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3·19″枪击现场
;氐郊液螅D贩⑾治允液妥呃鹊牡靥憾疾患耍揖呶恢靡捕家贫U馕簧形绰?0岁的保姆觉得理查很神秘,也有一点凶恶和恐怖的感觉,便辞职回蒙大拿的老家去了。
警方逐渐确认海伦失踪与理查很有关系,便问他是否知道海伦的下落。理查坚决否认知情,并说,他比任何人都要焦急。刑警问他是否愿意测谎,理查一口答应,希望警察能还他清白,早日找回海伦。
理查自愿接受测谎,他神态自如地走入了测谎室。室内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面上放着一台多线测谎仪。测谎专家让理查坐在桌子右边,自己坐在他对面。
测谎专家开始先询问一些无关问题和背景问题,再触及控制及关键问题。“你有没有杀死你的太太?”测谎专家问道。
“没有!”理查以肯定的语气回答说。
“你有没有教唆他人杀害你的太太?”
“没有!”
“你知道不知道你太太的下落?”
“不知道!”
测谎仪上记录笔忽快忽慢地上下移动,记录纸画出了一条条犹如心电图的曲线。测谎人员每问一个问题,眼睛都盯着上下颤动着的记录笔,记录这些反应。测谎经过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理查离开后,等候已久的刑警迫不及待地问测谎人员:“他有没有杀他的太太?他有没有承认?”
专家指着记录纸上的曲线解释道:“不论是主、次要相关问题,他都没有说谎的迹象。”
“这表示他是在说实话。”刑警问道。?
“有这个可能,可能他并没有杀害他的太太,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测谎专家表示。
警方只有将海伦列为失踪人口,暂时按兵不动。
碎木机下的冤魂7个小血迹
我们排除了海伦离家出走或私奔的臆测,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海伦要求离婚而遭理查杀害,所以,我们决定朝命案的方向侦查。
美国的刑事法要求检方在正式起诉时,必须证实被告有犯罪事实。例如,起诉强暴案,必须要有被害者;如果是命案,必须先找出被害者的尸体。
如果海伦真的被理查杀害,她的尸体会在何处?我们认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埋在地下;第二是丢到河里。总之,人体不会被蒸发得无影无踪。通常来说,搜寻这类离奇失踪案的第一站就是家里,我们决定到理查的家里搜查。海伦失踪的1个月后,我们得知理查将带小孩到佛罗里达州去过圣诞节,便向法官申请搜索令,并于圣诞节当天全面搜索理查的住宅。一进门,我们就发现卧房和走廊的地毯都不见了,在理查的书房竟然有一个枪库,存放80多种枪支弹药,有手枪、长枪、机关枪、火箭筒、手榴弹,等等。此外,楼下的床、柜及家具都曾移位。从壁炉里残留的灰烬判断,不全来自纸张、木材,有些是衣服纤维等材料。
我们决定先重建命案的现场。现场重建时,必须先将堆得凌乱不堪的家具、床柜归回原位,可是保姆已经回到蒙大拿,又没有人熟悉理查家的摆设。情况有些棘手。
退而求其次,只有拿理查家的相簿试试看。相簿中果然有客厅、饭厅、起居室的照片,我们就按图索骥将大部分的家具都放回原位。
这些家具上都没有任何血迹或痕迹。保姆曾说重物落地的声音来自卧室,卧室应该会有血迹。但是楼上三间卧室的地毯都不见了,找不到原先床组的位置。而且,相簿里唯独找不到卧室照片。
我们必须找到一位熟悉卧室摆设的人来协助重建现场,这个人就是海伦的好友莉萨。当我们打电话给她时,她在电话一端表示曾和海伦一起布置卧室,也经常到海伦家,因此对室内摆设了如指掌。但是,今天是圣诞节,她正忙着准备派对的餐点,要她过去帮忙会逼她发疯的。我们只有派遣一名年轻英俊的刑警到府拜托。“美男计”终于奏效,莉萨最后首肯,愿腾出5分钟来帮忙,再回去准备派对和招呼客人。
一到了现场,莉萨马上冲过来握住我的手,兴奋地说:“您就是李博士吧!我看过很多您的破案新闻。啊,我一直想与您见面,真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和您握手……”
她马上带着我们一件件地说明家具位置。4个多小时后,我才提醒她道,“府上有派对,您离开这么久,不大好吧?”
