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
高宠也笑了,道:“既如此,诸位将军即回各部准备一下,明日我们祭师出征!”
待商议完毕,高宠换了一身平常穿着的衣衫,向着后院走去,方才命人将朝廷送来的新嫁娘让过了内府,这一路上锣鼓喧天的,在后院的慕沙一定会听到,虽然不是说怕了慕沙,但爱乌及乌,这万一要是起了误会就不好办了。
“少冲,新娘子已安顿到了前院左侧的内室!”高宠抬头一看,却是已担负起太守府中杂务管事的高岱。
“哦!多谢岱叔了!”慕沙住在最后面的院子里,这新人安置到前院左边的厢房,正好可以离慕沙远一些。
高宠径直的穿过前院的回廊,看也不看张满着大红灯笼的新房,急匆匆的向后院赶去,他却不知道,在新房里面,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正焦急万分的等着他的到来。
门虚掩着,高宠一揭门帘,却见慕沙侧身斜躺在床上,一语不发。
“外头春光明媚的,怎不出去走走!”慕沙的身体虽在一天天的康复,但总体来说,久亏之后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方行。
“我去外面做什么,难不成那震天的锣鼓还不够响吗?”慕沙一拧腰,甩开高宠的手,恨恨然道。
“嗯,这屋子里怎么醋味浓浓的,敢情是侍女打翻了盛放的罐子?”高宠似笑非笑道。
“你狗鼻子呀!”慕沙破泣为笑,娇嗔道。
大病初愈后的慕沙多了一分依赖,少了一分飒爽,要是以往,慕沙断然不会作出如此妞妮的举动来,慕沙的变化高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慕沙说个明白。
“如果我不答应,那就不仅仅是回绝了一门亲事,更要被视为公然与大汉朝廷对抗,到时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不过,我虽然不能公开的反对,但我却可以让自已的心不去背叛!”高宠扶起慕沙的身躯,言词切切道。
“可是,你这样做,对于另一个女人,是不公平的。”慕沙嘴里这么说着,脸上的神情却透着幸福与快乐。
高宠将慕沙紧紧的贴在胸口,道:“我只知道,身为七尺男儿,这一生一世不能让爱我的女人受半点的委屈!”
红烛扑扑,映衬着窗外半挂着的明月,在皎洁的月光下,两个身影慢慢的融到了一处,而在另一个房子里,大红的灯笼、喜庆的绸缎、还有红色的锦被,这一切都不能掩饰住孤影独座的愁怅。
“我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他不会来的。”大乔喃喃的说着,话这么说着,她的眼睛却向着门口不住的张望。
“要是今晚见不到高宠,父亲和妹子可就——。”大乔焦急的来回踱着步。
建安三年三月五日,高宠亲率大军八千余人,从水陆两路迎击入侵到柴桑的江夏军,其麾下大将甘宁、徐盛、黄忠、朱桓这一次悉数出征,朱桓和黄忠从陆路沿江逆上,防止江夏敌军弃舟登岸溃逃,徐盛率彭泽守军在柴桑一带正面迎击,而高宠与甘宁率水军精锐四千余人快速通过蕲春、黄州,切断敌军回撤江夏的后路。
“夏侯公子,这逆水行舟的滋味可好?”雷绪瞥了一眼正吐得一塌胡涂的夏侯衡,取笑道。
“呃——,雷将军,能不能让船开慢一些!”夏侯衡脸色惨白得吓人,早没了初上船时趾高气扬的劲头。
“哦,这个恐怕不太好办,公子难道没听说过兵贵神速的道理,若是因为公子一人而耽误了歼敌的行动,宠帅那里可不好交待!”粗豪的雷绪作出一付同情的样子,重重的拍了拍夏侯衡的肩头,道。
夏侯衡被他这般一拍,原本极力咽下的一口恶水再也遏制不住,“哇”的一声扑到船舷之上,又一次痛苦的吐了起来。
“传宠帅的将令,宿卫队全速前进,跟上锦帆军!”雷绪看也不看夏侯衡,大声的喝令道。
柴桑口。
东临潘阳湖,南依庐江,北靠长江,乃是孤悬于江中的一块险地。此地易攻难守,从江夏顺流而下的黄祖军劫掠豫章,十次中倒是有八、九次是从这里登岸的。
这一次,统领四千江夏军的陈就也不例外。
但是,他在这里却是遇到了守军的迎头痛击,早就严阵以待的朱桓、黄忠两部三千余人扎下营垒,未等到江夏军全部登岸,便发动了蓄谋以久的反击。陈就的先头部队刚一下船,即被强弓硬弩射死射伤好百余人,陈就一连冲了三次,也不过是多增加了些死亡的人数而已。
“妈的,豫章的蛮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陈就看着抬上船的一个个伤兵,脸色愈发的难看。
“将军,敌人的战船冲过来了!”一名游弋巡逻的斥侯兵急冲冲的喊道。
陈就觅声看去,却见下游方向,数十余艨艟战船正快速的靠近,那旌旗上“徐”字的旗帜越来越大。
琅琊徐盛——,陈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建安二年八月间,陈就随同黄射掠彭泽,当时徐盛手下不过五百人,却杀退了已方数千水军,那一战的惨烈,陈就现在仍是记忆犹新。
“快撤!”陈就大喝道。
这一次,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刘勋怂恿,这等倒楣的差事也论不过自已,现在,上岸被挡住,水路又有敌军拦路,再不退就要被全歼了。
夏侯衡迎面躺倒在船舱里,不住的大口喘着粗气,这上下颠颇的苦差事快要了他的命,瞧着一旁高宠兵卒神情自若的表情,夏侯衡真不知道同样是人,为什么发生在自已身上的痛苦其它人得不上。
“雷绪将军,宠帅命你率所部从左路迫过去,冲散敌军的阵型!”
