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与爱
像以往一样,这年我在爱尔兰度暑假。通常,弗农被银行派到什么地方,我父亲就带着我的姐姐妮塔搬到什么地方。这一年是搬到了蒙那汉郡的贝里贝小镇。对于这个小镇的记忆总体上我很模糊。只记得小镇附近有许多长着芦苇的沼泽地,还有许多野鸭和沙堆。秋天的时候,弗农常在那里打猎。其中还是有几件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天我们在吃饭时,我的哥哥弗农和姐姐妮塔谈到如何向女孩子献殷勤的问题。我发现弗农非常认真地接受我姐姐的意见,这使我大吃一惊。于是,饭后我马上找到姐姐问她为什么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被人奉承,恭维。她说:“你的意思是说所有女孩子都喜欢男人说她们美丽。比如说她的眼睛很美,或是她的头发飘逸,或是她的身材很好等等。她们都喜欢自己被人注意被人赞美。”我问她这就足够了吗她回答说:“不,不,不,她们也喜欢别人注意她们的衣服,尤其是她们的帽子,如果恰好很配她的脸型,或是非常漂亮的话……任何一个女人都觉得你真正地爱上她们了。”
我追问道:“就这些了吗”姐姐回答说:“对一个女孩子说她是你见到的最漂亮的,这一点是必不可少的。接着你要说她很特别,一点都不像其他的女孩子,说她比所有的都好,她是这个世界上你见到的惟一的女人,这样称她的男人越多她感觉越好。”
接着我又问:“她们喜欢被人吻吗”妮塔说:“先应该称赞她们,然后再吻。因为很多男人刚一开始就要求吻她们,往往会遭到拒绝。先赞美她们的服饰和美貌,再吻她们就很自然了。”
我把姐姐告诉我的这些牢牢记在心里,并开始在我四周那些年龄较长的女孩和女人身上作试验。很快她们就对我有了好感。
我记得,我用刚学来的这几招作试验的第一个女孩子叫雷莉。她很年轻,是弗农心仪的女孩子,我学着用我姐姐教的来赞美她,先是眼睛,接着是头发。她立刻作出反应朝我温柔的一笑。于是,我继续赞美她是这个镇上最美的女孩,她突然用手捧着我的头,吻我,说:“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可是我的经验还有来历呢
有一个漂亮的青年,我在朋友家的宴会上见过他几次。他叫汤姆·康诺来。至今记得他的样子:他大约有五英尺十英寸或五英尺十一英寸高,非常英俊,有一对淡紫色的眼睛。大家经常讲起他的一个故事,极其可笑。他是总督杜白林府上的客人。他和总督夫人的女侍好上了。一天晚上,总督夫人不舒服让总督去叫女侍下楼来。总督去敲女侍的门,说夫人叫她下去。这时汤姆就厉声道:“在这个时候,你来打扰是不合适的。”总督只好道歉离开了。总督把这件事如实告诉了总督夫人,夫人勃然大怒。第二天用早餐时,他叫一个副官坐在她的右手边位置,把汤姆的位子排在桌子的另一头。汤姆照例来得很晚,他看到位子变了,便知道其中的缘由,他径直走向副官大声吆喝:“年轻人,你的机会以后多着呢,把位置让给我”他把那个副官撵走了,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总督夫人一直都没有和他说什么话。不一会儿,汤姆向总督夫人说:“您真是一个好心眼的人,我绝想不到您会这样,一个可怜的年轻女孩子第一次答允了男人,您竟会责备她。”
他这么一说,全桌子的人都哄笑起来,之后汤姆的荒唐之名,传遍了全爱尔兰。
当我遇到他的时候,我就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他一开口,我便支起耳朵仔细听他充满“智慧”的话语,后来他发现了我,问我为什么老跟着他。
我含糊地嘟囔着:“听说汤姆先生能让任何女人神魂颠倒,你能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你是怎样对她们说的。”他回答说:“说真的,我并不知道。但你是一个很好玩的小家伙。你几岁了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大胆地说:“我十四岁了。”他说:“你还太小,我不能告诉你,再等等吧,等你长大以后。”我听后便走开,但不愿远离他,仍想偷听他的话。但是,我听到他把我们的谈话说给我哥哥听,他们还大声地笑着。这使我非常地愤怒。不知是第二天,还是又过了一天,他见我在他旁边,便对我说:“你知道吗你的问题很有趣,我一直在试着寻找答案。好了,现在我告诉你:想打动所有妇女的心有关键的一点不要忘记:你在她面前拼命地哭,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软的。千万记住要流泪。”
