针,然后瞬间撤回到了原地,在众人的眼中,只不过见到寒生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而已。
六角形镖也称六角手里剑,是伊贺忍者的主要兵器,重约40余克,在空中会围绕几何中心旋转,轨迹稳定,依靠锐利的毒角杀伤敌人,十码之内可以百发百中。忍杖是竹制,两头包铜,专门用于打击对手的穴道,类似于中原武林中常见的点穴橛。
正当寒生缴下忍者兵刃的同时,不化骨茅一噬的膀胱猛烈的收缩起来,一股极具腐蚀性的尿液喷洒了出去,原本射出的是水柱状,由于鸡鸡被鬼婴咬去了一截,射程大受影响,如同莲蓬头般的淋在了三名伊贺忍者的脸上。随着一阵“咝咝”的白烟,忍者的眼睛立时被灼瞎,颜面皮破肉烂见骨,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然后接连倒地身亡。
黑泽和良子见到如此惨状,不由得毛骨悚然。
“你的身子实在是太瘦了……”黄建国媚眼流盼,打量着茅一噬尖削的臀部,怯生生的说道。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 本章字数:4466 更新时间:2009…7…15 21:56:18)
茅一噬听到黄建国麻酥酥的软侬话音,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定睛细瞧这厮……
黄建国自从入了截尸教,习得吸尸大法,阴差阳错的吸食了石化期秃头老妇的八式祝由神功和阴人鬼冢的内精,另外还有许许多多死尸的尸气,夯实了天下至阴至邪巫术的基础,加之此人聪明异常,融会贯通亦是迟早的事。现在每天清晨醒来后,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又长进了一截,八式祝由神功就已经比王婆婆和客家嬷嬷多了三式,只是运用还不熟,虽自行悟出了一些咒语,但招式的名称却不知道。那鬼冢也是截尸教内的阴人第一高手,其内精对黄建国的阴功催化也是极大,所以,他自信,若假以时日,自己必将成为中原第一高手。
在日本东京,他终于移植了梦寐以求的黑人运动员的硕大睾丸,甩掉了“东亚病夫”的帽子,从此可以雄起中原了。不料,这对睾丸的主人却是非洲赫赫有名的变态人妖,潜移默化的导致了黄建国性思维取向和人格的扭曲,这一点,黄建国本人觉察不到,但黑泽以及良子都已看的十分清楚,反正无关紧要,索性就由得他去了。
“寒生,跟我们走吧,难道还惦记着你的那个丑婆娘兰儿么?”黄建国说罢,神情腼腆的伸手去拽寒生的衣袖。
“可恶的人妖,呸!”茅一噬嘴唇一抿,微微露出一丝缝隙,舌尖猛顶牙床,一股细细的口涎水如银线般射向了黄建国清秀的面孔。
“曷曷拏,阇羯奣奣叵……”黄建国嘴巴蠕动起来,发出了轻柔的嘤嘤之声,双掌竖立做水平状移动着。
那丝口涎在空中距黄建国咫尺之遥便停滞不前了,簌簌乱颤如没头苍蝇般,竟始终挨不到他的皮肉之上……
茅一噬大惊,心道,这人妖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的厉害,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挡住了自己的“化骨涎”。
“住手!”客家嬷嬷大喝一声跃出了房门,狐疑的望着黄建国道,“你是什么人?竟然会使我祝由门的‘鬼打墙’?”
“‘鬼打墙’?哦,这一招原来叫这个名字啊。”黄建国恍然大悟的说道。
祝由巫咒蓦地一停,那“化骨涎”便乘虚而入,瞬间已至黄建国面前,黑泽不由得“啊”的惊呼了一声。
黄建国鼻子微一翕动,猛然间张开了大嘴巴,将那一丝“化骨涎”吞落进口腔里,喉咙处“咕噜”一响,便生生的咽了下去。
“好口味儿……”他咂了咂嘴巴,颇为满意的说道。
阴人吸尸大法,专喜食腐尸之气,但往往连涎水黏液以及腐烂的内脏一并吃了进去,因为阴人体内生成有一种特殊的消化酶,对腐蚀性液体极具耐受力,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视酸碱腐蚀物为美味的恶癖。
“嬷嬷,此人就是吸食你二师姐秃头婆婆的恶人黄建国。”寒生用手一指高声说道。
客家嬷嬷闻言双眼圆瞪,犀利怨毒的目光反复打量着黄建国,缓缓说道:“原来就是你这个衰人害死了嬷嬷的二师姐。”
黄建国鼻子“哼”了一声,阴笑道:“是又怎么样?回想起来,那秃头老太婆的嘴巴里还有些口臭呢,你得告诉我,祝由八式都叫哪些名字?”
