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
“是谁走漏了风声?”刘备嘶声怒吼道,多番逃亡的警觉让他在第一时间想到已方阵中出了内奸。难道是伊籍、孙乾,不会的,他们跟随自己多年,早已情同一家。既然当初在青衣江畔不曾离开,现在当然也不可能出卖自己。
刺下的只刺下了一个解释,向朗——。
“来人,将向宠押过来!”刘备厉声道。
果不其然,当对面的敌军越发接近时,刘备看到了中军帅旗上绣着的是一个斗大的‘周’字。而在这面旗帜下,穿裁着银白铠甲,风流倜傥的周瑜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他的眼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嘲笑刘备机关算尽,却还是误了卿卿性命。
“前方可是周瑜,我乃大汉皇叔、左将军、益州牧刘备是也!”刘备策马而出,持刻大声道。在他的左右,伊籍、孙乾都是文士,出个主意可以,要上阵打仗的话,却是派不上用场。
“唔,我听说刘备这厮早就死在青衣江边了,你是哪路奸贼,竟敢冒充堂堂大汉皇叔?”周瑜哈哈大笑。
“周瑜小儿,汝不识我,有人识我,可叫向朗上前说话!”刘备恨声道,周瑜这厮既然早就得了向朗的密报,怎么又会不知我刘备尚在人间,看来他是存心想要毁灭证迹了。
刘备的猜想并没有错,在周瑜眼中,‘死而复生’的刘备已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与天子同宗的皇叔刘备,眼前的这个真刘备其实不过是一个马上又要覆灭的草寇罢了。
“贼寇,汝等虏我子侄,还不赶紧下马受降,要是我侄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休怪向某手下无情!”在周瑜身后,向朗催马而出,高声断喝道。他的这一声与周瑜配合得天衣无缝,在围剿的高宠军将士听来,前面哪有什么皇叔刘备,只不过是一群山贼草寇而已。
“好,好,好——,算我刘备眼拙栽了,忠于大汉的勇士们,随我杀出去!”刘备一连喊了三个‘好’字,随后策马举双股剑冲向敌阵。在他身后,千余死士毫不畏惧的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呐喊着冲向严阵以待的高宠军。
“射!”周瑜一声命令,无数枝箭矢冲天而起,落入密密集集的敌阵。
在倒下了数百具尸体后,刘备终于靠近了周瑜,在他身后,孙乾的咽喉被一枝利箭射中,伏地身亡。伊籍紧紧的抱着向宠幼小的身躯,好在有向宠作为挡箭牌,射向他这一边的箭矢不多,这一时不知是向宠在保护着他,还是他在保护着向宠。
“周瑜,纳命来!”刘备将双股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既然无望生存,那么就临死拉个垫背的也好!
“全部坑杀,不留一个活口!”周瑜策马退后,冷冷的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在稳操胜算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再和刘备逞什么个人英勇。
战阵中,找寻不到周瑜的刘备奋力杀散一批又一批的敌卒,他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流逝,他心中的绝望也在一点点的累积。与兵力占优又训练有素的高宠军相比,刘备的这些死士虽然作战勇敢,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啊!”一声熟悉的惨叫在刘备耳畔响起,这是伊籍的声音。
一个不慎露出破绽的伊籍为躲闪敌人的刀,跌撞落马,很快他就被等待机会的高宠军士车削去了头颅,而年仅五岁的向宠在伊籍落马之时,却处变不惊的抓住了战马的缰绳,这为他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
一直紧张注视的向朗见此情景,连忙率族众迎了过去,将向宠从惊变的马上抱下,经历过大悲大喜的他不禁喜极而泣。
在另一厢,刘备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的双臂再也举不动沉重的双股剑,他的头颅也不再高昂。
“我是——皇叔刘备,刘玄德!”在敌卒的枪尖刺入胸膛的一刹那,刘备倏声狂呼。他要不甘心的向所有人证明,他就是那个曾经称霸一方,威名赫赫的刘备。
然而,他的呼声没有人理会,刘备是谁?对于围困他的士卒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是周都督通令追杀的要犯。
——。
战场终于由喧闹变为寂静,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有穿着高宠军鲜红甲衣的士卒,有穿着普通百姓装束忠于刘备的死士。他们肩并肩躺在一起,象一对亲生兄弟一般,一点都看不出在刚刚的战斗中,他们曾经相互仇视,斗得你死我活。
刘备的尸体就夹杂在这一堆尸体中,没有特殊的优待,一次寻常得再寻常不过的围剿行动。一个顽固不化的山贼,是配不上什么高贵的礼遇的。再等一会埋尸首的大坑挖好后,所有死亡的敌人都会被扔进坑中,与土为伴!
