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
何想?”
吕布脱口而出道:“高宠有图中原之异志?”
陈宫点头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占了名义上的优势,但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年初袁绍挟武力欲迎天子北归,曹操惊惧不得已让大将军位,有此前鉴,高宠在占领江东之后,曹操却将扬州牧的封号许给了主公,现在看来目的除了吸引我军主力南下之外,还有削弱高宠的意图,凭此二点,宫以为高宠与曹操各怀异志,反目只在须臾耳!”
一直闷声不响的侯成这时忽然插言道:“你这些话都是臆测罢了,就是与曹操有矛盾,高宠也犯不着远道来帮我们。”
吕布沉脸朝侯成一瞪,目光中掠过一丝杀机,侯成浑身一颤,吓得再不敢多说半句。
得到鼓励的陈宫一脸的兴奋,许久以来吕布都没有这么重视自已了,他接道:“我刚才说了,要向广陵太守陈登求援,不管怎么说,陈珪、陈登父子与主公有旧,以前主公待之不薄,今有难,遣使相求合情合理。那陈登在得到主公求援的消息后,必会将这个消息告知高宠,基于这一点,我们只需向礼物准备的丰厚一点,就能通过陈登打动高宠的心。”
“那什么礼物才能奏效?”吕布这个时侯心思已乱,加上高顺、张辽皆不在身边,只得顺着陈宫的意思问道。
“传国玉玺!”陈宫目光中炫出异样的光彩,一字一句的说道。
“啪——!”陈宫话音未落,吕布已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陈宫劈头盖脸狠狠抽去,清脆的响声过后,陈宫的左脸颊上突显出一道血痕。
“你说什么?”吕布厉声道。
面对狂怒的吕布,陈宫毫无惧色,大声道:“不诱之以利,如何能让高宠出兵,玉玺送给了高宠,他日我们可以再夺回来,若是命没有了,空留个玉玺有什么用。”
吕布高高扬起马鞭,这根鞭子是用马的鬃毛结成的,抽打在身上,生生的可将人打得皮开肉绽,再加上是神力无穷的吕布抽下,这结果可想而知,平日里就是侯成、成廉这些个粗筋糙肉的武将都见着害怕,更别说陈宫这一介文士了。
陈宫此时却是异乎寻常的坚强,他凛然的迎视着吕布,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又痛苦的神色,其中分明带着些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悲苦。
吕布的手终于颓然落下,走投无路的他再没有思想,也明白陈宫说的话对于自已来说,是无法选择的选择。
他无奈的点点头,问道:“何人可为使者?”
陈宫大声回道:“前尚书令陈纪、陈群父子今在下邳,主公可留陈纪在城中为质,遣陈群出使广陵,如此则不怕陈群不效死命。”
广陵,仅是一个多月不见,陈登原先消瘦的脸庞已有了些许红润之色,这还是多亏了华佗和于吉两位精通医理的医师精心治疗,陈登的病原是因为操劳过度所致,后来慢慢的发展为肺痨,这个病相当难治,又极易传染,一般医师都避之不及。
高宠迎面踏上江北的土地,既有一丝熟悉又有一些陌生,与处处透着温暖的江南相比,江北的风是野性的,地是野性的,甚至于人也带着些许不驯。
“宠帅,这是吕布的使者陈群,字长文。”将高宠一行迎入府中的陈登清了清喉咙,把一个青布衣衫的年轻白面文士介绍给高宠。
陈群躬身一揖,神态恭敬的说道:“陈群见过大人!”
高宠上下打量了陈群一会,见此人生得倒也俊朗,白皙的脸庞上一对活泼泼灵动的眼睛,高宠道:“免礼,不知扬州牧、温侯大人差先生来,有何要事?”
高宠这“扬州牧”三个字说得很重,陈群自然明白高宠话里的意思,他抿了抿嘴唇,道:“徐州现被曹操、刘备相攻,群受主公之命,今献上收绶礼物,望大人能出兵北上。”
高宠哈哈大笑,昂首道:“温侯太健忘了吧,就在五天前他的大将高顺、张辽还在合肥与我军激战,如今却让我出兵相救,岂不笑话?”
