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
风,一旦被曹彰缠上,你不褪层皮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能舍弃一人而使得大部安然撤退,也算是值了。现在这样的结局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急于争功,以致于北伐大军冒进大败,对于这样的结果,诸葛亮用生命洗刷了过错,现在轮到我张辽了。
“文远兄,若不是我们拖累,你们完全可以脱困的。现在,敌人就在眼前,我凌统虽然没有统御战局的能力,但也知道临危弃友男儿不为的道理。今晚一战不管怎样,我凌统绝不丢下你独自离开。”凌统大声道。
“好兄弟,我没有看错你,宠帅更没有看错你。不过,为了扭转这溃败的颓势,为了及早的搬来救兵,为了还处在敌军重围中的各路友军。现在,我请你服从命令,带着部队突围出去。”张辽沉声道。
陈登部在细阳被曹军击溃,残部不知现在何处?李通部则被曹军团团围困在灵壁城内。虽然城中粮草尚算充足,但面对优势兵力下的曹军,能够坚持多久谁也没有把握。现在的整个淮北战局,除了‘破碎’两个字外,已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了。而要想扭转局面,只能依靠后来援军的支持,万幸的是七月正是雨季,淮水各条支流的水量都相当的充足,只要有水师及时增援,安然撤退就有可能。
“嘿,文远,你多多保重!等你杀出重围,我会在乌江边驾船等你。”凌统语声哽咽,淆然泪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情伤处。两个男人的决别或许不是那么的绚丽多彩,但却透着一股冲天的豪气,透着一股令人扼腕的悲凉。
第二百零四章 威震垓下
七月末的夜晚,淮泗平原上蛰伏于地下一天的夏蝉开始鸣叫,在它们此起彼伏的叫声中,间或还混杂着一两声战马打鼻的声音,让人既感到一份宁静,又觉得静得可怕,这是大战来临前最后的静谧。
在垓下土城周围的山网上,被点燃照明的篝火已化为一堆灰烬,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曹兵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躺倒在衬着蒿草的地上,呼呼大睡。就连放哨警戒的游骑也禁不住打起了哈欠,敌人死守不出,这仗打得着实无趣得紧。对于习惯了纵横驰骋的曹军骑兵来说,眼前的这一座小土城是那样的毫不起眼。
幽燕多慷慨悲歌之士,古往今来,能征服到悍的北方者,必能陈兵天下,成大事业。
在经过幽燕战场的连番胜利之后,本来并不被人看好的曹彰威望直线上升,隐隐有晋升为曹操接班人的架式。尤其是在曹操那一句‘吾有黄须儿’的赞许后,巴结曹彰的官员渐渐增多起来。
这一次按官衔来说,曹彰只不过是一个虎贲校尉,所能指挥的不过一个千人队而已。但在实际上,曹彰兵围垓下的总兵力竟达到了一万余众。
众子相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所谓的超然物外,与世无争只能是靠边站的运道。只要是有的头脑的人,都知道必须选一个好的靠山。因此,除了一些追随曹操已久的旧人外,年轻的新锐都不约而同的找准了自己的效忠对象。比如与曹丕走得相近的主薄司马懿,与曹植经常同进同出的杨修等等。
对曹彰表示好感的都是些中下级的将领,那些比曹彰官衔大得多的稗将、偏将一个个都乐不颠的想靠上曹彰这一颗大树。他们的头脑没有司马懿、杨修那般想得深远,他们之所以投靠到曹彰麾下,完完全全是因为曹彰的勇武有力。
在突然的暴富之后,年轻的曹彰有些不知所措了。在这之前,引军追杀袁谭袁尚时他所率领的人马也不过二千来人,如何指挥一支隶属配合均不成熟的军队打一场攻坚战,对于曹彰来说是完金陌生的。
曹彰的军营扎在垓下城外最显眼的一处高丘上,从这里向四外望去,可以清清楚楚的了解到四面八方的情况。而同样,无论你身处在旷野的哪一个角落,只要一抬头,就能瞬时找到曹彰腥红刺花的帅旗。
“妈的,后面的这帮家伙真是该死,慢得跟锅牛爬似的。”在临入梦之前,曹彰骂骂咧咧道。因为他听到了后继部队仍在颖水一带的消息。
在远征河北之时曹彰单独领兵追击袁尚残兵,曾创造了一天一夜连赶数百里的奇迹。当时袁谭和袁尚仓皇逃往辽东,本以为已经安虞无忧,谁料想被曹彰这一顿追杀,顿时送了性命。袁绍与曹操相比,不是对手,轮到他们的儿子对阵,袁本初的三个儿子合起来也顶不上曹彰一个。
下半夜的天空中,繁星依旧点点,在依稀的星光下,仿佛一切都回归到了安宁详和的往日。
“吱呀呀!”垓下土城的简易木门被打开了,冲出城的是赤膊挥刀的八百骑兵。
“勇士们,向着敌人旌旗竖立的地方,冲锋!”张辽的声音简短而有力。他压低身躯,燃烧火焰的胸膛紧靠在战马的脖项上,那一种感觉湿湿热热的,一如喷溅而出的热血!
