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书事 作者:李波
蹲叱龊头祷亍贰ⅰ都刂唷贰ⅰ赌曷帧返榷嗥匾闹衅∷岛鸵恍┒唐∷怠5笔钡奈揖腿缤辛四Хㄒ谎谠亩辽衔业囊磺邢才Ю侄急缓榉逭飧雒炙艚舨疲刻斓纳窬疾挥勺灾鞯叵萑氲胶榉逭夤杉ち鞯敝腥チ恕D鞘保亲芟不赌煤榉宓拿滞胰⌒Γ患婢突嵛饰遥骸澳憬裉煊忠臀姨负榉宓哪牟孔髌罚俊?br /> 由小说我知道了洪峰这个名字,更由他厚厚的作品而熟悉了他整个人,同时也了解到他同我一样,还是个喜欢把足球上升到形而上高度再去爱的迷球人,当然也知道了他正客居沈阳,于是内心中便悄悄萌生了结识他的愿望。
1997年,我毕业回到沈阳后生活一下子变得很拮据,不能再像上学时那么疯狂买书了。但当我在北方图书城偶然发现华夏出版社的洪峰小说自选集《东八时区·和平年代》后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尽管里面的大部分作品我都通过不同的渠道阅读过,但是没有办法,洪峰这名字本身在我当时的阅读生命里似乎已化成了一种图腾,你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你只能任由你的情感和你的目光被他的名字所牵动。我想,这个感受就如同我们很多人现在对《体坛周报》的感受一样,可能你都没有时间再仔细阅读了,但你还是不得不去买,因为这一切都已成了融入你自身生命的一种方式了。当时自己的做法很可笑,为了故意掩饰自己的这种心理,买洪峰文集的同时我还买下了格非的《清水幻像》。这两种书消灭了我近半个月的工资,在度过两个月的挂面生涯之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去逛书店了。
同时,我也开始了在沈阳城寻找洪峰的历程。最开始我去了省作家协会,可惜被告知洪峰不在这里,我不死心,就转而去打听在那里工作的刁斗,我想他肯定知道洪峰的地址,但是去了几次刁斗也没有找到,后来作协一位姓范的大姐透漏给我一条重要线索,洪峰的工作单位是沈阳戏剧团。于是我又一路打听去找戏剧团,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戏剧团,同时还在墙上的为918纪念馆重建捐款的名单里激动地找到了洪峰的名字,可惜当我进去询问的时候,还是失望了,他们说洪峰在这里只是挂着个名字,很少来上班。
第二次去戏剧团终于有了实质性的收获,这次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被我的诚心打动给我写下了洪峰的电话,我满心喜悦,兴奋得差点蹦了起来。通过电话联系,洪峰终于和我约定了见面的时间。那是在一个冬日的下午,我来到了洪峰在沈阳昆山东路的住所。洪峰比我在照片上看到的要胖一些,但是厚厚的眼镜片使我深信不疑眼前这位中年人就是我几年来一直要找的那位仰慕已久的作家。
我们谈了大约三个小时,具体的谈话内容现在都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谈的不是很愉快,有几次我们还差点发生激烈的争吵,如今回想起来,也许原因在我,是我把他过于理想化,以至于当发现面前的洪峰也是一界凡夫时,竟无法掩饰内心的那种失望。印象最深的是洪峰很关心我的工作情况,当知道我对工厂工作郁郁寡欢时他显得很不解,而我的回答也让他很失望。我告别的时候,他送给我几句话让我重新恢复了对他的敬仰,他说:凡事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一步一步来,别懒也别急。
在1998年世界杯期间我第二次造访洪峰,那时候他已经开始给《球报》写球评了。每一期那整版的洪峰专栏几乎成了我当时买《球报》的全部理由。我早就知道洪峰是个把足球之爱上升到生命高度的人,还知道他在当时的吉林作家培训班上身披过10号球衣,更知道他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就叫蒂尼(他最欣赏的球星是普拉蒂尼)。那一次我带去了我关于世界杯阵型分析的一篇稿子,但或许是我的文字实在拙劣,或许是他由于深夜看球太疲惫,总之他对我的稿子无法产生半点兴趣。他再一次打听起了我的工作情况,但我依然如故的回答使他的眼神充满了对我的蔑视,我忽然感到似乎受到了某种伤害,只坐了一会,就黯然告别。