陈群面不更色,胸有成竹道:“大人勿先回绝,这里是我家主公送与大人的礼单,请过目!”说罢,陈群从袖口取出一册薄绸,将他交给一旁的陈登。
陈登接过将礼单呈与高宠,高宠瞥了一眼,却见那薄绸上写了四个大字:传国玉玺。
吕布为了让高宠出兵,竟然将传国玉玺送给高宠,这样一个礼物若是被袁绍之流看到,绝对是一个不能拒绝的诱惑,但在高宠眼里,玉玺不过是一个象征而已,汉室虽微但四百余年的威仪尚在,无论是谁拿了玉玺,都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方面,袁术已经做了最好的榜样,诸侯之中谁若想灭亡,谁就称帝好了。
“还有什么?”高宠淡淡问道。
陈群惊异的看着高宠,见过玉玺不动心的他还没有见到过,想当初吕布打开黄绸包袱,看到黄澄澄的玉玺时,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不可遏止的欲望。
“群临行之前,我家主公还说了,若是大人敢出兵相救,他愿将小女下嫁!”陈群咬了咬牙,又道。
高宠脸色一变,讥讽道:“不知温侯的女儿多大了,若未成年,岂不大刹风景!”
陈群一听,也是神情难看,只得支吾着回道:“小姐已年满十三——!”
十三岁,吕布很来真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女儿都拿出来作筹码,天下无敌的温侯吕奉先竟然落魄至此,高宠也不禁嘘嘘。
“若是换了自已,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会不会象吕布一般呢?”高宠心里忽然间沉沉的。
第一百零八章 趁火打劫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当冰冷的刀枪绽放出血腥的光辉时,人的本性也随之发生了异变。骨肉亲情在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中,不止一次的沦为笼络的工具,所以,吕布将年仅十三的女儿当作救援的筹码,并不出人意外。
女人,除了生肓,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政治的附属品,这个起由从夏商之时就有了,那个迷乱的纣王不早朝的妲己也是家族失利后的一个贡品。
女人,在诸侯的眼中,不过是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一个玩偶,不只是吕布如此,刘备、曹操、袁绍、刘表这些个称霸一时的所谓英豪哪个不这么想。
除了——,除了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就是高宠。
“不——,我高宠宁愿战死,也不会为了苟活一命拱手将妻儿送与他人,要死也要学当年楚霸王的样子,绝命红颜,殒命同归?”
“可是不能保全自已的女人,就算是被人人称颂为英雄又有什么用!”高宠扪心自问。
“大人以为如何?”陈群见高宠久久不答,禁不住问道。
高宠回过神来,黝黑膛膛的脸上露出义无返顾的决然,道:“你回去告诉温侯,就说江东的人马一定会按时赶到徐州,玉玺我收下了,至于温侯的千金,若是她自已愿意到秣陵来住,随时可以来,江东是不会拒绝一个无辜少女的。”
陈群大喜,连声道:“大人高义,群感激不尽!”
高宠笑道:“我出兵非为救你,为何相谢?”
陈群这时眼眶一红,道:“家父尚滞留在下邳,若是此番出使无功,家父的性命恐不保矣!”
高宠闻言大怒,吕布这厮当真是空负了一身的武艺,陈群的父亲陈纪曾为尚书令,在朝中有相当的声望,这等以人为质胁迫的事一旦做了,就会让天下士子寒心,怪不得除了陈宫之外,吕布身边再也一个象样的谋士。
想到这里,高宠遂对着陈群道:“我看你文质彬彬,谈吐不俗,何必在吕布处窝着,莫如投了江东,也好过整天的担惊受怕。”
陈群苦笑道:“若不是家父尚在下邳,这一次到江东我还真有意不归呢?”
高宠沉声道:“那好,孝字为先,也在情理之中,长文若是他日迎归了家人,不妨再来江东投靠不迟。关于出兵之事,你就回去告诉吕布,我一定会出兵的。”
待陈群离去,陈登急急的道:“宠帅,难道说真的要去救吕布?吕布反复无常、多疑猜忌,纵再是神勇,以一己之力何能挡曹刘大军。”
高宠目送陈群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元龙,你不觉得徐州要是缺了我们,有些太寂寞了吗?”
