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明
轩平定安化王后,大军在回朝途中。尽管对李月轩十九日就平定了安化王也是吃惊不已。但焦芳却感到李月轩和张永回朝后,将有大事发生。
无声一叹,焦芳打开紧闭的窗户,看着窗外寒风呼啸,屋顶上已结了层淡淡的霜。看来过不了几天就要下雪了。
一阵寒风息来,透过窗户吹进屋内,顿时吹的焦芳老脸一阵冰冷,脑子却忽然间清醒了不少。焦芳拧眉看着窗外,半晌,忽然一叹,道:“是时候离开了”
今日没有早朝,大清早的,紫禁城里冷冷清清,呼啸的寒风肆意穿梭,除了呼呼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站岗的皇城卫兵一个个耷拉着头,时不时把冷的通红的手送到嘴边喝两口热气,看着天空骂上两声:“他妈的,这鬼天气,真他娘的不让人活了”
焦芳一身便服走到午门前,衰老的脸上显得前所未有的从容和淡定。守卫都是认得他的,此刻,刘谨被抓的消息还未传开,京城百官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就不要说这些卫兵了。
见到焦芳要进宫,卫兵哈着腰,道:“焦阁老,今日不是不上早朝吗?”
焦芳点头一笑,道:“恩,老夫去找陛下有些事”
卫兵见焦芳目不斜视,一边走着一边敷衍自己,心下暗骂了一句,脸上却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走过奉天殿,来到乾清宫,焦芳正要麻烦门外的小太监通报一声,不想那个小太监急忙走到他身前来。拉着他就走。
焦芳心下一惊,从小太监脸上的表情感受到似乎发生了大事。
果然,小太监把他拉到角落处,急急道:“焦阁老,您怎么还进宫呀,赶快走吧”
这个小太监是个河南人,是焦芳的老乡,平日焦芳非常照顾他,渐渐的小太监便自愿的成了焦芳在宫中的眼线了。此刻,听到小太监这么一说,焦芳心里一惊,面上却从容,道:“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太监回头看了看乾清宫大门口,发现没人过来,急忙道:“焦阁老您不知道呀,刘谨昨夜已经让陛下派人抓起来了,说是图谋造反,锦衣卫指挥使钱宁已经带人去抄刘谨家去了”
“什么?此话当真?”焦芳心头一凛,惊骇的忙不迭抓住小太监肩头。
小太监点点头,道:“是真的,焦阁老,您赶快想想办法脱身吧,以前受您老照顾,小的感激不尽,今日算是报了您的大恩了”
焦芳摆摆手,眉头紧拧,过了半晌急忙向内阁走去。
来到内阁,焦芳提笔就在一封信笺上龙飞凤舞写了起来,然后又急忙跑到乾清宫,让小太监转呈正德。随即便跑回了家,把家小,金银细软带着就出了城。
中午,李东阳率百官忽然进宫,人手一分奏本,直奔乾清宫,当得知正德不在乾清宫而在坤宁宫后,又领着人浩浩荡荡往坤宁宫而去。站岗的小太监从来没见过大臣们这副样子,顿时都知道了朝中有大事发生了。
坤宁宫里,正德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心下正舒畅不已。没想到宫外偏有人不让你睡个安稳觉,一个俏丽的宫女满头冷汗的跑了进来向夏皇后禀告道:“娘娘,内阁首辅带领百官要见皇上,那声势比起两年前都厉害呀”
夏皇后并没有睡着,此刻听到宫女的话,黛眉一皱,道:“跟李阁老说,皇上昨日一夜未眠,正在休息,有什么事等皇上醒了再说”
小宫女点点头,走了出去,可是没过一会,她有狼狈的回来了,还满脸上泪的委屈道:“娘娘,兵部尚书曹大人说,娘娘妇道人家岂能带陛下做主,军国大事不比儿戏,说请娘娘将陛下唤醒,不要误了大事”
“什么,这个曹元欺人太甚,本宫去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事”夏皇后听得俏脸一变,从来还没人敢这样子对她说话的,她披上一件袍子就往门外走去,小宫女刚才显然被吓的不清,踌躇片刻才跟了上去。
坤宁宫外,内阁首辅李东阳、大学士杨廷和,吏部尚书张彩,兵部尚书曹元,礼部尚书秦淮玉以及大理寺卿、六部给事中等大大小小数十位大臣傲然伫立在寒风中,人人手中握着一本奏则,表情肃然,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夏皇后婷婷玉立的身影出现在百官面前时,百官初一愕然,忙行礼道:“臣等见过皇后”
夏皇后心中不快,眉头轻皱着,目光直直看向李东阳道:“李阁老,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李东阳微微一笑,道:“臣等来晋见陛下”
夏皇后冷哼一声,恼道:“今日不用上朝,有什么事等明日上朝再说吧”
