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明
“李大公子,可知在下是谁?”崔莹故意把声音变了变,一本正经的问道。
李月轩好笑道:“崔大才女才名四播,小生岂敢不知”
崔莹顿时嘻嘻一笑,不依道:“人家声音都变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月轩又好气又好笑,嗔道:“傻妮子,纵是千百人中,我也可一眼认出你,何况你的声音甜美,早已记在我心中,若是这般简单变化一下,我都听不出,岂不成了天下间最蠢笨之人?”
崔莹心中甜蜜,笑道:“知道李大公子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嘻嘻,刚刚唐大哥和你聊什么呢?”
李月轩翻了翻白眼,苦笑道:“唐大哥与你父亲乃是好友,你应叫他一声叔父才是,怎么这般没大没小,若是让你父亲听到了,非得教训你才是”
崔莹昂头看着李月轩,脸上忽然飘过一片绯红,喃喃道:“书上有云,女子应当嫁夫从夫,李大哥既是叫他唐大哥,莹儿跟着叫唐大哥,这有何不对的?”
李月轩微微愣了片刻,随即心中无比欢喜的将崔莹揽进了怀中。高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哈哈傻笑。崔莹也满心甜蜜的在他怀中紧紧相依,过了良久,两人才松开彼此。
李月轩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崔莹细若柳条的小腰,开心之余,想起刚刚唐寅的话,心中不由有些觉得不痛快,便轻声试探道:“莹儿,听说救你的那位张公子对你很好是么?”
崔莹正沉迷与浓浓的甜蜜中,闻声没作多想,点头道:“嗯,上次莹儿从杭州回来时,半途忽感身子有些不适,是张公子送莹儿回家的”
李月轩见崔莹语气中丝毫没有排斥之意,不觉心里有些酸溜溜的,道:“听说崔大人也很喜欢这个张公子?”
崔莹还未发现李月轩的不快,将头昂靠在他的胸膛,甜甜笑道:“张公子本是苏州有名的才子,爹爹此人向来爱才,对张公子倒是挺喜欢的”
李月轩这下可真有些忍不住了,酸酸道:“那你可也喜欢他?”
“我?”闻言崔莹恍然一愣,终于听出了李月轩原来是在吃人家的醋呢,顿时心中又甜又喜,忙转身抱着他道:“李大哥可是听到别人胡说什么了?”
李月轩不置可否,只是满脸担心的看着崔莹。崔莹心里一笑,本想逗逗他的,但又怕伤了他的心,便吐露肺腑心声道:“从前莹儿一心想寻一个大才子作夫婿,若是无才,即便他位高权重,莹儿也坚决不嫁。后来唐大哥到家中看望父亲,莹儿从他那看到李大哥的画像,心中便知自己已经找到了想找的人。可惜那时李大哥远在京城,又是当朝重臣,父亲不敢奢望,便继续四处为莹儿留意人选。”
“其实,张公子是个好人,也很有才华,若是世间没有李大哥,莹儿说不定便真会嫁给他呢,可是如今,既让莹儿遇到了李大哥。。。”崔莹两颊滚烫,双目如水,抬起头看着李月轩,温柔脉脉道:“莹儿只爱李大哥一人”
说着,崔莹忽然垫脚昂头在李月轩唇上轻轻印了一口,还未等李月轩反应过来,她已是羞不可抑的把头深深埋进了李月轩的怀里。
李月轩心中重重的舒了口气,那所有的疑虑和不快随着崔莹这一吻顿时烟消云散,心满意足的想着清风明月佳人伴,飞度神仙亦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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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州府衙门,李月轩神色漠然的高坐于公堂之上。刚听太师将宁王之事说完一遍的杨博、杭雄、赵鐩以及双腿发抖的苏州知府和一名长相威武,身穿正五品官服的中年男子静静的分站于两旁,神色凛然。
过了片刻,李月轩道:“你们有何看法?”