可能是源于对书的疏远,后来几年,我接触洪峰的名字越来越少,只在一本时尚杂志里看到他被人称为文坛射雕五虎将之一(南帝苏童,北丐洪峰,东邪余华,西毒马原,中神通格非),还有一次在某文学批评杂志里看到一篇批判洪峰的最新小说色情化倾向严重的文章。再有就是看到洪峰的名字出现在《体坛周报》的名人笔谈中(于是这又成了我阅读该报的最新理由)。
最近看到网上很多朋友都在批评洪峰,很多人都对《体坛周报》之前的洪峰默默无名很是蔑视,其中一些人说的话甚至很恶毒,因而我忽然觉得有些话想说。虽然足坛有很多像徐根宝这样的拿无知当骄傲的人,可我们还是不该拿他来当榜样,我的意思是在你出口对一个人不尊敬之前,你最好先去多了解一下这个人,否则你不能拿自己的无知来当成对别人蔑视的理由。这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做法。那天我的话显得很偏激,我说要骂洪峰的话,和我相比,你们都没有资格,是的,现在我也这么认为,相对一般网友来说,我想我比你们更了解洪峰的为人和为文。
凭心而论,洪峰的文字确实在退步,还记得最初读他那两篇长散文《寻找家园》和《你独自一人怎能温暖》时的浓浓感动,如今这种感动在阅读洪峰时确实很难再出现了,更多的是看见他反复使用他那独有的句式模糊地表达着自己的种种矛盾。而当我走出洪峰,读到了更多的余华格非卡夫卡加缪的时候,我也失望地发现了洪峰小说艺术性的某种欠缺,所有这些都使我能摆脱情感的羁绊而更理智地感悟洪峰。但所有这一切也都无法泯灭作为作家的洪峰在我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太多的话无法一一细说,我想强调一点:作为作家的洪峰和作为球迷的洪峰都值得我们学习和尊重,他肯定当之无愧。除此,我还想对这几天动辄就脏话出口辱没洪峰的人说一句:如果年龄还来得及的话,不妨多读读书,这对你们的成长肯定有好处。千万不能因为你知道了金庸古龙外加周星驰后就以为你知道了文学的全部,也不要只有当张艺谋拍了那个作家的作品你就认为他才是中国最好的作家。扩大阅读,对你们有好处的。
还有,在我1999年考研复习中国当代文学史的时候,我手中的教材里面已经出现了余华格非洪峰马原的名字,他们被一起当做先锋文学的代表人物,我想学者的水平不至于比我们球迷还不入流吧。我还记得作家史铁生对洪峰的那句评价,他说洪峰简直不是在写小说,而是在用文字参悟生命。最后,我再推荐朋友们去阅读已故文学评论家胡河清的那篇著名的《洪峰论》,希望胡的这篇文字对你们更好地领悟洪峰,而不是被我的一家之言而蒙蔽能有所帮助。
史眼镜
史眼镜是我在北京认识的许多卖书人中的一个。我和他几乎没什么交往。
我们相识在2001年的3月,那时候他在五道口卖书,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的眼镜使他在那些卖书人中显得有些古怪,记住他是因为他把我花5块钱可以买下的书说成了10块。我知道他是去中国书店的,而摆地摊的人里,一般是不大去中国书店的。
后来,我在双龙和潘家园都见到他,他先后和几个人合作,其实是打工,帮别人挑书,然后挣工资,基本是白忙活了。那时候,我们才开始说几句话。
再后来,我和他有了同一种身份,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中卖书,我们都不算成功。我关张了,他继续他的事业。他甚至想找一个人帮他打字,我亲耳听他这样说过。
我只知道他姓史,大家都喊他眼镜,他自己也把自己的ID注册为史眼镜。现在,他不跟别人干了,自己卖书。
去年(2001)春天的书市上,我就看到他在卖书;冬天的书市上,我又看到他在卖书;这个书市上,我看到他还在卖书。
昨天的史眼镜一身夏装,步履匆匆地走过来,和我撞了对面,他告诉我,他的摊位在1区的100号,晚上拉书来。我约了木兆轩主人和从山西来的柳如是风,预备今天(5月1日)去抄他的书。