周瑜定定的凝视着这战场上的一切,这一时只有他知道,刘备真的死了!
他再也不会有什么威胁了!
“宠帅,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呢?”抬头,夕阳在西面的天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彩霞,周瑜的心头一阵轻松,他回首向东方眺望喃喃自语。
金陵,一场血洗风暴突然而至!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城中所有的测字神棍都被官兵收监在押,这一场雷霆风暴看似毫无征迹,又好象早有预谋!
指挥这一场清剿神棍行动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高宠。
瞒过诸葛亮之后,高宠深居简出,做出一副不关世事、只问家事的样子。刘淳、吴范在数日监视没有发现之后,也渐渐放松了警愠。
终于,在夜枭完全摸清了金陵乃至江东神棍人数、底细之后,高宠开始采取行动。
建安八年七月八日,诸葛亮辛苦培育的神棍体系被连根清除,大头目刘淳在逃跑时被诛杀,另一头目吴范则被生擒活捉,其余参与反叛的‘测士神仙’也被一一擒获。第二日,对这些骗取他人钱财痛恨已久的金陵百姓上街奔走相告,其情形就象过节一样热闹,他们是在欢庆江东成功的清除了神棍这颗毒瘤,他们更是在希望未来的日子更加的美好。
第二百零一章 出师未捷
人是最善变的动物,芸芸苍生,以善变性情而论,莫过于人。
在很多对候,人的际遇真的很微妙。就比如刘备与诸葛亮的相识,如果不是经历了北方颠沛流亡的苦楚,以剿灭黄巾起家的刘备是不会把区区一个年轻的乳臭后生放在眼里的,如果不是经过在剿越军中郁郁不得志的日子,诸葛亮也不会看重刘备这个空顶着左将军头衔落泊逃窜的大汉皇叔。
而今,乱世的一江祸水开始由浑浊逐渐转为清平。在北方,曹操的势力统一了河北,幽州、辽东也先后臣服,在南方,高宠就如一柄悬天出鞘的利剑,锋芒过处,斩尽一切挡路之敌。苦苦在曹操与高宠夹缝间求存的刘备终于没能等到他希望的那一天,他的死亡不仅标志皇帝刘协衣带血诏行动的完全失败,也在不期然间昭示四百年大汉江山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在命运的安排下,君臣已是人鬼两途,就在刘备埋尸于荆山畔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时,诸葛亮正指挥着北伐大军向着徐州的治所——彭城进发。在灵壁一战后,诸葛亮一面令张辽一部扼守萧关要冲,一面率主力对逃窜的乐进、减霸紧逼。来不及撤退的曹军只得紧守城池,静待曹操的援军前来解救。
灵壁,东濒阴陵、鹿鸣诸山,与萧关相连,南接垓下古战场,北接古汴河,它的西面,是细阳郡所在。
在击破曹军乐进部后,诸葛亮随即在这里召集军中将领商议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不过,这一次军议却一开始就孕育了太多的不和谐的因素。
这一次北伐战局发展的态势出人意料的顺利,以强悍闻名的曹军怎么如此反应迟缓,不堪一击?在取得节节胜利的同时,高宠军上下将领或多或少都在心头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这莫非是一个陷阱”行军参事,广陵太守陈登第一个表示了怀疑。
“诸葛军师,我看还是等宠帅到达后再进军为好!”在听到诸葛亮下达了围城的命令后,陈登谨慎的发言明显带着唱反调的意思。
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副军师,陈登心里并不服气。以投效高宠的资历来算,陈登也算得上是元老级人物了,而诸葛亮却是最晚归附的。若不是高宠治军甚严,军令不可违,陈登哪里又会甘居诸葛亮之下。
“诸葛军师,元龙说的是,乐进、臧霸收缩兵力于彭城,企图利用城池作长久计,我等缺少攻城器械,不如暂先回兵,等宠帅到后再作定夺!”一向用兵稳重有加的李通也谏道。
“哼,敌兵丢盔弃甲大败,正是我军乘胜前进之时。汝等不必多言!”诸葛亮摆手制止了陈登、李通,不以为然的说道。
要为刘备起兵创造条件,就必须进一步扩大高宠与曹操激战的规模,吸引双方投入更多的力量。徐州南连两淮,北接青州,西靠充、豫,地理位置相当的重要。若为高宠所占,则向北可直插青、冀,将曹操的后方截为两断,向西则横挡充、豫,威胁曹操赖于起家的陈留、许都。所以,诸葛亮有足够的理由确信,夺取彭城的军事行动会大大刺痛曹操的神经。只要这一次的计划得逞,接下来的大规模战斗将不可避免。
“但愿主公那里一切顺利?”想到这里,诸葛亮不禁暗叹一声。在凌统无微不至的‘贴身保护’下,诸葛亮的中军帅营被看护的严严实实,连一只飞鸟都逃不过凌统那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诸葛亮很难再与外面的人进行联络。
这些天来,诸葛亮的心中一直是傍惶不安,焦躁难定。但在表面上,他还不得不保持平静的神态,不能露出什么马脚来。
唉,也不知道金陵的情形怎么样了?
