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书事 作者:李波





绽怕浚庀挛铱啥怨偶男沃朴辛烁惫鄣牧私狻N衣郎妥啪碇嶙靶淳墓牌硬咨!⑺慰瘫镜亩俗亍⒃瘫镜钠萘鞒⒚鞔桡啥姨子”局⒒贤钭直局钇茫褂兴卧氨究局蟆⒈4嬷谩⒅侥疃剂钗姨疚壑埂?br />   等我上完这节古籍版刻的见习课,外面已是华灯高照了。文化遗产书店卖书的地方我就不逛了,一是手上提的东西比较多,二是对这些地方我确实心有余悸了。于是打车直奔我亲戚家,准备休息一个晚上,明日去逛潘家园和古玩城。
  1月9日
  我很早就醒来了。从所住的第30层楼的窗户望出去,外面灯火通明。我真的喜欢这座城市,要是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保证我的生活,我会考虑迁居到这里。
  吃过早点,我打电话给一位在京读MBA的高中同学,要他在潘家园门口等我,然后辞别亲戚,先乘地铁到北京站,再转车到潘家园。我同学一见我就埋怨说:“很多地方挺好玩,你到这儿来干啥?今天又不是大礼拜。”我说:“百闻不如一见,我要实地看看我心中的圣地。再说这儿离古玩城不远,过会儿去那边看看。”
  一进大门,大失所望。左侧的摊位区空空荡荡,中间仿古的门面区只见一些装修工人在忙忙碌碌,只有右侧的棚户区有寥寥几个人在进进出出。我从最右侧的棚开始,走马观花地看了每一个棚户。可能又要搬迁,许多摊主在清理货物,十分凌乱。我发现这里的东西百分之九十几的都是新货和大路货,像铜、玉、瓷、杂、字画等几乎都是仿品,甚至连古籍也有假。我见一部叶德辉的《双梅影闇丛书》,可能不全,乱七八糟的一叠,大概有二三十本,里面有《素女经》、《玉房秘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之类。我拿起仔细一看,发现是现代影印做旧的,经过染色了的纸的毛茬都还在。
  我在潘家园什么东西都没买,便和同学出了大门。我那同学也没到过古玩城,于是边走边问,不一会儿就摸到古玩城的大门口了。途中经过华威桥边的百环花园,书话中一位书友就住在这里,可惜他最近不在北京,去天津了。不然,去拜访一下这位行中高手,向他讨教讨教,也算不枉此行了。
我在天涯买书的故事 