站于右列的赵鐩犹豫了片刻,站出两步,拱手道:“太师,此事恐怕有真无假,属下以为朝廷应该早作防范”
杨博闻言附声道:“末将亦是如此以为”
李月轩苦笑了一下道:“如今剿倭之战刚结束,陆完正护送葡萄牙使团进京面圣,沿海各路大军亦正在休整,若是忽然调离,不但疲兵有怨,恐怕还会让百姓不安”
杭雄在李月轩身旁时间这么久,见到他虽在问自己等人,却面无忧色,哪还看不出太师定是有了主意,只是在卖关子而已。于是出列一揖道:“太师有何良策,请尽管吩咐,末将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李月轩本想多让这几人动动脑筋的,没想到杭雄这么急不可耐,不由有些没好气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座是在与你们商议,岂可匆忙定论,杭雄,你既这般为本座着想,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杭雄这下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刚刚既知道了太师的心思,心中还不曾具体想过,如今被点名了,只得快速想了想道:“末将以为,宁王既然已有反心,朝廷应当立即处理,越快越好,否则时间拖的越久,危害便越大。眼下虽说沿海各路大军,正在休整,但南直隶各州府及苏州、常州等州府却是没有动过兵戈,各处卫所,兵精粮足,太师何不秘密调动,先下手为强?”
李月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有一点杭雄是说到了李月轩心坎上,的确,宁王若是谋反,就得立即动手,越快越好,不能再给他时间准备。至于杭雄说调动那些卫所兵,李月轩却是颇为担心。毕竟这些士兵战斗力低下,若是想速战速决,他们肯定是难以做到的。其实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想将驻扎在浙江,福建两省,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十几万精锐秘密调离,对江西合围,可是这么做,未免又有些穷兵黩武,不顾实情了。
想了想,李月轩正想开口说说自己的意见,没想那名长的颇为威武,身穿五品官府的男子忽然出列道:“太师,下官伍文定有话说”
李月轩微微愣了愣,旋即笑道:“伍大人请说”
贰零零 逼反
武文定一开口,本耷拉着头,双腿发软的苏州知府脸色忽然显得有些异样。那脸上的神情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武文定是湖北人,之前任常州推官,因为在任上对魏国公徐佣与民争田,秉公断案而名声崛起,人称强吏。去年各省官员考核,时任吏部尚书张彩听闻此事,有意将他提拔为苏州府同知,但文书还未下放,张彩就入阁拜相,曹元接任吏部尚书后,对公务又需熟悉。这事一时便就拖着,直到翻年后,于今年二月吏部才正式下达任命文书。
伍文定为人正直,很讲忠义。苏州知府虽然为官略有建树,治下尚算清平,可是他却是个极其好色之人,每每见到美貌女子总想偷香窃玉一番。伍文定便是看不惯他那副见了美貌女子便垂涎三尺的样子。
说起两人的矛盾,有一件事到是非常有趣。有一次,伍文定跟着苏州知府穿着便衣到城外散步。走到一处宅院门口,见一个年轻姑娘正蹬着梯子,往外看风景呐。她穿着粉红色的衣裳,像是一朵花。苏州知府见了这么漂亮的姑娘,眼睛就直了,使劲盯着看。姑娘赶紧缩回了身子,不见了。知府还呆呆地站在那儿直发愣,还摇晃着脑袋说:“墙内桃花,露出一枝难入手;”
“桃花”是指那个姑娘。知府是说,刚才墙上露了一面的姑娘真漂亮,可惜我没法儿弄到手。
伍文定听了,从心里觉得恶心,就挖苦他说:“园中梅子,不消几个便酸牙!”
“梅子”就是酸梅。伍文定是说,你这个堂堂的知府大人,看人家姑娘漂亮,就这么酸溜溜儿的不长好心眼,可真有点不要脸。
苏州知府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虽然好色一点,但肚子里墨水却并不少,哪听不出伍文定的挖苦之意。只是,此事他本就不占理,也不好发作,便暗暗记恨在心里了。
所以,当伍文定大摇大摆站出来时,苏州知府心里就生出了一种看好戏的心思了。因为在他看来,伍文定如果提出的意见非常好,得到太师嘉奖,那势必就证明太师身边的几位将军都不如他,如此便就落了那几位将军的面子,即便现在几位将军明着不说什么,暗地里肯定是不快的,这样子便就把太师身边的几位将军给得罪了,日后恐怕就是自己不找他茬。这伍文定恐怕也是混不下去了。
如果他胡说八道,那就更不用说了,试问,当朝李太师之英明岂容一个莽汉玷污?
苏州知府嘿嘿一笑,心中大乐。见太师目光睨了自己一眼,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忙微微咳嗽了两声,端正身姿,正色不语。
李月轩看了苏州知府一眼,然后看向伍文定,伍文定丝毫没有在意苏州知府那副嘴脸,恭敬的向李月轩作了一揖,施施然道:“下官以为,杭将军说的有一点是对的,宁王若反,朝廷必须尽快给予处置,以免祸害江山。但是如今宁王谋反只是道听途说,并无真凭实据,朝廷又如何敢相信太师之言,调兵布防呢?”