刘淳和吴范有没有按照临行前的嘱托行事?
还有,到达荆山一带的主公刘备能不能够联络到足够的人马?
以时间来推断,这个时候应该可以举兵了吧,也许主公正在荆襄的广阔平原上驰骋呢。可惜,自己却不能相随在旁——。
这一切的猜想诸葛亮现在都只能埋藏在他的心里,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可是,我军兵围彭城,岂不是将后路暴露在曹军的铁骑之下,万一曹操骑师从汝南、谯郡杀来,那结果将是不堪预精。”陈登毫不示弱的反驳道,素以足智多谋而闻名的他对于徐州一带的地理了如直掌,而且又随高宠参加了第一次北伐行动,他的话有根有据,分析透彻,顿时引来众人的频频点头。
“臧霸的书信就在这里,你们要不要看看。只要我们加紧围城步伐,到时里应外合,不愁彭城不下!”诸葛亮倏然站起,持着一封书信大声道。
这一次北伐是诸葛亮一力促成的,临行之时高宠曾口头许诺由诸葛亮先代领军队。现在,陈登、李通竟对命令明着怀疑,这分明是他们瞧不起自己,如果不能狠刹这一股邪气,以后还如何发号施令。
陈登、李通本来只是发表自己的意见,并没有其它的想法。因为先前高宠统兵时,帐中诸将往往七嘴八舌能毫无顾虑的各抒己见。但这一次,急于树立权威的诸葛亮却把这一份意见看作了无法容忍的挑衅。
一时间,军帐中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臧霸自投奔曹操之后,屡受恩宠。前不久刚刚被任命为青州督,在如此情况下,登以为他的动机很是可疑!”陈登大声道。
见陈登连续无视自己的权威,诸葛亮再不客气,声色俱厉喝道:“元龙乃五湖四海之士,想不到竟是浪得虚名而已。汝百般畏缩不前,莫非是贪生怕死不成?”
“这如何是惧战,军师言重了吧!至于陈某是不是贪生怕死,还由不得军师来说,这得由宠帅来决定。”陈登也是怒形于色,以陈登和高宠的关系,往昔就是在高宠面前陈登也不会客气。而且素有容人雅量的高宠行事稳重,不会象诸葛亮这般言语犀利。而方才诸葛亮的话着实刺人,以他副军师的身份说出这些话,确实是很不相符的。
诸葛亮脸上微微泛起一阵红潮,他明白如果不能驳倒陈登,一切的设想都将无法实现。在稳了稳紊乱的心神后,诸葛亮道:“文远,臧霸这封信是写给你的,是真是假我想还是由你来判别吧。”
说罢,诸葛亮将目光投向站在左侧一直默不作声的张辽,臧霸这一封信确实是写给张辽的,是真是假当然张辽最有发言权。如果张辽说是真的,那么进军彭城的胜算可达九成。任陈登、李通等人如何争辩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张辽否认信中的内容,那么就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这又怎么可能。
只要能得到张辽这一方的支持,加上凌统的宿卫营,进攻彭城的先锋就不成问题。至于李通和陈登,这二支军队充其量是二线配备,有它们配合自是更好,没有的话暂时也无碍大局,等拿下彭城后我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文远,这可是真的?”陈登急声问道。
张辽见众人望向自己,神情有些犹豫,好半天才支吾道:“宣高先前与我共奉温侯,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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