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
清扬看着他,眼神严厉:“阳光,我知道你的心地不象你的外表这么光彩夺目,可是,总也想不到你会残忍到指使一个小孩子承担弑母罪行!你是什么原因才变得这样丧心病狂的?爱情么?地位么?”
冯伯和虫虫互看一眼,虫虫神情不解,冯伯的眼里却多了很多内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阳光。
阳光把拳头捏得喀吧响,手指上的钻戒深深嵌入手掌,他铁青着脸:“清扬,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朋友也不能这么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么?那是对我对我家都有恩的三姐,我为什么要杀害她?!”
清扬冷冷地看着他“也许,你杀害三姐的动机,跟你杀害阳二柱的原因有关联!”
阳光倒退一步,倚着书柜,靠在那里,被雷击了一样的六神无主。虫虫再迟钝也瞧出端倪,她吃惊地捂着嘴巴:“天哪,阳光你……”
阳光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还是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阳二柱那种人渣,我为什么会杀他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他们的死亡有关系么?”
清扬的手机响起,她冲阳光一笑:“你要找的证据来了!我来这里之前,有一组刑警去了你和虫虫的新屋!”
她接了电话,果然是刘利源的,他告诉她。在阳光装饰精美地新房里,找到了米色圆帽和黑色针织衫,长裙和假发却没有发现。
清扬挂上电话。对虫虫说:“我猜,你是有个米色圆帽的吧?那种宽檐淑女圆帽今年很流行。”
虫虫惊异点头:“是啊。可是我买了从来没有戴过啊!”
“哦?你的黑色针织衫穿过没?”
“黑色地?我有好几件呢,你说的是哪一件?”
“黑色,尖领,银色扣子地那件“哦,那件啊。那件我买大了,就穿了一次就放了起来!哎,阳光,你怎么了?”后面几个字是虫虫尖叫着说的。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都看到了阳光鼻子下面有两行鲜血喷薄而出!不笨哭叫起来:“舅舅,舅舅,你怎么了?!”
清扬动作麻利,把阳光推到洗手间,让他在水龙头下清洗。又拿了许多纸巾给他压在鼻子上,十多分钟后,阳光的鼻血才止住了。他脸色惨白地回到了房间,爱怜地摸了一下不笨的头。小姑娘正瞅着他大滴大滴地流眼泪。
阳光坐在沙发上。转动着自己地婚戒,好久都不说话。清扬叹息一声:“阳光。我想你也明白了,我们在地铁监视录像上看到了那个行动诡异的高个子女人,跟你有许多致命的巧合!你大概又在考虑要辩称这一切都只是碰巧?看看你自己的戒指,我们有它的特写画面!这是在香港店单独定做的吧?世上就你们这两只呢!”
阳光抚摸在婚戒上的修长手指蓦然停住,他僵成一尊石像。
“一只戴在虫虫的手上,但那个长发女人肯定不是她,什么都可以伪装,身高不能伪装!那个高过阳二柱一头的女人,除了你还会有谁呢?”
清扬轻轻地说:“阳光,你现在明白了吧?你这次是怎么也逃不过去了!
阳光看着虫虫,叹了一口气:“虫虫,我真地很爱你……可是,命运就是不要我们在一起……”
他抚着不笨的小脸:“不笨,我对不起你!我希望你长大后不要恨我,一个女孩子应该活得开朗热情,仇恨会让你失去很多快乐!”
冯伯脸色沉郁:“阳光,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需要向虫虫解释一下么?”
阳光惨然一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是个命定凄苦地人,配不上您和虫虫给我的幸福!”
虫虫泪流满面:“阳光,你做了什么事情,你杀了人么?为什么?是不是我逼得你啊?都是因为我是不是?是我逼你走上绝路了……”
阳光看着她,温和而深情:“虫虫,你不要那么内疚,我告诉你个真相,你听到这个真相,就知道我是多么恶劣虚伪地人了,你完全可以把我这样一个人渣很快地彻底忘掉!”
他把不笨推到她地面前:“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她是我的女儿,我18岁就做了父亲!你不觉得不笨长得很像我这个舅舅么?”
