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

　　冯波这个时候才知道是自己把事情搞坏了，要他分手，他实在是舍不得李十美的如花美貌，要他跟父母死抗到底，他又没有那么硬的骨头，这个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现在终于尝到了煎熬的滋味，只有不停向李十美抱怨、责备、争吵，随后又道歉、和解……，把李十美也被折磨得心身俱疲、六神无主，渐渐与李十全的争执升级。
　　十全十美　第十章　聊天记录
　　事发那晚，因下午李十美又向李十全提出退出比赛的事情，被李十全打了一个耳光，活动结束后，李十美去姐姐的房间，两个人继续下午的争执。
　　一开始，两个人是在房间吵，李十全说很累了，要妹妹回去，明天再说，李十美正一肚子怨气，哪里肯走，还是赖在姐姐那里。李十全不耐烦了，说要去洗脸刷牙，李十美又跟她到了卫生间，两个人继续吵架，最后，以李十全指着房门，要李十美马上滚出去，争吵以李十美挥泪冲门而出而结束。
　　清扬问李十美：“水果刀是谁问宾馆要的？”
　　“是小全，我刚来到她的房间，坐了没有一分钟，服务生就送水果刀来了，她分不清我们姐妹谁是谁，递给了我。我座位靠近果盘，就顺手削了个苹果，切成两半，给姐姐一半。我们边吃苹果，边吵架，后来越吵越凶，我们的苹果都没有吃完，就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清扬点点头，李十全房间里的垃圾桶里确实有两块未吃完苹果，上面的指纹检验过了，分别是十全、十美姐妹的。
　　“你回房后呢？马上睡觉了么？”
　　李十美犹豫了一下：“我……没有，说实话，我一夜未睡。我回房后就用笔记本上网，跟冯波聊天，我们俩个ＭＳＮ聊到三点多，然后我下了线，去卫生间泡了个热水澡，泡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一点睡意，就躺在床上看书，正要朦胧睡去的时候，就被对面的服务生的尖叫惊醒了……”
　　“李十美，你们姐妹是否都有半夜泡澡的习惯？”清扬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凌晨三四点，万籁俱寂的时候，这两姐妹却都在泡澡。
　　“嗯……我不知道姐姐如何，我是没有――我平日都是住学生宿舍，也没有这个条件。小全的生活一直不规律，她以前的生活作息是日夜颠倒的，也许她昨夜吵架后也睡不着，才想到要泡个澡舒缓一下的。”
　　“你对李十全的遇害有什么看法？毕竟是你孪生姐姐，你应该很了解她吧？你觉得，谁会杀害她呢？”
　　李十美很烦恼：“自从我上了大学，妈妈去世，房子卖掉，我们的生活一直是颠沛流离的，我住大学宿舍，姐姐住演艺公司宿舍，而且姐姐跟我作息时间不一致，我们很少交流。偶尔我回到Ｓ市，因为没有地方住，只好临时住在冯波给我安排的宾馆里，姐姐又常常跟剧组、摄制组、演出团什么的东奔西跑，要不是这次比赛又把我们拉到一起，我们甚至一年到头都很难见面……”
　　“那好，就从你们参加比赛后，你所了解的李十全的社会关系说起吧”
　　“我们以十全十美组合的形式参加比赛是那个柳叶一手促成的，她对我们很苛刻，从我们的演出服装、舞美设计、到台词、活动宣传安排无一不干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她说了算，我早就对她一肚子怨言了，可小全却很顺从，她说这是我们做新人的第一步，要学会忍气吞声。除了这个经纪人，演艺公司给我们配了个小助理，类似于生活秘书之类的角色，此外还有化妆师和编导，大家关系还算融洽，而且，此前大家都是陌生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和纠纷……我想不出在这个圈子李会有什么熟人杀害小全！”
　　“李十全最近有没有反常的言行？”
　　李十美摇头：“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们天天捆在一起，每天就是练歌练舞、见媒体、拍照片，小全真是如鱼得水，她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除了最近跟我时有争吵，她心情都不错。”
　　“嗯，因为比赛时期内，公司一直安排我们住一个房间，我们也会聊许多话，象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啦，今后的生活期望和理想啦，我们对分开的这几年的各自的经历都谈得很少。”