她反而很爽快地说,“李博士,我一直梦想和您一起破案,现在美梦成真,比招呼派对有意义多了,让我老公去应付这些客人吧!”
多亏了莉萨,我们将房间里的床具移回原位。主卧室的大床有两层床垫,上面一层是一张特大型床垫,下面一层则由两张单人小床垫拼合而成。就在下层两个床垫外端上,有肉眼难辨的7点小血迹,要用放大镜仔细查看才能辨认。这些血迹不像是经血,从形状判断是喷溅型的血迹。收集了这7点血迹后,我再用联苯胺处理床边,马上出现阳性反应,显示这原来是血迹,但曾用水清洗过。再仔细检验发现,这是自上而下的擦抹型血迹,血滴溅落的角度为10度,而且在不久之前被清洗过。
血迹化验发现,这都是体内血而非经血,血型分析为O型,与海伦的血型相同。
我们觉得很失望,到目前为止,只搜查到7点小血迹。我判断卧室曾发生过打斗,海伦可能遭到不测,理查也很可能涉案。但是,尸体哪里去了?
碎木机下的冤魂户外搜索
理查家中没有海伦的尸体,难道他将海伦的尸体埋在地底?我们搜查他家后院,没有任何挖掘的痕迹。不过,莉萨曾提及理查在附近有一块26英亩(1英亩=40。4686公亩)的土地,我们立刻出动大批警力搜索这块空地。除了用特殊训练的警犬辨别尸体的气味外,随同警员再以穿透地面的雷达侦测地底是否曾被翻动挖掘过。
同时,我们还派出飞机在上空用红外线侦测尸体腐化过程中散发的热能,以断定地底是否藏有尸体。飞机还自空中拍摄许多照片,可以查看哪里野草长得最茂盛,假如海伦埋尸于1个多月前的话,埋尸之处草丛一定会长得十分茂盛。
经过多重搜索都无功而返,海伦葬身空地的假设也因而破灭,专案小组的士气也更加低落。
情绪跌落谷底时,工作人员必须重新组合、打气,再商讨。经过多次商讨,我们决定寻找目击证人,便在理查家附近设置路卡,询问每个驾车经过的人,在18日及第二天晚上是否看到任何可疑的车辆和行人。
苍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半天的拦路查询,一位驾驶铲雪车的司机表示在20日的清晨3点30分左右,风雪很大,他忙着铲除道路积雪,碰到一部小卡车,后面拖着一台碎木机,车速匆忙。由于铲雪车将道路拦住,卡车司机便很生气地叫他滚开,还对他竖中指。铲雪车司机说,他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风雪这么大,又逢感恩节假期,路上都没有车,这个人怎么会拖着一台碎木机赶路?
据描述,这台碎木机很像一辆小型垃圾车,与普通家庭所使用的碎木机不一样。一端是个斗型入口,另一端则有一个高高扬起的碎屑排出口。将树枝、木棍等杂物从入口处送入,机器就会将之碾碎、切割再粉碎为碎屑,从另一端的出口快速弹出。
刑警拿出理查的照片请他指认。“就是他,他对我比中指时,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绝对不会看错的。”司机很肯定地回答道。
刑警再问道:“当时这个人朝哪个方向开去?”
“好像是沿着河边道路往西开去。”
碎木机下的冤魂碎木机的预感
沿着河边道路往西走,有条岔路到森林里的约尔拉湖。其实,约尔拉湖并不是一个真的湖,而是一条河,流到该处河面变宽,河底变深,形成一个两边开口的湖面。河面上还有一座桥,风景十分优美,是一个度假的地方。
为什么理查会在大风雪中拖着一台碎木机朝湖边去呢?突然间,我脑中有种预感,该不会是理查用碎木机来灭尸?
走遍世界各地,我都没有听说过用碎木机灭尸,这难道是全球首宗碎木机灭尸案?我心里虽然纳闷,预感却愈来愈强烈——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们将调查的重心转移到约尔拉湖,集中火力在这台碎木机上。从铲雪司机的描述中,我们知道这是1台大型的商用碎木机,当地只有几家公司出租这种碎木机,我们很快就找到一家在新镇附近的出租公司,发现理查在海伦失踪前的1个多星期租了1台碎木机。
接着,我们找到了理查退还的碎木机,并且查询理查租借的经过情形。这家公司的经理表示,理查来租碎木机时,他就觉得很奇怪,因为理查既非园丁也不是清洁公司,再加上感恩节假期快到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租机器呢?
