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
徐庶稍一沉吟,谏道:“如今我军方定荆襄,正是百业待兴之时,持强用兵先不说效果如何,单是粮草辎重的补给就是一个大负担,而且,我军与刘备开战不就正中了曹操的下怀,所以,庶以为最好地办法是想方设法造成蜀中长时间的内乱,这样就算刘备好不容易统一了益州,也将元气大伤。到那时,我军已休养生息得差不多了提师入蜀易矣!”
“军师有何高见?”高宠听徐庶说得在理,知道他已有了定数,遂问道。
徐庶道:“以庶之见,我们不妨先遣精干之士往蜀中游说,揭露刘备假行仁义实抢地盘地真相。这样就能刘璋对刘备地企图有所防范,不致于很快的覆亡。”
高宠摇头莲:“二刘同出一宗。以刘备仁义的名声和皇叔的身份,怕刘璋不仅不会相信我们的说法,反而更对刘备不加设防。”
徐庶道:“刘璋虽然懦丽无能,但蜀中豪杰却并非人人是贪生怕死之徒,就算刘璋不信也不要紧,只要能激起蜀中豪士反抗的乱机,拖延战局的目的可以达到。”
“好,这件事就由军师全权负责。”高宠吩咐道。
这样一种以稳定休养为方针的战略对于目前的高宠军来说,是相当必要的,经历了上半年的这一场争取荆州的大战,将士地厌战情绪也随之而上升,是适当放松一下的时候了。
江东是高宠的根基,也是他最赖以生存的重要产粮地方。在淮南战线采取固守防御,可以避免大规模压兵造成的人力、财才上的消耗,从而保证江东的稳定。在荆北战场高宠采取的是以守带攻地路线,用徐盛之策,新野缺口是第一个步骤;下一步重点是筹建一支精锐骑师,为角逐中原作好准备。
十月初,金秋的槐花开满了枝头,襄阳的城墙也被斜阳涂了一层金黄色地余晖,显得分外的美丽和谐。
“庞帅,这襄阳的马市哪还有什么好马呀,我们不用去了呢!”赵云虽然调到襄阳不久,但这襄宜一带什么地方有好马他早摸了个熟。
高庞一身寻常的青布衣衫,黑黝黝的脸庞一看就是风里雨里呆的久了,加上颌下的短短胡须,平平常常的样子不象一个在战场上威风八面地统帅,倒象是一个大豪人家的采办管事。
相反,赵云地衣着却要引人注目的多。与南方人完全不同的高挑身材,北地幽燕的宽阔腰带。束在头上的锦冠。坠在腰间长剑上的丝质挂饰无一不在显示着主人的出色,加上他俊朗不俗的丰韵神彩,一出场便教路过的女子一个个伸直了脖子。
“呵,平日里旁人的眼神都是围着我转个不停。看的人直发毛,今日总算得了闲了。”高宠哈哈大笑。
赵云脸上一红,无奈地分辨道:“我哪知道宠帅急急约叫我是为了赶马市,要不我还是先回营帐一趟。换过一身行头再出来。”
高宠笑着止住赵云道:“你瞧这日头。已快近黄昏了,我们要是再耽搁一阵子,怕就赶不上了。”
“可是——!”