“好——,等了这老半天,敌人终于出现了,兄弟们,随我冲过去!”隐约间,夏侯衡听到船头有人在说话。
在蕲春以北的江面上的激战比起不久前的小孤山一战来,规模和持继时间都要小了许多,陈就的江夏水军溃退到这里,被早就等候在此的高宠军拦住,双方一接触,军无斗志的江夏军便四散溃散,陈就见势不妙,弃了座船,企图乘小船绕开主战场逃跑,正被在锦帆战船上监视的甘宁看到。
甘宁手起一箭,锐利的箭矢划过战阵,将一脚已跨上小船的陈就牢牢的钉在船板上,江夏军卒见主将阵亡,更是无心再战,纷纷弃了兵器投降。
这一仗从开始到结束,仅仅用了二个时辰,四千江夏水军死伤一千八百人,余者全都作了俘虏,随后,甘宁率部溯江而上,进逼江夏城下。
本想偷一把米的黄祖见甘宁到来,吓得一面派使者向高宠求和,一面急向襄阳的刘表请求援兵,但此时,刘表正与曹操在宛城相斗得紧,正指望着能从南部战场调兵增援,听黄祖这一禀报,只得令守卫江陵的蔡瑁拔一支军增援江夏。
在这一仗中,高宠军这边唯一感到不爽的人只有夏侯衡了,适才在战斗中,他奈不住好奇,出了船舱想看了究竟,却不想脚步虚浮,一个站立不稳,倒栽葱一般的掉落到了江中。
生于北地的他哪里会水,扑腾了几下,又一连吞了好几口的江水,肚子喝了个滚圆,身体更象便被灌了重物一般,往江底沉下去。
第六十五章 击楫中流
当雷绪象拎死狗一般从江中捞出夏侯衡时,这个家伙被冻得牙齿不住的上下打架,身体更是抖得筛糠一般,在回师的路上,夏侯衡将能够收集到的所有东西都裹到了身上,就是一个沿街讨要的乞丐都没他这么狼狈。
建安三年的三月,在长江边的柴桑口,高宠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将入侵的江夏军围歼,是役用时仅二个时辰,在此仗后,江夏之敌再不复出。
灰头土脸的夏侯衡在回到豫章的第二天,便匆匆向高宠提出要马上返回许都,对于他来说,监督高宠出兵牵制刘表的任务已经达到,再呆下去,只会更惹别人取笑,返回许都却可邀功请赏。
更何况,夜长梦多,虽然这假新娘一时尚未露馅,但保不证那天就会被发现,这是非之地还是早走为好。对于高宠来说,夏侯衡的离去并不是什么坏事,少了这个时时监视着的讨厌者,高宠大可按着自已的意愿行事决策,而不再需要遮遮掩掩。
“夏侯公子,豫章还有许多个地方值得一去,这样走了,你不感到可惜吗?”即便是一向自持身份的许靖,这时也禁不住嘲讽起不住打着哈欠的夏侯衡来。
“哈——欠,许先生,不劳远送,就到这儿吧!”夏侯衡说道。
如果让许靖一路送出豫章的话,藏匿在虎林山村里的小乔就会被发现,那样的话,暴露的不单单是屠杀百姓的劣迹,连带着还有假冒新娘的事实。
从新嫁娘入了府门,已经整整快半个月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除去出征柴桑的十天时间,高宠都在忙着处理战后的各项事务,每天早出晚出的,一直还没有步入新娘的门一次,如果他进得一次,那么就会发现此“新娘”非彼新娘了。
但是,如果高宠那样做的话,他就不是高宠了。
就在这阴差阳错之间,夏侯衡的诡计几乎得逞了。
在夏侯衡离开豫章后的第三天,在一个桃花开遍的早晨,心急如焚的大乔终于见到了念着千遍万遍的那个人——高宠。
对于白崖山的那一场生死攸关的恶战,没有其它人比高宠更加的记忆犹新了,对于肯求自已让马的那一个清秀绝伦的少女,高宠当然没有忘记。
这一天阳光明媚,院内桃花绽开,伴着阵阵的香气,急步入院内的高宠猛然间瞥见新房的窗户被一双纤手轻轻的推开,探出来的是一张带着忧愁与焦虑的俏脸。
