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明
她不待李月轩开口,便抢过话头,学着男人间说话的动作,故意把声音压的粗粗的,有模有样的学道:“刘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既是男人,何必自称奴婢,难道刘公子以为现在自己还是女人不成?”
刘良女此刻心里哪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见着老主持眼睛里闪着光芒的凝视着这边,她又急又怕,不由可怜巴巴的看了黛红玉一眼,道:“夫人,你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在太原时就听说善化寺的老主持是位得道高僧,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咱们这样走过去,他一定看的出来咱们是女人的”
黛红玉笑嘻嘻的,一点也不以为然:“刘公子此话此矣,佛曰:男女本一体,男人就是女人,女人就是男人,咱们换成男人的装扮有何不可的?不要紧张,一会就看本公子的脸色行事。”
黛红玉说的大气凛然,镇定自若,还真有点男子汉的气概,如果不是接下来她还说了一句让人吐血的话:“月轩,喜不喜欢姐姐这模样,下次姐姐穿男人的衣服服侍你好不好?”
李月轩听得一个踉跄,险些晕倒,他狠狠的睨了黛红玉一眼,本想说上两句,不想脑中却忽然闪过黛红玉婀娜丰满的娇躯身着男装,躺在床上的模样。
邪恶,太邪恶了。李月轩使劲摇了要头,想说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只好干咳两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黛红玉洞察人心的功夫了得,如何看不出他那尴尬的想法,心里顿时嘻嘻一笑,眼神儿妩媚的偷看了他一眼。
走到主持身前,李月轩心里立时便庄重了起来,那些邪恶的念头瞬间便被赶的老远。老主持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平静道:“贫僧善仁,见过太师,今日太师大驾光临,鄙寺蓬壁生辉”
李月轩也以佛礼回了一礼,笑道:“主持见笑了,本座昂慕贵寺已久,心神驰往,奈何苦没机会,今日本座经过大同才有这分机缘来贵寺一游”
“太师谦谨了,请”老主持微微一笑,看的出还是喜欢听李月轩这些恭维话的,他手作请状,身子微微一欠,神色甚是恭敬,对于这位太师显然是给予了高度的尊重。
李月轩回手作了一个请状,两人便双双入内。
黛红玉站在李月轩身后,见他和老主持有说有笑的进去了,便也有样学样的向刘良女请道:“刘公子,请”
刘良女在老主持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他看出了破绽,紧张的不得了,此刻见他终于走了,心里才松了口气,哪还有心思开玩笑。见着黛红玉那作怪的神情,不由略略恼道:“夫人,你怎的一点也不害怕的,要是让老主持看出咱们是女儿身,会让公子难堪的”
黛红玉黛眉轻轻一挑,看了一眼李月轩的背影,妩媚一笑,道:“害怕做什么,他刚刚可是跟人家说了,日后有什么事都有他在呢,嘻嘻,要是真被老主持发现了,就让他去跟人家解释吧”
黛红玉脸泛桃花,眼若秋水,虽然是一身男装,但那妩媚的模样仍让人心里瘙痒,想入非非。
一旁的两个小沙弥看的傻了眼,他们长年呆在寺院里,哪看的出黛红玉是女扮男装,从来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此刻,见着一个男人竟然跟个女人一样妩媚动人,心里便隐隐想到了他与那位太师的关系了。小沙弥一身冷汗,心里直庆幸的感慨:“怪不得师傅不准我们出寺,原来这世间男人都变得跟女人一样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还好我小沙弥早已看破红尘,长伴青灯旁,保住了清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善化寺乃是唐代建立,现在寺院布局唐风犹存,主要建筑沿中轴线坐北朝南,渐次展开,层层迭高。前为山门,中为三圣殿,均为金时所建。辽代遗构大雄宝殿坐落在后部高台之上。其左右为东西朵殿。东侧为殊阁遗址,西侧为金贞元二年所建普贤阁。