  闲闲书话论坛的书店,听说很早就开了起来。那时卖书的人是三十年代(胡同),他的书店名字很雅致,也很亲切,叫“布衣书局”。但惭愧得很,来天涯已两年多了,却很少来闲闲书话论坛(不过两年之前倒是常常来的),更不必说到“布衣书局”买书了。大概是今年7月或8月的样子,不知怎么就给吸引到书话来了,觉得这里很好,出出入入的朋友都很有学问,能学到许多新东西——因为自己是个泥腿子,所以很喜欢有学问的人,同时也希望多和有学问的人在一起,能使自己也变得有学问一点。现在看来,学问是不是多了不敢肯定,对读书的兴趣以及对买书的兴趣,却的确培养了一点。
  在天涯买书,我觉得最大的妙处就是两个字:好玩。似乎是9月初,那时胡同老兄的“布衣书局”重新开张,喜欢看热闹的我也跟着到了广告区看胡同老兄的书单。因为他的书大多数是古籍类和学术类的,而我的兴趣在新文学这一块,因此看了几张书单,也没买上一本。不过那过程却是我所欣赏的,端的妙极:无数的读书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书,争先恐后,只怕网速不够快,有人为了一本书会争个面红耳赤,有人好声好气地说话,只为了一本别人已下单的书。读书人对书的种种痴态显露无遗。
  过了一段日子,终于忍不住了,因为开书店的人越来越多,自己感兴趣的书单也越来越多,再不买,就和太监对着漂亮的女人无动于衷没什么两样了。记得是9月中的样子,牧城兄贴了一张书单,我买了一本冯至的《东欧杂记》。(冯至的《十四行集》曾给我极大的影响,所以平日也多有注意他的著作,但从没买到过他生前出版的书。)书到手后,我是颇为欣喜的,因为这意味着我的第一次在网上购书成功了。
  与此同时,我发现另一个好玩的事:拍卖。说起拍卖,最有名的当然是木兆轩主人,他的书总是给人惊喜(需要说明的是,给我的惊喜并不多)。关于书籍拍卖,我最早的印象得自于藏书家韦力,他说寻书不易,他的许多善本是拍卖得来的,因为别人以为拍卖一定是贵的,不轻易上拍场,其实中间大有可为。一开始我并不熟悉网上拍卖,看了几场,等到有天木兆轩主人拿出十几本劳伦斯的著作,才小试了一下,不料竟成功了。
  自此后,闸门大开,买书无忌。但说无忌,还是有忌的。我客居湖南,书买得多了,到最终将成为累赘。正因为这一点顾忌,买书也谨慎许多,只买自己有用、想读、现在有时间读的书和对自己而言有收藏价值的书,但后者买的不多。尽管如此,床下的书也在两月内多了两箱,床头桌下则书满为患,只深恨自己不在浙江老家——在家买书可以肆无忌惮,因为家里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书,并可以把书摆得像样点以冒充斯文。
  在天涯买书的朋友中,我买书是算比较少的,以人民币计,至今未过2000元,和那些有着好胃口的朋友比,只是小朋友一个。尽管如此,在买书的过程中,还是体会到了买书的乐趣,特别是那些卖书的“老板”们,给了我极良好的印象。如胡同兄,总觉得他是一个活在古代的人,知书懂书,重信,好脾气,对网友的诸般要求总是竭尽所能去满足,没一句二话。如木兆轩主人,他的认真让人吃惊,发现十几本劳伦斯漏寄了一本,马上发来信息说抱歉,又补寄过来——说实话,那时我自己都没发现这个事。再如花脚猫,很直爽的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这个称呼是否合适),钱还没汇,书已先邮出来,让我惶恐不已。最让我感动的是“枫露书社”书店的“老板”枫露雨荷,她给我的书里夹了一张字笺,现抄录如下和大家共享:
  风柜来的人:
  您好!
  您在枫露书社021029书单中所订的书共两种两本,即《西洋美术史》、《写在人生边上》,给您寄出,敬请注意查收。
  感谢您对枫露书社的支持和信任。
  真心祝福您!
  枫露雨荷
  20021031
  说实话,读到这字笺时我很感动。一个卖书人的细致、认真和亲善都在这字笺上了。
  我所买的书少,接触的“老板”自然也不算多,无法细述所有的“老板”们的印象,但是通过这些小细节知道,只有他们,才最体察读书人和爱书人的心思。
不忍重读的文字(代序) 

  四年多前,网络写作不像现在这样“如火如荼如咖啡”,起码在“闲闲书话”是这样。我2001年9月15日初次撞进“书话”,发现虚拟世界竟然有这么一方谈书论文的净土,心里暗暗吃惊,觉得很像当时我曾经主编过的一份报纸文化周刊。当然比纸媒的读书版轻松多了,也随意多了,轻松得像过去大家庭里一帮兄弟姐妹打打闹闹的后花园,随意得像如今小圈子里几位亲朋好友吃吃喝喝的生日宴。开始发贴时的心情,是作文比赛交卷后等待老师判分的心情,是给远方的信寄出后期盼回音的心情。一次次地点击,一次次地刷新;渴望着别人的回复,急切地回复别人的回复;还很在乎帖子的点击次数,也希望别人说几句好话,又怕惹来一通批评:那份忐忑和焦急和等待,至今想来都觉好笑复好玩儿。那些日子,美国9·11硝烟未散,网络上的论坛到处是争吵,到处是喧哗,我躲在这片闲闲的空间,享受着围炉夜话的快乐,度过了一段好朋友聚了不想散、散了想再聚的温暖时光。
  我知道一开始我发在“书话”的帖子算不上是真正的网络写作,那不过是纸媒上的白纸黑字复制到屏幕上的二手文章。直到开始了“非日记”系列,我才算是跨进了网络写作的行列,从此尝到了不一样的写作乐趣,也体会了无端的文字烦恼。四年多的时间里,我的帖子时多时少,可是在“书话”里潜水读帖却成了习惯,坚持至今,少有间断。我在这里读了很多原创的帖子,羡慕众网友立马可待的满屏锦绣,也欣赏他们自说自话的写作姿态,记住了很多的妙题妙文妙句妙词,大大小小的教益真不知道获得了多少。我因此加倍关注“书话”网友文章结集的进度,相信文集的出版肯定能让我们重温昔日热帖的温度,想起某年某月某日某帖的几番热闹,记住网页上一闪而过或闪了又闪的精彩。日后在书店见了这样的集子,“书话”网友心中的滋味自是和别人不同:别人读的是难得一见的精彩文字,我们读的,却是旧梦重回的网络自我。
  我收到《书人闲话》的目录和文章,原本是想先读读每一篇文字,可是看了目录,见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我知道我其实不用详读文字了,就仿佛见了故乡人你不必问他的籍贯,听到一首老歌你不用再翻曲谱。我甚至有些不忍重读这些文字,怕书人远去的背影、山水遮蔽的绿色、美食飘散的香气,再一次酿成醉酒的味道。我只好衷心祝愿这几十篇偶然相聚的文字,能遍结爱书人的善缘。它们原是为“书话”而生,却未必是为出书而写,如今它们经有心人的摆渡,从虚拟的彼岸来到现实的此岸,开始了新一轮发帖跟帖的旅程。它们又何尝不是以现实的纸墨阅读,缔造了新一场虚拟的网友盛会?