在那个年龄虽然我还不能流出眼泪,但我忘不了这句忠实的劝告。
第二章生活变了模样(2)
贝尔贝地方有一个很大的爱尔兰警察局。那里的副官是一个名叫沃尔特·莱雷的五英尺十英寸高的家伙。他常说他便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宠臣沃尔特·莱雷之后,他把他的名字“莱雷”读作“劳雷”。据说,他的祖先就是这样拼写的。我在这里所以要提到这个人,是因为他的姐妹们和我的姐姐是要好的朋友,他来我家就像我们去他家一样自由自在毫无拘束。
每晚,当莱雷和弗农没什么好做的,就挪开客厅的椅子,戴上拳套,玩拳击游戏。我爸爸就坐在一边的角落里看他们玩。弗农身体瘦小,年龄又小,所以他动作敏捷一些。我想莱雷没有用全力来赢弗农。
一天晚上,弗农抱怨莱雷不来也不打声招呼。我父亲听了便叫我的绰号说:“乔,代替莱雷试试看”我很快就套上拳套来领教弗农教我的第一课拳术,他教我怎样直击,怎样包围和闪避。我表现出超出我这样身材应有的活力。刚开始,他能很轻松地击中我,后来他就很难击中我了。于是,我有时会给他一拳重击,把他击倒在地。与弗农在一起训练使我进步很快,过了两个星期,我便戴上拳套和莱雷比试了。他的拳比弗农要重得多,要保护自己都有些困难,于是我便躲闪和回避他的正面直击,当我还击时则用尽全力来对付他。
一天晚上,弗农和莱雷对我训练的成果很满意,都在赞美我。我便对他们说,有一个叫琼斯的人怎样欺侮我,使我觉得惨透了,在校外他经常打我,还叫我“沼地人”爱尔兰人的绰号,他的态度也影响全校的同学,我一直怕他也恨他。
他们两人认为我可以打败他,我说他非常地强壮,莱雷就去拿来了两副四盎司的手套,给我戴上它们来练习以增强我的自信。在头一个半小时里,弗农没有击中我一下,然而他要比琼斯出拳快速,且比琼斯强壮得多。暑假结束了,他们两人要我向他们保证只要我见到琼斯就把他打倒在地。
回到学校后,学生们又在礼堂相聚了。当我进去时,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非常地震惊和害怕,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杀不了我的。”表面上我异常地坚定、果断,其实内心我很害怕。琼斯和另外两个同学站在壁炉前,我朝他们走去。琼斯点点头说:“你好吗爱尔兰人。”我回答说:“不错,为什么你站在这挡道。”我把他随手推到了一边。他立刻拼命地来推我,我遵照弗农和莱雷所讲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其他两个人将他扶住,一场大战差一点就爆发了。他咆哮着对我吼道:“我们用拳头来解决这个问题。”我说:“随你的便,野蛮的杂种。”
第二天恰巧是星期三,下午我们有半天假,于是“决战”就定在三点至六点,我们有充足的时间。
当晚,史塔卜到房间来对我说,“如果我想放弃打架的话,他可以向校长说情。”我向他肯定琼斯也愿意以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但我想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史塔卜说:“我害怕暴力,琼斯不论从年龄还是力量上来说都占优势。”我只是笑笑。