虫虫嘴巴张得大大地,踉跄了一下,紧紧抓住父亲的臂膀,冯伯的脸色很难看。不笨显然知情,她没有惊讶,只是一脸忧伤地望着自己年轻而英俊的父亲。
阳光低着头,好像在自言自语说:“我跟三姐好的时候,她二十五岁,我十七岁,也许你觉得那是件很恶心的事,可是,三姐对我们家有恩,她就是喜欢我,从小喜欢我--当初谁都不愿意到我们家来,就三姐愿意来,她就是为了我来的……她那个时候为了给我娘养老送终,耽搁了婚嫁,已经在我们村里面是老姑娘了,她说她喜欢我,我要报答她,只要跟她好就行了……”
虫虫不可置信地:“你用自己的身体报恩?!”
“虫虫,你一直生活优裕,你不懂我们穷孩子的过得是什么日子,我那个时候正好要高考,家里那么穷,就三姐一个人支撑门户,我的瞎眼的娘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她,我的学费也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她……三姐的确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没有她,我就得辍学照顾我的娘,我将来如果来S市,就得跟阳二柱一样,角色只能是民工和小贩……我自小是村上最聪明,最漂亮的孩子,我不服气,我不愿意屈从命运的安排!别说三姐只是要我以这样的方式报恩,她就是说要我的眼珠子,只要能让我上学,让我有出头之日,我也会挖出来给她!”
看了这章,很多大大也许会说,切!这个关系我们早就猜出来啦!小7拜托新意一点儿啊!羞愧,遁走
第二十章 报恩(下)
第二十章 报恩(下) 阳光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我考上大学那年夏天,是三姐送我去的学校,她就是在那一次怀了孕,我没有想到她会把孩子生下来,可她执意那样……我寒假回来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正巧村里出了阳二柱斗殴被逮捕的事儿,三姐想,反正他会被关上几年,干脆胡赖了他,村里人都很同情她,大家根本没有往我身上想,三姐用这种方式保护了我……”
“后来我觉得不妥,回校后立即去了一趟阳二柱的监狱,我给他一个存折,说我会在这上面陆续存钱,会一直存到二万元,我用这笔钱,买他一个沉默,他同意了!我大学一直在外面打工,用了二年时间,才存够了这两万元……阳二柱一直遵守诺言,他服刑完后也没有回老家,据说是五湖四海地跟着狱友游荡。“不笨长大了,我……一直都没有怎么关心过她,说实话,我常常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小女儿,她跟着三姐,孤儿寡母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我就是逢年过节去跟她们团聚一下……唉,今年我回家过年,三姐就跟我说要不笨来S市读书,我们那个小村子没有学校,最近的小学距离我们有十多里路,因为这个,村里的大多数孩子都辍学了……三姐说孩子那么聪明伶俐,又喜欢读书,千万不可耽搁了孩子!不笨总是我的女儿,我看着她那双黑眼睛就心疼,我二话不说,就给她们在S市租了房子,把她们接了来,给不笨找了个很不错的公立小学借读。三姐很满足。不笨也很开心,我想,这是我欠她们的。本该做到的,我看着她们的笑脸。我也开心!”
“我很爱虫虫,她终于答应嫁给我,让我又意外又惊喜,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不笨母女和虫虫之间,在角色关系上会有什么冲突……我跟三姐地关系……早已恢复正常的姐弟关系。她在我心目中就是我的宽厚仁和地大姐,不笨……哎,我不能多考虑不笨,我一考虑到自己其实还有个八岁大的女儿,我就觉得五内俱焚,我对内对不起女儿,对外对不起虫虫……三姐安慰我,说,只要我们俩人谁也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地!三姐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只希望我幸福……”
“我们都忘记了一个人……阳二柱!他三个月前给我打电话,说他也来到S市了。住在一个地下室里,他说他说自己窘迫。问我借点钱什么的。我一开始拒绝了他,没想到他跟踪了我。找到了画廊,看到了三姐和不笨,还跟着她们回到了租住屋,他跟他的狱友搬到了那里住,整天可以看到三姐和不笨的进出。”
“阳二柱跟了我几天,知道了虫虫地存在,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满足他的要求,会把我和不笨的关系捅给虫虫……”
清扬忍不住问:“如果真是这样,你要灭口的人首当其冲应是阳二柱啊,为什么会是希望你幸福的三姐呢?”