八百骑!
这些将士都是张辽从雁北骑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死士,他们的战马或许比不过产自乌桓的马匹高大,但他们的战刀更逞亮,他们的斗志也更炽烈。
这是一次死亡的冲锋,他们的面前,是成千上万的曹兵。
“轰——隆隆!”八百匹战马如同瞬间泄下的洪水,带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气势向着曹军的阵地袭去。
“敌袭——!”当曹彰的近卫游骑发现敌人靠近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仅仅来得及嘶喊一声,便被飞矢射穿了咽喉。
这本是一个香甜的美梦,如果不被惊醒的话。可惜这一切都被那个该死的张辽给破坏了,听到游骑凄厉的叫喊,曹彰猛然翻身坐起,飞快的抓起放在身旁的天王槊!
“备马,聚合!”曹彰紧了紧有些松松垮垮的甲衣,冷然喝道。
张辽果然是条铮铮铁汉,如果是胆怯怕死的鼠辈,见到这面腥红的旌旗就已经闻风逃窜了,而张辽却敢于杀将上来,仅瞧着这份胆气,已让曹彰心生敬意。
听到呼唤,曹彰的身边迅速的缔结起一千余骑的队伍。这些将士都是跟随曹彰征杀河北归来的老卒,他们个个骑马如飞,身经百战。
但是,仅只这些士卒,除此之外,其它的曹兵仍然茫然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隶属上的差异使得围城的曹军各部相互间并不熟悉,而身边这支部队的统帅,曹彰明显的显示出了他的不成熟一面。或许,是曹操想要放手要儿子锻炼一下,或许,是曹操低估了高宠军决死反击的战力,或许是大胜让曹操多少有些轻敌,总之,这一次曹操大意了。
在整个垓下战场上,曹军足有万骑,但在这最核心的战场中央,兵力对比缩聚为了一千比八百,张辽其实并不吃亏。
“呼嘞——喝,杀!”
雁北骑整齐有序的疾冲让散乱的敌骑惊惶无措,随着闪动着夺目寒光的战刀肆意挥舞,鲜血飞溅,十几个诸黄的斑点直落到地上,重重摔出沉闷的响声。试图螳臂当车的游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号,就划成了半空中飘散的碎片。
单个对战不行,那就以整体来弥补不足,这样的战法是张辽在寿春苦苦思索的对敌法子。从最初的这一轮冲锋看,张辽整训数年的效果很是不错。
“传令左右两军,冲击敌阵后翼!”曹彰策马在高岗上瞧见战况不利,熟谙骑兵战法的他略为思夺之后,便想到了破敌之法。
张辽的锥形冲锋队形呈三角配备,正前方人数最少,但却战力最强,就算是有人丧失战斗力,也很快会被其它的人顶上位置。如果在正面与冲阵硬拼,正好让张辽的整体优势得以发挥,因此,要击破张辽,就必须择其薄弱痛击之。
锥形阵的弱点在哪里?就在其后翼。随着战斗的延长,需要补充的士兵会越来越多,后阵防守的漏洞就会因为人数上的不足而越发明显。
“不要理会后面,全速向前!”几乎在曹彰下令反击的同时,张辽也向身后的勇士们传达了冲锋的指令。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
双方都在寻找对方的弱点,以便一击制敌。
出于对自己武力的自信,曹彰没有命令左右军向高岗收缩,这使得他的身旁只有百余骑护卫着。在张辽看来,曹彰就成了这战场中最薄弱的一环。
“杀!”