到了第二天,在操场的边上一个草垛子后面,搭起了一个拳台。从学校那边是看不见这边的。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站在琼斯那边。只有史塔卜站在我的旁边。我很感激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因为他的出现,我不再感到孤立无援。起初,一切都像发生在拳击场上,琼斯的左拳打过来,我闪到了他的右边。我用右手向他脸上出击,他马上回击我。我躲开了他的拳,可他的下巴上重重地挨了我一拳。突然场上一阵安静,我听到了旁观者的惊讶声,史塔卜说:“好,太好了就用这种办法,这办法很好。”事实上每一轮都是这样的。“决斗”持续了八到十分钟时,我意识到琼斯已经体力不支开始喘粗气。我马上以全力扑向他,但运气不佳,我突然吃了一拳,在左耳下边,我跌倒在地上。很显然,他这一拳打得够重。下一轮我往场地中间挪动,琼斯冷笑着嘲讽道:“你吃着了是不是,臭家伙。”我回答说:“是的,但我会把你揍扁。”于是我们继续斗下去。他个子很矮又很胖,他身上吃几拳是无所谓的,所以,我决定打他的脸。如果我成功地打到他脸上,那么教师们,尤其是校长便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琼斯又一次地进攻过来,先是右侧,然后是左侧,想要把我摔倒在地。但我平时训练有素,对于他的出拳我早有准备,我提前低下身子或躲闪到一边目的是可以避开他的出击。然后我左右拳出击,直到他的鼻子流血为止。我听见身后的史塔卜激动地叫:“好,好极了就这样继续打下去。”
我转身冲他一笑,我看到一群我的老同学已经站到了我这边,做着各种姿势鼓励我,或是朝我热烈地喊:“对,再痛击他。”我此时发现我要小心谨慎继续我的计策,我要让敌人出局。很快,一种冷冷的平静代替了我过分的激动。我每击出一拳,都试图用尽全力使他受伤,就像莱雷教我的那样。琼斯的鼻子出血后出去休息了很长时间,待到他重新上台来,我又是一计耳光打过去。琼斯倒下了。这轮结束后,他的治疗师给他调整了很长时间。史塔卜附耳教了我一个计策,于是我去找琼斯对他说:“是继续打,还是认输,我等不及了。”很快,他站起来,全力向我扑过来,但他的脸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他的左眼几乎都睁不开了,我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开始攻击他的右眼,一会他的两眼就一样肿了。
我的感觉一直很奇怪,我居然对他没有一点同情心,一直在不停地进攻。事实上是由于他欺侮我太久太残忍了,经常当众损害我的自尊心,所以我对他有刻骨铭心的恨。什么都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我看到两个大个子的学生跑向教学楼,很快找来了谢德副校长。当他们走到草垛后时,琼斯跳起来疯狂地朝我打了两拳。我都躲过去了。接下来,我用全力击他的下巴,他仰面倒在了地上。马上,低年级学生围到我周围发出一阵欢呼。我看见史塔卜和副校长已经在琼斯旁边,谢德极其郑重地说:“这场‘决斗’应该马上结束,假如你们不听话我就去告诉校长。”我穿上马甲,披上衣服,戴上领圈走开了。琼斯被他的同学搀扶着向医院走去。
我从来没有过如此之多的崇拜者和朋友来向我祝贺,表达他们的敬意。似乎所有低年级的小同学都站在我这边,几个大点儿的学生,如赫勃特也来向我道贺。他说:“打得不错吗。”“将来我们可能打得越来越少了,”他补充道,“无论如何,在打倒你之前,我们要再看你打两场,小子,从哪学来的拳击”我善意地挤出一丝笑容并没作答。琼斯那晚没有去学习,说实话,他得在医院呆上几天。低年级的学生和服役生给我捎来他的各种小故事。医生说他伤势很严重,伤口又深又长,他得多呆上几天。
有一点至少是很清楚的:我在学校的地位大大提高了。史塔卜已和校长谈过,我转到了他班上。史塔卜变成了我的保护者和朋友。
此后,当琼斯出院第一次出现在学校时,我们正在教室里等校长来。我和赫勃特聊天时,琼斯点头向我问好,我走上前去伸出手说:“很高兴又看到你。”他握了一下我的手没有回答我。赫勃特朝我点着头表明我做得很好,他说:“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我写信把整个事情告诉了弗农并感谢他的鼓励。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变成了另一番景象:“我变得骄傲而幸福,我经常回忆起我的那次打架,我希望再有一次。圣诞节的假期,我回到了里勒,但是没有与任何一个女子建立起亲密的关系。
我十三岁那年,还?