“八式?”客家嬷嬷惊讶道。
“嬷嬷,秃头婆婆在雨林里坐了十年的‘中阴禅’,又新悟出了三式祝由神功,可惜都被这奸人盗取了。”寒生在一旁解释说道。
“实在是太可恶了!”客家嬷嬷暴叱一声,猛然伸手拽断颈上悬挂着的那串人牙铜铃,三十二颗白森森的牙齿飞起在空中,立时膨大了数倍,然后按照切牙、尖牙、双尖牙、磨牙和智齿的顺序排列形成一只张开的大嘴,虎视眈眈的对着黄建国。
“叮铛……”客家嬷嬷手中的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那些大牙“喀嚓、喀嚓”的咬合着,显得异常的诡异。
“沙沙沙……”,铜铃突然发出金戈铁马般的杀伐之声,空中的白牙大嘴“呼”的一下朝着黄建国的脑袋咬去。
黄建国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口中念念有词,自发使出祝由神功第二式“移花接木”,但其自行悟出的巫咒有一字之错误,而且还不能以意念来导向,那瞬间已至近前的白牙大嘴仍在他的脑袋上咬了一口,血淋淋的扯去了一块头皮,然后被“移花接木”,朝着身后的良子脑袋上咬去……
良子大惊,迅速的后撤步,饶是如此,头顶上高高的发髻仍是被大牙啃断了,结果变成了个小平头,一口冷气倒吸,花容失色。
她根本想不到,那白牙大嘴因从没见识过日本女人的“文金高岛田”式高耸的发髻,故此才咬了个空,未伤及皮肉,若是当代普通中原妇女那种低矮的发型,她的脑袋恐怕就已经难保了。
“沙沙沙……”铜铃急促的响着,乱了方向的白牙大嘴“呼”的一下又奔黑泽而去。
“左右护法何在!”黑泽声嘶力竭的吼道。
“嗖嗖”两声,夜空中飞来两只钢钩“苦无”,利爪分别抓住了大嘴的上下两排白牙……月光下,东西墙头上各站着两个矮小的中年人,不但相貌一样,而且都是梳着同样的武士发髻,一身黑色紧身上衣,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一些火药、缝衣针以及毒药和金创药膏之类的物件,一条白色细长的兜裆布自脖子缠到胯下,最后绑在了腰际,这是典型的伊贺忍者的装束。
他俩是截尸教的阴人左右护法,而且是孪生双胞胎。
“苦无”是忍者的一种爬墙工具,钢爪有18厘米长,铁环系着长绳,此刻,左右护法同时发力,绷紧了绳索猛拽那两排大牙。白森森的牙齿在奋力抵抗着,试图咬合在一起,无奈左右护法力大无比,拉得白牙大嘴变了形,“嘎嘣嘎嘣”直响。
黄建国趁此机会捂着头上的伤口,退到了***外,见大家都在仰脸看着钢钩和大牙较力,自己则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屋子里。中堂上供着香案灵位,后面则挂着布幔,见不到有其他人,于是准备扯下一条布幔来包缠住自己流血的脑袋,突然间,他嗅到了什么……
黄建国伸手拉开布幔,骤然间眼睛一亮,一座木质莲花托盘上端坐着一个肥胖的男人,浑身赤裸着满是白肉,一动不动并且汗津津的,肉香扑鼻,原来是一具尸。
黄建国大喜,奋不顾身的窜了上去,扒在“汗尸”的身上,激动得浑身发颤。他迅速的扯了几条幔布,蒙住了尸首的眼睛,并塞紧了其耳朵、鼻子、肛门以及尿道,然后迫不及待的撅起了嘴巴,舌尖挑开男尸厚厚的双唇,发现其口腔内并无牙齿,直接暴露出黄色的牙床。黄建国做了下深呼吸,然后捧住尸体的脑袋,“吱吱吱”的一顿狂吸……
月光下,钢爪“苦无”与两排大牙在苦苦的较着力,左右护法心有灵犀,“闷哼”一声,力量同时爆发,但听得“嘎嘣、嘎嘣……”一阵连续的脆响,那些白森森的大牙终于受不住了,一个个的爆裂破碎了,空中飘下来一团白色的牙屑粉末来……
“哎呀!那是李地水的大牙啊……”客家嬷嬷惋惜的大叫起来。
“唰唰”两声,这对身材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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