“子龙,不要可是不可是了,今天是十月初十,城外的马市热闹得得呐,听说还有来自陇西的马贩子,你若是错过了,可不要后悔。”高宠道。
“原来是有西凉的好马,我们快些赶去。万一被别人抢了先可就晚了。”赵云精神大振,兴奋的说道。
相比在公孙瓒手下里轻而易举的征集起五千白马地壮举,在江南一带莫说是白马,就是想征集五千普通地马都极不容易。
一靠近牵放骡马的榷场,一股刺鼻地粪便味道迎面而来。在一间一间的用树条隔离开的围栏中间,骡子和驴占了大部分的摊位,这些个摊位相当的简陋,看得出买卖驴子和骡的都是些普通的农人,在耕牛缺稀的时候,用驴骡代替总比人力耕种来得好一些。
穿过这些摊位,终于在马市的尽头,那里出人意外的搭起了一个宽大的可以容得下数百人的凉棚,在棚的右边是装饰得可以称得上富丽堂皇的马栏。而更让卖主心动的是围栏内不时打着响鼻的高大西凉骏马,栏杆上挂着树皮制成的挂牌,上面用墨字写着产地及马的雌雄、年齿等等。
与那些驴骡贩子殷勤过实的吆喝自已的东西如何如何好相比,这里的伙计只是抱臂站在一旁,任由着卖主在旁边评马论足,只是在卖主最后表露出购买的意向时,才放下臂膀帮着牵过相中的与儿。套上早已洗刷干净的辔头与鞍鞯。
高宠凑近围栏细看,却见小牌子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两片字:河套雄马,三年生,齿完好。
河套是陇西河西走廊一带的总称,因为有着高山雪水消融下地大片肥沃草场,极是适合放牧,来自那里的骏马就质量来说,虽然和名闻暇(此处缺)
一旁的赵云看得出了神,这里的马儿如此神骏,让他这个疾风骑的统领着实有些自惭得很,一比一牵过来溜溜。高下立判。
“宠帅,这儿的马如此骏朗,若有我疾风骑所有,当真是如虎添冀。”赵云大声道。到了这时,他终于明白高庞硬拖着他来马市的缘由,不消说的,这儿的骏马等一会就全都是他疾风骑的了。
“这马你们买得起吗?”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来。
高宠与赵云抬头一看,却见一个身着胡服的少女带着一丝讥讽之色走了过来;她的面容被一层薄薄的轻妙遮着,看不真切,但她神情中的轻慢和不羁,却是清清楚楚的能感觉出来。
赵云剑眉一挑,反驳道:“姑娘怎能如此说话。我们还未开口你如何知道我们买得买不起?”
那胡服少女腰枝轻颤,笑的弯下身躯,好半天方抬起臻首,道:“公子跟你直说了吧,我这些个马儿值得可是天价。瞧你这一身衣着,虽然还算不错,但是——!”
“我出不起,那什么人出得起?”赵云被这少女言语一激,脸渐渐的涨得通红起来。
“嗯,就江南这么一块地方,将就能出得起价的只有一个——大将军高宠。”少女俏鼻一皱,伶伶俐俐的答道。
高宠听得少女说出自已地名字。心下一惊,好奇心顿起,遂跟前一步,问道:“不知姑娘需要的是什么价,不妨说来听听!”
胡服少女上下打量了高宠一会,不屑道:“你一个管账跟班的,恁是多事,也罢,我就说给这位公子听听,不过在我说出来之前,我有一事还要问问公子。”
赵云要听答案。只好耐下性子忖道:“姑娘请讲?”
那胡服少女点了点头,道:“公子一定知道汉武皇帝大破匈奴之后,从关中长安往西域有一条名闻天下的丝绸之路,公子听好,我要问的事正与丝绸之路有关,请问中原的什么物品运到西边最是价值连城?”
赵云回道:“所谓丝绸之路。自是以丝绸最为值钱,这天下人皆知,姑娘为何明知故问。”
“那好,我的这些个骏马匹匹都是在中原寻不到的稀有马种,我开的价钱就是用万匹的江南丝绸来换我这十余匹的西凉好马。”胡服少女俏脸一寒,正色道。
万匹的丝绸,在这个战乱动荡的年月,几乎要占到丝绸总产量的五分之一,能够调动这么人一笔丝绸地。除了掌握实权的官府,没有其它人有这个本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赵马姻缘
“姑娘好大的口气,区区十几匹马就要价万匹的绸缎,未免也太高了点吧!”高宠微微一笑,对着侧头只盯着赵云说话地胡服少女道。
“哼,嫌贵呀,其实这价真的是公道得很,我们一路到襄阳来你说容易吗?北面的关中不能走,我们就得先翻越秦岭险山,然后经汉中的时候被张鲁的鬼卒盘剥敲去一大笔过路费,再加上一路上的盗贼草寇,你说价钱怎么能降得下来。”少女一对杏眼顾盼左右,轻抬皓腕,似是不轻意间将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扬。姿式端是洒脱利落之极。
从陇右到荆北,这一路关山阻隔,由于最便捷的经长安、宛城的通道被曹操截断,贩马的商人也只有翻越秦岭到汉中,然后又经汉中转道到达襄阳,这一路就是空身行走都很困难。更何况还要照顾马匹。
赵云目不转睛的只顾瞧着踢腾的骏马,完全不理会一旁少女的注视,他上前拍了拍马儿梳得整齐的鬃毛。不甘的问道:“姑娘这价还能不能低一点——。”
