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
之言回赠飞兄。”甘宁凛然站起,正色道。
“可是——!”苏飞心有所动,嘴上却还在挣扎。
一开始看到甘宁,苏飞心中的矛盾就始终交织着,先前的强硬与其说是为了忠诚,还不如说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明日我军将首攻龟山,飞兄以为凭你的五千士卒能够守得住吗?而以黄祖的所作所为,我想到时候他是不可能向你施以援手的。”甘宁看破了苏飞的犹豫,他加重了语气说道。
“我若是归降,又将如何?”苏飞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一个人的一生都会面临很多的决择,不管他的生命是显赫,或是平庸,当选择摆到你面前时,你都必须去认真的面对。
“宠帅帐下,降归的将领比比皆是,且莫说这一次西征江夏的统帅周瑜,就是黄忠、吕范,以及前不久战死的凌操,他们中哪一个不和你一样,只要有能力,就都会有出头之日。”甘宁道。
苏飞听罢,良久沉默不语,脸上神情也是忽阴忽晴,变幻不定。
最后,苏飞狠狠的跺了跺脚,道:“还请兴霸回转告知宠帅:飞自知才能有限,不敢奢望他日荣华,今日此时为麾下追随的五千将士计,明日一早飞自将率军归附。”
“好——,有飞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你我兄弟先痛饮一番!”甘宁哈哈大笑。
建安四年十一月一日,龟山城头旌旗飘扬,战局的发展如此顺利,能够兵不血刃夺得要地龟山高宠的心情自是大好,苏飞的归降为高宠下一步围攻夏口创造了条件,也使得军中士气更加高涨。
龟山,高宠军临时主帐,江东诸将云集,只等一声令下。
周瑜端坐的主将的位子上,高宠坐在上首,在两厢站立的是甘宁、徐盛、丁奉、刘晔、苏飞诸将,这一次统兵西征,高宠虽然亲临了战场,但却将作战的指挥权交给了周瑜,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份责任。
“我看,黄祖这一次往哪里跑。”甘宁意气风发,劝降苏飞让他赢得了倾慕的目光。
“夏口城中布防如何?”周瑜问道。
甘宁道:“黄祖在弃守江北的治所后,大力修整加固了夏口城垣,现在夏口靠近江岸的北城垣又升高了三尺,我们要仰攻夺城,并不容易。不过,夏口一带地势低洼,无丘陵险隘固守,只要我们能够集中一点突破,相信黄祖军就会大溃。”
刘晔接道:“方才斥候新报,黄祖在得知龟山失守后,命士卒凿沉了两艘巨型蒙冲战舰,并浇造了一条粗如儿臂的大铁链将夏口北门水道死死封住,我军若要登上南岸,当先拿下此处。”
“这夺城的第一战事关重要,不知何人愿当此重任!”周瑜道。
“徐盛责无旁贷!”早就憋足了一口气的徐盛重重的大吼了一声,然后撩战袍而出。
周瑜问道:“文响需要多少人马?”
徐盛沉声答道:“只需本部就可。”
“若夺取水道之时,城内敌兵杀出,当如何?”周瑜又问道。
徐盛笑道:“敌虽众,但在盛的眼中,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虽然,江夏的兵卒战斗力不强,但人多毕竟会占很大的便宜,徐盛不愿其它部队增援,是不想将功劳让与他人,但这样一来,徐盛部面临的风险无疑会更大。
徐盛接令而去,坐在上首的高宠正待出言提醒,却见周瑜又说道:“丁奉、陈兰听令,你两人待徐盛将军出发后,率本部兵尾随于后,如果夏口城中有敌兵增援,力阻之。”
“是。”丁奉、陈兰皆大声应道。
“甘宁将军,你督锦帆军本部人马,与苏飞将军在外江游巡,谨防上游来敌。”周瑜吩咐道。
夏口的上游是江陵,那里驻有荆州水师的全部精锐,领兵的大将是能征善战的文聘,周瑜让甘宁、苏飞先休息一下,一是为最后的攻城作准备,二也是为了防备文聘的突然出现。
对于这一番周密布署,高宠频频点头赞许,周瑜的能力在高宠的放手下,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一直以来,高宠都希望有人能够分担肩上的重担,让自己能歇一歇,轻松一下,现在,这一切终于如愿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激战江夏
江夏郡的治所原先设在江北的沙羡城,后来随着高宠的强大,黄祖见沙羡所处的江北一带靠豫章过近,遂于一年前迁郡所于南岸之夏口。
就是在一年前,倏然间听到孙策被高宠击败身亡的消息,黄祖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当夜,年近五旬的他出乎意外的雄风勃起,让一直不满意他表现的第九房小妾激动不已。
而一年之后,黄祖却不无沮丧的发现,高宠这个对手比复仇的孙策更加的厉害,他要想保全江夏的愿望也变得艰险起来。