钱理群印象记

  在《读书》(2000年第12期)上看到刘再复先生《独语天涯》关于童真的片断性文字,猛然想到了钱理群老师。这段文字现在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我深深地知道,只有怀抱着高度的生活热情并完成了人性的完整体验,才有可能写下这段文字。对大多数人而言,只有在饱经人世患难之后才能返观童心的美丽与宝贵,才能使回归童心成为真正的人生向往与道德要求,才能意识到在一个必然邂逅肮脏丑陋的世界中,保持个体生命纯洁的艰难与幸福。
  纯洁的艰难与幸福是相对我们这些在复杂的生存环境中打滚、欲罢不能的人而言的。正是因为太多的人无法去恢复孩童的视野,所以我们才感受到更高更真实的生存的艰难与近乎沉醉的幸福,我一直以为自己能看到童心的可贵已数不易,这已数不易的背后实际上带有沾沾自喜的心态——我毕竟能较早地接触到人性的幽暗与丑陋!我一向感到人性的脆弱与幽暗,于个体而言,社会是个肮脏的染缸,只要是人就难逃被污浊的命运。在给南朵姐姐的一封信中我这样写道:只有在童年我才单纯热烈地生活过,当我意识到人性肮脏丑陋的必然性时,我已经无力摆脱。我这样说仿佛我已经尽得世间之常相了似的。只有在见了钱理群老师后,我才明白,对人性,我还没有一个真正客观的把握。就可以有人以赤子之心,直愣愣地张着眼睛面对人间的大困惑。
  拜访钱理群老师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曾经在网上看到这样一条关于钱老师的回帖:在道德方面,钱理群在北大确实木秀于林。我也正是把钱看成道德偶像后带着极为崇敬的心情迈进钱的家门。因为作为一个底层求知者,我深深地感到上层知识精英的冷漠与高傲。我个人认为一个不能与底层建立具体的精神联系的学者根本称不上大学者。在这之前,我被摩罗的《耻辱者手记》复燃了生活的激情,义无返顾地选择一种高贵的精神生活,绝不被平凡琐屑淹没!我多么希望找到被我视做精神导师的摩罗啊!可是那时的我环境太过闭塞,想找摩罗简直和大海里捞针一样。我尝试了我所能做到的各种办法,但是都失败了。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想起了北大的钱理群,于是我把电话打到了北京大学中文系,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联系方法,我想北大那些电话员是无法理解钱的联系方法对我有多么重要的,索性就写封信吧。万幸,这封只能寄到北大中文系的信终于转到了钱老师手中,我也由此得到了摩罗的联系方法。
  那是一天晚上,朋友把一封很大的牛皮纸信封交到我手中,上面赫然地署着北大燕北园。这不正是他给摩罗作序时署下的地点吗?我激动的心冬冬直跳,高兴得一蹦三尺。“钱理群给我回信了!”我在心中默默地高喊,那种幸福真的无以复加。我相信钱老师的人品,只要他收到我的信,一定会回复我,可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高兴得发晕。
  及至暑假,匆忙地收拾行装,我便踏上了拜访北大钱理群之行。我的心情是复杂的,钱老师是真名士,是大学者,而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