杨廷和不等杨廷和开口,抢道:“皇后此言差矣,军国大事岂能拖到明日,万一有个什么差池,咱们这些臣子怎么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夏皇后听得心中一气,偏偏她一个妇道人家哪说的过这么多张嘴,她心中此刻只是想让正德多睡一会,不让别人打搅罢了,哪想这些平日温驯的大臣今日却那样咄咄逼人。让他气愤之下更多了分惊诧。
“杨大人说的是,只是陛下昨夜一夜未合眼,眼下正在休息,各位大人就不能等陛下醒来后再说吗?”夏皇后语气变的平缓下来。眼光游移在百官脸上。这时,只见曹元上前一步,躬身道:“皇后,臣等有大事须得立即启禀陛下,请皇后代为通传一声,否则坏了大事,想必也不是皇后想看到的”
曹元虽然躬着身子,貌似恭敬,说话的语气却是有些轻傲,让夏皇后心中不快,夏皇后见着大臣们始终不肯让步,心中顿时有些觉得有些委屈,眼泪都快出来,她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男人多睡会罢了,谁知道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还要看人家的脸色,夏皇后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银牙轻咬,看着百官,愤愤道:“你们等着吧,本宫去叫皇上”
没过一会,正德果然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双眼赤红,血丝密布,一脸的怒气,李东阳见到正德现身,急忙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叩首道:“臣李东阳参加陛下”
“臣等参见陛下”百官刷的一下全跪了。
正德刚睡的正香被人吵醒,心头哪会舒服,见着百官就不快道:“什么事比朕睡觉还重要,要是说不出,你们三天三夜都不准睡觉”
李东阳从容的将自己的折子递上,道:“陛下,臣谨身殿大学士李东阳弹劾刘谨预谋造反,私藏檄文,谋害朝廷重臣等二十把条大罪,请陛下圣裁”
李东阳这么一说,百官都纷纷奉上了自己的折子,齐声道:“臣等弹劾刘谨”
正德心知恐怕钱宁去抄家的事已经被大臣们知道了,纸始终包不住活的,他叹息一声,道:“朕知道了,钱宁去刘谨家找到了什么吗?”
李东阳道:“据钱大人搜到的东西里,有铠甲兵器数千,玉玺一枚,龙袍玉带一套,他平日用的折扇中还藏着匕首,钱大人怀疑是刘谨准备行刺之用,种种证据足以证明刘谨有公然谋篡之心,臣等请求陛下立即将刘谨凌迟处死”
正德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刚开始还能容忍刘谨私养家兵,可是听到连玉玺、龙袍都有了,确是再也不法忍受了。正德脸色涨的通红,道:“反了,该死的刘谨,枉朕那么信任他。。。刑部尚书何在?”
“陛下,刑部尚书毕亨贪赃枉法。已经让大理寺被关押起来”杨廷和道。
正德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帝都还没说什么,百官就公然开始抓人了,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他摆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锦衣卫大牢里,刘谨正头发散乱的抱着一撮干草,目光无神的凝视着墙壁,孙聪、张文冕等人则关在不远处,刘谨痴傻的自语道:“皇上不会杀我的,我马上就可以出去了,谁都杀不死我。。。”
一个狱卒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司礼监如今落的个这样的下场,叹息一声,好言道:“刘公公,刚才李阁老已经带着百官进宫弹劾你了,哎,如果定罪的话,将会凌迟处死”说着,狱卒从怀里掏出一张白布,道:“刘公公,我劝你还是自行了结吧,不要再受那苦楚了”
刘谨见到狱卒递来的白布,出奇的平静,他淡然一笑,道:“本公知道你们一天到晚就指望着我死,本公偏偏不让你们如愿,皇上不会杀我的,皇上会把我放出去的”
“哎,刘谨啊刘谨,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看不透啊”狱卒无奈一叹,默默转身而去。
一个时辰后,李东阳的身影出现在大牢里,见到刘谨那如乞丐一般的模样,微微一叹道:“刘谨”
刘谨抬起头来,见到是李东阳,双目霎时可以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李东阳---”
李东阳没有理会刘谨那仇恨的目光,从下人书中接过木盒,从里面拿出酒菜,摆在地上,道:“刘谨,你谋了一辈子权了,就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吧”
刘谨嗤笑一声,道:“我谋权,你难道没谋权吗?你这个内阁首辅不也一做就是十多年?”
