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明






“哼~这个杨虎也算是一方豪杰,竟然这么怕老婆”看着杨虎鼠头鼠脑的走了,一路上向着妻子赔罪,姓王的姑娘冷笑着嘀咕了一句。不想一旁的小娥竟听了去,顿时也冷冷回了一笑,道:“我大哥和嫂子这叫相敬如宾,像你这种克夫的女人又怎么会知道”

说罢,小娥一脸得意的往门外走去,留下一张脸气的发绿的王姑娘在那咬牙切齿。

壹四七 一笑泯恩仇

 李月轩领着唐伯虎有说有笑往李家而去。一路上引的不少路人驻足观望,更有不少妙龄少女往李月轩身上投掷绢帕,香囊等物,虽惹的赵嫣儿、马怜儿二女满脸不乐,却让唐伯虎见识到了这位小友的无限魅力,直叹潘安宋玉也不过尔尔。

刚来到门前,老管家李圆正等在那。见着李月轩回来了,急忙上前躬身一揖道:“少爷,老爷让您回来后即刻去书房见他”

见着老管家脸上已经冷的红彤彤的,似乎在这等了很久,想来是老爷子有正事找自己。李月轩点了点头,嘱咐道:“这位是我的贵客,圆叔先好好照顾人家”说着,李月轩回过头来向唐伯虎歉意一笑,道:“唐大哥,月轩失陪一会儿”

唐伯虎不以为意,淡淡道:“无妨,正事要紧”

李月轩不再多话,微微一揖后便往李东阳书房而去。马怜儿和赵嫣儿二女也笑嘻嘻的先行离开了,现在她们心里可高兴着呢,能让大名鼎鼎的唐解元为自己作画,那绝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两位美人儿向唐伯虎告了个罪,也高兴的去告诉姐妹们去了。

李圆对唐伯虎并非第一次见面,前些天他来找李月轩时,老管家已经家过两次了,所以倒还记得他。

“唐大人,这边请”李圆手作请状道。他知道唐伯虎是宁王派来京纳贡的人,所以便以大人相称。

唐伯虎不敢受礼,忙欠了欠身,回道:“有劳”

李圆把唐伯虎带到客厅,然后吩咐人上茶,自个便在旁陪着说话。唐伯虎尽管对李东阳心有芥蒂,但看着李家下人如此懂礼,体贴。仍止不住心里赞叹。

两人在客堂里刚喝完一盏茶,李月轩忽然笑眯眯的跑进了客堂,神色略显激动。客堂里的两人不明所以,纷纷露出了不解之色。

“唐大哥,今日巧了,哈哈,来,来,月轩为你引见几位长辈”李月轩说罢便拉着唐伯虎往门外走去。唐伯虎正满心疑惑,想问明情况,不想李月轩已经自顾自的说道:“唐大哥先不要问,等见到了人再说”

唐伯虎见着他已经把话说白了,只好缄口。

李月轩拖着唐伯虎饶过几个房间,来到李东阳书房前,兴冲冲的上前推门而入:“爷爷,唐大哥来了”

片刻后,里面传来李东阳慈祥的声音。

唐伯虎脸上一阵犹豫,想着里面就是李东阳那老头子,心里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过了片刻,李月轩见他还未进来,便出来强把他拉了进去。

走到书房内,顿感阵阵温暖,火红的炭火散发出的光热,把房中染上了一层旖红。书房里有三人正在分列而坐于书案前,三人三十来岁模样,白白净净,皆穿一身灰白色直裰,头戴四方平定巾,儒雅而淡定。在书案后则是一位身穿米色儒衫,外加件比甲的慈蔼老者。

唐伯虎见着里面四人,脸上不由显出一丝惊色,坐在书案后的李东阳不用

说,他自然化成灰都认识。然而案前这三人却是连大名鼎鼎的唐才子也敬佩的人。他一改人前那狂妄的做派。忙微微欠身向三人行了一礼,道:“不知三位先生也在此,唐某失礼了”

三人似乎并不认识唐伯虎,只是见着这人年纪而立,长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身上带着几分不羁,不由微微疑惑道:“不知阁下是?”

