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0-没人疼(精华版)





纭保思胰肥等媚愠ち思丁!   ?br />     新闻部主任杨老师平时不苟言笑,就是爱喝点儿小酒,一喝还就高。他喝多了不是找个地方睡觉,他喝多了专门骂领导!那天中午有客人,杨老师又喝猛了,回到办公室就大骂总监,先骂大叔再骂二叔,骂完了二叔再骂大叔……老大和我吓得够呛,别的老师都笑呵呵地不当回事儿,“他就这样,每月都有这么几天……”    
    过一会儿楼上下来个女同志,她二话不说,拿眼睛一瞪杨老师,杨老师的酒立刻就醒了。女同志哼了一声转身回去,杨老师自己跑盥洗室用凉水洗洗脸,回来以后该干啥干啥。别人告诉我们,那女的是杨老师的媳妇,也在电台,楼上财务科的。    
    我们总监丝毫没有打击报复杨老师,相反对他特别重视,开会的时候经常问,“老杨你怎么看……”我很佩服领导的胸怀,有个不怎么进步的老师嗤的一声冷笑,“这正是大叔二叔手腕高明的地方,老杨都骂我们了照样受重用,够仁政吧?我要再收拾谁,别人还能放什么屁……私底下老杨和领导关系好着哪,总打小报告……”    
    我听得浑身发冷。    
    过了一段儿,电台让我和老大出去跑广告,有个老业务员带着我们。台里也不指望我们真能谈成,大部分可能的客户源早有广告部的人盯着。我和老大充分领会了台里的精神,送出去几份报价单,果然一份儿也没谈成。    
    沈阳接连下了两场大雪,打车成了难事儿,那几天台里老有人迟到。沈阳有个晨龙出租车公司,他们的车都喷成蓝色,管理也比较严格,沈阳人都挺认它的。晨龙有个叫车电话:865567899,平时打个电话,一般10分钟内车就能来。这回大雪晨龙的电话被打爆了,大家都骂,说他们把电话线拔了,一到关键时候就拉稀……其实晨龙就是接了电话,肯定也派不出车来。现在出租车火得几拨儿客人往一起并,后座上都塞五六个人,谁能特意去接你啊?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觉得是个拉广告的好机会。查到晨龙公司总部在北陵公园边上,老总叫李万春,第二天我就去了。    
    晨龙办公室的秘书小姐告诉我老总不在。我摆出一副很牛逼的样子,说我是给公司送企划方案来的,必须跟老总面谈。秘书小姐说老总的确不在,您可以把文件留下,也可以再约时间。


第三部分福 利(2)

    等了半天我看也不是个事儿,只好先回来了。晚上我琢磨了半宿儿,给晨龙老总写了封信。    
    “尊敬的李总:……我是从事企业营销策划专业的……在沈城的出租汽车行业中,晨龙公司经营最为出色,知名度最高……所以冒昧给您写信,是因为这次大雪,听到了一些对晨龙的负面议论……事实上大都出于误解,但从营销策划的角度看,我认为公司确有失误之处,在此斗胆指出……    
    “此次矛盾的焦点在于晨龙的叫车电话无人接听,我理解这是因为线路容量超负荷,但是能不能临时聘几个人接电话,她们只要负责对用户亲切致歉就行……能不能搞段电话录音——因为突降大雪公司如何如何……给打进来和打不进来的用户一个交代,解决不了问题但暖人心,感觉公司经营很规范,这就是所谓危机公关……    
    “公司平时很注重宣传,但没能抓住这次大雪带来的难得契机。雪后出行不便,是近几天沈城市民街谈巷议的话题,如果此时李总在电台、电视台做一档节目,接受采访,告诉市民大雪中晨龙公司做了些什么,平均每辆车出车多少次……传播效果一定事半功倍,这就是所谓的事件营销……”    
    我说,“以上其实都是营销学中的基本概念,只是没能主动去运用……”我也不敢说得太细,我也是个半吊子,说多了肯定露怯!    
    绕了一大圈弯子,我终于图穷匕见,“因为目前本市尚无与晨龙实力相当的竞争对手,晨龙的市场份额未必会因此下降,晨龙的损失在于没有取得可能的增长……同理,我认为晨龙最有效的广告投放应该在电台交通频道!您可能认为晨龙的车里装着对讲机,客人听不到广播,可是坐其他出租车的客人能听到,而他们正是最有可能转化为晨龙客户的消费群体……”    
    最后我检查了一遍错别字,在信上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用特快专递寄出去了。    
    两天后,我正往电台赶,忽然接到晨龙公司的电话!对方说自己是公司办公室主任,李总看了我的建议很感兴趣,这两天要外出,有机会会请我面谈。主任自始至终没提做广告的事儿,我正郁闷呢,忽听他告诉我,公司赠送我500元的晨龙出租车抵用券,随时可以去取……    
    我喜不自胜,回到台里一汇报,老师们也都夸奖我,小伙儿真有两下子!然后领导又告诉我,广告部会派业务员去追踪这个客户,我就不用管了……    
    不管就不管,晨龙给我的抵用券很长时间才用完,我出门就打车的习惯也培养起来了……    
    转眼到了新年,我们实习也快结束了。看着台里陆陆续续开始办年货,有鱼有虾,有啤酒有色拉油有牛肉有蔬菜……不知道我俩有没有份儿,其实我也不太在乎,真发了还没地方做呢。不过其实我心里还是希望有,毕竟代表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嘛。    
    一下午我都在支楞着耳朵等,终于听见主任喊,“小王,到楼下领福利……”我故意磨蹭了一会儿,乐颠颠地跑下去了。    
    等福利发到手,果然有我们的,不过和正式职工比少了几样,都是比较贵的,最关键他们每人一件羊绒衫,我俩没有……