李月轩愣了片刻,渐渐的,脸上有了笑意,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杭雄、杨博几人也都跟着笑了去起来,让满脸肃然的伍文定不由迷糊之余,心中大气。
李月轩笑了片刻,笑容渐敛,没好气的瞪了杭雄和杨博一眼,向伍文定道:“这点,伍大人不必费心,伍大人若是对刚才杭将军说提几点有更好的建议,不妨先说出来”
伍文定心中一阵不快,心说你虽然贵为当朝第一人,却也还没有左右朝廷决定的权力,怎么?自己刚才那句话很可笑么?
李月轩见他涨红了脸,久久没有开口,心中了然,只好稍稍解释道:“本座并非取笑伍大人,本座既为内厂厂督,代朝廷监察天下,本座的话,朝廷还是会相信一点的”
李月轩的话让伍文定心里好受了不少,他也知道李月轩的这重身份,可是藩王谋反这种事,岂是能随便说的?在还未找到绝对的证据之前,如果贸然上报朝廷,事情属实还好,如果不实,对方参你一本诬蔑宗室,陷害忠良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
不过看李太师那模样肯定是不在意这些了,伍文定欠了欠身,拱手道:“杭将军刚刚所言其实已是唯今之计最好的办法了。不过以下官看来,南直隶各州府除了南京金陵的守备军外,其他的卫所兵战力都十分低下,太师若是要速战速决,这些卫所兵恐怕难以做到”
李月轩眉头一跳,欣然道:“那伍大人有何好的提议?”
伍文定沉吟了片刻,道:“下官以为,一,朝廷应立即向江西总督陈大人告知此事,陈大人总制江西军务,身怀兵部调兵文书和陛下圣旨,应早作准备,若是被宁王夺去,大为不妙;二,太师可立即向朝廷上书,调浙江、福建两省大军回金陵,由太师犒赏三军,如此便可不动声色的完成对宁王的布防。因为宁王若反,南京必是首取之地,这样一来,宁王即便反了,有十几万精锐驻扎于金陵,亦可无恙;三,朝廷应立即撤消宁王护卫,由陈总督全权负责宁王府安全。并派人前去安抚。如此,朝廷占据大义。宁王反与不反,都危害不到国之根本了。”
李月轩欣然一笑,击节道:“伍大人当真是文武之才,你这番话可比杭雄说的好多了,哈哈哈”
杭雄老脸一红,刚才那番话他并未深思熟虑,只是急忙中想出了一点而已。虽然太师并未见怪,但作为李月轩的臂膀,还是让他一阵汗颜。
这一幕终究还是没出苏州知府的料想,心说这下子伍定文可就算是把杭雄给得罪了,嘿嘿,以后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苏州知府心中哼哼的笑了笑,也装模作样的向伍文定恭维了两句,心里其实想着:老伙计,做官可不能太耿直啊,越耿直可就死的越快,你就多学着点吧。
苏州知府的心思可没人知道。李月轩听到伍文定的话心说自己都没他想的这么具体,不由对此人刮目相看。夸赞了伍文定两句,李月轩道:“此事就按伍大人说的办吧,不过此离京城千里之遥,一去一回便就是月余,对朝廷而言十分不利。”顿了顿,李月轩忽然神色一凛,朗声道:“杨博”
杨博大步出列,单膝跪地,昂首向李月轩看去,昂然道:“末将在”。
李月轩忽然掀开公案右边的一张黄布,只见黄布下摆放着一张已经盖了玉玺,却是一字未写的圣旨,苏州知府、伍文定及赵鐩不敢置信的争大了双眼,一时只觉得脑中嗡嗡一炸,简直以为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李月轩看着三副空白圣旨,却是暗暗舒了口气。这三副空白圣旨本是永福、永淳两个丫头为自己讨来的,本以为此行应无用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当初,李月轩在济宁遇杨虎行刺最后反诛贼首之事。虽然在上报朝廷时对于他的危险只是浅浅提了一下,却还是把京里的两位公主吓个半死。非要正德从京城派兵南下保护。
从京城调兵南下,有这必要么,大明朝处处都有兵,让月轩调动沿途官兵不就行了,何需这么大老远劳师动众的从京城里派。这本末倒置的事,正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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