“我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杀人的念头,即便对阳二柱,我也是勉为其难先答应了他的要求,一直在暗中筹备钱……唉……”
阳光叹息一声:“那天晚上虫虫给我吵,说服毒自杀,我真是吓坏了,把那包药从楼上窗口扔了下去……后来,我下楼的时候,又把它拣了起来,放进外套口袋。第二天去画廊上班,我一直心神不宁,我已经答应虫虫的要求,只好硬着头皮,跟三姐谈了要她带不笨回老家地事,没想到,三姐对此很是坚持,她说她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不笨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以连女儿的前途都不管呢?!”
“三姐后来就哭起来,说不管怎么说,她都会为了不笨坚持留在S市,我无法,只好不再说什么,回画室继续工作……唉,不知怎么回事,我做着做着,心情就烦躁起来,脑子里一会儿是阳二柱,一会儿是虫虫,一会儿又是三姐,我觉得自己像是溺水地人,正在灭顶之际……这个时候,忽然就有一个恶毒的想法好像自动钻到我地脑子里--我只要不费吹灰之力做一个简单地动作,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我外套口袋里的那包药时刻提醒我这个机会……”
“我戴着三姐那双旧手套,把这包药打开,药粉涂在煤气灶开关和菜刀刀柄上,那两个地方只有三姐去碰,我也知道她给不笨作业本签字地习惯,我想,这一切都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一包怎么样的毒药,不知道中毒的人那么惨……”
“事情如期发生了,三姐死了,虫虫这边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阳二柱那边的钱我也凑得差不多了,就在我约他见面的电话里,他突然又说再要我加二万元,因为他听说了虫虫家是个富户,我的运气好,他的封口费自然要水涨船高!我想,我已经杀了一个人,再饶上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阳二柱简直像恶梦一样,如果不解决了他,也许会被他纠缠一生!再说,阳二柱跟我一直单线联系,他要是出个什么意外肯定不会有人想到是我干的……我就做了那件事:我买了假发和长裙,用了虫虫的衣服……我一路跟踪阳二柱,一直找机会给他制造个意外……在地铁等车的时候,我找到了……”
阳光内疚地望了一眼不笨,又低下头:“我发现清扬这几天一直对我有所怀疑,一直在想一个万全之计,我想来想去,只有不笨了……我对不起她!我今天上午去找她,以她妈妈一直以来对她要求的,对我要感恩的话拿出来给她压力,教她在我给她暗号的时候,出来说三姐是她下得毒……我安慰她,说警察不会抓小孩子……清扬说我丧心病狂,我想,我确实是!”
尾声
刑警按照阳光的供述,在他指认的地方取得了毒粉乔三姐的旧手套、假发、长裙等证物,据他供述,剩余毒粉被他冲到一间公共卫生间的马桶里。
虫虫第一时间逼着冯伯给阳光去请律师:“爸,我要最好的律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求求你,爸爸!我不能让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有父亲啊!爸爸,我怀孕了……”
冯伯一声叹息,不禁老泪横流。
阳光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不笨一直在哭泣,清扬拉着她的手:“不笨,你为什么答应阳光做那么蠢的事情?你难道不恨他么?他害的人是你妈妈啊!”
不笨流着眼泪:“他是我爸爸,是妈妈一直要我好好报答的人!我恨他,可是,我想救他!”
“这是你报恩的方式么?”
不笨点点头,忽然“哇”地大声哭起来:“我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再没有爸爸啊!”
今天小7很郁闷,因为看到《巴伐利亚玫瑰》作者新书竟然也写潘金莲,撞车幢了个正着啊!
明天开新故事《童话》,谢谢大家!
童话 第一章 花漾的中国餐馆
童话 第一章 花漾的中国餐馆 小7在起点的第一个坑“遗士在海德堡的童话”写了二万字就写不下去了,接着才开了《谋杀现场》,不过,小7一直为这个弃坑深感遗憾羞愧,对12个收藏“童话”的大大心怀内疚,为此,小7请编辑将这本书屏蔽,把这个爱情故事的舞台、人物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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