李月轩一路走过,善化寺寺院建筑高低错落,主次分明,左右对称,时有钟鼓声起,或是烟云缭绕,很是超凡。千古名刹的雄姿风采,让人不由暗暗称奇。老主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脸上微微一笑,却也不说什么。
将李月轩送往厢房,老主持安排了一下,便告了个罪就先行离开了。而李月轩带来的数百人,这寺院却是住不下,所以除了随身保护的亲兵外,剩下的那些人被安顿在寺院西侧的别院里。
李月轩对于善化寺的厢房倒是无可挑剔,只是眼下他却还有一事需要解决,所以刚在房中休息了片刻,就往别院走了去。黛红玉和刘良女则在厢房里先休息了。
别院离厢房并不太远,当李月轩出现在别院时,杨博正好从门外押着几人走了进来,见到李月轩,忙快步上前,抱拳道:“太师,人已经带来了”
李月轩目光如矩,落在一脸惊惧的许宁、张俊、江彬等人脸上,静了半晌,忽然一笑,道:“几位大人受委屈了,来人,快快松绑”
PS: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
壹贰五 难得糊涂
听到李月轩的话,杨博愣了愣,两眼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看向他,李月轩心知杨博对于这些意图加害自己的大同官员并无好感,不过从种种迹象表明,许宁、张俊等人的确都是不知情,他见杨博没有动作,亲自上前两步,一边伸手欲去解开绳子,一边道:“还不快快给许大人他们松绑”
这下见太师亲自动手了,杨博尽管不情愿,也只好帮着解开绳子。
许宁、张俊、江彬一众刚刚在久盛楼里不明不白的被人指作行刺钦差的主谋,心里惊惧不已,他有心想替自己辩解两句,偏偏这事就发生在他宴请人家之时,他说的话谁会相信?
被关押起来后,许宁已经心灰意冷,虽然明知这是别人嫁祸,但他却找不到半点替自己辩护的证据,无论是时间,地点,动机,都指向了这个大同总兵官。不仅是他,就连张俊、江彬几人都是面如死灰,心知这一生的前途已经毁了。然而谁也没想到见到李太师后,他会亲自给大家松绑。
李月轩和颜悦色的替众人解开绳子,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受苦了,刚才情势所逼,本座不得已才将各位一并拿下,各位大人勿怪啊”
许宁一度大悲大喜,还没回过神来,讷讷道:“太师,这是。。。”
李月轩摆摆手,打断他道:“许大人,先进屋再说,本座也有话要问你们”
说罢,李月轩向厢房走去,许宁几人面面相觊,愣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厢房里,李月轩坐于茶几旁的椅子上,脸色与刚才的和气相比,忽然间变的阴沉起来,许宁几人则神色肃然的站于他身前,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过了半晌,李月轩微微一叹,道:“说吧,日前你们帅部偷袭土默特部落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李月轩提到土默特部落,许宁脸色一变,心中顿时惊骇无比。在久盛楼里,虽然那名刺客说起过他兵败折兵八百多人,但也只是笼统一提,并未点出事情的始末,而且这件事情极是隐秘,除去许宁和张俊亲领的两卫外,其他卫将领几乎都不知情,当初阵亡的那百八多将士也是许宁一卫的士兵。这件事可谓是密不透风,许宁本还想等鞑子打来后,虚报阵亡人数就蒙混过去了,没想到李太师竟然已经知道了。
许宁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眼珠子急急转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月轩见他不愿说起,冷哼一声,道:“许大人,可是还想隐瞒下去”
许宁“哐当:一声跪到了地上,埋头乞求道:“太师饶命,出兵土默特部落并是下官的命令,下官不过是受命行事而已”
李月轩脸色一冷,低喝道:“受人命令?哼,你戏耍本座不成,大同一镇,以你总兵官为首,所有的军事行动,没有你的命令,谁敢动作?受命行事,哼,除了受陛下的命令,谁还能命令你?”