经理说,理查租了有1个多星期,在感恩节过后的几天才将碎木机送回公司。送回来时机身上下非常干净,一般机器送回时都是需要再清洗,但是这台碎木机看起来一尘不染,就像用蒸气清洗过一样。
我派了两位侦查人员去检查这台碎木机,结果找不到任何证据或线索,可见清洗得多么彻底。这条线索就算走到了死胡同里。
此外,经过寻寻觅觅,我们也找到了理查用来拖碎木机的小卡车,小卡车内也找不到任何血迹或别的蛛丝马迹。
我在康州最严寒的1月份重返约尔拉湖。湖畔绵延二三十英里,是一个很大的区域,风雪交加,地面积雪厚达3英尺多,白雪皑皑。想到媒体天天都在炒这条新闻,而我们手上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与线索,顿时压力排山倒海而来,我不禁望湖兴叹。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海伦失踪的关键就在湖畔。碎木机在弹抛尸屑时,一定会在湖边留下一些碎屑。“融雪搜集证据!”我下定了决心。
我们知道,这台碎木机在排出碎屑时大概会抛出到15英尺之外的地方。像理查这样一个前中情局人员一定会在湖边找地方停放碎木机,地面平坦,距离湖面不超过15英尺,而且中间不能有树木或别的障碍物。
根据这些条件,我们找出有可能停放碎木机的地方加以融雪。过程困难重重,进展缓慢,工作了1个多星期,才融了两个地方,而且都一无所获。接着,侦查人员在第三个地方发现了几片碎骨,专案小组马上振奋起来,架起了帐篷,开始驻营搜索。远远望去,好像是一个考古挖掘场所,侦查人员按照顺序一块一块地融化积雪,清除地面上的杂物,将泥屑放到沙网上冲洗过滤,再收集起来。这些都是重复性的程序,十分枯燥乏味,有时做了几个小时都是白工,有时找出一小片碎骨,大家的精神又马上振作起来。
雪地工作非常困难。在雪中寻找一两个小时后,手就开始冻僵,尽管有暖气机,仍难抵抗严冬积雪。我们每天从早到晚,工作10多个小时,回到家时双脚都麻痹了,要用温水泡一个多小时才能恢复知觉。
我们动员了化验室所有的人员,再加上新镇警察局及州警政厅的刑警,一共几百人,轮流在湖边融雪搜集证据。同时,我也组织了14位法医及人体骨骼专家作为我们专案小组的顾问。
3个星期后,我们找到了1颗牙齿,这是颗做过多次修补的牙齿。我们马上找到海伦的牙医,调出了她的就医档案,发现档案内有3张全口牙齿的X光照片,分别是摄于1979、1982和1986年。现在只找到1颗牙齿,只有另辟蹊径,将这颗牙齿旋转360度,每转1度拍1张X光照片,一共拍了360张。再与原来的全口X光片比对,果然,这颗牙齿就是海伦的牙齿。而从其断裂的痕迹判定,这颗牙齿并非自动脱落的,而是被外力击断或碾磨过。
我们继续搜查,陆续有所斩获,共找到56块骨头碎片。这些碎片都只有0。25英寸左右大小,四边都有多面形的切割痕迹。我推断,这种切割痕迹显示尸体经过碎木机切刀装置磨碎,并且只有经过大型的碎木机内8到9块刀片的切刀装置切绞,骨头碎片才会呈现多面形的切割痕迹。为了进一步确定这些骨片是属于海伦的,我们决定使用当时最先进的鉴定技术——DNA鉴定技术来确定骨片的真实面目。
在海伦的案子上可惜DNA分析没有帮上忙。因为海伦的父亲已经去世,只能比对母亲这边的遗传基因。然而,每个人的DNA都是由父母双方的遗传物质组合而成,缺乏任何一方都无法确定其DNA的成分,纵使从出土骨片中分离出海伦的DNA,也无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