木兆轩主人是远路赶早集,比我和柳如是风先到了书市。还好,他没有直接去史眼镜的地盘,我一边答应帮他把他搜罗范围内的书都挑出来,一边看着别的几个旧书摊上的书,顺手也捎带了几本。史眼镜的100号还真是不太容易找,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撅着屁股整理书,我冲上去猛拍了一下。他直起腰来,看见是我们,笑了笑,笑里带着几分苦涩。
果然,我的猜测没有错,询问何时开始的时候知道了苦涩的原因。史眼镜兜里没有钱,只交了100块钱的定金,然后没有付剩下的钱。摊主没好气地数落他,他头拧着,一脸的不服气。还好,早上的时候我取了1000块钱,我掏了400,给了摊主,说了好话,让她宽限他一天。不知是钱起了作用还是好话起了作用,反正是史眼镜没有被驱逐,卖书的生涯又一次开始了。
我和柳如是风约好,分别从一头挑起,把年头够长、品相不错、内容可观的书统统挑出来,要不要再说。顺手也整理一下他的书,因为他来的匆忙,书是乱放的,有的头朝下就塞到了架子上。以书观人,我看到史眼镜的忙乱和疲惫,他的书也如同他一样紧紧地绷着。他最近进了不少好书,这次也拿来一部分到书市来。半个小时过去,我们在里边筛了两遍,弄了三大抱的书出来。木兆轩也过来了,我又请他再过了一遍,然后,我先挑那摞书里的,然后才给他,中间其实还隔了一个柳如是风,好在这老兄没有我和木兆轩买书这么滥情。我挑了一抱,说实话,书不错,当然,价格稍微有点高,至少比我在潘家园买要高一些,部分书的价格也在向中国书店看齐。不过,在挑三拣四之后,还是选了一大摞,也有几十本,一共315块钱。因为钱多,犹豫再三之后,去掉了一本建国后初版的《书林清话》和《书影》,省了50块钱。然后是柳如是风的精打细算,其实还是因为价格的原因,最后只拿了一本小书,给了眼镜5块钱,小史奉送了两本《文学遗产目录》,也算是对柳兄刚才仗义执言的回报。木兆轩挑的一抱也付了400多块钱。买书的人多起来,史眼镜也开始忙起来,因为书价的高低在和顾客交涉,每当一个不成功的交易结束之后,他总是沮丧地说:真的够了,不想卖书了。这话让我想起了一周前的自己,那时,我困在“布衣书局”的迷阵里,每天重复的也是这句话。
我在“读书生活”的旧书肆上看到过史眼镜的一篇自白,说了自己的经历。一个人在北京漂的日子是我们所共有的,只不过我在某些地方比他幸运了一些,虽然也有物质和精神的困苦,但总还算能熬得过去。和朋友谈到他的时候,我们都深深记起他说话时眼神的迷茫和词语的跳跃,仿佛在躲避着什么。我没有和他面对面坐下来交谈的经历,一切判断和猜测都显得如此无力。我很想帮他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做起,他应该是个要强的人,我不敢轻易地去触动他的伤痕。
夜深了,劳累了一天的史眼镜或许已经摘下了眼镜,变成了小史。不戴眼镜的他还是卖书的他?还是另外一个我们不曾相识的故人?我忽然觉得,有可能我的思想和他的思想曾在某个路口曾经相遇过,彼此凝视之后又踏上了新路。我们的路不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走向同一个终点?
京华初访木兆轩
在“闲闲书话”里看了一些木兆先生的帖子和那些吓人的书目,猜想这大概是个两脚书橱式的、岁数不小的冬烘先生,及至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个书记翩翩的人物。说翩翩或许不确,但清瘦年轻,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鄙人一般是不见网友的,但确知对方是PLMM除外。此次见木兆先生一是为人作嫁,帮广州的燕尘先生带书。瞧他在书话里痴痴等知堂译丛的凄苦样子,心有不忍。二是看了木兆先生贴的书目,那么多绝版罕见的书,实在让人悬想不置,要是能亲手把玩这些宝贝,肯定是难得的享受。
木先生在西,鄙人住在东边,晚上6点许,哐当哐当坐了几站路的地铁,就很轻易地在西城一家酒店的门口找到了他。像见所有网上朋友一样,第一次见面总觉得比较尴尬,尽管是通了邮件还打了电话,感觉还是不真实。本来猜想他该是北方人,可他却是寄寓在北京十几年了的南方佬;原以为他是个老气横秋的藏书家,可眼前分明是个精干的文化人。网上臆想和现实永远是不沾边儿,让人无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