“大人,北城外水道遭到敌徐盛部围攻,形势相当不利。”站在夏口城头,黄祖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外的激战。
前赴后继的敌军士卒冒着如林的箭雨,一次又一次无畏的靠近,然后又如泥墙一般轰然倒下,这一幕幕吞噬生命的无情屠戳没有让黄祖感受到战争的残酷,相反,倒有一种悻悻然的痛快。
“这些不知死活的贱种,死了都到江中喂王八才好呢!”这样想着,黄祖心头掠过一抹兴奋。
夏口北门外,徐盛的进攻相当的不顺利。
横江铁链死死的扼住了江口进入水道的通路,徐盛要想对夏口城展开全面的进攻,就必须先拿下这一处得天独厚的水道,只有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的将兵力布置到攻城的正面,否则,就只能象添油一样,作断断续续的进攻。
添油式的攻城对于紧缩兵力于城中的黄祖来说,是不怕的。
对于兵力上本就不足的徐盛来说,是兵家大忌。
所以,徐盛要不惜一切代价先拿下水道。
“将军,我们的攻击失败了!”一名满脸疲惫的军侯拖着一条伤腿向徐盛禀道。
他的部曲在方才的一波攻击下损失殆尽,黄祖军也知道守卫铁链对于守城的作用,在占据了有利地势之下,频频以弓箭、强弩对毫无遮挡的徐盛军血肉之躯疾射,在这样一种不对等的杀戳下,徐盛几乎丧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
“先拿下敌军的左冀阵地!”徐盛眼珠子通红,手中的刀微微颤动,间或闪着锋利的寒光。横江铁链的存在让他不能从容的调集兵力,而一旦纠缠时间过长,与城中的黄祖军互拼消耗,是相当得不偿失的。
敌军的左冀是一处略高于周围地方的山丘,黄祖为了保护铁链的安全,在这个地方放置了二千弓箭手,正是这一处射来的如蝗箭雨,让冲击铁链的徐盛船队屡屡受挫。
“跟我上!”徐盛挺身跃上一条斗舰,大吼道。
徐盛一边说着,一边褪去甲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身板,在前胸处更有道道疤痕突显,这是他屡次大战后的留念,也是他荣耀的证明,这些伤疤对于徐盛来说,是光荣,是激励,还是一份自豪。
见主将奋不顾身,徐盛部曲一个个忘却了疲惫,纷纷跟随着徐盛向前冲去。
十一月的秋天,正是北风猎猎的时候,尤其是在空旷无垠的江中,风势犹为强劲,借着这一股顺风的气势,徐盛决定作最后一博。
夏口北城上,江夏太守黄祖脸色象一块干巴巴的桔子皮,显得异常的难看,城外的战况让他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明明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真打起来却总是一败再败,城中的那些平时围着自己转的校尉、都尉以前都是个个大言不惭的,现在论到真的上阵时,却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不见踪影。
“传令,让夏口相刘磐带五千兵士增援城外营垒,不得有误。”黄祖沉声道。
刘磐自从长沙一战后,就被刘表派往江夏任夏口相,当初黄祖在沙羡时,两人倒还相安无事,但自从黄祖迁所至夏口后,看不惯黄祖所作所为的刘磐便屡屡与黄祖作对,最后,两人水火不容,郡太守府与夏口相府虽只隔一条街,两边却是老死不相往来。
刘磐作战骁勇,这一点黄祖是知道的,但他又害怕刘磐一旦拥有了兵权就不好控制,加上黄忠的缘故,所以一直不肯让刘磐领兵出战,现在被逼得没有了办法,黄祖才又想起刘磐来。
不管怎么说,刘磐是刘表的从子,守住江夏也是刘磐的愿望。
“堵住左冀的缺口,快!”刘磐一边大喝着,一边指挥兵士增援出城,他高大的身躯骑在马上渐渐远去,让人不禁有一丝苍凉的感觉。
与三年前相比,刘磐已不再那般生龙活虎,不知疲倦,权利的争斗让他额上又添了几道皱纹,而更重要的是刘磐的心已老。
溃败的士卒挡住了增援部队的去路,这些士卒只顾着逃窜,哪里还管其它。
“凡临阵脱逃者,杀!”刘磐一刀砍落一名逃卒的头颅,高声道。
跑得最快的逃卒瞬时被刘磐的军队放倒了一片,剩下那些脚头慢一些的看见前面的同伴死了,吓得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有几个胆小的,更是哭出声来。
“都给我回去,是爷们死也死到阵上去!”刘磐大声道。
在刘磐的增援下,荆州军堪堪溃败的战局又得到了稳定,而与此同时,徐盛兵力不足的劣势开始显现,只带着本部人马进攻的徐盛面对人多势众的刘磐,已没有力量再一次展开进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劣势将会越来越明显,甚至于会触发整个战局的溃败。
就在这个时候,丁奉、陈兰赶到了。
刚刚投入战场的丁奉、陈兰从左右两边呈钳形对刘磐的侧冀展开攻势,他们的进攻渐渐替代已疲惫不堪的徐盛,成为攻防的重点。
战事胶着。
一时间分不清孰胜孰负?