陈登一怔,谏道:“宠帅,现在答应吕布的请求,就会冒与曹操决裂的危险,唯今江东孙权余寇未平,若得罪了司空曹操,恐——!”陈登心机慧敏,胸存大志,他这一番话虽不中听,但却正切中要害。
“元龙,枯守一隅岂是我辈江东男儿之志,我意北上非为吕布,乃是为彰显我江东的实力耳,前番曹操阻我接任扬州牧,说明他对我已有了戒备,这次进攻吕布很难说不是为以后南下江东作准备,所以与其看了他拿下徐州,还不如乘着大乱之际,来一个趁火打劫,火中取粟。”高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将一根垂在道旁的枯柳枝握在手心,双手用力,顿将已脆弱不堪的枯枝挤压成一堆粉霁。
“宠帅的意思是要以力相挟——,只怕曹操不敢就范!”陈登恍然笑道。
高宠哈哈一笑,道:“天下英雄入我眼者,唯曹公耳,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不知元龙可有兴致与我同游沛国,好好领略一番不同于江南的北国风光。”
“宠帅之志,浩罕无涯,登不及也,今有差遣,自当相随!”陈登道。
陈登的府邸坐落在广陵的东北一角,前门倒也繁华,其后院则相当幽静,开院门出去,行不多远,是一汪碧水的保障湖(今瘦西湖),远眺湖中,波心荡冷月无声,端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陈登久病,那些被他重金延请来医治的医师就被安排在这里住,医术精湛的于吉自然更被看重,住的地方也是不同反响。保障湖的湖光秀色让走遍了江南山山水水的于吉喜爱得紧,这一住便已有约半年的时间。
陆缇随着她师父一直住在这里,虽然已和高宠表白了心迹,但抹不下面子的她还是选择了离高宠远一点。
广陵与秣陵只差一个字,也只隔一条江,这并不是一个不可逾越的距离,就如陆缇与高宠之间的距离,有时远有时近,相互关心着,却又在相互试探着。
高宠此次北上广陵,一是为了吕布之事;二就是为了陆缇。
这一次,高宠已决心堂堂正正的向陆缇提出迎娶的要求,身为男子,高宠明白自已该是鼓起勇气的时候了。
落叶将湖堤的小路铺陈的软软绵绵,一脚踩下去,似有若无,透着一股子温暖的气息。
“少冲,你真的决定了吗?”陆缇红着脸,低低的问道。此时的她一袭白衣,黑漆漆的长发垂在肩后,虽然朴素,却另有一种别样的风韵。
高宠笑了笑,专注的凝视着陆缇的眼睛,说道:“是的,我决定了,等会儿回去,我就会向令师提出娶你的要求,而且这一次北上徐州,我还要你陪着一起去,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成婚。”
听到高宠毫不掩饰的表达爱意,陆缇俏脸红得象熟透了的苹果,声音低的如蚊子一般,道:“可是,慕沙和乔妤那里——!”
高宠一把揽过陆缇的纤细腰肢,凑近她耳边道:“前两日,慕沙来信说,她早就在豫章等着你去团聚呢,至于阿妤,临来时她说——,若是我娶不到你,就不许我进她的门!”
陆缇听得心花怒放,矜持了许久的一颗心现在终于放下,被高宠轻薄得紧,也只是轻啐了一口:“好没正经。”
“我若是正经了,怕你不喜欢。”高宠大笑。
建安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瓜洲渡口,旌旗招展,人喊马嘶。
高宠这一次决定只率八千士卒北上,随行的有周瑜、徐庶、太史慈、凌操、雷绪、梅乾、陈登、和洽等人,这八千将士中除了一直紧随高宠的雷绪中军外,主要还有重建的太史慈部,其主要由丹杨兵组成,另外一部分则是随同凌操归降的会稽郡士卒。
江东的实力当然不止这八千人,但考虑到粮草接济、内部尚且不稳等诸多因素,高宠将主力陆逊、甘宁、朱桓三部悉数留在了江南,再加上驻防各郡的李通、徐盛、黄忠等部,稳定局面应该不是问题。
“子敬、顾公,我这一次北上之后,江东诸事就托咐于两位了!”高宠满面春风,一身合体的玄甲将整个身躯映衬的英姿勃发,与身旁银盔白甲的周瑜一比,端是黑白分明、各有千秋。
鲁肃和顾雍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脸上均露出凝重之色,鲁肃略一沉吟,方上前谏道:“宠帅,北上之举是否再考虑一下,若无宠帅坐阵,躲在暗处的孙权残党必会伺机反扑,到时候万一——。”身为相国,鲁肃肩头的担子不轻。
高宠朗声大笑,打断鲁肃的话头,道:“子敬,为何对自已这般没有信心,我确信汝与顾公的能力,有汝两人在,孙权余寇不过是几条小鱼耳已,不会掀起什么大浪。再说了,我若留在江东,又怎可能让那些愚忠的家伙冒出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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