李东阳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缓缓斟上两杯酒,道:“你说的没错,咱们都是在谋权,只不过咱们又不同,我谋权却不专权,而你却既谋权又专权,这也是你输的地方”
“哼,本公专权,哈哈哈,本公贵位司礼监掌印,内是大明内相,都是在替皇上办事,何为专权?反而是你们这些外朝的大臣们,好象自己一个个都清廉的很似的,为了往上爬,还不是处处陷害他人,贿赂上司,为的不就是专权?”刘谨嗤笑一声,对于李东阳的话显然不屑。
李东阳无奈一叹,刘谨说的或许都是对的吧,可是这些事情却是每朝每代都有的,又何止大明一朝?如今能做的只能是慢慢整顿。
他将一杯美酒轻轻饮下,道:“你说的对,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陛下已经下旨,明日午时就要将你凌迟”
刘谨眼睛蓦的睁的大大的,痴愣了片刻,忽然大笑,道:“想不到连你也来骗我,我不会上当的,你们休想骗本公”
李东阳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来,不再说什么,默默走出牢房,只留下刘谨疯狂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第二日,刘谨死于锦衣卫大狱,自缢而亡,一代权宦殒命---
一零七 叫你无病呻吟
刘谨身死的消息霎时传遍了京城,以前被他欺压过、深受其害的家属们不禁大快其心,唯一不足的就是圣旨上说是凌迟的,结果没想到这个老太监在牢中就自杀了。到是便宜了他。在这些仇家中,不少昔日受害家属都想“争买其肉啖之,有以一钱易一脔者”,可惜最后也没能如愿。
刘谨既死,一帮附属于他的大臣们就遭殃了,左督御使刘宇、工部尚书朱恩、刑部尚书毕亨立即遭到六科给事中和御使杨南金等一批御使的弹劾,被大理寺以各种罪名抓捕下狱。刘谨的妹婿礼部司务孙聪、谋士张文冕等一干人等因是家属同犯,也被诛连,悉数被斩于菜市口。
唯一幸免于难的就只有内阁大学士焦芳,刘谨被抓那日,焦芳因事先被小太监告之,提前写下辞呈,上交正德,然后带着家小出了城。那日正德没见到辞呈,等到大理寺卿想起焦芳准备拿人时,他已经带着家小告老还乡了。而此时,正德才从小太监手中看到了焦芳的辞呈。
以焦芳曾经帮助刘谨的恶行,罪责犹在毕亨、朱恩之上,只是正德感念焦芳年纪也一大把了,一翻斟酌后还是决定放过了他,不作追究。
刘谨一党,短短一夜间土崩瓦解,一代权宦转眼间化作一把尘土是人不由唏嘘,然而从刘谨家中抄出的财产却让人又对刘谨伏法大感痛快。刘谨家中一共抄出金二十四万锭又五万余两,元宝五百万锭又百余万两,宝石二斗,其他珠玉金银器皿无数,据杨廷和计算,刘谨家产如果折算成白银,有数亿两之多,如果按现在大明一年四百万两的税收,则相当于朝廷六十年的总收入。
听到如此吓人的财富,不光是满朝文武,就连正德也是不敢置信。巨贪如此,岂能不败国?
刘谨家中的财产悉数被充入国库,顿时,正德成了大明开朝以来最有钱的皇帝,然而,这笔钱如何用度,正德与李月轩商议后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筹建水师、开设关口需要的钱眼下都是找富商们筹集的,眼下朝廷有了如此巨额财富,到是不用再找人“借钱了”。只是,李月轩却并不主张拿这些钱来开设关口和筹建水师。眼下严嵩在江南已经筹集到了上千万两的资金,筹建水师、开设关口的钱基本上足够,若是此时让那些富豪们退股,恐怕会打击那些商人的积极性。让他们会觉得朝廷想踢开他们自己独干,这并不是朝廷的初衷,而且开海禁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商人们与外贸易,最终达到经济强国,现在先让他们投入一点钱,从中捞到些好处,对于后面他们下定决心跟着朝廷干到底也是好好处的。
一翻考虑后,正德也同意了李月轩的建议,刘谨家中把笔钱就作为“流动资金”放着,一切都按原计?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