“是你!”几乎是在同时,大乔和高宠同时的惊叫起来,一个是喜极而泣的欢欣,一个是不相信的怀疑。
慌言与真相在这一刻间被坦白于天下,听罢大乔的哭诉,高宠怒不可遏,夏侯衡在自已眼皮子底下玩得这一手其实并不高明,如果自已能够不那么冲动的对待这一切,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了,那时夏侯衡想跑也跑不掉。
“梅乾,你速带着斥侯队追赶,一定要将乔老和小乔姑娘救出虎口。”亡羊补牢,高宠只能希望为时未晚。夏侯衡是在三天前离开的,按脚程计算的话,已快要到番阳一带了,梅乾即便马上去追,恐怕也无法赶上了。
“如果——,如果夏侯衡出了郡境的话,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高宠脸色很是难看,第一次他下了非要杀死一个人的决心。
梅乾躬身道:“宠帅放心,夏侯衡他跑不了的。”说罢,梅乾急匆匆的准备去了。
建安三年的四五月间,江南一年中最长的一场雨汛到来了。
梅雨整整落了有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范围覆盖了长江以南的大部分地区,豫章和庐陵郡内几乎所有的河流都在暴涨,如果这种状况在持继十多天时间,冬小麦这一熟的收成就会打上很大的一个折扣。
这是高宠极不情愿看到的。
也是豫章百姓所不希望等到的。
在两次战事消耗掉府库中存粮的所有后,高宠唯一可指望的,就是熬过这将熟未熟的个把来月,等候麦子收割入库后再一次的充廪。
现在,这连续的雨水却可能无情的毁掉一切的希望。
从番阳到上缭、海昏一带的干渠已是被水侵泡的千创百孔,如果不加以修补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溃堤的危险,在各级官史的动员下,豫章投入了几乎所有的劳力,疏通塘堰、整修水道、筑坝堵漏、抢收入库,这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中。
如果说,与孙策、刘表等强大势力的战斗是与人斗的话,那么,这一场抗涝保收的战斗则是与老天在斗。
人定胜天。
到了建安三年的五月下旬,梅雨带开始向江北一带移动,豫章军民付出的怒力终于没有白费,虽然由于日头照射不足,今年的收成比不上去岁,但与邻近的吴郡、会稽、丹扬诸郡相比,豫章百姓足可以笑开怀了。
这一场波及到整个江南的梅雨同样也影响到了孙策治下的三个郡,会稽、吴郡一带的情况稍好,而丹杨郡受到的损失最大,年初开挖的浦田塘禁不住多日的雨水侵袭,发生了溃堤,数百亩即将收割的麦子被河水无情的吞没,几乎是颗粒无收。
建安三年六月十日,丁酉,赤乌。
豫章,议事大厅。
高宠脸上的疲乏还没有完全的消退,他的眼睛里隐隐的还有几条血丝,此刻,他正盯着手里拿着的一封文书。
在左右两侧,徐庶和刘晔分站在一旁。
“元直、子扬,以你两人之见,这李术请降是真是假?”高宠把目光投向两人。
刘晔道:“宠帅,据梅乾将军探得的情报,囿于军粮不足,孙策已一个多月未向皖城供应粮草了,李术现在恐怕是存粮告尽了!”
徐庶也接道:“李术这一次求降,如子扬兄之言,是因为军粮无继,迫不得已的举措。我军正可趁着这个良机,一举拿下皖城,进而更可举兵北上,攻占两淮间的膏腴之地。”
“可是,孙策无粮,我军也是新粮初收,应付郡下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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