第三部分还 乡

    其实电台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里面很多人都挺有钱的。有一次老大从厕所出来洗手,看见盥洗台上有块女式手表,盥洗室对面就是女厕,肯定台里哪个女同志丢的。    
    老大以为就是块普通的石英表,咋咋唬唬地挨屋问了一遍,都说不是自己的,后来主任说那先放我这儿吧。下午,一个栏目女主持人回来,她把表认走了,她说这是雷达永不磨损,差不多值3万块吧。我看见老大当时脸色都绿了,估计背地里他肯定猛抽自己嘴巴子,到手的横财飞了!    
    回到学校,老大为此得了个优秀实习生,将浮华的物质转化为永恒的精神,反正也是白捡的……    
    发福利的第二天,我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到家的时候天快黑了。我爸我妈对我老热情了,炒了一大桌子菜,我爸乐呵呵的,“咱爷俩喝两杯,就喝咱儿子发的啤酒……”    
    晚上我躺到床上,我妈还不肯睡,围着我问这儿问那儿的,又洗了一盘子水果放在床头。我心里有数,我妈她没长性儿,不出三天就得开始烦我。果然,还没到第三天呢,我妈就冲着我皱眉,“看把你那屋造得跟猪窝似的,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儿……”    
    那天中午我睡得正香,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初中时的死党老潘。老潘说,“王小旗,我估计你回来了,找几个人聚一聚吧。你要没事儿,下午三点我到你家找你。”    
    我连忙说,“没事儿没事儿,你来吧。”    
    快三点半了老潘才来,穿得西装笔挺,就是袖口上有一大块油渍。老潘说在“老四川”订的包房,离我家就几步道儿。路上,老潘让我看看两边的路灯,说这条马路是刚改造的,我回来前两天才通车。    
    我一皱眉,“乱弹琴!小潘同志,不是说好了不惊动当地政府吗……”    
    老潘乐了,“别臭美了,你还是那个德性!”    
    包房里男男女女来了好几个了,正热火朝天地叙旧。初中毕业以后,大家一年能见几次面,这里面有一半儿是考上大学的,一半儿差不多都上班了。老潘上了本地一所野鸡大学,和他们聚的机会多。    
    一个念辽大的小子正唾沫横飞,“进了大学上课就没人管了,我们是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    
    老赵念的是职高,他很感慨,“我他妈就是在中学逃课太多,结果失去了在大学逃课的乐趣,终生遗憾哪……”    
    有人问我,“王小旗,你们大学牛逼啊!出来都是记者,到哪儿采访都吃大盘子拿红包……”    
    我清清嗓子,“我没上过大学,我觉得是大学把我给上了!”    
    大家哄笑,都说,“对对对,我们也没上班,是班把我们上了……”    
    越喝气氛越热烈,苏曼是咱们初中的大美女,现在在电信公司卖小灵通。苏曼火辣辣地盯着老潘,“还记得吗?当初你在校门口堵我,把情书往我兜里一塞就跑没影儿了……”    
    老潘满脸通红,“记得记得,我他妈太紧张了,还拿错了……”    
    苏曼说,“是啊,第二天我问你,你塞给我一百块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笑作一团。    
    半道上王刚来了,王刚是咱们年级帅哥排名第一,校篮球队中锋,听说后来叫电业局看上了,招进去成了正式职工,每月两千来块,打比赛的时候出成绩就行……    
    王刚还是牛逼哄哄的,“哥儿几个我来晚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啊!”    
    我过去和王刚拥抱,猛然发现他两个袖管空荡荡的,胳膊没了!    
    我吓蒙了,王刚用下巴指指桌上那盒人民大会堂,冲我努嘴笑,“给我点上啊,怎么恁没眼力见儿哪!”    
    别人早就知道了,告诉我,“叫高压电打的,现在王老板开了个音像店,进了不少新片子,大伙都去他那儿借碟……”    
    王刚胳膊没了,既不耽误抽烟也不耽误喝酒,这小子用牙咬住酒杯,一仰脖,一杯啤酒就灌下去了,喝的比倒的还快。    
    大家闹到下半夜才散。我和老潘在大街上溜达,想起王刚我浑身阵阵发冷,“谁能想到啊,这就是以前说的命运吧……”    
    老潘很平静,“再过十年,想不到的更多,差别更大……”    
    不知不觉两个人溜达到我们初中门口,我俩都没想到走出这么老远,说进去看看吧。    
    大门已经锁了,我俩攀住栏杆一跃而过,身手都还那么敏捷。    
    在校园里绕了一圈,回忆起不少当年的糗事儿,后来我俩蹲在主楼台阶上抽烟,老潘说,“还记得贺老师吗?老追着屁股管我们,说就是背,也要把我们背进重点高中……”    
    我说记得。    
    老潘又说,“听别人说现在贺老师办补习班挣钱挣疯了,课堂上不给学生讲,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又过了一会儿老潘说,“走吧。”    
    我说,“好,走吧。”    
    转身前看见台阶上我们扔的三个烟头,丝丝地冒着一缕烟,很像是灵堂前摆着的几根香火,在祭奠我们逝去的青葱岁月。