时间在瞬间凝固,当张辽举枪冲近的一刻,曹彰的黄澄澄双眸中,除了眼前这个魁梧身材的男子,不复有其它人。
横槊格挡,曹彰直感觉到一股浑重无比的力量从槊身冲入身体里,他的另一只手不自禁的握上了槊柄,双臂使将开山之力一直是曹彰最引以为豪的能力。他本以为单手格挡就能卸下张辽的枪劲,却不想张辽的力量竟也不输于人。
“黄须虎贲,果然名不虚传!”张辽双手握住微微颤抖的绝命夺魂枪,略一打量对面的曹彰一眼,又自合身扑上。
现在,不是感慨赞叹的时候,战事胶着,宜在速战速决。若是等到周围的曹兵围拢上来,局势将完全被敌所掌控。
“来而不往非礼也,去死吧,张辽!”曹彰冷笑着翻转槊身,向着冲近的张辽疾刺过去。这一刺蓄满了曹彰全身的力量,经过州刚
第一回合的较量,曹彰轻敌之意已去,争雄之心顿生。
“卟——!”槊破甲衣,曹彰这一刺重重的挂破张辽的左胁。
“想不到是这么容易!”曹彰大喜过望。
但还没等到他回过神来,却意外的发现张辽已用右手擒枪逼近自己的面门。
“啊!”曹彰惊叫一声,激变中翻鞍滚落马背,就在这突然的变化中间,曹彰的发束已被张辽的这一枪挑落。也幸尔是他反应得快,否则的话头颅就要搬家了。
“保护少将军!”一名近前示好的稗将连声大喝着,指挥军士抢下曹彰。
双方战马奔跑之势头在这一合之后尤没有用尽,等到张辽回马过来想再要撕杀时,已有数十名近卫围到曹彰的身边,明晃晃的刀枪如林直指着张辽。
就在片刻之间,杀敌的时机失去了!
在高岗的周围,乱哄哄的一片喧哗,到处是燃起的火把,有大批的曹兵向山上涌来,得到中军遭袭消息的其它曹军终于赶到了!
第二百零五章 北敌胆寒
仅就片刻的功夫,山岗下已是褚黄一片,遍野是赶来增援的曹兵,他们的阵形虽然乱哄哄的,但随着人数的增多,还是由疏及密起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救援曹彰。
“你们都让开,我就要杀了这个家伙。”曹彰在近卫的护拥下,不停的咆哮着。对于他来说,今天这一战败得真是稀里糊涂,刚一上来没等明白过来,张辽就挺枪杀到,迫得他狼狈滚落马下。如果不能立即擒杀张辽,找回颜面,这以后还怎么在众将前立足。
“少将军,万万不可啊。敌将乃是昔日吕温侯手下十虎之一的并州张辽,其人骁勇非常,我们切不可小视于他。”这名说话的稗将显然是曾在张辽手里吃过苦头,劝谏的时候神情还有些敬畏。
一个能让敌人感到敬畏的将领必定是一个好将军,而在他的对手眼里,他便是眼中刺、肉中钉。
“杀!”就在稗将说话当口,不远处张辽大喝一声,奋枪挑落挡路的敌卒,尸体在半空中飞舞着坠落到地上,荡起无数尘土。
目睹主将如此神勇,在张辽身畔的雁北骑将士一个个振臂高呼,而曹彰这边的士卒则是面面相觑,目露惧色。
张辽拧枪甩落飞溅的血滴,然后带住马缰,抬眼观瞧,眼前却已是一片褚黄。得到中军遭袭的消息,急忙赶来救援的曹兵从四面围拢过来,在一支支火把的倏闪照亮下,敌人的刀枪散射着妖异的光芒。而在这如潮般的黄色洪流中,张辽的骑兵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
“展旗——!”张辽沉声大喝道。
在猎猎夜风中,一面“破虏中郎将——张!”的藏青色旌旗高高飘扬,夹杂在多面红白镶边的曹军旗帜中间,是那么的孤傲不羁,与众不同。
在敌阵重围中招展自己的战旗,结果等同于自杀,因为茫乱无序的曹兵很快就会遁着这一面战旗追杀过来。
看着渐渐扑近的曹兵,张辽脸上却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围困土城的敌人纷纷向这边靠拢,对于土城中等待突围机会的凌统步卒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为了保证城中将士顺利突围,张辽已然忘记了他自己。
“勇士们,冲锋!”在黎明开临前的寂黑夜里,张辽的声音雄浑而悲壮。
冲锋——,四面皆是敌兵,往哪里冲?
除了已阵亡的一百多名士卒外,还剩下的死士没有一个去问张辽这个问题,他们只是竭尽全力摧动战马、挥动战刀追随着带兵的队率、什长、伍长,而这些最低级将校的目光则无一例外的向着张辽一人一马看齐。
“将军杀到哪里,我们就跟到那里。”在这一份朴素的军人职责面前,生或死都不再那么重要。
“张辽休狂,河北高览前来战汝!”断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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