李月轩厉声喝道,看的出是动了真怒了,其实对于许宁说的受人命令,他如何不知是代王。大明律里有明确规定,藩镇王爷,除了王府守卫外,不能调动地方守军的一兵一卒,如有需要,可与地方官员协商。全天下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在九边这种军事重镇了。然而许宁却是受了代王的命令,率军深入,最终被北元土默特部落半道伏击,死伤八百余人,怎能不让人火大?李月轩在久盛楼里说许宁目无王法,便是指他无视大明律,而私尊王爷调令。
许宁一听李太师这话里有话,心中一紧,心知恐怕自己受代王命令偷袭的土默特的事他也知道了。想到这,许宁无声一叹,索性大方承认,道:“太师想来已经知道了下官乃是受代王爷的命令出兵而被伏击的”顿了顿,许宁见李月轩神色平静,不由苦苦一笑,道:“太师以为在大同这一亩三分地上,下官当真能做主吗”
李月轩眉头微微一皱,道:“许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宁道:“太师长年在朝,恐怕也是不了解个地藩镇的事情,其实无论是九边还是中原藩镇,真正做主的人都是那些王爷们啊,咱们这些朝廷大员,虽说是封疆大吏,听命与朝廷,但朝廷也有规定,各藩镇官员皆受藩王节制。
下官戍守边疆三十余年,四年前蒙先皇信任,调任大同总兵,管制一镇军务,一心想着为朝廷戍守边陲,北击北元,然而事情却远非如此简单”
说着,许宁轻轻摇了摇口,模样说不出的萧索,李月轩微微沉吟,见一旁的张俊、江彬等人也面露认同之色,心里不由略略一惊。
李月轩道:“许大人说了这么多,可是在为自己找脱辞?朝廷虽有规定各藩镇官员受藩王节制,但也仅仅起个监督之责而已,还没到越权到可以命令你堂堂二品大员的地步,哼,你这般死性不改,当真是让人失望,本座若不是见眼下九边战火将起,定要把你押解回京,交由大理寺去审”
许宁今天已经把话说开了,索性豁了出去,他听到李月轩厉声质问,心里一时怒起,直直凝视着对方,道:“太师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未及弱冠的黄口小儿,如何了解边陲重地的事情,以下官看陛下派太师来巡边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大胆许宁,太师乃是陛下钦命巡边钦差,你竟敢信口雌黄,藐视钦差,简直是找死”一旁的杨博一听许宁的话,顿时出身上前,怒目圆睁,大喝道。
许宁哈哈大笑,不去理他,向着李月轩继续道:“下官一心为朝廷戍守北疆,竭心尽力,天可昭见,然而虽有拳拳之心,却始终敌不过朱家子孙势大,不得不低头,本就为做了不少违心之事而悔恨不及,不想到头来,竟然还要受你这个无知小儿奚落,真是报应啊,哈哈哈”
许宁状若疯狂,笑声悲凄苍凉,一直在旁平静看着他的李月轩脸上终于也为之一变,心里默默一叹。
“许大人请起,本座年少,不知深浅,大人勿怪”李月轩淡淡一笑,扶起许宁,略略思忖片刻,继续道:“代王本座在京城倒也听闻已久了,他向来沉稳,谨慎,循规蹈矩,乃是各地藩王的楷模,陛下也常挂在嘴边。为何这次他会命令大人偷袭土默特部落,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
许宁感激一笑,向李月轩抱拳道:“说起来,代王以前倒是从不干涉下官的行事”他皱眉细细想一想,继续道:“自从今年六月,他去南下游玩一番回来后,才开始横加干涉下官的命令”
这时,一旁的张俊也附和道:“许大人说的是,代王为人谦和,从前很少过问军务上的事,直到今年六月他南下游玩回来后,才开始威逼利诱,干涉军务”
李月轩微微颔首,看来这一切的问题倒都出在代王身上,只是人家是王爷,是皇帝的亲戚,即便眼下知道是他越权行事,造成八百多将士无故牺牲,却还真没法去治他的罪。
一般来说,皇室宗亲犯法,只要不是谋逆大罪,都是由宗人府去处理,三司衙门一般都无权过问,上次安化王也是先经宗人府审讯,再交由大理寺、刑部审讯,督察院三司会审。而一般来讲,宗人府对于皇室人员都是抱着宽容态度处理的,从大明建朝以来,还没见过哪位王爷因一点贪赃枉法的事而被宗人府处以重刑的。
想了半晌,李月轩心知这事唯有找代王当面询问,才能知道事情原由。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北元寇边在即,代王若是真出了问题,再牵扯出八百将军阵亡一事,势必会动摇军心。军心一乱,事情就麻烦了。
权衡了一下的利弊,李月轩无声一叹,将正德赐与的密旨拿了出来,交于杨博,杨博接过黄绫密旨,朗声道:“内厂厂督、超武侯、太师李月轩代朕巡视边疆,如朕亲临,沿途亲王以下官员,无论品级,皆受其节制,如遇突发事情,可便宜行事。。。”。
待杨博念完,许宁、张俊、江彬等人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皇帝竟然给了他这么一分密旨,亲王以下官员,无论品级皆受其节制,这简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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