这三人并非他人,正是当下文坛领袖,被称誉为“天下语诗文,必并称何、李”的李梦阳和何景明以及刚刚从龙场回京的王华之子王守仁。唐伯虎虽然与三人并无旧交,但却是昂慕已久,几年前他有幸见过李梦阳、何景明一面,此刻自然是认得的。

唐伯虎见着三位大家在眼前,不敢托大,急忙抱歉一揖,道:“在下苏州唐寅,昂慕三位先生大名久矣,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

“唐寅?”李梦阳个头不高,虽已过而立之年,一张脸却仍是唇红齿白,气质雍容。他脸色微微一变,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唐伯虎,失声道:“原来是苏州唐解元,李某久闻大名了,哈哈哈”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一直以来都是狂放不羁的风流才子,也难得一次的露出了惭愧之色。

一旁的何景明和王守仁此刻也是翻然醒悟,愣了片刻后,忙抱拳一笑道:“久昂大名”

这下唐才子当真是羞红了脸了,虽说他被人称誉“诗画双绝”,但始终是落魄书生一个,常年混迹青楼让他的风流名声更盛才名。如今在这三位备受天下才子推崇的大家面前,如何还敢自负大名?

唐伯虎急忙欠了欠身,作出一番愧不敢当的样子。直道:“不敢,不敢”

李月轩自从进屋后就站到了李东阳的身边,虽然他对眼前这三位长辈并不熟悉,在此之前,可能连名都叫不上。但刚刚听老爷子的悄悄介绍,才知道这三人都是极为了得的人物。

就说李梦阳和何景明二人,如今在士子中的地位和声望如日中天,除了李东阳外,几乎无人企及。而且当年就连李东阳作为朝廷大臣领袖诗坛,却因〃台阁体〃,内容贫弱冗赘,形式典雅工丽,文运极衰,也被李梦阳给批评过。

当初李东阳身为朝廷重臣,以“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三人均历事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朝,先后位至台阁重臣,正统时间时以大学辅政,人称〃三杨〃。)为代表的台阁体李东阳自然得尊奉。所以前期诗文里难免会沾上台阁体的多歌功颂德,粉饰现实的毛病。

当时李梦阳就是一个古代的“韩寒”,性格叛逆,又年少多才,见着台阁体诗流病繁多,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后来他结交何景明,更是与何景明几人发起了文坛的“复古运动”,一时备受天下读书人推崇。正所谓“倡导复古,文自西京、诗自中唐而下,一切吐弃。操觚谈艺之士,翁然宗之”,便是如此。

李东阳虽被李梦阳批评过台阁体,后来诗文却也自成一派,被世人誉为茶陵诗派,其散文追求典雅流丽,主张师法先秦古文,未脱台阁体风;其诗则力主宗法杜甫,强调法度音调,又写拟古乐府诗百首,对李梦阳和何景明为代表的前七子也是有很大影响,甚至对几十年后嘉靖朝的“后七子”也是影响不小。

此刻,李月轩见着唐伯虎谦恭谨慎,不由向李东阳低声笑道:“爷爷,你可曾见过唐大哥这副模样过?”

唐寅进门后,虽未向他见礼,李东阳却并未生气,见着孙儿俏皮相问,老爷子微微一笑,道:“唐寅此人虽才华横溢,却太过自傲,遇是不能够谦谨,像今日这番模样,爷爷倒也是第一见着”

李月轩轻轻一笑,眼珠子转了转,道:“爷爷对唐大哥的了解到是很清楚,轩儿知道爷爷爱惜唐大哥是个人才,所以才这么包容,爷爷何不趁今日与唐大哥冰释前嫌,相逢一笑泯恩仇?”

“相逢一见泯恩仇?”李东阳微微一愣,见着孙儿出口成诗,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道:“轩儿好一个相逢一笑泯恩仇,哈哈哈,只是爷爷有此意,人家可是愿意?”

李月轩一听爷爷似有意动,忙打包票道:“包在轩儿身上”

李月轩腾腾腾窜到唐寅身边,见着他正与李梦阳三人虚心交谈,对李东阳故作不见,忙轻轻咳嗽了两声,微笑着插话道:“三位先生,爷爷想与唐大哥叙话,三位先生请与小侄到偏厅来,小侄刚好作了几首小曲,烦请三位先生指点一二”

李月轩一口一个先生,神态极是恭敬。然而李梦阳三人即便享誉天下,又如何敢托大。现在李梦阳三人虽在士子心中地位崇高,然而却皆是朝中官员,眼前这位李家小公子,,身居太师之位,位极人臣,可是这他们的顶头上司。

李梦阳现任户部郎中,只是个正五品官员而已,何景明和王守仁二人现在也不过是中书舍人和兵部主事。一个从九品,一个正六品,论品阶与李月轩天差地别。所以见着李月轩神态恭敬,心里虽喜此子谦恭,却还不敢受礼:“太师言重了,阁老有话,我等三人自当遵从”