日落江心,激战一整天后,双方在北城水道的争夺几近疯狂,灼红的铁链被反复的烧熔,在几处已经缩成细细的绳索样子,在一片刀光血雨的砍杀后,将领的感染力最终左右了这一场局部攻防战的结果,在正面,徐盛损失的兵力过半,终于夺下荆州守军的两处防御阵地。在左右两冀,丁奉与陈兰顶住了刘磐的几度反扑,顺利拿下荆州守军的前沿要隘。
一旦进入夜晚,对于占据主动并擅长夜战奇袭的高宠军将更加有利,这一点刘磐心里很清楚,所以,在最后虚攻了一下后,刘磐率部弃守水道,退回城内。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高宠军伤亡为数却高达二千余人,徐盛的彭泽部曲三千余人有一半被抬下战场,留在阵上的也都不同程度的挂着彩,而丁奉、陈兰军也伤亡不下数百人。
夏口城中,太守黄祖府。
守卫森严的兵卒紧张的来回巡逻着,防备着一切可疑的情况。
厅堂内,黄祖呆呆的俯坐在锦凳上,脸色如同秋后的桔子皮一般,皱巴巴的,看不到一丝的喜色,在他身旁,站着低着头颓唐的黄射,在两厢是一脸惶恐的郡丞、主薄、功曹,夏口相刘磐左手绑着厚厚的布带,一脸血污也在其中。
“想不到一天时间就丢了城外水道,这可如何是好?”黄祖手足无措的叹气道。
“父亲,这一次失守水道就怪刘磐擅自下令撤退,依我说应该严加追究其临阵脱逃的责任。”黄射阴阴的说道。
二日前,黄射遭遇高宠,被舰炮杀得大败,十余艘战舰被击沉三艘,其余的也都不同程度的受创,在回到夏口后,其它官员慑于黄祖的权势,不敢表态,唯有刘磐竟丝毫不讲情面,竟直接写信向刘表去告状。
现在,逮到报复机会的黄射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哼,我军激战一天,已疲惫不堪,万一敌人兴兵来袭,岂不损失更大?”刘磐反驳道。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是等高宠真的举兵来袭时,黄祖会不会派兵出城增援?刘磐不是没有头脑的人,黄祖的为人他自然清楚,如果遇到料想中的情况,自己的结局就只能是孤军受困,兵败身死。
碍于黄射的特殊身份,这一句话也只有刚直果烈的刘磐敢于说出来。
眼见着双方怒目相向,僵持不下,郡丞咳了一声,忙打圆场道:“两位将军且息怒,如今大敌当前,切勿为一时之语伤了和气,现在关健是要想想以后怎么办?太守大人,鉴于敌人太过厉害,我谏议应赶紧向襄阳州牧大人求援。”
刘磐愠声道:“我军虽然初战失利,但敌人的损失也是不小,况且夏口城内守军尚有万余众,足可以与敌周旋一阵子,现在不过是接触了一两回就告急,那岂不让襄阳的同僚笑话我们无能。”
“郡丞说得有理,倘若明日敌倾师来犯,单凭城中这些兵卒,这夏口城又能守上几日?”黄祖冷冷的说道。
黄祖的信心在一次次的挫折下,已经丧失殆尽,今天没能守住水道,对于夏口守军的士气影响甚大,而刘磐在关健时候的主动撤退也让黄祖心生不快,若非看上刘磐是刘表从子的份上,黄祖早就拿刘磐按军法从事了。
“向襄阳告急,就说高宠兴兵十万进攻江夏,我军苦苦支撑,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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