　　“为什么？你们在避讳什么吗？”
　　“我参加比赛之初，跟姐姐说了冯波的事，姐姐当时就很不快，说我这么早就确定恋爱关系，对以后发展不利，又说男人没有什么好东西，我肯定是受了男人的迷惑了……后来，我就不敢再多跟她说我上大学时候的事儿了，一说她准会想起冯波，就会阴了脸；姐姐不跟我说她这几年的经历，我想，是因为她是个好强的人，在底层挣扎的这些日子让她觉得很耻辱，一心要忘掉过去吧！”
　　高清扬合上了记录本：“李十美，你说昨晚跟冯波一直在ＭＳＮ上聊天聊到三点多，到底是几点，你能告诉我一个确切的下线时间么？”
　　“哦？好的”李十美打开笔记本电脑，查自己的ＭＳＮ记录，片刻，她抬起头：“是三点三十六分，我下线。”
　　三点三十六分？李十全的遇害时间是三点到三点一刻，那么说，如果证实这点，可以算是李十美的不在场证明喽？她不可能会一边聊天，一边麻醉了李十全，继而用水果刀割断她的喉管。
　　高清扬思索了一会儿：“李十美，我需要证实你的聊天记录的时间，还有，你的聊天内容。”
　　李十美面有难色，她隐忍地说：“窥探隐私这也是你们警察工作的一部分么？”
　　高清扬微微一笑：“请理解我们的工作，毕竟人命关天！”
　　李十美叹息一声，把笔记本推给高清扬，高清扬收拾起来：“你放心，涉及到当事人隐私之处，刑警有保密义务。”她告辞而出。
　　高清扬打开李十美电脑里的ＭＳＮ记录，并请专家核查过，时间和ＩＰ地址都是真实的，也就是说，案发之时，李十美确实在自己的房间里ＭＳＮ在线聊天。在三点至三点一刻这个时间段里，李十美正在激烈向冯波抱怨今天与姐姐的冲突和姐姐蛮不讲理，一刻钟时间打了数百字，而且她喜欢打短句子，每句话间隔时间不超过三秒，她有可能在这眨眼功夫中内冲出去，杀了姐姐后，再回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聊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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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全十美　第十一章　强奸杀人？
　　高清扬拿着李十全的验尸报告，走去会议室开案情分析会，一路紧皱眉头。她刚看完了赵法医出具的详尽的验尸报告，证实李十全死前有过两性行为，在她的身体里发现了少许精液。
　　这难道是强奸后杀人灭口？可是，李十全没有任何挣扎或是被施暴的伤痕，是麻醉后强奸的缘故？
　　难道李十全身边还有个情人？只是，这个男人难道是隐性人么？李十美跟李十全朝夕相处三个多月也没有发现这个跟姐姐有亲密关系的男人存在？
　　不管怎么说，肯定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在李十全人生最后时刻，她的房间里，肯定有一个男人！
　　案情分析会开始，高清扬给大家介绍了验尸报告的鉴定内容，大家立即议论纷纷。龙杰抱着双臂靠在座位上，沉思半响，忽然说：“我提出一个假设，大家讨论下可能性大不大！”大家都安静下来。
　　“假设是李十全一个熟人，也许是工作伙伴，也许是媒体记者，一直窥伺她，昨天夜里骗得李十全的信任，进入她的房间，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一上来就用麻醉剂麻醉了李十全，然后强奸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许为了洗刷自己的痕迹，或者是负疚的心理，他把迷醉的李十全抱到洗手间，给她泡了水冲洗身体，在这期间，也许是忽然害怕罪行暴露或是李十全的报复，强奸又演变为杀人，顺手拿了房间里的水果刀对李十全下了手！”
　　大家想了想，都觉得这个假设合情合理，高清扬也觉得分析得不错，不过，她很快发现一个问题：“李十全房间里发现的几枚指纹，都已经找到了对象，除了十全十美姐妹的，就是两个清洁工，两个客房服务生，王小鲁和我的，这几个人都排除过了嫌疑，房间里找不到其它人的指纹或是任何痕迹。如果只是强奸犯，为色而来，为何房间里、被褥上、卫生间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丁点痕迹呢？难道他一来就带着手套来强奸的么？这个强奸犯也太小心了，他那么小心，难道就不知道他再怎么隐藏自己的指纹，他留在李十全体内的痕迹也会让警方百分之百确认他……”