李梦阳当初因反抗刘谨,代笔写下《代劾宦官状疏》,遭刘谨被迫害下狱,刘谨虽慑于他的名望,最后还是放了他,但一直都闲赋在家,没在起用。直到前些日子刘谨伏法,正德才想起一起让刘谨罢免了不少人,才再度起用,官复原职。这两日他才刚刚到京赴职,所以便来拜访一下李东阳,没想到竟在路上遇到了好友何景明和刚被从龙场召回的王守仁。三人便相邀而来了。这才促成了这大明四大牛人难得一聚的的场面。

说罢,李梦阳三人向唐伯虎告了个罪,便跟着李月轩出了书房,临走前,李月轩忽然悄悄在唐伯虎耳边,低声道:“相逢一笑泯恩仇,唐大哥,好好把握啊”

唐寅本来还心中忐忑的内心,在听到李月轩的话后,不由一窒,他沉吟了片刻,眼中渐有笑意。

壹四八 忘年交

 李月轩领着李梦阳、何景明、王守仁三人出了书房,将唐寅一人独留在房内。李梦阳三人是何等智慧的人,一见小太师如此动机,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片刻便想到了两人当年科考的那段恩怨。

出了书房,四人来到偏厅,李月轩命人奉上香茶,取来古琴,请三人分宾入座。

李梦阳、何景明、王守仁三人平日醉心诗文,琴艺上造诣虽不高,但品琴论琴却是颇有权威。三人往日便接触过李月轩所作的曲谱,对这位后生晚辈的才华心中亦是感佩。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李、何、王三人在诗文辞赋上虽少有人可及,但琴艺上却为眼前李公子的超群技艺和创作才华所折服。

李月轩向三人微微作了一揖,坐到琴前,面含微笑道:“三位先生,小侄闲来无事作了几首小曲,本难当大雅之堂,今日权当消遣。”

李梦阳三人从未向李月轩授过业,如今听着他一口一个先生,又自称小侄,把三人当作长辈,言语间甚是恭敬,不由心生好感。李梦阳拱了拱手,道:“太师过谦了,太师有李阁老悉心教导,才情过人,我等早有耳闻,太师切勿妄自菲薄。”

李月轩虽说轻描淡写,但心里却是怯怯不已,他暗暗强自定了定心神,淡淡一笑。三人都是当下名望极高的大家,能为他们弹琴,他心里感受到的压力何止一点。何况他所作的曲子都乃后世的曲子,不过是借来演奏而已,并非原创,现在被人家大肆赞誉,不由心中惭愧,偏偏他还不能把曲子出处说出来,否则,他一提“这些曲子乃是五百年后的高人所作,并非自己创作”恐怕更是叫人难以相信。所以在三人面前如果能不弹,他当然不想弹了,只是刚刚为了给老爷子和唐寅腾出空间,把话都说出了口,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如此,小侄献丑了”李月轩轻舒了口气,微微闭目,脑中回忆起前世的自己喜爱的经典曲目。片刻后,睁开双眼,双手轻抚在琴上。

顿时,一串悠扬、美妙的的音符从李月轩指间流淌而出,溢满了整个偏厅。

李梦阳三人刚闻琴音,顿时神色一变,只觉得听到这首曲子,眼前竟浮现出一副美妙绝伦的画面。仿佛已经身处于秋夜姑苏城外,客船停泊在苏州城外的枫桥边。明月已经落下,几声乌鸦的啼叫,满天的寒霜,江边的枫树,点点的渔火。清冷的水乡秋夜,陪伴着舟中的游子,让人感到是多么凄凉。

曲调时而轻缓悠扬,时而凄凉萧瑟,琴音的声声起伏拨动着人的心弦,让人彻身感受那月落乌啼的凄美意境。

一连串抑扬顿挫,悠扬婉转的曲调经过跌宕起伏的高潮,骤然而收。顿时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音。有的只是刚刚那点点音符回旋于耳际梁间。久久不散。

“好曲”李梦阳、何景明、王守仁三人静了半晌,豁然睁开双眼,面上掩不住的欢喜,几乎异口同声的赞叹道。

“让三位先生见笑了”李月轩心里重重舒了口气,他自从入朝后,已经很久没有碰琴了,本来心里还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弹奏不好,现在见三人似乎很喜欢,心里不由顿时一轻。

“哈哈哈,好曲,好曲,李某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好的曲子了,”李梦阳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满脸激色的看着李月轩问道:“太师所作此曲,灵感可是来自张继的《枫桥夜泊》?”

李月轩所奏这曲,名为《月落乌啼》,本是后世不可多得的佳作。意境与《枫桥夜泊》相合,他也不知是根据此诗而来,还是另有蹊跷,不过李梦阳骤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