少女朝着面红过耳的赵云“咯咯”一笑,说道:“公子,不是我驳你的面子,我这价啊就是再低一些,你恐怕也拿不出我需要的绫罗绸缎来。”
这少女的相貌与中原女子稍有些差异,除了眼睛大一些外,鼻子要更挺拔一些,混身上下散发著一股子巾帼英气。
旁边一同卖马的贩子听到这边热闹,遂纷纷凑过来瞧个究竟,这时听到这少女言语张扬,早就嫉妒她抢了自己生意地贩子大声起哄道:“诸位都听好了,这那里是贩马,分别是在漫天要价。我们赶紧报官告它个扰乱市场去,说不得先把这些马扣下来再说。,
这少女一听,脸色也微微一变,嘴上却不饶人的娇声道:“我来的这一路,有许多人都跟我说,江东的男子虽然生得俊秀,却一个个肚子里装满了花花肠子,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这小姑娘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嘴巴倒是厉害得紧!”高宠心中暗想。虽然说话刺人了些,但倒也率真得可爱,就宛如一匹草原上未经驯服的野马。
众马贩子被这么赤裸裸的一刺。脸色皆有些挂不住了,有几个存心闹事的更是捋起袖子,大嚷着要给少女一点好看。
少女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她甩了甩马鞭,解开身旁地一匹全身雪白、高大健壮的骏马的辔头和鞍鞯。然后用一个极其漂亮的姿势跃上马背,然后居高临下喝道:“你们中间,谁若也能来这一手,姑奶奶就服了你们,到时候,莫说要这十几匹骏马,就是再多。我们马家也拿得出。”
高宠闻言一惊,马家——,陇右一带姓马地虽然不少。但有眼前这女子这般口气的,却是极少,莫非是征西将军马腾一族。
马腾的族系溯源可至战国时赵国的马服君赵奢,其后有伏波将军马援镇边,更曾留下“马芦裹尸、不死床簧”的豪言,到了马腾这一代,正值时势动荡之际,马腾与韩遂、边章一道举兵袭占陇西。初平三年,韩遂、马腾入长安。分别受封为镇西将军和征西将军,分屯兵马于金城、郿县。
就在高宠出神之际,围观人群中有好几个不服那少女“嚣张”的年轻汉子先后上去比试,岂料想这西凉战马性情暴烈,有陌生的人跨骑上去,如何能让它心服,未等骑手地屁股拈上马背。白马倏然扬起前蹄,一个起立,遂将背上的骑手直摔了出去。
少女见状,更是得意,她一边用眼睛瞄着赵云,一边讥讽道:“原来南人都是些绣花地枕头,外表光鲜,里面却是草包。”
这少女话语方落,只见一个骄健身影飞快的从众人眼前掠过,只在两三眨之间,就稳稳的坐到了马背之上,比之胡服少女显露的那一手,更是高明。
高庞微微一笑,在这个地方,能够有如此洒脱手段的。除了赵云外,不会再有其它人。
只见赵云在马上并不惊慌,他一手紧紧地揪住马鬃,另一只手腾出来接过旁人扔过来的辔头,准备套至白马的头上。
但凡是驰骋千里的好马,在被人选择的同时,也同样会择主,没有一匹马会老老实实成为陌生人地坐骑。白马倏然遭袭,如何肯轻易服贴,一声嘶鸣之后,它撒开蹶子,烦躁而骄傲地在围栏中狂奔起夹,这一番人与马的较量就在这圈出来的狭长空间里进行着。一
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这匹狂怒之极的烈马见一时甩不下赵云,忽然间奋然一跃,跳过足有一人高的围栏。向着斜刺里直奔了下去。
“呼嘞——!”少女见此情形,从袖间取出一管小小的羌笛,凑近樱唇吹了起来,马在被驯服之后,主人一般都会用一种独持的方法来与马交流沟通,指令下一步地行动方向,这羌笛显然就是少女与白马相互间交流的渠道。
不过,这一次少女地指令却没有产生什么作用,任她如何鼓足香腮吹奏,消失于视野中的马儿还是不见踪迹。
“你——,你还我的马来!”少女眼眶一红。泪珠在眼睫间滚动,很显然这匹白马是她地心爱坐骑,这一下被赵云骑了去,如何能让她不心急。
转眼之间,这胡服少女由娇蛮任性一下子变成了带雨海棠、悲楚可怜的俏模样,方才比哄的众人也不忍心再与她为难,一个个低头散了开去,片刻间,方才还是人山人海的地方只留下了高宠一个。
面对少女的责难,沦为替罪羊的高宠只得无奈的一笑,在这个时候,赵云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也不知道。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等待。
“姑娘是马腾将军的什么人?”高宠没话找话的问道。
少女一边望着方才白马远去地方向,一边不耐的回道:“我阿爹地名字岂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能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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