　　刑警们都忍不住笑起来，龙杰一瞪眼：“有什么好笑的！”大家把笑意又硬生生憋回去，龙杰对清扬说：“不过，确实有这样变态的人，就象有的人睡觉要穿高跟鞋一样，有的人干坏事也会有洁癖。手套么，是起防护作用的，这个人也许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男人！”
　　清扬说：“嗯，这的确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这个人来的目的就是要杀死李十全，所以处处谨慎，做好了一切保护措施，不留任何痕迹。”
　　１米８６最挺自己的头儿，此刻他狂点头：“对，很有道理，杀人是目的，强奸只是顺手牵羊，这样解释才合理！”
　　龙杰想了想：“还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李十全跟情人亲热后，送走他，自己正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又有第三个人进来，这个人当然也是她的熟人，关系亲密而信任，是这第三个人杀死了李十全，这样，凶手就不一定是个男人了！”
　　“如果龙队暗指这个关系亲密而信任，又不是男人的凶手是李十美，我得在这里说一句，专家已经证明这是不可能的，她的聊天记录给了她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王炎提出他的看法：“会不会是有人弄错了呢？十全十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朋友都分不出来，会不会有人想杀的是李十美，却误杀了李十全？”
　　刘利源不同意：“有人要杀李十美？她经历比她姐姐单纯多了，什么人会杀她？”
　　王炎觉得自己提出一个崭新的视角，竟然没有人肯定和呼应，很不服气：“哼，比如说那柳叶，不是一直对李十美有意见么？”
　　刘利源笑了：“王炎，你有没有搞错，世上最不想她们姐妹出事的人，就是她们的经纪人了，这是她的摇钱树啊，眼看钱就要劈哩啪啦落下来了，她哪里舍得动她们一根汗毛啊！”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龙杰站起来：“我们的证据还很不够，大家还是从收集李十全的社会关系资料入手，尽快查找新的破案线索！”
　　在大家都鱼贯而出的时候，龙杰叫住了高清扬：“清扬，你的假期没有休完就把你叫回来了，怎么样？身体完全恢复了么？”
　　清扬一笑，灿若春花：“嗯，完全好了，我身体本来就底子好，向来很健康的！龙队放心！”
　　龙杰笑看着她：“那就好！如果太累了吃不消，自己要讲出来，知不知道？”
　　清扬听他这样讲，就忍不住看向他的手，看那里有没有握着一支棒棒糖。印象中，只有老爸才会用这样温厚到宠溺的口气给自己说话，她很怀疑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塞给她一支棒棒糖吃了。这样一想，她就更忍不住笑了。
　　龙杰摆摆手走了，他想，如果自己再不走，看清扬这样笑下去，他可保不住自己会有什么愚蠢的念头浮上来……
　　高清扬派王炎和李昆去调查那个酒店大门口的监控录像，看看进出的客人中有没有可疑的，从外面混进来的人，她还不能排除有流窜作案歹徒闯入的可能性。她自己则梳理九楼十楼男性主客的询问笔录资料，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在这群李十全熟悉的人中揪出真凶。
　　十全十美工作组的工作人员，包括化妆师、助理、经纪人在内，基本清一色全是女人，只有个编导是男人，可因为他窝在一个记者房间里，跟几个朋友打了通宵的扑克牌，不具备作案时间，已被排除了嫌疑。
　　记者和宴会客人中倒是有不少是男人的，而且大多都回答，在案发时间里，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并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些人中，也许会有人暗地里跟李十全有密切关系，但这样一个个排查起来，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
　　高清扬不禁愁上眉梢。
　　今天是“八一”建军节，祝我们的军人兄弟姐妹们节日快乐！
　　十全十美　第十二章　十美，十美，我爱你！
　　二天过去了，案子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