第三部分病 态

    转眼寒假过完了,送我走的时候,我妈显得十分愉快。    
    回到学校,哥儿几个都在,我问,“假期过得都怎么样啊?”    
    刘学说,“就那么回事儿,我因碌碌无为而感到悔恨,因虚度时光而感到羞耻……”    
    大家说,“去死!”    
    这是我们在东大最后一个学期,日子过得很轻松。我基本上每天睡到自然醒,在寝室里听听广播,浇浇花,吃完晚饭出去遛一圈儿,过得好像离休生活。    
    刘学的生活同样糜烂,不过他更虚伪,每天早上都要抛一个硬币,如果正面朝上,他就打游戏;如果背面朝上,他就去睡觉;如果硬币竟然立起来了,他就去上自习!    
    不知不觉间,大家的心态还是出现了一些微妙变化。    
    几个女生在九舍东头堆起一个雪人,要是搁过去,不出一晚上准让人给踹了,脑袋搬家,粉身碎骨。现在都几天了,雪人还好好地站着,大家进进出出路过,还给雪人身上拍一把雪。雪人大脑袋圆乎乎的,罩个小红桶当帽子,又插根胡萝卜当鼻子,还给围了个花格子围巾,傻呵呵的挺可爱。    
    那天一大早,看见很多人围着雪人,有笑的,有骂的。挤进去一看,不知道谁损得冒泡儿,把雪人鼻子上的胡萝卜一拔,顺手插在雪人的下腹,高高地翘起来……雪人的性别变了,还显得十分猥亵!    
    几个女生厉声叫骂,“哪个变态干的?有种站出来!”骂归骂,她们绕着雪人转来转去,扎煞个手,谁也不敢把那根胡萝卜拔出来。男生们笑得不行,最后飞起一脚,把雪人给踢碎了,校园里又少了一景儿。    
    不久,出了一件大事儿。星期三女浴室开放,天刚擦黑儿,大四的几个小子在水房周围闲溜达,偶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